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下午，人民軍5軍團電報發往志司，請求志司下令讓附近的24軍72師加入戰場，或者至少要派一部分部隊對5軍團予以援助。

但在這個年代，蔡司先是東西德分家然後又被蘇聯挖過一輪，所以此時的喀山、明斯克、列寧格勒幾個光學儀器大廠的實力是不亞於蔡司的。

以後激光制導和紅外探測/制導的武器系統不斷出現，每一種型號的武器系統都有光學組件。除了軍品還有民品——未來中國總是要造國產照相機、電影攝像機、電視攝像機的吧。

蘇八是偵察兵、炮兵軍官手中的大路貨，軍隊里其實還不能沒有炮隊鏡——雙物鏡高倍帶測距功能的潛望望遠鏡。還要測距儀——好吧激光測距儀來了，但激光測距儀也有一個鏡片組；直瞄加農炮要瞄準鏡；坦克炮瞄準鏡；半年前投產的反坦克導彈系統更燒錢，有高/低倍兩個鏡子。過幾年又該做戰鬥機上的機炮瞄具了，這些都無暇顧及，只能忍痛進口。

零件組裝精度，也同樣要有數量級的提高。

在烏拉爾山脈東邊不遠，一處秘密基地，蘇聯製造了一座95噸的大功率激光硬殺傷試驗平台。這個重量不包括它的供能系統和電纜。

人民軍13師在南朝鮮反斜面坑道的逆襲、首都師大部隊的仰攻、重炮轟擊和飛機轟炸掃射之下（這一帶山太高，605和660高地又凸出戰線，紅旗-1和紅旗-2管不到），白天守住了陣地，而且15師還拿下了4個次要高地中的兩個。

玻璃配方要擴展，蘇六的鋇光學玻璃會煉製了，接下來還有十幾種配方的光學玻璃，一爐一爐地試煉。

現在是1953年2月。

人民軍要攻下龍代里北邊南朝鮮軍駐紮的山頭，讓龍代里暴露在人民軍火力之下，這個存在所在的公路也就不能為聯合國軍所用了。公路被掐斷後，聯合國軍在朝鮮東海岸控制的最北端兩個城鎮——高城郡、束草市就顯得非常突兀，要麼在軍艦掩護下hetubook.com.com撤軍，要麼就得忍受朝鮮人民軍無休無止的炮擊騷擾。

「貓是看這個東西認生，所以一出現在附近它就撓來撓去，以後玩的次數多了，它可能就沒那麼激動了。」唐華說。

並不是查爾斯·湯斯沒有動手能力，只是搭建實驗室、製作全套的實驗儀器、再從不同的方向試錯，需要很多經費。現在他也只能在執教和做自己原先的項目之餘，用剩餘時間和剩餘資金搞一搞這個方向的研究了。

美軍榴彈炮第一輪覆蓋的是人民軍605高地。雖然距離有四百多米，在660高地的觀察員仍然感覺大地在晃動。203毫米榴彈炮的炮擊持續了半個小時，660高地的表面陣地變得更加殘破。

在英國和美國，物理學家們重現稀土晶體激光試驗，討論愛因斯坦的理論為何如預言術一般精準。

「原理就有點複雜了，老婆大人不用知道得這麼詳細。」唐華把唐漢城從沙發抱下地，讓他在地板自己走兩步，「就當個教鞭，偶爾逗逗貓好了。」

志司請示北京，主席思考很久，下令72師先出動兩個團向東移動，擬定2月9日接替人民軍的一部分陣地。

南朝鮮，釜山。

但完整的激光器模型，嗯，公開發表的論文里沒有。除了明確告訴所有人氖光燈照射稀土晶體的方法，其他就只有幾個語焉不詳的名詞。所以，現在也就照照稀土晶體看個新鮮吧。

為什麼是蘇六不是蔡六也不是蔡八，因為長春光學儀器廠是由喀山光學儀器廠對口援建的。

唐華現在既關心長春光電所鼓搗的東西，更關係隔壁的長光——長春光學儀器廠。

磨鏡工藝要提高，至少要在蘇六的基礎上提高一個數量級，最終要提高兩個數量級。

與此同時，南朝鮮首都師反攻奪回605和660高地的戰鬥也在2月7日白天打響。

當光斑移動到牆上的時候，橘貓乾脆直立跳起「伸爪舞」，激光筆左右震蕩，光斑也不停左右晃動hetubook.com.com，橘貓從尾巴到前伸的爪子就在牆上呈現一副扭曲的正弦函數，拼盡全力想用爪子抓到這個亮閃閃的不明物體，現在不但周璇樂不可支，唐華在一邊看著也笑出聲來。

