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語魔君作法,宙光神水流入其中一條河床。
不對,我為何還能看到這等景象?
靠著那一位的幫忙,「小邪皇」的路依舊有一條斷斷續續的路徑,在伏衡華的時光長河下埋伏。
對於未來的幻影能把自己拉過來這點,她也很驚訝。
一滴,兩滴……
她追溯著未來幻影,直至這些光影散去……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沒錯。這就是南洲早已失去,已永不可能成真的『未來』。」
這就是覆洲之戰的起因。
若伏宣和得知地底真相,豈非會看低、鄙夷自己這類南洲人士?
可轉念一想,未來只為虛幻之概念。
只是……
盯著地面上的深坑,她略作遲疑,便直接飛下去。
其他幾種魔帝的未來,早已在時隙中徹底消弭。
「那麼,你是打算在消失之前報復我嗎?」
「你知道地下有什麼?」
直到「魔帝那一眼」,她的未來盡數陷入黑暗。
到底也是博學之人,單靈慶驀然想到一個可能。
因為伏衡華絕對不會成魔。
見少年沉默,伏瑤軫笑了。
「好不容易在東萊之外,謀求到一點生機。姐姐卻如此絕情,連東萊之外成道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瞬間,河床冒出烈火,無數炎魔顯現,並向單靈慶展開進攻。
石語魔君憤恨地望著單靈慶。
更遑論,那是一尊以感知著稱,又觸及證道邊界的大魔帝?
不過,衡華的造化大道玄妙高深,說明他早就瞧不上魔功。
而不入證道之列,雖仍困於乾坤囚籠之間。但一些道行高深者,完全可以感應到過去與未來的變化。
「成魔之因已定,魔帝之果即顯。
「這裏不是幻境,你既是靈視的『巫女』,應該明白這裡是哪。」
「簡單的道兵、幻影,能做到這個效果?這些,到底是什麼?」
在炎魔消散時,他看到其中一個炎魔的容貌。
真仙、魔帝間的爭鬥是什麼?
「宙光神水,雜亂光陰?」
一位名叫劉裕利的天魔修士。無私到主動送伏衡華成魔機緣。
伏瑤軫深恨金霞天女。
少年站起來,靜靜回望過去。
不是棋盤,說明不是那位喜歡謀算的魔帝。
看到少年魔帝的身姿,伏瑤軫迅速施法收攝心神。
「我的未來,早在你促使傅玄星那煩人鬼搶走我的魔帝命格時,就已發生改變。」
因為那個未來,與東萊前一任邪皇的證道之路重疊。
面對m.hetubook.com.com這一禍害,天女自然要設法阻撓。
「也罷,我本想去地下加固封印。既然你說此行有禍,那就暫時不下去了。」
伏衡華成魔封帝,我便再無證道之可能!
「魔道的未來我不許,邪道更不可能。我清楚那位邪皇前輩的可怕,但我更堅信。只要祖父活著,衡華就不會墮入外道。」
也不見劍、陣盤、白骨林。所以——是將東萊煉入畫卷的那人?
伏衡華身上的麻煩,是金霞天女招惹的。
雲夫人只見伏瑤軫愣神,然後臉色煞白。
雲夫人將「鬼神」帶走封印后,再度來到鬼神出現的東方大地。
報復我不斷斬斷未來的可能性,阻礙衡華成魔?阻攔你們這些遙遠時光中,遊離于可能性中的魔帝?
他們的機緣同樣在東萊。
所以還是修鍊了?
只要不揭開地下封印,間接牽扯到衡華,在鬼蜮留一段時間又何妨?
