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94章 無恥之尤

「小弟,聽話,快去隔壁浴室沖洗一下身上的污垢。」露露紅了臉提示道,漢威聽得糊塗,大哥卻已經怒不可遏地衝過來,掀翻他在床上,也不顧了露露姐在旁,照著屁股就是一串巴掌。
「有的,大哥,有的,那個假山下,下面有聲音,是電台的聲音!」漢威爭辯。
沒有人應聲,漢威抄起了電話,撥通了軍部應急的電話急匆匆道:「我是316團團長楊漢威,楊司令的弟弟,司令有急令,警備隊速速來杏花里沾兒巷345號,把那個宅子包圍了搜查,注意不要打草驚……」
掙扎間,漢威心一涼,覺出自己身上粘涼,一片狼藉,羞紅了雙頰任大哥皮帶狠辣地抽打,咬了枕頭尋思昨天發生的事。
漢威驚嚇后心跳過速,上下看了這個駝背老人解釋道:「這個宅子是我的,倪爾傑先生賣給我了,今天簽訂的合同。」
漢威從床上逃到地上,也不顧露露在場的難堪,雙手捂了下身邊躲邊哭嚷:「大哥,你好歹講講道理,先去抓了那間諜再說!」
令漢威驚愕的是,這座許久無人的小樓竟然亮著微弱的燈光,漢威心裏奇怪,是誰在裏面?難道是露露姐姐回來了,還是馮姑爹的人在裏面。
電話線忽然切斷,漢威再次拿起電話,卻是沒有連線的聲音。
頭很疼,迷糊地睜眼,發現他躺在床上,m.hetubook•com.com四周很陌生,屋裡亮著燈光,大哥漢辰和露露姐在說話。
漢威驚羞得無處可逃,也不知道哥哥放了特務不去抓,反來欺負他又是為什麼。
心裏一顫,漢威預感到一陣不祥,忙向屋外跑去,就在出門的一霎那,忽然腦後被棍棒一記重擊,跌到在地。昏沉沉中,他剛要掙紮起身,一隻大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勒住他的脖子,漢威拚命掙扎蹬踹,卻暈倒毫無知覺。
露露用被子為漢威遮掩了身體,又摸摸他的頭關切道:「還好,頭不燙了,可是要嚇死姐姐了。」
老駝背彎了腰笑笑說:「爺先在這裏等,我去繼續掃園子。」
漢威無限地委屈,但還是記得他打電話通知軍部的事,揉著紅腫的臉淚汪汪地顫聲問大哥:「哥,軍隊去包圍那個宅子了嗎?那個間諜~」
露露來奪漢辰手中的皮帶,目光嗔怨,漢辰則不依不饒,按了漢威扯了腿從床內拖出些就打,白凈如玉帶了舊傷淺紋的肌膚上道道紅紫色的腫痕縱橫。
漢威一臉懵懂地抬眼望著露露,露露說:「小弟,你不記得了?昨夜姐姐回醫院時,發現業兒不見了都要嚇死。是護士小姐說,你和太太帶了業兒離開了。我正在收拾東西離開醫院,就發現醉醺醺握著酒瓶開車的你,那車都撞得不成了www.hetubook•com•com樣子。姐姐怕你回家被你大哥打,就帶你來了這個宅子。你呀!喝得爛醉如泥,哭了說怕哥哥打屁股,要我帶你出國,不然就逃去地下,還趴在地上要尋條縫隙鑽進去。」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漢威被大哥打橫抱起,嚇得他拚命掙扎,不知道大哥要如何去折磨他。
這時大哥抄起了皮帶,喝了他道:「沒臉的畜生!看你還敢動!」
漢威翻身掙扎,那皮帶抽到大腿上,慌得露露上前蓋住了漢威求道:「楊大哥,你這麼打,會傷到小弟,他是無心之過,酒醉亂性。」
但是驅車去軍部或是找大哥都要在路上費時間,漢威情急下想到了不遠處的小盟哥生前置辦的宅院,他可以去那裡打個電話,至少也能調兵來包圍宅院。
見大哥的巴掌又揮起來,漢威委屈地揉著屁股去清洗,心裏卻不甘心地想,等下我一定去查個究竟。
漢威張張嘴,不知原委。出了什麼事,他自己也有口難辯。
漢威慌忙翻起身,大喊著:「大哥,大哥快!那個特務在倪家花園裡。」
漢威仍是不甘心地哭喊:「大哥,你先聽漢威說完再打,大哥!」
「老人家,你是這裏的老僕人了吧?」漢威問。
駝背回身笑看他說:「算是吧。」
漢威分辯道,但招惹至大哥一聲怒喝https://m.hetubook.com•com,繼續扯了他出來痛打。
漢威拚命搖頭道:「不是,不是這個樣子。我在倪爾傑的園子里遇到了可疑的人,聽到了電台的聲音,我的車被人做了手腳,才跑到這裏來打電話。真的!電話才沒說幾句線就斷了。我往外跑,就被人打暈。」
漢辰鼻子里發出輕蔑地冷笑,嘲弄道:「那座宅子是凶宅,早已無人煙,你怕真是醉酒沒醒!」