「從零開始，了不起的第一步，但蘇六隻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唐華說，「蘇六繼續保持量產，鍛煉技工隊伍，提高全廠的工藝水平。接下來五年的發展計劃已經發到你們手裡了，一五期間你們可沒有懈怠的機會。」

現在唐華必須得期待昆明那個民國遺留的破廠趕緊在蘇聯專家的幫助下整合改造，鼓搗到能出東西的程度。如果有可能，重慶和上海可能也要建。廠子改造完成後，一些中低端光學產品就可以交給昆明光學儀器廠，長光專攻高端。

范佛里特皺著眉頭，面前的戰報簡直是鮮血淋漓——雖然大部分是南朝鮮人的血，但也讓他很不痛快。

周璇和小唐漢城坐在沙發上，周璇打開手裡的激光筆，先讓光斑照在地板上。剛吃飽趴著無所事事的橘貓「蹭」地站起來，一臉警惕注視著地上這個緩緩移動的亮閃閃的東西。看了幾秒，橘貓悄悄接近光斑，用自認為既敏捷又隱蔽的動作伸手朝地上的光斑就是一爪子。

但就在2月9日白天，東線的這場冗長的攻勢迎來了第二個轉折點。

605和660高地是南朝鮮軍佔據的6個山頭中海拔最高的兩個，2月7日白天，13師開始對付藏在反斜面坑道中的南朝鮮軍，人民軍15師則出動一個團，借勢對這一帶其他4個山頭髮起攻擊，甚至還將坦克團也拉到戰場附近用坦克炮當火力支援平台。

蘇六就是蘇聯製造的6X30望遠鏡，6是倍數，30是望遠鏡的物鏡直徑。

「真有意思，」周璇說，「這個激光筆就像個小手電筒，可是射出的光就一個點，而且還很亮。這是怎麼做到的呀？」

一下子開四條研發線，然而這還差得很遠呢。

「我們明白。今年我們在量產蘇六的同和*圖*書時，一定加緊進行『四鏡』的國產化工作。」

……

在北京和莫斯科，蘇聯和清華的研發小組分頭配合，製作信息量更大、更精準的激光全息圖像。

因為中國和朝鮮半島此時都使用農曆，因此後來將東線的這場戰鬥稱之為人民軍的「春節攻勢」。

電話里雖然雜音很大，長光的廠長興奮和驕傲的情緒溢於言表。

「毫無意義的攻防戰。我方和朝鮮軍隊都沒有取得任何有意義的戰果。」

……

這其實就是金日成作戰的目的，想在收官之戰中撈回一兩目的實地。高城郡、束草市都在三八線以北，龍代里這一片地區其實也是。西線被志願軍完全切到三八線以南了，這固然很好，但如果東線能把聯合國軍越界侵佔的三八線以北領土拿回來一點，那豈不是更有面子？

炮擊結束，天上美軍的A-26轟炸機掠過陣地，8架飛機朝605高地投下一大串炸彈。臨近地面時，炸彈紛紛打開降落傘減速。然後，整個戰區——包括人民軍和南朝鮮軍佔據的所有山頭，都感覺到了強閃光和撲面而來的氣浪。

「唐部長，我們1月份已經批量生產蘇六了！質量和蘇聯原產相當，這是蘇聯專家鑒定過後的結論！」

2月7日夜晚，首都師換了一個團上來，外加戰鬥工兵，對660高地實施夜襲。戰鬥如同2月7日夜晚，只是攻守雙方調了個個。從2月7日晚戰鬥到2月8日清晨，精疲力竭的人民軍重新將南朝鮮軍趕出了陣地。經過白天和晚上的戰鬥，南朝鮮首都師的兩個團殘了，人民軍13師的兩個團也殘了。不過，南朝鮮軍在進攻失利往後撤的時候，有一部分兵不是直接下山，而是也鑽進了反斜面坑道，這為南朝鮮軍後續反擊提供了便利條件。

然而橘貓伸出爪子的時候，周璇就輕輕將光斑移到了一米開外。橘貓大吃一驚，身體迅速轉個135度，保持正面對敵。現在它覺得偷襲已無意義，需要強攻。後腿蓄力之後橘貓猛地ｈtｔｐs://m•hetuｂｏｏｋ.cｏｍ•com一跳，張牙舞爪撲向光斑。很顯然的結果，撲過去的時候，光斑又不見了。

