門外有人高叫一聲：「長官，您不能～」
漢威提審他的時候，馮天賜還一臉不服氣的高傲樣子，鼻樑上的眼睛早被遊行鬧事時打飛，現在鼻樑上還有塊青紫。
碧盟笑笑：「我記得幫你喂鳥，不喂我也會喂它們。你去吧，內蒙風沙大，入秋了，注意防寒。」
碧盟反奚落說：「若真是躲債東躲西藏，還能為病人好好看病嗎？」
霞光灑在小園裡，草木沐浴金光顯得一片溫暖。
小護士說：「我們彼得大夫是剛從英國過來的。」
露露的眼淚溢上眼眶，心疼的用纖長冰涼的指撫弄碧盟傷痛的面頰。
碧盟得意的揉弄著鞭子說：「真是走運，又找到了一個兒子，遍地播種還真是收穫頗豐。怎麼，心疼了？痛心了？一個兒子是無賴，一個兒子是殺人犯！」
隨著聲音，門開了，馮暮非出現在門口，還有那個小女孩兒曉芸。
小護士幫漢威抄錄病例，漢威奇怪的問起小護士，可知道彼得大夫過去是在哪裡行醫。
漢威和*圖*書覺得很奇怪，彼得大夫想隱瞞過去的身份是為什麼且不談，難道就不怕被熟人撞穿？或許他是外國人，社交圈本來就不大，龍城和北平天南地北。
「不用了，等下Jacky安排了飛機來接我。倒是你，如果沒別的事，不要去招惹馮老了，都是我不好，紅顏禍水，惹得你們父子反目。」
據反映，「小天津」被砸傷時，傷勢和他頭上挨的那下磚頭差不多，只是頭暈噁心。晚上換了家外國專家的診所去醫治時，忽然腦部出血猝死。
漢威問什麼，馮天賜都不肯好好回答。漢威索性吩咐人把他關起來，自己去順藤摸瓜找線索。
馮暮非上前幾步揪住碧盟的衣領，揮手就一記耳光。
就說那個打死飛行員「小天津」的馮天賜，怎麼看就是一個愣頭青。
猛然見碧盟紅腫的左頰，慌得扔下手中的水碗問：「Eddie，你怎麼了？同人打架了？還是～～是他打你了？你又去找尋他了？不是說過和圖書不要去的嗎？」
醫生開的病案字跡潦草，漢威如何也看不懂，拿了去找大夫，才發現那大夫他認識，是曾給露露姐姐看病的斯蒂爾大夫，如今已經改名叫彼得大夫。
「曉芸，住口！你有點骨氣！」天賜喝道。
露露在小花園喂鳥，逗著兩隻畫眉婉轉的叫。
銀杏樹已經飄黃，一地的落葉很美。
想到這裏，漢威都怪自己胡思亂想那麼多做什麼，跟破案毫無關聯。
陰冷的刑訊室里，碧盟坐在一張椅子上，雙腳翹上了八仙桌。
他得意的看著綁在柱子上的馮天賜，嘴角含著幾分輕蔑：「說吧，誰挑唆你鬧事傷人的？」
漢威盤問了不少學生，眾人也是說法不一，但漢威很明顯的覺出，這幕後一定有文章。
「救兵來了？」碧盟翹著腿搖著凳子。
漢威收了病例資料離開，先去找小盟哥說他今天的發現。
屋裡驚愕后是沉默，碧盟整整衣領吩咐：「放了他！」
「盟兒！」馮暮非驚愕的望著碧盟和天賜。
ｗwｗ.ｈｅtubｏok•ｃｏｍ.ｃoｍ「放肆！」碧盟怒喝道，奪過一根皮鞭衝上去。
漢威按了地址去那家醫院查看「小天津」的病例，小護士熱情的接待了他。
見了碧盟回來，露露炫耀說：「快來看，這個小東西唱得越來越好聽，早上老柱伯帶它們去小樹林遛了幾次，讓人一調|教，唱得反是好聽了。我離開的幾天，你記得幫我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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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碧盟！」天賜目眥欲裂：「你同我的私人恩怨再談，可你為什麼抓了這麼多同學？他們愛國有什麼罪？」
見碧盟不說話，露露又說：「算了，托給你才是百搭，你自己餵飽自己就不錯了。」
露露姐聽了漢威笑說那個改名換姓的斯蒂爾大夫說：「一定是欠了仇家的錢來這裏躲避了。我住院時，曾聽這位大夫打電話四處借錢還賭債。」
聽了馮天賜的話，碧盟一陣嘲笑：「中國人的良心讓你去殺自己國家的軍人？是不是赤匪唆使的？」
「什麼老師，值得你親自去陪？」碧盟問。
漢和-圖-書威受命協助調查學生殺人的案子，回到駐地后，漢威開始傳問那些當事的學生。
「Eddie，你冷靜些，不要再審馮天賜了，他是你弟弟，這樣是給你父親難堪。」露露百般規勸。
碧盟捏了下巴想想說：「這個事，快刀斬亂麻，要快！我去提審，就不信問不出來。」
回到家裡，已經是夕陽西下。
「哥～～」曉芸撲上去抱住了天賜，又怯怯的對碧盟說：「哥哥，我知道你不肯認我們，可求你放了我哥，我哥他不會殺人的。」
小護士幫漢威尋找檔案，漢威掃了一眼，都是彼得大夫的病人的資料。
「看你，兵荒馬亂就不用讀書上課搞學問啦？」逗笑一陣，碧盟說：「什麼時候動身，我送你。」
「兵荒馬亂，還搞什麼植被研究？」
「該不會是這個斯蒂爾大夫的醫療事故，冤枉了那個學生了？」漢威說。
天賜奪人的目光直視碧盟，冷冷道：「梁碧盟，你同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爹一樣的卑鄙！」
露露點頭說：「你放心和圖書，不是有小九Jacky在那邊練兵呢嗎？這回的通行證還是麻煩Jacky給搞的。我去了就去吃他。」
見了漢威，斯蒂爾大夫自然的為漢威講述了「小天津」的病症，說是顱腦損傷，又有大量瘀血壓迫，導致死亡。
「盟兒，你真是～」馮暮非痛心的伸手去摸碧盟的臉，碧盟側頭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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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座說，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謠言惑眾還打死飛行員，怕沒這麼簡單。誰指使你做的？」
「吃醋啦？看你，問了多少遍了。是我當年在日本讀書時的老師，他當年在我要自殺時，從山崖邊救過我。他去東北，人生地不熟，又搞什麼植被研究，怕不安全。我送了他出了東北回國就好了。聽說他收集的植物標本就很多。」
「良心，中國人的良心！」
「你問出什麼了？」碧盟反問漢威。
「放了我哥哥吧！求你。」曉芸上去揪扯碧盟，被碧盟一把推開，踉蹌幾步摔在地上。
漢威搖頭說：「那個馮天賜是滾刀肉，死到臨頭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