好漢不吃眼前虧呀,他若再堅持下,大哥肯定打得還狠,就是此時也夠沒臉了。
漢威不敢亂踢,被大哥抱去了浴室。
大哥揮手又要打,露露死死抱住了漢辰的胳膊哭求:「楊大哥,饒恕威兒小弟吧。他不過小孩子一時興起,也不是什麼大錯。」
再醒來時,漢威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隱約間聽到大哥的話語。
水很涼,十一月的天氣,漢威嚇得死死拉住了浴室的欄杆,哭嚷著:「大哥,冷,你索性要了乖兒的命吧。」
露露嗔怪地提醒道:「你都忘記了嗎?姐姐上去給你放洗澡水,下來一看,你就脫得渾身赤光,衣服扔得哪裡都是,還頂了內褲在頭上跳舞。姐姐實在沒辦法,才打了電話喊你大哥過來,現在醒了吧?可是把露露姐姐嚇到了,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弄了你上樓睡下。你記不得了?看看你頭后,你抱了姐姐亂來,下面那個東西都不安分了,m.hetubook.com.com姐姐迫不得已用檯燈座敲了你腦後一下,都腫出包了。」
漢威看著駝背遠去的身影,那駝背走出幾步,又偷偷回頭看他一眼。
漢威一邊編派,一邊在尋思,這個老頭他似乎沒見過,倪爾傑既然給了他大門鑰匙,說是園子里無人看管,這個老人是哪裡的?
漢威聽得莫名其妙,仔細尋味露露姐姐這話的意思,回憶起昨天的遭遇,急得起身要和大哥分辯個究竟,卻發現自己被子里露出的身子竟然是赤身露體。
大哥不說話,掄了皮帶追趕了漢威打,漢威躲在了露露身後,顫微微地求大哥:「大哥,那個打掃園子的駝背老頭很可疑。」
大哥這才放下他,放了些熱水,憤然地掃了他幾眼罵:「丟人現眼沒臉的東西!」
屁股上被挨了兩下,大哥喝道:「還亂踹!」
但眼下最急的是打電話回家,漢威毫不顧慮地跑向樓里,進屋就喊:「有人嗎?露露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漢威緊張地想,他必須要快些通知大哥派人來抄查這園子,一定有暗鬼,若是慢了,怕是就要讓這特務逃遁。
車開出去,漢威加大油門,即將到了那座熟悉的小盟哥家大門口時,腳下的剎車竟然失靈,漢威雙手雙腳並用,那剎車板也踩不到底。漢威慌得猛打把輪,險些沒撞去牆上。
「乖兒,你認錯呀。乖兒弟弟,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醒m.hetubook.com.com,你告訴你大哥,你不是有意在扯謊,你是腦子還沒醒。」露露急得搖著漢威勸道。
漢威又急又惱,不知道大哥為什麼不肯信他,可此時置身於這陌生的房間,似乎連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昨夜的記憶是真是夢。
想到這裏,漢威故作鎮靜道:「風水師說今夜要來看風水,凌晨五點是吉時良辰,我在等,外面太冷。倪爾傑和風水師就帶了人來。」
已經顧不得許多,漢威揉揉發痛的腿,飛跑向小盟哥的宅院,也不想再驚擾任何人,從矮牆翻進去,摸向那座小樓。
漢威抽噎道:「哥,漢威說得是真的,那個花園裡,真有發報的聲音,漢威聽得真真的。」
大哥走近他,怒目而視,漢辰心裏一陣恐慌,就見大哥掄圓巴掌抽在他臉上,露露姐忙上來解勸:「楊大哥,威兒還小,不能打臉。」
那皮帶抽在身體上漢威痛得渾身抽搐,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大喊著:「哥哥,漢威做錯了什麼?又要挨打?」
驚魂稍定,漢威看看四周空闊的荒野,放慢車速沖了進去,藉機打開車門,一個錯身翻滾進荒地,就見那車繼續向茫茫的荒地盡頭駛去。
「不要再拉扯旁的,你無事生非,假傳軍令,調集巡警連夜去查倪家花園,裏面什麼也沒有。」
露露溫和地描述著一切,漢威光聽就覺得雙頰緋紅,但他努力去回憶,記憶中的事情同露露姐姐所說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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