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立國之戰
第144章 美軍的就地反擊

李奇微強硬表示,必須空投。不空投美步24師最多撐三天,要是有空頭物資,說不定美步24師能撐七八天。如果白天無法讓飛機飛進去,就晚上進行空投,美步24師在地面以篝火或無線電引導定位。
這不是原來歷史上的上甘嶺。在上甘嶺,15軍早已修築了完善的坑道工事。現在在加平城外的15軍連戰壕和散兵坑都還沒全部挖好呢。
參謀:「在6000米高度進行空投,物資箱子必須採用高投低開的降落傘。即便這樣,空投的誤差仍然很大。」
5月3日中午,距離美步25、3師逃出堪薩斯線剛過24小時,聯合國軍就在加平發動反擊。
斯特拉特邁耶:「這不重要,我們多飛幾次。」
作為驗證,5月3日中午,遠東空軍再次派出了一架C-47,從東京起飛后在6000米的高度進入戰場西線。在西線繞了整整一圈,地面沒有一枚防空導彈朝這架C-47射擊。
斯特拉特邁耶:「鑒於現在前線的戰況,遠東空軍最合適的轟炸目標是東豆川市和報川市。臨津江的浮橋渡口是固定目標,但面積偏小,一個波次的轟炸可能不能保證摧毀,即使摧毀浮橋,中國人很快就能修復。況且,現在中國人已經從北面的陸地打通了交通線,他們的卡車現在可以從鐵原直接向南行駛到報川。……其他的轟炸對象,大概就是平壤市區和清川江大橋了。」
李奇微:「斯特拉特邁耶將軍,這意味著B-29仍然是一種有效而安全的空軍作戰利器。現在,策劃一下B-29轟炸的方案。」
5月2日深夜,2架C-47從東京起飛,繞著從江原道向漣川被圍的美步24師飛過去。
斯特拉特邁耶:「恐怕很難。您知道的,在陸軍眼裡漫山遍野的中國軍隊,在6000米高空看下去,仍然只是分佈在某座山嶺的某面山坡的一小撮螞蟻。而且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些一模一樣的山巒,轟炸機的十字線究竟應該瞄在哪裡?」
斯特拉特邁耶滿腹懷疑,暫先答應了李奇微,但表示要做戰場偵察和運輸機實機踩點。
m.hetubook•com•com裡逃生的二號機帶給遠東空軍一個很可能鼓舞人心的消息:中國的防空導彈最大射擊高度是有限的!
「那麼空投物資的飛機就以6000米高度飛行為準。」斯特拉特邁耶說。
粟裕和葉挺在仔細計算過手裡的牌的實力后,認為兩個軍可以把范佛里特的攻勢鎖定在東豆川-永平東南,讓漣川的三個軍加一個炮兵師慢慢啃食美步24師。
斯特拉特邁耶當時就想跟李奇微吵架,中國人的防空導彈能讓一個大機群45架飛機進去、3架飛機出來,還讓我拿運輸機去送死?當運輸機便宜還是運輸機上的飛行員便宜那。
兩架運輸機很快接近漣川……這晴朗的夜晚,紅旗-1防空導彈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倆。
參謀在辦公室門口又重複了一遍,斯特拉特邁耶這才回過頭來。
差不多就是東線的空襲密度增加兩倍的意思。
「來電收悉。敵對我東線集群空襲力度大增,是戰鬥發展過程中的變化,需客觀對待。志司現對你兵團作戰任務作出調整:從穿插分割美40、45師,改為將此二師牽制在春川一帶,不讓其投入其他戰場。在作戰環境變化時,你兵團前線部隊宜適時轉變作戰方法,做好晝夜攻防交替轉換的準備,以積極的和隱蔽的夜間反擊作戰,牢牢抓住戰役和戰鬥的主動權,使敵始終按我軍之節奏運動。葉。」
二號機全程目睹了一號機被兩輪導彈攻擊打得凌空解體的全過程。飛行員在第一輪導彈攻擊一號機的時候,就猛地讓飛機拉高,拉高,拉高。當一號機爆炸后,二號機已從3000米高度提到了3500米,而且著急忙慌的飛行員還在不斷拉高飛機。幾分鐘之後,二號機發現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現象:地面上發射了防空導彈,導彈在向他飛來,導彈飛著飛著,速度開始變慢,最後似乎開始下墜,然後在空中爆炸了。
如果斯特拉特邁耶當即答應下來,那可就又便宜高炮62師了,紅旗-1他是雷達跟蹤無線電指令制導,和目視觀察無關,可能雷暴大雨會幹擾導彈系統,但單純的和-圖-書晚上可不受影響。
斯特拉特邁耶跟著參謀,匆匆走進指揮部。
參謀:「5月2日凌晨,兔子分隊的二號機飛行在5200米的時候,甩開了中國導彈的攻擊。5月3日下午C-47全程在6000米飛行,完全沒有遭到防空導彈的射擊,顯然中國防空導彈部隊知道自己導彈的最大射高達不到擊落這架飛機的程度,因此沒有開火。」
一號機的導航員很快就看見了地面兩道火光朝自己飛來。兩聲爆炸之後,飛機的左平尾翼沒了,C-47飛行員用垂尾和襟翼勉強控制著飛機,然後地面上又給他來了兩發。
第三天,追了半天又一夜,追到加平附近的山上,用望遠鏡都可以看見加平城裡忙碌移動的美軍坦克了。然後就被美國人用18個炮兵營犁地!