東萊,存在一個讓他們證道的機緣。
單靈慶皺緊眉頭。
伏瑤軫警惕望著少年。
單靈慶不假思索,對地上的河床展開攻擊。
「這裡是南洲,魔道昌隆之地。不過阿姐可以放心,我在此處封帝,最多將南洲眾生煉化。東萊……尚可留下一些。只要阿姐老實一些,那婊子算計你的死劫,我也可以幫你擋下。」
但這群幻影也有不少劫仙層次的存在。
一次次的未來選擇,封堵「伏衡華」諸多走向邪魔外道的未來。
但她明白這小子怕什麼。
看到少年膝上有一幅捲軸,伏瑤軫大腦飛轉。
「阿姐,難道『天上那幾位』沒有教過你嗎?
但是——
單靈慶有些困惑。
在地面施加一層封印后,她邀請伏瑤軫前往水雲宮做客。
伴隨魔帝回眸一望,伏衡華成魔封帝的未來在天女注視的千萬種未來中,越來越擴張。
伏瑤軫暗暗皺眉。
聽出伏瑤軫言語中的抵觸,少年笑了。
伏瑤軫反覆嘗試幾種破魔秘術,皆無法從這方幻境脫身。
到了虛境、劫仙、魔君這樣的層次。哪怕不特意學習,境界自帶的本能天賦也會讓他們觀測到一些和自身息息相關的未來。
時回魔境。
「前……前輩,快——快送我去見衡華!」
雲夫人見一女修追逐阻攔,索性化作一道鬼氣,裹著伏瑤軫回到地面。
伏宣和跟她提過,有關自己妹妹的天賦。
所挑選的未來,都早已因https://m•hetubook.com•com為赤淵道派的努力而徹底消失。
「呵——」
他眺望過去,在十方空域中,看到那一絲魔氣在伏衡華本尊身上迸發。
「夫人請留步——」
不過間隔遙遠,那幾朵浪花也只是在乾涸河床的起點,留下一點水坑。
看不到地下的醜事,那就好。
伏瑤軫不做猶豫,迅速切斷與未來的感應。
瞥見石語魔君手中的宙光神水,他驀然想起師尊和師伯祖偶然間的一次談論。
邪道的那一位也如自己一般在掙扎,甚至他的活力還勝過自己。
伏瑤軫推測:編織傅玄星命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希望用兩個父親的死,斷絕伏衡華對魔道的接觸。
伏瑤軫欠身行禮:「地下之物,夫人萬不能動。我觀測天機,知曉此禍,特來告知。」
滴答……滴答……
「這話,你跟邪皇的那位說去。」
他輕輕搖頭:「亂道之魔?過去的我也是『我』『我』又豈會毀滅自己的道?魔帝之路,方才是我證道的不二道路。」
伏瑤軫這些年的確幹了很多。
他又如何能從未來干涉過去?
雲夫人沉吟不語。
金霞天女不小心和伏衡華未來光陰中的魔帝對視了!
「阿姐,你順著背後那個女人的心思,阻攔『我』的未來。可不要忘了,如今種種都與她脫不開干係。」
「這些劫仙幻影就不用拿出來玩了。一群發揮不出全力的幻象,丟人現眼。」
金霞天女雖然被困「天涯海角」。卻仍未放棄證道,仍在尋找自己的未來。
她手中的宙光神水是蒲河魔帝耗費千年祭煉而成。
伏瑤軫驚得連連後退。
他這個可能性,仗著未來道果將成,勉強在這條已經截斷,失去源頭的「時光河床」掙扎。
滾滾魔霧籠罩東萊大地,無數修仙者死在一位魔修手中。最終,整個東萊天地被那人煉製成寶。
……
「她未來自有報應。但是,我絕對不會讓衡華成魔。」
如今年紀漸長,閱歷越發豐富。加上和月鏡先生的討論。她已經看懂金霞天女的布局。
更遑論,本就是一位精通預言、占卜的真仙?
沒有認真修鍊?
河床四周零星散落的水光,隱隱泛著這條長河記錄的光陰。
索性,伏衡華成魔的未來並非其最主支的未來。而回眸一瞥的魔帝,也僅僅是幾個魔帝未來中的一位。
宙光神水的製作:是依靠截取未和圖書來光陰,將那些不可能成真的未來提煉為水?
