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兩個戰場
第10章 艾森豪威爾視察

「在戰爭年代,我將主要精力放在了歐洲,對東亞各國的了解是在當選總統之後才開始的。雖然只有一個多月,但韓國的歷史和文化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合同工期很緊,只有一個月,不,是只有26天。只能用預製材料快速搭建房屋了。」鄭周永說。
……
現在是1952年底,嚴格來說,美國總統還是杜魯門,明年1月艾森豪威爾才正式宣誓就職。不過梁裕燦現在必須經常往艾森豪威爾的府邸跑,因他為得負責傳遞艾森豪威爾訪問韓國的事先準備、行程安排等等事宜。
「當前,國內大規模剿匪作戰已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抗美援朝戰爭,我志願軍擊退了聯合國軍,給予其沉重打擊,戰爭已轉入陣地防禦作戰階段,出現了比較穩定的形勢,故決定於1953年1月起,再次對人民解放軍進行大規模精簡整編,以提高軍隊的質量,支援國家經濟恢復工作。」
艾森豪威爾牙關咬得格格響,拳頭緊握,用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亞當斯,把講稿放在桌上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亞當斯走出辦公室,艾森豪威爾拿起桌上的書,高舉起來又狠狠摔了一次。
野戰部隊方面,全軍共縮減3個兵團、19個軍、73個師。集體轉業了40個師,其中有12個師、21萬部隊分別轉入鐵路、水利、林業、建築等環境條件艱苦的崗位。有19個師的部隊編為農墾部隊,其中新疆軍區就佔一半左右,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架子這個時候已經成型,就等正式掛牌成立了。
南日:「停戰是由我方和你方達成的協議而保證的,不是由觀察員所在的國家來做保的。況且在我方提出的名單里有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此外印度是一個有三億人口的大國。」
「就任總統之後我一直在讀書,前些天正好讀完了興宣大院君的章節。這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一個對朝鮮半島產生過重大影響的政治家。」艾森豪威爾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在韓國旅行的時候和圖書,在興宣大院君的官邸——雲峴宮,住上一兩天。」
華川,熔岩里。
「對於非武裝區,可以由多國的軍事人員組成一支軍事觀察員部隊,進駐非武裝區,負責停戰協議的執行、監督兩軍從交戰區後撤,並在戰後保證非武裝區的中立地位。」南日說,「但我方反對以聯合國的名義派遣軍事觀察員部隊,同時也反對曾參加過聯合國軍、向朝鮮派出軍隊與我方交戰的國家派出軍事人員負責停戰監督。運動員不能兼任裁判員。」
不過無論是南日、陳庚還是哈里遜,也都習慣了這種談判節奏,總之是不可能讓步的,可以沉默、可以休會、甚至可以跑題辯論,但是核心立場和底線,在雙方最高首長沒有點頭之前,那是一步也不能讓。
艾森豪威爾從美國飛到東京,再從東京飛到釜山,時間已是1952年的12月底。在去住處的路上,(已內定的)總統幕僚長謝爾曼·亞當斯向他報告這個消息。
雙方現在爭吵的大多是細枝末節的事項,而就算這些鳥屎大的事情,也能吵上幾天出不來一個結果。
在第8集團軍工兵部隊司令部擔任翻譯的鄭仁永在和他哥哥鄭周永說話。
《人民日報》頭版文章發表后,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大家看到這篇文,首先想到的是「朝鮮戰場看來是沒問題了」,然後想到的是「和美國人的停戰談判估計很快要出結果」,總之抗美援朝應該是接近尾聲,國內外的和平環境應該不遠了。
「我國悠久燦爛的文化能吸引艾森豪威爾先生的關注,真是倍感榮幸……」梁裕燦說。