只算這些兵力好像是不太夠的,但范佛里特在第一波進攻時調了18個炮兵營……
給19兵團發完通知,葉挺又一頭鑽進了50中心的密電室,「給中央發報。第四個防空導彈團,現在有沒有?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可以進入朝鮮作戰?」
「什麼發現?」
李奇微:「給我個可以有效轟炸的目標列表。」
都怪第五航空隊讓4架B-29也加入了5月1日上午的機群執行中低空轟炸,讓聯合國軍一度誤以為中國導彈什麼飛機都能打下來。運輸機聯隊發現的秘密不但讓斯特拉特邁耶發現了一線生機,李奇微也抓到了救命稻草。戰術飛機被防空導彈築起的攔截網阻止在戰區之外,但B-29轟炸機還可以活動,這種最高可在8000米高度投彈的巨物,仍然管用!
「中將!」
按我軍的編製,這可是整整2個炮兵師。而且我軍一個炮兵營滿編製不過12門炮,美/韓軍是18門。
李奇微提到的范佛里特集群,就是已經投入對志願軍的反擊作戰的美步25師、美步3師和南朝鮮軍第9師、第11師。
128團的戰士也能從軍裝的顏色分辨出這不是美軍。「南朝鮮人攻上來了!」
300多門105毫米、155毫米炮砸在第一次進入朝鮮作戰的hetubook•com.com3兵團15軍頭上,15軍軍長秦啟偉覺得朝鮮這個地方也太魔幻了。他們軍來到朝鮮才過去3天,每天都遇到和前一天完全不同的情況。
從5月3日上午到下午3點,在損失了23架飛機之後,遠東空軍終止向志願軍後方派遣飛機的作戰任務。在東京坐鎮的斯特拉特邁耶中將情緒既萎靡又暴躁,5月1日和2日派往志願軍後方轟炸的飛機並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這說明一個可怕的事實:中國軍隊手中的防空導彈在逐漸增多。遠東空軍在東線上空隨意轟炸的日子,又能持續多少天呢?如果整個朝鮮地面都布滿了防空導彈,遠東空軍還有必要存在嗎?
斯特拉特邁耶:「將軍,的確是這樣。但您想必知道,轟炸機在6000米以上高空水平投彈並不能對付戰術目標。」
以前無論是沃克還是李奇微,在知曉南朝鮮軍較差的戰鬥力后,就把它們放在側翼或後方掩護,正面一線進攻由美軍自己來。最後結果都很糟糕,包括5月1日晨臨津江防線的崩潰也與南朝鮮軍有關。所以范佛里特今天決定改變戰術。在希臘他也指揮過戰鬥力極差的希臘政府軍,他知道,只要督戰隊得力,南朝鮮軍不管多菜都能攻上去。所以,南朝鮮軍隊正確的用法是在美軍的監督下放在正面進攻,最好是第一波進攻。
范佛里特向李奇微保證,即使沒有美步2師和陸戰一師增援,他也能就地發動反擊,現在加入作戰的是美步25、3師,南9、11師、泰國團、法國營。
幾乎在最後一個南朝鮮士兵離開步槍手視野的同時,美軍的炮火再次覆蓋了山頭……
「5月2日、3日白天,敵均以大量飛機猛烈轟炸我部隊集結和隱蔽處。……據瞭望觀察統計,春川至華川一線,美軍在我上空巡弋的飛機從上午8時至下午5時一刻未停,全天留空敵機數量保持在20架以上。已嚴重影響我兵團白天機動和部署調整。2日下午,64軍軍部遭美軍2架飛機轟炸,5輛汽車被毀。3日上午,65軍194師師部遭敵機轟炸,陣亡26人、傷70人……我兵團5https://m•hetubook•com•com月1日晨對華川之敵實施穿插,敵亦從華川退至春川,未能對敵大集團形成分割包圍。現對春川之敵實施包圍攻擊較有困難,需進行較長時間的調整和機動……」
想到這裏,斯特拉特邁耶狠狠地將鋼筆朝牆上的地圖摔過去。
5月3日夜,在堅持了1天的阻擊戰後,志司命令15軍主力後撤2公里,也就是29師放棄當前把守的山頭,由他們身後的44師繼續阻擋聯合國軍。
