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代天驕——少年子卿(2)

「你上輩子豬八戒他兒子投胎的是嗎?你聞聞。」
快到父親的書房,子卿緩住步子。
漢辰話音剛落,頭上被重重拍了一巴掌,子卿一本正經道:「替七先生打你的!干點兒活,哪裡這麼多廢話!」
「媽啦個巴子的!」胡云彪煙桿一扔,一把抓住了兒子按在榻上,舉手要打,子卿卻「哎喲」地叫了起來。
小七和子卿在灶台燒菜,一個做東北大亂燉,大勇和薛明遠都在琢磨如何往裡面放紅薯粉的寬粉條。
子卿一驚,他的腳步聲已經盡量放緩放輕,卻仍未逃過父親的耳朵。
子卿橫下心,堆出一臉驕縱的笑容湊過去給父親端茶說:「不回家還能去哪裡?」
天津合家花園,眾位來參加軍事演習的老帥紛紛到來,在附近的飯店下榻入住。
「那也叫你做菜!」漢辰挖苦道。
「夥計,給我剝頭蒜。」
子卿不時安慰他。
話音未落,就見那摩托騰空而起,原來前面一座棧橋年久失修,已成斷橋,鬍子卿一眼未看準,摩托直奔湖心的西洋裸體美人飛去。
子卿飛身上了摩托,一踩油門,摩托飛出,在坡地上下飛馳,時而側身,時而縱躍,看得眾人瞠目結舌地叫好。
若非胡云彪出來拉勸,小七和漢辰險些難以脫身。
漢辰托腮坐和-圖-書在一邊,子卿問起他會做什麼,漢辰搖頭說:「七叔說,君子遠庖廚。」
鬍子卿心裏有底,怕是父親果然是聽了七先生告狀了,心裏忿忿,嘴裏討巧地說:「爹,孝彥那是學開飛機。教官們膽子像老鼠,生怕我這個太子爺有個閃失沒法向爹交代,一個個前怕狼后怕虎的不許我開上天,只讓孝彥在地上拉拉花架子,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放心吧,弄壞了小爺賠你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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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可以獨自飛行了,為了慶祝自己航空生涯的一次壯舉,也是為了給無端受他牽連而被七叔踢了幾腳的漢辰壓驚,子卿決定在好友薛明遠的花園辦一次野餐會。
胡云彪想想,兒子的話也有理,鬆開手,子卿翻身一軲轆起來,整整衣服說:「他們也是好心,可這樣培養出的哪裡還是人才,都是混吃等死的八旗子弟了。」
子卿心裏一驚,暗覺奇怪,難道不是七先生告狀給父親知道他私自飛行?
胡云彪摸了摸,藏在靠枕后的鞭子不見了,就拍了他腦袋一把問:「媽啦個巴子,你小子一早瘋去哪裡了?當爹不知道,從地上野去了天上,不怕被老鷹叼你一口,摔下來粉身碎骨!你還想去哪裡?就差去鑽水晶宮了!」
子卿忽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一真神色慘然,愣在灶台邊悵然道:「可惜娘不在了。」
子卿回到大帥府那座莊嚴肅穆的白俄建築大灰樓,老普頭一路小跑迎了出來。
大勇自信地說:「要用水泡軟才能放入。」
子卿心裏暗罵,七先生太歹毒了,這麼自己不打他,知道他好臉面不服他打罵,竟然到他老子這裏告惡狀,算什麼本事!也就七先生同他親近,最知道他的弱處,定然是知道老爹平日里諸事縱容他,只是涉及危險的事定然會不饒他。
「小祖宗,你又變了什麼花樣去逃了?老帥在發火呢!」
說罷斂住一臉的嬉笑正經地喝道:「不會做飯也不能吃白食,去給子卿打下手幫廚。」
胡云彪搖頭嘆氣,嘴裏嘟噥地罵道:「看看你,一副公子哥兒的性子,是好話聽不進去。聽說你自個兒把個鐵鳥開上了天,嚇得錢參議臉兒都灰了,給我打電話聲音都哆嗦!媽啦個巴子的,也是個熊包!」
「三瓣……不不!四瓣,或者五瓣也可以!」
「媽啦個巴子的!老子最恨人打小報告!」胡云彪罵道,子卿心裏暗笑,忙補充道:「爹,七先生也是為了兒子好。」
老普頭哭笑不得,鼻子眉毛眼擠在一處,一臉難看的笑攔住子https://m.hetubook.com.com卿拉到一旁。
