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家牲口的，每個人都想把自家牲口養好。同意的舉手。」

「他們本來就做的不對！都督，你到下面去就知道了，只要問話，一個個躲躲閃閃。要麼胡說八道……」都指揮使抱怨起來。

霍崇果斷答道：「所以，農業要改革！要改革！要充分的改變現在農業模式，把中國的農業推進到一個農牧共存的模式。」

韋伯這讀書人貌似能談出個道理，霍崇嘆道：「我不是來分對錯的，我是要來解決問題。我問諸位，大夥覺得每家每戶是不是都想有自家牲口。同意的舉手。」

就在眼看會面要進入到情緒亢奮的階段，霍崇的秘書過來說道：「都督，安排的時間到了。」

「都督沒生氣，俺生氣了。俺覺得被小看了。」都指揮使大聲說道。

既然這幫人不老實，霍崇笑道：「既然不舉手，那就說明不是。哈哈。那麼覺得是下面的人瞎搞，甚至是以權謀私的，舉手。」

霍崇其實挺認同韋伯的冷酷，但是此刻不是黨同伐異，霍崇繼續問：「認為每家都能把牲口養好的，舉手。」

霍崇心中不快，卻也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當下霍崇手裡其實沒有太多優秀的人才，所以就出現了和_圖_書這幫人有意無意的不拿出一套科學體系的結果。

「怎麼一個靠總量？」錦衣衛都指揮使問出了符合他身份該有的知識水平的問題。

聽到這些問題，霍崇覺得自己就不困了。心理學雖然看著複雜，其實遠沒有到達玄學的程度。霍崇抓住「模仿、學習、解構」三個層次，又加入了需求層次。不少年輕人聽得一頭霧水，然而有些在心理感受方面比較強的年輕人已經忍不住驚呼讚歎起來。

然而聽了一堆雞毛蒜皮的事情，霍崇又覺得這位都指揮使說的未免太多雞毛蒜皮。心中又覺得有些警惕起來。

錦衣衛都指揮使這才開口，「俺們是不是辦事不利，讓都督生氣了？」

畢竟么，主導局面是人類的本性。如果有了一套凌駕自己之上的體系，個人的主觀能動性當然會遭到嚴重的限制。這就等於是給自己脖子上拴狗繩，普通人是不可能認同這樣的事情。所以21世紀的中國才會有一種說法，歷史就是各種草台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

一個集團的首腦想扭轉這種局面，就會面對方才的問題「請XX拿出一套辦法來」。

這次所有人齊刷刷舉手。

ｗｗw.hｅｔubooｋ•ｃｏm•ｃoｍ頭頭們大多愣住了，還有兩個低下頭。霍崇心中有了判斷，不等錦衣衛都指揮使繼續說什麼，就命道：「針對不同問題，總得有辦法。不學無術，諸位都是經歷過不少事情的人物，這種時候先不說有沒有能夠分析心理的能力，難道就沒有人提出要拿出一個分析方法么？」

「這……這太糟蹋了吧！」都指揮使大驚。

這次無一人舉手。讓霍崇覺得自己的手下起碼還算有基本理性。既然大夥都有理性，霍崇繼續問：「那麼我們的目的是什麼？讓每一家都獲得把牲口養好的能力，還是讓每一家都在需要的時候獲得牲口的畜力？」

然而這等事情怎麼辦呢？除了捏著鼻子幹下去，還有就是擴大教育範圍。

沒人舉手，不過看他們的臉色，大概就是認為錦衣衛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話一出，其他頭頭們都變了臉色。霍崇看著這位老部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判斷他。就問道：「為什麼生氣？」

如果是沒有權威的，拿出來的東西只會被各種品頭論足。每一次變法，高呼「利不百，法不變」的才是常態。

等都指揮使說的口乾舌燥，端起水杯喝了起來，霍崇才和-圖-書問其他錦衣衛頭頭，「這麼多事情，你們自己有沒有開會？有沒有總結出來一個分析這些事情的方法？」

其中有懂得養牲口的錦衣衛還言之有物的指出會遇到的問題。從口蹄疫到各種疾病，光是如此就足夠讓牲口存活率大大降低。

霍崇也覺得自己沒能控制住局面，趕緊就此打斷。與錦衣衛負責人一起開會。

「都督到底要我們做什麼？」都指揮使有些絕望的問。

就在此時，代理戶部尚書韋伯開口問道：「主公，我覺得兩者都有。不過想問問主公要如何做？」

霍崇也沒逼著這幫傢伙做事，而是召開了朝廷的委員會。錦衣衛們雖然做的事情並不讓霍崇滿意，然而他們起碼拿到了一手消息，尤其是對民間的描述，從一個本就充滿敵意的視角看，反倒很有意思。

霍崇覺得自己還算是有點權威的人，拿出來的東西大概會是被裝模作樣的學習，其實會被拿來作為下面人各種行動的借口。

霍崇搖搖頭，「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不過錦衣衛不是和大夥對著干，而是要和大夥一起往前走。大夥說對不對？」

「你們做的沒啥問題，我請大夥回來開會，不是說你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夥能把心態調整好。大夥的工作就是監視，就是監察。若是錦衣衛不這麼做，我建立錦衣衛就沒用啦。然而，錦衣衛是在工作中發現敵人，而不是抱著所見之人都是敵人的心態去工作。這是我在意的。」

霍崇嘆道：「你們若是說我生氣，我覺得被小看了。便是如此，我也沒有生氣。」

「諸位的基層審查得到了很好的結果，這是功勞。」霍崇用稱讚做了開場白。

還是沒人舉手。但是大多數委員的臉色已經變得很有意思。

霍崇也沒有生氣，就宣布，讓錦衣衛全體都準備一次為期兩周的學習和討論。

霍崇靜靜的聽著，心中逐漸改變了看法。如果只是這麼一個局面，就意味著都指揮使本身能力不足，而是不是霍崇認為的這個人有問題。

聽霍崇說完了關係戶們弄牛犢的事情，不少委員臉色非常難看。霍崇問道：「覺得這是錦衣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舉手。」

滿意于眾人的基本知識，霍崇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辦法就是增加牲口存欄總量，減少容易患口蹄疫的牲口。尤其是要擴大飼料生產，組建專門負責提供畜力的機構。總之，靠總量增加，來彌補。」

錦衣衛眾人不明就裡www.hetubook.com.com，趕緊詢問是怎麼回事。霍崇就將討論結果講給大夥。朝廷都不認為每一家每一戶都能養好自己的馬匹。霍崇詢問錦衣衛們怎麼看，錦衣衛不管級別高地，都認同這樣的看法。

年輕的錦衣衛們在會議結束之後詢問了霍崇很多事情，彷彿霍崇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霍崇本想拒絕，然而年輕人的問題並不算難，尤其是沒有涉及到具體辦案。他們詢問的都是關於面對的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都指揮使愣了楞，「還請都督給講講怎麼做。」

這次九成的都舉手了，韋伯就沒舉手。

此時的兩周是12天，聽到這個命令。錦衣衛頭頭們都有些訝異，然而沒人說什麼。大概是捏著鼻子認了。

「譬如，畜力需求是100，我們提供105。」霍崇爽快的答道。

在會議室里坐下，錦衣衛的頭頭們面色或者陰沉，或者凝重。竟然都一言不發。讓霍崇不得不詢問道：「你們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都指揮使怒道：「都督，俺們不就是該對付那些壞人么？可都督對那些人也太好了。今天他們拿頭牛，明天呢？只怕還敢造反！」

討論進行了兩天，兩天後，朝廷各部都召開自己部門的會議。這邊霍崇則針對錦衣衛進行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