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急行軍
第42章 殺一隻狗慶祝

氦-鎘激光器產生一束工業級別的大功率藍光。試驗台上是一大堆用金屬梁臂結構固定得異常結實的透鏡和稜鏡。藍光先被擴大,然後反射,然後被另一個透鏡從發散狀改平行,然後再次折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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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協議……美國沒有簽字。
唐華點點頭,「如果廣義來說,接觸式和非接觸式光刻機都叫光刻機,但我還是覺得,非接觸式底板的光刻機才是真正的光刻機。」
然而……管它呢。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就算以後量產了,這東西的產量也並不是很大,允許在現代輔助工具幫助下的手工製作。
「中國代表團來到日內瓦,是為了我國的周邊安全,也是為世界和平與人類進步的事業而努力。如果杜勒斯和美國代表團拒絕與我們握手,那隻能證明他們反對我們努力的方向。」
卓別林回憶起1936年路經中國時,在上海街頭見到很多窮人與流浪漢,心裏很難過。總理向卓別林介紹了新中國成立四年多來中國尤其是上海的變化,並熱情地邀請他訪問中國。卓別林表示接受邀請,拍完手頭這部電影就會考慮去一趟。
王大衍呵呵笑道:「還湊合吧,這兩年我花在隔壁的時間比在光電子所還長,不過長廣也還算是爭氣,沒有拖後腿。他們最後定版可用的這一套透鏡組,是半年前就開始磨的。」
不但唐華記得,總理在日內瓦會議上都不忘提一句這事。
肖克利和霍珀禁止從事國防及尖端科技活動的事情沒有在世界範圍內引起轟動,但保羅·羅伯遜是上過人民日報的,而且這事唐華一直記得。唐華已經計劃好了,1958年羅伯遜出獄,到時候唐華就提議邀請他來中國看看。
總理收好卓別林簽名的《舞台生涯》海報后,又拿出一張唱片:「我們國內的一位同事,他沒能隨團來瑞士,但他特別喜歡m.hetubook.com.com你的電影,希望能用他出版的一張唱片換取您的一張簽名海報。」
為了這一堆鏡片,王大衍在長春閉關三年,而且把一個研究所和一個光學儀器廠折磨得痛不欲生……
在記者門面前,總理先定下了此次中國代表團來日內瓦參加會議的目的。
唐華:「我們現在通用計算機、專用計算機都加上,一年產量不過一千多台,所以還看不出效率有太大的差別。未來計算機和各種准系統的年產量會指數上升,到年產一百萬台、甚至一千萬台,計算機的製造成本也要指數下降,那時候只有非接觸式工藝才有前途。」
總理:「他的……主要工作是科學家,同時也作曲和唱歌。」
底板就像底片,上面有集成電路的縮微圖樣。接觸式光刻機把底板放在矽片上,然後用汞燈照。但這樣底板和矽片上的光刻膠會相互污染,其中底板的污染比較要命。
真是何苦呢。按照1954年的日內瓦協議,南北越就這樣分家多好,對美國好,對中國也好。
王大衍再在終端射出的光柱上加一個稜鏡反射鏡,試驗台向下射的光柱改成向左平行射出,射向牆上一塊埋設了散熱器的區域。唐華和王大衍戴上墨鏡,走到牆邊看,這個藍光柱雖然在空氣中又走了十幾米的距離,但還是一個完美的圓形,直徑還是分毫不差的100毫米。
總理邀請卓別林到中國代表團駐地觀看《梁山伯與祝英台》,並送了卓別林一張海報。卓別林應邀,並表示會帶《舞台生涯》的拷貝去播放。
最後,從終端射出來的激光已成了直徑100毫米的一個筒子,標準的圓形光柱。
卓別林接過唱片哈哈大笑:「一張唱片交換一張海報,很好,成交。」
一切準備就緒,所有人來到試驗台前面,王大衍按下開關,啟動和*圖*書了激光器。