小威廉·哈里遜:「這些國家大部分不具備監督停戰的實力。聯合國的地位在當今的世界不可動搖,而安理會是聯合國的有效安全監督機構,我方建議,由聯合國派遣維持和平部隊,安理會常任理事國與三到四個聯合國成員國組成維和部隊以及軍事觀察員組,監督停戰。」
小威廉·哈里遜:「實力和人口並不是絕對相關的。在此我坦www.hetubook•com.com率地說,印度什麼都不是。」
陳庚:「我方提議的首批軍事觀察員國家是蘇聯、捷克斯洛伐克、波蘭、瑞典、印度和玻利維亞,這些國家在朝鮮戰爭中持有中立的立場。以後的觀察員國家,也需從中立國中選取。」
艾森豪威爾做這個決定其實還有另外一層考慮:現在韓國和朝鮮一樣,都是還沒被聯合國接納的「未註冊國家」,一個正式宣誓就職的美國總統去韓國正式訪問,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就算美國打算把韓國扶進聯合國,但在韓國未向美國付出足夠的利益之前,總統先去韓國訪問,容易給人已經欽定了的感覺,不利於美國在談判中抬價。
「我看可以。大公司的名字起個什麼呢,現代工業社?」
「呵呵,這個艾森豪威爾,腦子複雜得很。」鄭周永說,「他想住的不是一般的老房子,他要住雲峴宮,不是景福宮也不是景武台。雲峴宮是什麼地方?興宣大院君的觀邸啊。」
……
即將入主白宮的德懷特·艾森豪威爾在自己的府邸會見韓國駐美「大使」梁裕燦。
……
第三次裁軍,裁撤的部隊優先地方部隊、非野戰兵團的獨立師獨立團,主席和總司令一聲令下,幾十萬地方部隊的指戰員複原。
哈里遜做了一個「可以,請開始」的手勢。
「……朝鮮半島今日的局勢,美國是要負主要責任的。艾森豪威爾先生既言要以和平方式解決朝鮮戰爭,那應知朝鮮半島戰爭的擴大化、國際化,與美國的干涉息息相關。朝鮮半島要走向和平,那麼前提是一切外國軍隊從半島撤走,只有這樣,才能達到閣下所言的和平。」
「就叫現代集團吧。說不定以後我們也不只是做工業呢,商業,運輸,銀行,什麼行業賺錢,我們就往裡面插一杠子。」
興宣大院君李昰應是朝鮮高宗李熙的生父,他兒子12歲即位后,他就的名號是興宣大院君,1864年到1873年攝政,權傾朝野,然後與閔妃明爭暗鬥,從1864年到他去世www.hetubook.com.com,先後3次執掌朝鮮國政,這段時期的朝鮮最高權力變動,就是公公和兒媳打得不亦樂乎,反倒沒他的兒子朝鮮高宗什麼事。
……
「我和蔣介石都是盟軍總司令,所以旗鼓相當……中國人在罵我。誰和他旗鼓相當了?誰和他旗鼓相當了?」
「艾森豪威爾先生……」梁裕燦十分為難地說,「雲峴宮位於漢城,我們韓國國軍和美軍現在基本上已無法控制漢城,那裡是我們和中國軍隊勢力的交界處,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您靠近前線,因此漢城在您的這次出訪行程中,是不可能到達的地方。當然我們的確衷心希望,在您就職總統之後,首爾能回到韓國的手中……」
鄭仁永:「那我們就分頭準備。說起來這個美國總統還真講究,來韓國訪問還點名要住這老房子。」
「意思就是,我,美國總統,是你們的太上皇。」
受到第三和第四次戰役的刺|激,我軍對朝鮮戰場極度重視,1950年5月的裁軍計劃不但沒執行完全,反而又組建了不少新的部隊。1951年6月,解放軍的總員額達到627萬人,超過了解放戰爭時期解放軍人數的最高記錄。但第五次戰役的勝利和隨後雙方戰線逐漸穩定下來,中央確認了美軍在朝鮮也就那樣,不但不可能重新打到中朝邊境,甚至也不可能對我志願軍構成什麼殲滅性打擊。因此1951年底,主席和總司令就簽署了(第一次)軍事整編計劃,將627萬的軍隊總人數裁到450萬。這其中約有100萬是剛報到的新兵或者重建/充實起來沒多久的新部隊。
「這是美國高層直接提出的要求,而且李總統親自下了手諭,說這個工程一定要穩妥完成。」
鄭周永:「我們都是在漢城長大的,至少見過雲峴宮,這就解決了最大的問題。雲峴宮的草圖我已經畫出來了,圖有兩份,咱們分頭行動。你先找工人壘地基,二老堂、老樂堂要預製材料,搭起雲峴宮的主體結構。我馬上去找木匠、瓦匠、繪畫師、買木和-圖-書料,等雲峴宮的主體結構完工的時候,木窗木門什麼的就可以往上裝了。哦對了,房子的牆要厚,預製材料用雙倍的,保證住得暖和。房子外表是雲峴宮的模樣,裏面什麼卧室、抽水馬桶、浴缸、供暖都要現代化的,要美式的。」
