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徹底的改造。船舶工業局已經在設計現代化改造的方案了吧？」
在牧野茂通過政審的那天，唐華、牧野茂和船舶工業局的同志在黃浦江邊，親眼看到了台灣戰役中繳獲/起義的國軍驅逐艦抵達上海。
現在這台小型工作站安裝的，是上海計算機所軟體中心開發的FTS1.0，輔助圖形設計1.0。
「我聽說中國的計算機很可能領先美國，現在這幢樓里有十幾台計算機，設計過程中的很多工程計算可以大大節省時間。都已經這麼強了，還需要再把運算速度提高到2.5倍？」
唐華揚了揚眉毛。看來這大和號的總師心裏其實是有想法的啊。
……
唐華和潘鏡芙握手。
在工作站的屏幕前，牧野茂和潘鏡芙並排坐著。潘鏡芙運行FTS1.0之後，黑色的屏幕上出現了幾行字：
「唐先生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的問題，看來反艦導彈未來的射程肯定遠遠不止30～40公里。」想了一會，牧野茂說道。
唐華笑道：「『正在成長的新興力量』，雖然委婉但確實指出了我們現在的現狀。是啊，我們現在能造快艇，能造掃雷艇，能組裝建造護衛艦，就這麼多了。其實上海現有的船台可以支持建造三四千噸的驅逐艦，但我們的鋼鐵、冶金、機械、動力這些更上游的基礎設施還沒跟上，因此即使是驅逐艦，也要兩到三年之後才具備建造的條件。」
唐華：「是的，地球曲率。」
牧野茂對艦船設計單位也是很熟悉的。走進大樓，他看到了以往熟悉的辦公室、資料小推車和撅屁股搬運資料實習生、圖紙繪製桌、模型板，也看到了不太熟悉的東西。
唐華笑著點點頭。
上海船舶設計所可能是第一個運用此功能而且把此功能發揮到極致的單位。
牧野茂：「驅逐艦差不多便夠了，如果能再進一步，建和_圖_書造輕型巡洋艦，那麼對於戰後的海軍而言就完全足夠了。」
因為牧野茂的政審手續還沒走完……
……
「我研究過，但主要是戰後。戰爭時期只根據有限的且錯誤很多的資料研究過一點點。」牧野茂說，「戰爭結束后，日本的港口裡從來就不缺美國軍艦，那幾年我研究了很多。另外，1947年我受邀到美國參加學術交流會……不過不重要。」
程旺：「咱們不講迷信，其實我們很想試試看它到底有沒有靈異能力。」
「那艘壞掉的弗萊徹，現在拆乾淨了沒有？」
牧野茂：「那麼就可以確定了，在中國我最多只需等待兩三年，將來我不缺活兒。」
「大和和武藏即將開工前，我曾提出過對大和型艦的設計做一些修改，這可以減重並明顯增加這一型戰列艦的生存能力，可惜我的建議未到受上頭重視。」牧野茂說，「太平洋戰爭爆發后，我也反對繼續建造巨型戰列艦，然而這是國家決策層面的問題，我影響不了。七萬二千噸的戰列艦已經過時了，海戰的主宰是航母和飛機。水面戰鬥艦隻需要輔助和配合航母作戰。」
「唐部長您好，我是潘鏡芙，浙江大學52屆的。」一個瘦瘦的小個子，一看就是畢業沒多久的青澀學生，「我畢業后先在華東電工局實習了半年多，3月份調到了船舶工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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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計算機。」「又一台計算機。」「這應該也是一台計算機。」