……
王大衍:「我們不經意間取得了兩項重大突破?」
美國曾嘗試過用接觸式光刻機生產1微米工藝的晶元,結果發現當刻到第五張矽片的時候,掩膜(底板)的線條就開始出現瑕疵,刻到第25張的時候掩膜已完全損壞不可用。
「總理先生,我聽說杜勒斯禁止美國代表團的人員同中國代表團人員握手,您對此如何看?」
王大衍、唐華、實驗室所有人擊掌慶祝。「重大成果,老規矩,」王大衍說,「殺一隻狗慶祝。」
日內瓦會議要開兩個多月,唐華當然不會在北京等結果。
唐華:「光學玻璃組,現在煉出來的玻璃還是10dB級別嗎?」
現在的不同之處是,今年初美國軍方高層在聽證會上明確表示,不贊成派遣海空軍力量到越南作戰和駐紮。這意味著美國基於朝鮮的教訓,在中國周邊會採取更謹慎的力量投入政策,那麼日內瓦會議最後的結果存在著很大的未知數。
至於現在,非美活動調查委員會已經構建了一個「證據鏈」完整的宇宙觀:肖克利向中國輸送了晶體管的技術,霍珀向中國輸送了計算機程序的秘密,除了這兩個主力大牛,應該還有更多的中牛和小牛在偷偷為共產主義陣營工作。真是太可怕了。
聽王大衍的描述,長光是集結了熟手和高級技工,一點一點地手工把這個東西啃下來的。
「趙忠堯老師和他的隊伍是3月2日回北京的,他回去的時候,工地剛開始鏟地皮。現在過去兩個月了,雖然還是沒有樓房豎立起來,但已經到處是建築工人和建材,」王大衍說,「明年的4月,光纖廠就要試試量產光纖了。」
對越南也好。北緯十七度線那地方越南國土就是窄窄一條,南越北越很容易隔離,在軍事分界線上挑事的可能性不高。
底板就是掩膜。蘇州和_圖_書鴻海公司的工程師們自己給它起了個「底板」的通用名稱,唐華已經改不掉了。
在長光視察、表彰先進。唐華和王大衍走到儀器廠邊上正在建設的光纖廠工地。
……
「也不是。但你這個東西搞了出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把集成電路計算機往外賣了。」
「略低於10dB,但離你說的4.5dB的目標,可能還得一段時間。」
「那咱們回光電所吧,」唐華說,「我還惦記著狗肉呢。說起來,今天應該殺兩隻狗而不是一隻。」
王大衍向唐華介紹現在的樣機。「因為光電子所的人手有限,所以我們把重點放在了藍光的光學系統上面,也就是現在的這一套樣機。紫外激光的光學系統還在圖紙設計階段,另外適合於紫外光的光學玻璃透鏡組,隔壁長光也還沒有確定下來。」
北越、南越兩個政權以北緯十七度線為界,以待未來大選建立聯合政府。北緯十七度線劃出兩側各5公里寬的範圍內建立非軍事區。
所以得用激光,一束直徑100毫米的、完全直射的、均勻的、大功率工業激光。有了它,底板或者說掩膜懸浮起1毫米半毫米也沒關係,矽片上依然會顯現出清晰的圖案。
美國沒有簽字,1954年就往南越派了650人的軍事顧問團,此後逐年增加,到1963年美軍在南越的軍事顧問和支援部隊達一萬六千人,乒乒乓乓地搞斯特里計劃、戰略村。然後1964年東京灣事件booom引爆,開干。
總理:「非美調查委員會以荒謬的理由審判保羅·羅伯遜,又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和殺害了羅森堡夫婦,麥卡錫主義是在重走希特勒的老路。我們希望艾森豪威爾和杜勒斯能夠堅持正常的邏輯思維,不要把美國以及世界其他國家和平的人民拖入戰火。」
歷史上麥卡錫是在1954年11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免去非美活動調查委員會主席一職,1957年病死。54年11月麥卡錫被免職之後,「麥卡錫主義」也不是一下子消失,只是漸漸降溫。畢竟資本家們對蘇聯的恐懼從30年代末開始,一直到60年代初,麥卡錫只是沖在最前的打手而已。
成了!