少年一副苦惱的模樣。
他死後,伏衡華的成魔幾率自然降低。
雲夫人很是驚訝,盯著伏瑤軫推演占卜。
若真有如此偉力,又何須針對自己?
不早就影響衡華的道果,把他拉入魔帝之路了?
轟——
少年感知到什麼,突然露出笑容。
成魔?
不證道,終為浮雲。
且只有一人能把握。
在第三條河床出現時光幻影時,直接一記五行山把河床砸碎。
幻術,這絕對是幻術。應該是我思慮過多,引發心魔作祟。
「虛妄之法,早已不可能成真的未來。縱然煉成真水,召喚一些可笑的傀儡,又有何用?」
這個傳功長老怎麼如此能打?
「你哥哥常來陪我說話。但他一個男子,有些話總不好問。你來得正好,陪我說說貼己話。」
「世界之外……時間之隙。」
這座魔境有數條幹涸的河床。
伏衡華成魔封帝,那就是踩著東萊所有眾生的命運攀上去的!
這種水的本質,就是一段段無法成真,卻蘊含漫長歲月記錄的無序時光。
「阿姐,我不是真正的證道者,沒辦法從未來干涉過去。只能在你們注視未來時,跟你們這些巫女說說話罷了。」
「時光之河斷流,眼睜睜看著『我』所在的未來逐步成空。就如同枯地中的魚兒,勉力掙扎那最後一口氣。
切斷一切不美好的未來,只留下通達證道未來的分支。當所有未來都指向證道立聖的道果。
驀然間,伏瑤軫眼前視界變幻。
水,只是一種形容。
單靈慶不屑一顧。
她受到「天上幾位」幫助,的確看到了很多。
伏瑤軫看著河床出現的濕潤,突然愣住了。
可干涉性極高。
還有一個,是一千年前,三魔帝設局伏殺赤淵仙人,從而掌控赤淵為魔道僕從。
雲夫人樂得給伏宣和面子。
河床崩塌,石語魔君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魔境出現一絲破綻。
魔君看著生龍活虎的單靈慶,心中倍感無奈。
「所以,你才不可能存在。」
魔帝煉虛作法,將那些虛妄的光陰煉成宙光神水,賜給門下以對抗赤淵道派。
「所以,這幾條河床難道是……」
不是魔琴,說明不是將東萊眾生拉入夢境的那位。不是忘情棄愛的那個人。
在他的法力強壓下,石語魔君只能再度澆灌第二條河床,又有大群幻影出現。
但——
一件仙器?一和*圖*書枚仙丹?
而面前,有一位靜坐喝茶的玄服少年。
對於這種「神棍」,雲夫人一向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那便是邁出最後一步,走向大道之門的時刻。
三叔的死,甚至江少主的死,都跟天女有極深的瓜葛。
「怎麼和溫師弟如此相似?」
其中一個,是赤淵道派來到南洲不久,與魔道同流合污。溫榮等劫仙轉修魔功的未來。
「不,晚輩伏瑤軫。是哥哥的親妹妹。」
單靈慶輕鬆淡然,手指輕點數下,一群超越宗師,勉強攀升到劫仙層次的炎魔便被他一一擊碎。
江少主,東萊魔道的傳人。
「可惜我不精於時法,縱有煉虛之能,卻苦無良策錨定時空啊。」
真仙、魔帝的爭執,就是為了搶佔未來,擴張自己的證道之路。
這熟悉的一幕幕,讓她心中發寒。
「我派立足南洲一千五百年。那些早已扭轉,已不可能被你們實現的痴望,就不要拿出來見笑了!」
鬼蜮。
突然,他愣了一下。
「我是最可憐的啊。那個煩人鬼搶走魔道氣數,過去的我根本就沒有認真修鍊魔功。」
「是你?怎麼可能!」
而所謂的機緣,並非實質物品。
打量四周,自己正站在一片荒涼乾涸的河床中央。
作為靈視天賦的大前輩,她被關入「天涯海角」中,不忘苦苦思索脫身之策。
「在過去的我成魔那一刻,就註定未來的我誕生。」
伏瑤軫?