2月8日白天，覺察到朝鮮人民軍這仗打得有點大，在楊口郡的志願軍24軍派出兩個108毫米火箭炮營，炮4師派出兩個重炮團參与作戰，人民軍在重炮火力的支援下，2月8日白天的防禦戰鬥也打贏了，但付出的代價確實不小，605高地傷亡尤其嚴重，作為預備隊的13師最後的一個團已派了一個營上去撐場面。

……

在上海，周璇用激光筆逗貓。在莫斯科，列夫·朗道拿著唐華送他的激光筆——也在逗貓。

在長春，王大衍用進口的光學鏡片組，第一次成功地將一束強工業激光從指頭粗細擴大到了碗口大，而且保持平直。唯一的問題是激光有序擴散后，碗口大的光柱光強並不太均勻。王大衍正在努力改進鏡片組和激光裝置。

1953年2月6日，也就是小年夜。人民軍5軍團13師的兩個主力團在雪地中潛伏了一天，戰鬥部隊接近到距離南朝鮮軍的山頭陣地不到200米的地方隱藏起來。2月6日黃昏，在一陣「喀秋莎」和重炮的急速射之後，人民軍的兩個團突然向南朝鮮軍佔據的605、660兩個高地發起進攻。2月的天黑得還是很快，朝鮮人民軍和南朝鮮軍從黃昏打到深夜，從200米打到2米最後雙方進入刺刀肉搏戰，至2月7日凌晨，首都師的兩個營終於被擊退，一部分撤回山下一部分撤到反斜面坑道，朝鮮人民軍佔住了605和660的表面陣地。

發動進攻的是朝鮮人民軍第5軍團13師和15師的兩個團。

寫完電報稿，唐華下樓看見上海家裡的橘貓又瘋了。

過去的兩天，在東線值守的美步7師沒有做出什麼實際支援，實際上是在調運笨重的火炮。2月9日上午，兩個203毫米榴彈炮營終於被重型牽引車從漢江南岸拉到了東線。當天上午10點，203毫米榴彈炮放列完畢，打出了第一輪齊射。

雖然蘇六hetubook.com.com看上去是「大路貨」——蘇軍低級軍官人手一具的普通軍用望遠鏡，但也是挺考驗長光的。一具望遠鏡的內部有十幾塊鏡片和稜鏡，每塊鏡片/稜鏡的物料材質、研磨工藝、組裝精度都不能馬虎。把蘇六做出來，長光就邁出了第一步，而且是起點挺高的第一步。

而且一次逗三隻貓。

在朝鮮還有激光測距儀的傳說，雖然最大測量距離只有4到5公里，但測量誤差是正負5米，沒有一種光學測距儀或雷達測距儀能有這麼精準且穩定。

朝鮮人民軍將進攻的矛頭指向了東線靠近海岸線的地帶，也就是麟蹄郡以東的龍代里。這個山間村子北邊，南朝鮮首都師佔據了6個山頭並派駐了兩個營把守，在龍代里南邊的山上首都師擺了兩個團，典型的前輕后重配置。

「我們必須建立一條與中國對話的渠道，」聯合國軍司令克拉克同意范佛里特『這場戰鬥毫無意義』的論斷，「能代表官方的、沒有朝鮮人或韓國人在場的對話。」

在朝鮮，志願軍特戰隊員細心地擦拭保養手中的激光照射器。雖然已經幾個月沒有再度出擊，但那一場夜間戰鬥里，激光指示器引導炸彈第一發拆門第二發鑽洞，已經成了小範圍流傳的神話。

在上海附近，崑山的工廠在用工業激光組研製的激光燒蝕機，給T53計算機的機櫃刻T53的字樣和電子信息工業局的logo。

四鏡分別是蘇八軍用雙筒望遠鏡、八一式狙擊步槍的蔡八槍瞄、激光制導炸彈的紅外激光接收系統鏡片組、紅外夜視儀的鏡片組。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查爾斯·哈德·湯斯教授看了唐華、趙忠堯、錢三強發表在蘇聯雜誌上的論文，很輕鬆就復現了論文中提到的一種現象：將氖光燈泡所發射的光照在稀土晶體上，晶體竟然發出了鮮艷的、始終會聚在一起的強光。論文以此闡述了觀點：物質在受到與其分子固有振蕩頻率相同的能量激發時，都會產生這種不發散的強光——激光。這是愛因斯坦受激輻射理論的實際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