「日內瓦會議將要討論恢複印度支那和平問題和朝鮮半島撤軍問題。亞洲這兩個迫切問題如果能獲得解決,將有利於保障亞洲的和平,並進一步緩和國際的緊張局勢。……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團是抱著誠意來參加這個會議的。我們相信,與會者的共同努力和鞏固和平的共同願望,將會使亞洲問題的解決成為可能。」
掩膜不和矽片接觸,那光刻膠和底板的相互污染就不存在了,掩膜可以用很久很久。
王大衍上次回北京的時候已經算是X小組成員了,所以他知道唐華說的話的意思,但還是感嘆道:「為了走出這一小步,代價好大啊。」
現在X小組剛剛實現10微米工藝,底板的壽命就從16微米的500次縮減到大概200次了。
瑞士記者:「麥卡錫正在美國國內甄別和抓捕共產黨,您認為美國政府會與一個共產國家在會議協議上簽字嗎?」
約瑟夫·雷芒德·麥卡錫,鐵杆反共的美國參議員,現在離他倒台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法國倒是簽字了,乖乖地自己團成一團,化為球形,骨碌骨碌從越南滾蛋。
長春光學儀器廠。
麥卡錫堅持處死羅森堡夫婦,台灣戰役結束后以「叛徒」的字眼稱呼馬歇爾——不過以馬歇爾深厚的人脈關係網,麥卡錫動不了他。黑人歌唱家保羅·羅伯遜因為唱了唐華寫的兩首反戰歌曲被判了7年。麥卡錫說卓別林是共產黨,把卓別林逼到瑞士定居。艾德加·斯諾也是在這個時候去瑞士的。甚至馬克·吐溫的著作也被https://m.hetubook.com.com列入了「危險傾向」的名單。
歷史上經過兩個月的拉鋸戰,參加日內瓦會議的國家達成《1954年關於印度支那地區停戰的協議》(也稱日內瓦協議)。
協議規定:
唐華:「今天的重大成果,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長春光電子研究所。
越、老、柬境內停戰;
在日內瓦嘴仗的間歇期,總理還登門拜訪卓別林,在阿爾卑斯山山麓的一個湖邊見到了這位喜劇大師。
唐華在關心日內瓦會議,是想搞清楚這次美國到底會不會在和平協議上簽字。
由於激光器本身的結構,啟動之後從裏面出來的激光都是一小束。長春光電子所和長春光學儀器廠做的這套光學系統,目標就是把這一小束激光擴散成一個直徑100毫米的光柱。這個光柱不但要保持原先的幾乎絕對的指向性,而且光柱每一個區域的功率都要絕對均勻。
「光學系統我們在做的是兩個方案,一種是氦-鎘激光器產生的藍光,波長是441納米;一種是氬激光器產生的紫外光,波長是351納米。」
唐華:「能把藍光的光學系統做好,已經是飛速的成就了。我還以為實在不行又得去找東蔡呢。」
法國撤出印支半島,北越志願軍從老、柬撤回,和平協議上簽字的任何國家不得向印支半島派兵和出售進攻性武器;
王大衍:「長春又要建一座新廠了。叫做……光刻機廠?」
長春光學儀器廠接受的是喀山光學儀器廠的對口援助,從仿製蘇六雙筒軍用望遠鏡起步,蘇六然後是蘇八,然後更高級一點的光學鏡,中間突然蹦了一下,硬是把激光光學透鏡組給磕了下來。
……
但早期的技術又不得不讓掩膜直接接觸矽片,因為這時候用的是汞燈,掩膜哪怕懸浮在矽片上方1毫米處,矽片上照出來的顯影圖案就馬上變糊。
卓別林:「噢,唱片,您的同事是一位歌唱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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