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美軍遠東空軍司令奧托·韋蘭德辭職,7月11日,美國空軍參謀長柯林斯同意了韋蘭德的辭呈。韋蘭德不是被國防部長或參聯會解除職務而是他自己辭職,這在美軍歷史上是很少見的。他辭職的原因可能是他上任以來遠東空軍沒有取得像樣的戰果,而且不斷有損失。」
粟裕此時也若有所思:「這個意思就是,我們密切關注美國大選前兩個候選人的民調結果,如果沒看出來史蒂文森能贏艾森豪威爾,那麼杜魯門就可能再次宣布休會,在戰場上開打?」
「從1952年7月1日至7月10日,志願軍和人民軍發動第六次戰役,也就是之前規劃的夏季反擊戰。至戰役結束時,我方在寬度55公里的西線戰場上向前推進了15到25公里,斃傷俘南朝鮮軍3.7萬人,美軍1.1萬人,我軍傷亡1.2萬人,朝鮮人民軍傷亡8500人。夏季反擊戰沉重打擊了南朝鮮軍,其主力部隊不是被殲就是喪失作戰能力。夏季反擊戰過後,美軍主動提出恢復停戰談判,我們的研判是美軍高層可能希望以一種體面的方式結束朝鮮戰爭,也可能是爭取時間以籌集更多的兵力,尤其是訓練南朝鮮軍的部隊,之後繼續發動蠶食進攻。」
唐華:「現在是1952年的7月中旬,既然克拉克發信說有意恢復停戰談判,那麼可以認為這是杜魯門的授意。停戰談判開始之後,如果民主黨的民調支持率穩步上升,對共和黨的艾森豪威爾形成明顯的優勢,那麼杜魯門團隊會認為恢復停戰談判是有助於民主黨贏得大選的,他就會一直和圖書支持停戰談判。但如果到了9月底10月初,雖然停戰談判在繼續進行,但史蒂文森的民調支持率並沒有明顯領先於艾森豪威爾,雙方膠著甚至史蒂文森略微處於劣勢,這時候杜魯門就會突然改變一些政策,可能是國內政策也可能是國際政策,來個180度大轉彎,如果實施了截然相反的政策而且成功了,那就是『先抑后揚』,一下子就能將不利的競選局面扭轉過來。」
唐華則在想,這次美國人會打哪裡。
50年代也是有流量明星一說的。
劉志堅向主席、總理、聶帥、徐帥、粟裕彙報談判前的敵我雙方態勢和動向。
「朝鮮戰爭打了兩年多了,我們派志願軍去朝鮮和美國人作戰也快兩年了,」主席說,「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我們在黨內黨外一直是這樣講的。經過兩年的戰鬥,現在美國不但無法利用朝鮮作為跳板侵略中國,也無法從地面上打過三八線侵略朝鮮。經過兩年的戰爭,我們變強了,學會了怎麼和工業化的帝國主義打仗。朝鮮人民軍也變強了,美國已經沒有侵略朝鮮的能力了。」
然而現在沒空把劇本推翻重來。2月底周璇接拍了這部電影,那時候反艦導彈系統的調試還沒收尾,唐華去武漢考察武鋼的出發日期也定下來了。這爛片也只是從唐華的觀影標準下的定義,如果預測得沒錯的話,《為孩子們祝福》上映之後估計還是會火,因為周璇是女一號……
「坐的飛機?漢城怎麼樣?在天上沒鬧吧?……這麼一說我是有點想吃冰淇淋了……」
唐華翻開手中的資料,向主席和
和_圖_書總理彙報自己收集和分析的信息。
「《南征北戰》上映了,我自己還專門到電影院看了一次,拍得可真是太好了!」周璇把唐華迎回家,五個月沒見,周璇興高采烈說個不停。
只是這個時代的電影,受限於理念、技術手法拍攝器材,除少數逆天的經典傳世之作,其他基本上是沒法看的。這部《為孩子們祝福》顯然不是那種經典神作,唐華以前都沒聽說過,甚至電影名字一看就充滿了撲街氣息。
「在美國內部,能夠影響到停戰談判決策的,主要有三方面的力量。第一是代表資本利益的美國政治高層;第二是美國軍方高層,第三是美國的軍火商和軍工企業——這算是美國資本家當中的特殊部分。」
唐華打開冰箱拿出兩個冰淇淋,商標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炬,火焰飽滿,向外輻射著一圈光芒。火炬上有三個字「光明牌」,下面是一行小字「上海益民食品一廠」。
唐華:「總理,有時候這個問題的答案,杜魯門總統以及史蒂文森的民主黨競選團隊自己也不知道。」
「7月份北京實在太熱了,」周璇又說,「吃冰淇淋還是冰淇淋?我從上海回來的時候坐飛機,託運了一大包,都在冰箱里。」
額……這個……
艾森豪威爾主張擺脫政治紛擾,集中精力結束朝鮮戰爭,還表示他上任后就親自去一趟韓國。而史蒂文森秉持和杜魯門差不多的遏制中蘇的政策。這就是為什麼美軍突然在上甘嶺大打出手的原因之一。
美國人如果打,會打哪裡呢?