5月3日,第5航空隊雖然避開了西線,但在後方運輸線又吃了個大虧。
美軍飛機現在從朝鮮半島東線進入志願軍後方,在公路上空巡飛,俯衝投彈或掃射地面卡車。然而,這一天和5月1日一樣,派往後方轟炸的2機、4機編隊開始大批莫名其妙失蹤,有的飛行員還能用無線通話器喊幾句「MAYDAY」,有的飛機什麼話都沒說就消失了。
「1、4、7連撤下一線陣地,2、5、8連進入陣地!」在聯合國軍正面炮擊的兩個陣地之一,128團團長鐵青著臉下令。美軍的炮彈在地上炸開的聲音似乎都連成了一片,分不清單枚炮彈的聲音。在128團的陣地上,三個營分別出1個連的兵力把守制高點,然而不到1小時,第一個連就喪失了戰鬥力。
李奇微:「無法對步24師或者正在進行反擊作戰的范佛里特集群提供實質性的支援嗎?」
范佛里特認為,火炮在山地作戰中甚至比重裝甲部隊更管用。范佛里特還認為,南朝鮮軍儘管戰鬥力不如美軍,但只要用對了地方,還是能發揮作用。
在15軍身後,是27軍和炮兵32師的一個122毫米炮團。
「那麼,中國導彈的最大射高到底是多少?」斯特拉特邁耶問。
19兵團現在天降一口大鍋,其實不是他們的錯。5月1日白天,西線的地空導彈把美軍第5航空隊打得當場吐血,但這一天美軍也發現了,中國軍隊那些特別厲害的小導彈全都集中在西線,東線、戰線後方似乎還沒配備防空導彈。於是,從5月2日起,第5航空隊乃至整個遠東空軍的戰術飛機,全部都壓到了東線19兵團以及朝鮮人和*圖*書民軍2、5軍團頭頂。
第二天,一咬牙,總算做了個速度達標的大胆穿插,然而45師抵達預定穿插的終點時,發現一個團的美軍已經搶先一步。45師立刻發動夜間近戰,發現自己遇到的是一千多塊黑炭……
「如果全程在6000米高度進出戰區,那麼C-47的載貨量要減少40%。」
19兵團司令員楊得志不得不鬱悶地上報志司,自己這邊的進攻出現了問題。19兵團是第二番輪換部隊,剛入朝作戰的新丁兵團。之前在東北的臨戰培訓,兵團上下都被教官強調過美軍飛機的空襲特別猛烈,可沒想到美國飛機猛成這樣!天天從早到晚,頭上嗡嗡嗡的,就沒停過。
日據時期為朝鮮修築的公路網是朝鮮戰爭時期雙方部隊機動的重要幹線,美軍的指揮效率也讓范佛里特很快調集到了足夠的反擊炮兵。現在第8集團軍將美國第1、第9、第10軍全部囊括在內,甚至南朝鮮第1軍團和第3軍團,第8集團軍司令也可以調動。
斯特拉特邁耶:「這不是問題。即便有部分物資飄落到了步兵24師的陣地之外,也仍然是值得的。我們最不缺的是物資。」
聯合國軍的炮擊似乎根本不會停止,半小時、1小時、1個半小時……當128團將2、5、8連撤下來,3、6、9連頂上的時候,南朝鮮第9師幾百名士兵貓著腰開始往上爬山。
當一番亂戰,美步24師被中國軍隊團團圍住后,李奇微火速找到斯特拉特邁耶,要求遠東空軍馬上組織大批量的運輸機,開始向美步24師空投補給品。
……
第一天,笨手笨腳地夜戰,白天又過於小心翼翼不敢大舉進攻,被3兵團和志司批評。
……
「中將,航空運輸聯隊有了新發現。」
不要以為15軍就沒有火炮……南朝鮮11師的兩個營往上沖的時候,75毫米炮和108毫米火箭炮就發話。南朝鮮人繼續接近陣地,120毫米和107毫米迫擊炮也加入了炮擊行列。但南朝鮮士兵還是抖抖索索的往前死頂,直到距離15軍陣地不到100米遠的地方,被自動火器打崩了組織度,殘餘的士兵才連滾帶牌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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