唐華：「這不用猜，你剛才如果直接問我也會回答。武器裝備技術發展的規律本來就是這樣。未來必然會出現射程更遠的反艦導彈，遠遠超出最高的桅杆上安裝的雷達的對海探測距離。那時候，在遠海就需要航母，在中近海需要岸基遠程飛機。我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採取后一種方式，海軍與和圖書岸基空軍一起配合，在中國本土之外建立一個前出的海空防禦圈。」
雖然還是比較粗陋的功能，雖然是2D CAD，但是……T53跑不動。這就是為什麼要小型工作站的原因。
0.EXIT FTS
……
唐華本來想悄悄接近先旁聽一會兒的，無奈身後有程旺，此外形影不離跟著兩個警衛員，這還是總理親自安排的，不許自己撇下這倆。
計算機他以前從報紙雜誌上看到過介紹。實際上並沒有接觸過計算機。
唐華：「這一台計算機不是在設計過程中幫助設計師進行工程計算，它是幫助設計師設計艦船。」
牧野茂說一句，旁邊的翻譯用中文重複一句。
2.Edit an Existing Drawing
唐華：「牧野茂先生還在日本的時候，肯定關注過台灣戰役的過程，知道美國和蔣介石的艦隊是如何被消滅的。」
「牧野茂先生？您好。」唐華握手，仔細打量這位51歲的日本大叔。
牧野茂1925年畢業於東京大學船舶工程系，在法國瑟堡國立造船學院進修，還去過英國學術交流。但現在他一臉茫然……
起義之後的國軍海軍官兵其實是缺編的，在篩選審查之後，又走了一批水兵和技術軍官。不過現在的任務只是把船從基隆開到上海而已，現在還剩下的水手數量差不多就夠了，如果哪個位置實在還缺人，就從我們這邊的軍艦上抽調一個小組過去湊合。
……現在的船舶設計所貌似大牌雲集的樣子，還差誰？大概就差在蘇聯留學的彭士祿和嚴寶興了。
再仔細看看，這群人里除了李復禮趙仁愷黃旭華，還有一兩個新面孔。
牧野茂：「是的。我受紐波特紐斯和美國海軍艦船局去參加學術交流會，我講述大和級的設計和建造，另外在美國參觀了兩艘戰列艦。之後答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應合作撰寫戰列艦的一些史料。」
「唐華先生您好。」牧野茂在一旁等唐華和船舶設計所的幾位寒暄完才走上前，先微微鞠了個躬。
「這才半年不見，」唐華笑道，「今年元旦和春節我們在滬東中華在江南廠都聚過餐呢。」
唐華：「我們明天就去設計所。」
「牧野茂先生可是設計過七萬二千噸的戰列艦的總師，能說出這話來，真讓我刮目相看。」
除了多插處理單元增強數據處理能力，還破天荒採用了128K磁芯存儲器，再掛了4個油桶硬碟。
船舶工業局上海船舶設計所是一幢平淡無奇的兩層大磚樓。
不過，T53和工作站的界面現在都還是英文的，所以牧野茂也不是完全看不懂。
和蕭晉光已經交換過消息，唐華知道了主席去參加了海軍的戰役總結會，而且提出了很重大的戰略轉變。
牧野茂：？！
……
……
牧野茂：「是的，我全程關注了台灣戰役，因為在那之前我就動了來中國謀職的念頭。在美國艦隊覆滅之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還原那場戰鬥上。……反艦導彈是劃時代的創舉，但配備反艦導彈的水面戰鬥艦艇仍然離不開航母，必須有一艘航母，才能讓反艦導彈的水面戰鬥艦艇作戰效能發揮到最大。」
「牧野先生，」唐華對牧野茂說，「戰爭時期，您研究過基林級和弗萊徹級嗎？」
……
……好吧，確實不太重要。
「能見到中國的科學大王、重工業部部長，不勝榮幸。」牧野茂說。
1960年，麻省理工學院林肯實驗室的伊萬·薩瑟蘭開發了一個叫SKETCHPAD的工具，它不但是一種輔助設計軟體，而且更進一步——它利用人機交互進行輔助繪圖。