「剪輯沖印還得花些時間,估計得年底了吧。」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席給會議定的基調,是之前和總理、各將帥交換過意見的。
這《南征北戰》以前看過沒有10次也有8次,現在再看一次也無妨。
……
「我那次去片場看就覺得湯導演很有想法,」唐華說,「既然現在回來了,那一定得去電影院再看一次。剛拍的那部《為孩子們祝福》呢?」
「從另一方面講,雖然我們最近打得很好,又把戰線向前推了一點,但我看打到漢江邊上也就到頭了。」主席繼續說,「東線聯合國軍和我們都修築了工事,雙方誰也打不過來。西線就算能打過漢江,打到水原,那又能怎樣?過於突出肯定要被包抄切斷後路的嘛。」
現在的益民食品一廠應該是建立了不下10條生產線,生產各種口味的冰淇淋,另外還有5條冰淇淋生產線。而且這些生產線都不是從香港或蘇聯進口的,而是華東輕工業部自己鼓搗出來的。
1952年8、9月艾森豪威爾的選情會一片大好,而史蒂文森岌岌可危。
不過現在上甘嶺是志願軍的後方……距離雙方交戰和對峙的第一線至少三十公里遠。美軍就算撞破頭都沖不到上甘嶺去。
總理:「原來唐華不是在分析最近美國願意重新開始談判是不是真心,而是已經開始考慮兩三個月之後美國態度會不會發生變化。……這個預測是值得注意的,在美國大選的最後時刻,美國高層可能會做出一些難以理解和琢磨的舉動。」
總理:「我們不怕和美國人打仗,但從現在看來,和平對於我們的益處更大。為了打第六次戰役,7月份志願軍入朝參戰的人數又超過m.hetubook.com.com
了90萬人,就算戰役之後進行輪換調整,留在朝鮮的部隊還是有六七十萬人。這麼多人在朝鮮持續作戰,對國內的經濟財政是比較大的壓力。如果美國願意服軟,承認現在雙方兵力控制線的合理性,在此基礎上與我們簽訂停戰協定,我看是可以和美國達成這個協定的。但如果美國不願意服軟,那我們也要做好再打一仗的準備,繼續滅他的威風。」
唐華當然不會在周璇跟前說這是爛片。
唐華從大連回到北京,周璇和娃其實也就是兩周前剛從上海過來。
唐華春節在上海,2月底從上海去武漢,3月底上北京,4月底訪蘇聯一折騰就是兩個月。在這段時間周璇也沒閑著,拍了一部爛片。
總理:「也不一定,美國人也可能會就停戰談判的五項內容先達成一兩項一致,取得一些進展來迷惑我們。」
總理:「那就要看到底是下令繼續戰爭會獲得更高的選票,還是促成停戰談判能獲得更高的選票。」
「拉鋸戰期間我軍傷亡6500人,給聯合國軍造成的傷亡估計在1.5至1.6萬人,俘虜敵軍970人,其中美軍110人。」
「軍火商和軍工企業構成的軍火集團支持美國繼續朝鮮戰爭,如果能擴大那更好。美國軍方高層,正如韋蘭德辭職所體現出的,美軍的將領在朝鮮半島得不到榮譽也得不到額外的晉陞助力,除一部分與軍火集團有利益紐帶的高層外,其餘將領對戰爭持消極態度。政治高層近期最大的事件是大選。1952年11月初美國大選決出結果,現在杜魯門必須要力推他們民主黨的候選人史蒂文森,這就意味著杜魯門和圖書希望在他任期的最後幾個月,他的政府能夠做出一些有助於提高民主黨政府聲望和支持率的事。除了美國內政的經營,對外政策方面他可能也會做一些長期沒有意義、短期可增加政府聲望的事情。」
粟裕:「那麼現在重啟的停戰談判,美國人是會繼續避談實質性內容?」
唐華:「我們先看9月份的民調結果。如果史蒂文森不佔優勢,杜魯門又沒有大調國內政策的重磅新聞,那他肯定就是想大調國際政策。9月底準備,1952年10月初完成準備,美軍就會在戰線的某個地方挑釁開戰。」
「停戰談判一開始,聯合國軍方毫無誠意,可能並不是想真正停戰。但由於我軍在1951年下半年到1952年春季,在整條戰線都牢牢把控著戰場的主動權,控制線的幾次攻防戰中,我軍以較少的傷亡守住了陣地,並給對面的美軍、南朝鮮軍沉重的代價。控制區域的實地爭奪總體上看我方也是佔優。在第六次戰役前,9個月的拉鋸戰共發生大小戰鬥55次,美軍和南朝鮮軍主動我方陣地7次,大部分被我擊退重新收復陣地,僅損失11.5平方公里土地;我方發動反擊越線進攻4次,3次成功,奪取15.1平方公里土地。」
粟裕:「想在戰場上挑釁來在大選反敗為勝,但如果他們戰場挑釁不成,那杜魯門的民主黨豈不是輸得更慘……」
主席、總理:??
主席:「現在肯定要開始談,那我們就先做好他們談了兩個月突然不談了的準備。如果美國人不在談判桌上談了,那我們就在戰場上繼續談。」
唐華彷彿看見益民食品一廠廠長推推黑框眼鏡向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