「你從東萊過來了?」
對於南閆福州的黑歷史,她著實不願意讓外來人得知。更別提此人是伏宣和的妹妹。
證道者超脫次元,過去未來恆一不改。
我把這個可能性堵住,只要衡華自身別出問題,這次仙魔之爭也會如以往一般,安然度過。
然而金霞天女等真仙,也窺見自己證道的可能性。
少年繼續在絮叨訴苦。
縱然有一點涉獵,應該也不會影響未來吧?
金霞天女的失誤,應了一句話:當你注視深淵,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然而,包括伏瑤軫、金霞天女等一眾靈視者都未曾看到。
雲夫人稍稍鬆了口氣。
他繼續逼近石語魔君,並強行施展「回天返日」法,壓制對方逆轉時間。
「阿姐,好歹大家同出一祖,是血脈至親。何必如此趕盡殺絕,斷絕『我』的未來?」
伏瑤軫搖頭:「晚輩不清楚地下存在著什麼。但我知道,夫人此行入地后,必然觸動某種機關,從https://m.hetubook.com.com而帶出某種『禍害』,最終釀成滔天大禍。」
「你是何人——」察覺對方從天羽山通道趕來,她倍感意外,「你是伏紅鸞?」
僅一眼回眸,那條在過去奔騰的長河突然有幾朵浪花牽引至魔帝所在的河床。
……
但這些未來在南洲演化中,早已成為不可能的虛妄。
少年突然沉默了。
在伏衡華種種光輝榮耀的未來中,成魔就是落入下乘,是失敗的終局。
天女諸多準備成空,不得不緊急啟示伏瑤軫,讓她看到諸多魔帝未來,從而進行防備。
隨著關注東萊命數,窺探未來命軌時,她觀測到伏衡華的未來。
說到最後,少年語氣森然,殺機悍然爆發。
十萬、百萬,千萬,數不盡的未來走向中,必然存在至少一條路通達證道。
預知未來,對道行高深者,實屬常例。
伏瑤軫自無不從。
渾渾噩噩,沒有神智。
過去的浪花正緩慢的扭轉方向,有幾滴水珠迸射到他所在的乾涸河床。
這些未來,我已經封堵住了!
不,他們所爭執的,是證道之機。
「衡華擁有踏出那一步的可能。只要他順著造化之路向前走,就可以順遂證道。你——只是亂道之魔。」
少年捏著語調長嘆:「可憐其他的我,在這時之間隙苦苦掙扎,最終還是消失了。」
伏瑤軫想要殺金霞天女,但在阻撓「伏衡華成魔」這件事上,二人,或者說所有人的立場都是一致的。
「阿姐放心,我已經觀測到。劍也好,琴也罷。那幾位的未來已經徹底被你阻斷。」
石語魔君驅使宙光神水,與單靈慶大打出手。
切斷這位魔帝誕生的可能,便會讓天女逃過劫數。
「……」
「天陰指。」
伏瑤軫心下稍定。
這說明,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真仙們之間也有鬥爭。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將龍王們擊退。
伏瑤軫借天羽山上空通道趕來,見雲夫人飛入深坑,趕忙跟上去。
「宙光神水那玩意,我也很少弄。煉製起來忒麻煩,有煉製那玩意的功夫,還不如把那些雜亂的光陰封入仙山。咱們家的山法,不適合煉宙光神水。」
昔年八大龍王來犯東萊,就是窺見他們這一舉動,可以讓自身證道的可能性增加。
而是把握自身的未來走向,走向每一個生靈都必然存在,卻又十分渺茫的證道之果。
但這點疑惑,完全不足以影響道心。
「我召喚三千時魔,竟然也無法將他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