胡云彪看看自己的手,還沒有落下去,知道兒子在撒嬌耍賴,沒有鬆手去靠枕后掏東西,子卿慌得喊:「爹,爹您怎麼了?」
話音剛落,大勇興奮地對漢辰打躬作揖,如被大赦一般歡騰地跑開。
子卿笑了,原來是錢參議在告密,於是堆出諂媚的笑貼到父親身邊坐了說:「當誰都跟你兒子這般威武氣魄呢!」
子卿見爹的表情雖然惱怒但還不是怒不可遏,就湊坐到跟前說:「去了航空大隊視察,沒有去賭場妓院,爹總是放心了。」
子卿自稱會做菜,偏要露一手。楊七爺笑談他在國外做西餐的手藝,也答應為大家拌沙拉,做烤牛排。
子卿和小七欣賞著自己做出的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霍文靖點頭說:「想不到,竟然有這手藝。」
頓了頓又補充道:「可是不明白七叔自己如何也近庖廚了?」
說是野餐,無非是在玻璃暖蓬里罕見的冬季綠草野花藤蘿的背景下,架個爐子烤野味。
「快來嘗嘗我的手藝!」鬍子卿喊著,薛明遠拿過一台相機趕開眾人說:「先別吃,先別吃,拍張照片留念!」
樓道里靜悄悄,沒了姨娘們的出出入入說說笑笑,也沒了僕人們忙裡忙外見到他躬身問好。
一隻手指頂了軍帽和_圖_書在空中耍弄翻轉,蹦蹦跳跳地進了樓。
「龍官兒,醬油瓶拿來!」
「七叔,給!」
來到書房外,子卿猶豫地抬手,又放下手沒敢叩門,屋裡傳來一個沙啞但底氣十足的聲音:「臭小子,滾進來吧!」
軍事演習過後,子卿從張繼組手裡找來一輛摩托車過癮,張繼組炫耀道:「這是美國貨,才搞到了。」
鬍子卿撇撇嘴,望了眼合家花園,前面有汪湖,湖中有個西式的噴泉,是一位裸體美人頭頂一個水罐。
「老普伯,怎麼了?」子卿靈眸轉動,猜測出幾分事情不妙。
噴泉從美人頭頂的水罐湧出,天寒地凍,雖然是活水,但水邊靠岸處已經結冰。
「你就說要半頭蒜,哪裡這麼多廢話?」
車穩穩停在大門口,老普頭為子卿拉開車門,子卿對了後排座位的副官大勇喊:「大勇子,去把車停庫里,小心老帥罵!」
眾人忙和一陣,滿屋是香噴噴的菜香。
灶台邊,大勇等人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鬍子卿做過那道菜后的戰場,鍋盆朝天,鏟子亂扔,調料瓶子亂敞。
子卿也糊塗搖頭說:「小時候我做過這道菜,不過都是娘幫我弄好了,我自己倒進去攉弄一下就好。」
漢辰同七叔一下火車就遇到無妄之災,被一群美女圍襲,氣得楊大帥狠狠教訓了這兩個「有和圖書辱門風」的叔侄二人一頓。
「子卿,你小心!」張繼組喊。
「楊小七?你怎麼又和他扯到一處了?」胡云彪放下手中的煙桿問,「他回龍城不是被他大哥打斷了腿,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嗎?」
硬了頭皮進屋,屋裡煙霧繚繞,父親斜倚在榻上抽煙,瞟了他一眼問:「知道回來了?」
薛明遠卻搖頭說:「用熱水泡軟在進去,還不都爛掉了?」
「爹到要問你小子今天去了哪裡?」胡云彪瞟了一眼兒子,臉色慍怒。
漢辰身上有傷,貼在子卿身邊一夜哽咽難眠。
胡云彪悶了不吭聲,子卿忙拾掇了煙桿,給爹裝上煙點起。看了父親吧噠吧噠吸了幾口,才略放下心,餘光往靠枕后巡視,看見榻褥角露出一截立起的鞭梢,昂頭怒立還真有些駭人。
子卿沉著臉,彎彎的長睫微翹,偷眼看看老普伯,又扮出一臉的壞笑無辜地應了說:「不曾有呀,孝彥今天一天忙了在空軍基地訓練。」
美人的身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凌,如披上件半透明的衣衫。
話音剛落,就見七叔慢悠悠走過來,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擦,滿臉親善的笑意,一把將漢辰提了脖領從地上揪起來,一擰身子膝蓋又在漢辰屁股上猛磕一下笑罵:「七叔還說過,要是餓得昏了頭,孔夫子也要下廚房。」
「要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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