唐華：「不算特別重要，但是，我們的造船廠準備擴建新建的時候，你所看到的東西可能還ｈｅtｕbook.ｃom.cｏｍ是有一些參考意義。好吧，說回原來的話題。想必您也猜到了，這6艘軍艦在未來都會被送進修造船廠。」
上海沒有海軍的大型基地，這6艘驅逐艦都停在民船碼頭。反正現在中國主要港口的海運都挺凋零的，碼頭坑位一點都不緊張。
「……如果你們想從借鑒萬噸或更大的貨船的結構，來設計戰艦，那麼往往是事倍功半之效果。」
牧野茂使勁點了點頭。唐華回了6個字把他要說的內容點了出來，那就不用繼續講了。
唐華聽到丹陽艦的名字，哈哈笑了起來：「這艘艦可是名聲很響啊。」
FTS1.02
「為了這次轉移，空軍從一大早就派了6個四機編隊的米格-15到東海上空，」唐華說，「這個迎接規格可是夠隆重的。」
T53的顯示器不但可以顯示點陣字母，還能顯示點陣圖案。但到目前為止，大部分T53的購買者都醉心於這台計算機人機工程設計極好的輸入輸出設備，圖形這個最大革新之處反而極少人注意到。
剛聽了兩句就被發現了，船舶設計所的一群人都圍上來問好。
「這台計算機是船舶設計所定製的，基於T53的小型工作站，」唐華說，「運算速度是普通的計算機的2.5倍。」
更不用說裝了FTS1.0並且打開軟體界面的小型工作站了。
CAD（計算機輔助設計）的歷史可追溯到1957年。在這一年，MCS（製造和諮詢服務公司）的帕特里克·漢拉蒂開發了一個叫PRONTO的軟體，用於商用數控編程。
一共8個選項。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中國，」牧野茂說，「所以一切都感到很新鮮。雖然政治審查還需要時間走流程，但我已被聘用為船舶工業局的外籍顧問，可以進入造船廠了解中國的造船業現狀，……確實是個正在成長的新興力量。」
牧野茂看到大部分設ｈttps://ｍ.ｈeｔ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計室裡頭都擺著一台T52或T53計算機。他最後在總體室看到的是由兩個機櫃拼在一起的計算機。
確實不缺……
除了牧野茂和翻譯，這一群人里還有八九個設計所的（實習）設計師，圍在散貨船的螺旋槳旁討論問題。
程旺：「美國海軍的軍艦肯定有隱藏在沖繩附近海域的，還有沖繩的岸基飛機、說不定還有一艘航母。美國人現在眼睛還是紅的，血絲兒還沒退下去呢。」
在江南廠的修船塢，牧野茂對著一艘正在此維修的一艘6500噸民用散貨船，和上海船舶設計所的同志們聊天。
沒想到前年和去年為鼓舞士氣、在民眾中建立自信自強心的宣傳報道，在海外也引起了聚粉效應，這應該是唐華和中宣部都覺得意外的收穫。
1.Begin a New Drawing
牧野茂現在在江南廠。但不在01型護衛艦的船塢和碼頭區。也不在造艦廠區。
潘鏡芙按了鍵盤的「1」，回車，開始繪製一個新圖形。
牧野茂的政審沒等待太久。反正社會關係就是那樣，按慣例，他發的信件包裹電報要申請審查即可。此外如果他辭職不幹（僅僅是如果），需要在中國呆滿6年才能回日本去。
當然這事兒不能告訴牧野茂，點頭表示他想得沒錯就行了。
3艘弗萊徹級、3艘基林級驅逐艦用了一個下午，終於在黃昏的時候六艘船全部靠泊妥當。
唐華：「不重要的學術交流會？」
「能見到大和號和武藏號的建造總師，我也很榮幸。」
「……散貨船是一種很標準的排水型船舶，單甲板雙層底，這個噸位的散貨船大部分都是單軸，所以軸系方面于軍艦並無多大參考意義。」
程旺：「過去一個多月先拆細碎零件，上周艦體已經在船塢切割開了。估計再有一個月，就能徹底回到零件狀態，然後把丹陽號送進船塢修修，也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