「預製材料這可是咱倆的強項,美軍工兵部隊的倉庫里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我出面,還能用低價拿到,」鄭仁永說,「只是預製材料只能搭建出房屋架子,要想復刻出一座雲峴宮來,那內外裝修怎麼辦?瓦楞木窗,門牆走廊,飛檐斗角,這些咱們可都沒做過。」
「中央軍委根據中共中央關於整編部隊、加強國防力量的指示,於1952年12月制訂了《第二次軍事整編計劃》,在兩年內將軍隊總人數從450萬,分期分批精減為320萬,共精簡130萬人。」
「確信無疑。」亞當斯說,「中國的各大報紙都在刊登、轉載和討論。據我所知,中國在捲入朝鮮戰爭后,軍隊人數曾經超過600萬人,現在他們的目標是裁減一半的軍隊。」
「國家如此,我也就發發牢騷,不說了,賺錢賺錢,賺錢最大。」說到自己的家務事,鄭周永也回到了現實。「我們46年創建現代汽車工業社,幹了4年,還是個修車鋪子。美國人來打仗,兩年不到我們的修車鋪子變成了8家汽修廠。而且因為你這邊的關係,現代土建社建起來了,一開張就開始賺錢。我想啊,咱們應該把這幾個會社統一起來,做成一個大的公司,把所有的業務都包括在內,裏面的分公司互相調配資金和人才,這樣才能越做越大。」
這既是台灣戰役放出的煙霧彈之一,也是我軍正規化和現代化必須要做的事。
「艾克,中國人上周高調宣布,他們要把軍隊從450萬裁軍到320萬。」
「啪!」在現代集團建造的高仿雲峴宮,艾森豪威爾把手裡正在看的書用力一摔,打斷了幕僚長亞當斯念稿。
鄭仁永沒他的哥哥懂得多,聽了鄭周永的解釋這才明白。「太上皇就太上皇唄。美國這麼強www.hetubook.com.com,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日本以前把朝鮮佔領了幾十年,美國來幾招就把日本打趴下了,現在天皇拜見美國總督的時候比我們的李總統還乖呢。而且美國人有錢,這兩年咱們多虧承接美軍的合同,這才有這麼多資產。」
……
「確實嗎?」艾森豪威爾問了一句。
「哈里遜先生,」見大家沒什麼可聊的了,陳庚拿出一份寫在紙上的致辭,「聽聞貴國已當選的下一任總統艾森豪威爾先生已經到南朝鮮進行訪問,我奉主席、總理、總司令之令,代中央遞交一份對艾森豪威爾先生的致辭。」
在美國大選時,艾森豪威爾就宣稱自己當選總統后就去韓國訪問考察,現在選上了,艾森豪威爾又做出了一個決定:去韓國宜早不宜遲,在正式就職前就去一趟,也算是兌現他參選時要以和平方式解決朝鮮戰爭的承諾。
「那大院君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和美國總統有什麼關係?」
「我之前就猜到中國無意繼續擴大在朝鮮的戰爭,甚至無意將朝鮮現在的這種戰爭無限地延續下去。」艾森豪威爾說,「朝鮮的停戰談判是很有希望的,它一定可以達成目標,只要我們各自克服一些困難。」
釜山,大淵洞。
「哦,原來是這樣。」艾森豪威爾聽了梁裕燦的話,露出一些失望的樣子。
「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不容侵犯,如果艾森豪威爾先生欲踐行競選綱領中承諾的實現東亞和平的目標,則不應入侵中國的固有領土台灣,儘早從台灣和台灣海峽撤走一切武裝力量。」
「艾森豪威爾先生二戰期間出任歐洲戰區盟軍總司令,與我們曾是盟友。蔣介石是中國戰區盟軍總司令。你們二人都是盟軍的戰區總司令,軍階地位旗鼓相當。蔣介石尚知在二戰結束后,召開……」
……
主席、總司令簽署執行的《第二次軍事整編計劃》下發后,《解放軍報》先在軍內進行宣傳報道,接著《人民日報》也在頭版發表文章,略去了精確的部隊番號和時間表,但很明確地告訴全國人民解放軍要裁軍的消息以及大概的裁軍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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