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急行軍
第96章 經濟工作會議

因為水稻的種植,插秧和收割都比較難用農機實現。直到21世紀,插秧機都還是讓南方農民們搖頭不已的東西,插到水田裡的秧苗,漏插和重插率太高,插秧機過一遍農民還得跟屁股後面再檢查一遍。
「在決定搞農業合作化的時候我就強調過,社會主義工業化是不能離開農業合作化而孤立地去進行的。如果不使農業社會主義改造的速度和社會主義工業化的速度相適應,則社會主義工業不可能孤立地完成,勢必遇到極大的困難。」
如果購買成年耕牛,即便在五十年代,價格也不是一個小數字。甚至牛犢也不便宜。牛理論上是吃草的,但實際上春季耕種繁忙的時候,都得給牛吃糧食和豆類,加速恢復體力,有時候甚至得往裡面打幾個雞蛋,要不然牛沒多久就累趴窩了。
「過去幾年的農業生產合作工作,雖然出了些亂子,但是有很大的成績,絕大多數的合作社提高了生產。今後的一年還是應當大發展。」
「從明年起,燃油在我們國家就不算稀缺商品了,」唐華說,「當然還是有一個價格,畢竟開採和提煉要費成本,但是應該是逐漸不用花外匯進口了。」
「小化肥廠的設備,去年底就開始生產了,設備是全部中國造的,也不用蘇聯專家教我們干,那還等什麼喲,為什麼都堆在倉庫里,這不是浪費生產力么。」
小型鋼鐵廠去年主席提出開建,今年已經有11個鋼鐵廠開工,一切走上了正軌。今年的話題就是碳銨廠。
「對了,地質部的8隊,在湖南也發現了鈾礦的跡象,規模好像還不小。」
「那我來說說上半年的工業情況。」
「碳銨高溫時揮發速度加快,受潮時揮發速度也會加快。即使一切包裝和儲存措施都做到位,它hetubook.com•com還是有自然分解的趨勢。從效率的角度出發,碳銨最好應該在出廠三個月內就撒到地里,最長不能超過半年。否則袋子里的碳銨會越變越少。」
「把工人工資回籠的就兩條,農業和輕工業。儲蓄那個不算,我先說儲蓄率之外的那部分錢。」
現在的交通條件和物流管理比21世紀差太遠了,因此減少碳銨損耗的最好辦法就是產地靠近使用地。每個地級市(地區行署)、甚至每個農業大縣都在縣城來一個碳銨廠,隨產隨用。
所以它的正名叫微耕機,綽號「氣死牛」。
唐華:「現在採油能力已經建成了多少?」
最後就是一些冶鍊技術較高的油品,比如航空燃油、高標號潤滑油,不要說2~3年了,能五年之內國產化,唐華就基本滿意了。
唐華:……
一台8馬力的柴油機,後面拖了一個鐵犁——這不是多功能農機,在田裡,它的用途很單一:耕地。
上百萬噸,1954年石油進口量也是百萬噸出頭,這意味著理論上可以不用進口石油了。
油票不是購買憑證,而是可抵現金的柴油兌換券,如果向國家賣糧食賣得多,拖拉機耕地消耗的燃油大概有三分之二甚至四分之三是是不要錢的。
總會計師和鄧子飛走過來看熱鬧。
「1954年農業遭遇了一些挫折,主要是天災,所以今年上半年我們就一直很緊張,糧食,副食品都在做調配。有的還是全國範圍的。農業還是不能放鬆,農業的增長率有時候也決定了工業增長率的上限。」
李復春打開手中的講稿。
總會計師:「我總覺得這個東西不太對勁……」
劉鼐:「明年,56年3~4月份正式投產。」
會議上,唐華解釋了碳銨的和_圖_書優點:生產簡易,出廠價低,按性價比來計算,可能比尿素還略強一點。但是碳酸氫銨這種東西有「化肥會揮發」的特點,所以對生產、運輸、儲存的整個物流系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新中國成立后,1951年,中國保險業開設的第一批保險險種,裏面就有耕牛險……
劉鼐:「是啊,山東發現大油田的消息,現在在內部不算什麼秘密,過會兒也該上報紙公布了。」
李四光這麼一說,唐華一下子來了精神:「在湖南什麼地方?」
……
「速度快,犁耙寬,而且農忙時白天晚上都能幹活不用休息,」劉鼐說,「關鍵是它適合南方分散的小塊耕地,梯田那種幾米寬的一小條水田,它都沒有問題。」
去年第一個北戴河暑期,老李是沒來的,65號別墅始終都空著。那時候他在黃河口勘測地質監督鑽井。12月油田確定,回到北京,55年上半年的油田細勘就不用老李出馬了,交給石油工業局的鑽井隊來做就可以。
手扶拖拉機的兩個輪子已經換成了適合泥水行駛的舵輪式車輪,葉片插|進泥里,在水田絕不打滑,在濕沙灘上也沒問題。
主席知道碳銨生產設備已經生產出了6套、馬上還可再交付3套,納悶了,怎麼還有把設備壓倉庫里的事情。
「鑽的井都夠年產上百萬噸了。淄博的煉油廠一年才吃掉40萬噸,現在感覺石化部門建廠的壓力更大。」
「那就從現在開始動工,把小化肥也搞一批出來。建設計劃?你肯定早就做好了建設計劃。」
當然,如果公社拿拖拉機帶著拖斗跑運輸,燒的柴油會比較多,那時候就要用市價買額外的油。
用上「氣死牛」,耕田能用機械化,也算是達到「半機械化農業」水平了。
「工https://m•hetubook.com•com業部門總是能出驚喜,」鄧子飛說,「這一台拖拉機,雖然沒有蘇聯貨那麼大,但一台也頂好幾頭牛吧。」
在北戴河西海灘,唐華和劉鼐擺弄的一台小機器成了沙灘上最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工業產值繼續飛奔,握方向盤的、手顫得最厲害的還是總會計師。
主席發言首先還是說農村和農業的問題。
第一是合作社購買農機可採用分期付款方式,而且是無息貸款。第二,柴油問題,購買了農機的公社,糧食統購達到一定數量就獎勵油票,賣糧越多獎勵越多。
「但是出產的鋼鐵都各自找到了去處,」唐華又補充道,「包括小型鋼鐵廠在內,產品都供應輸送到了生產鏈的下一環節。其實小型鋼廠的銷量是最好的,鋼材積壓率幾乎是零。」
「土地就那麼多,這是個客觀事實,說多了就並不變得多,說少了也不會變少。」
會議開完。
老李上半年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寫了半年的書,還有科學院和工程院的一些籌備工作。以及和地質學界的同僚們辯論學術。
在物料支持方面,小化肥廠和小鋼鐵廠不完全一樣。小鋼鐵廠可以不要電,只需要供應煤和鐵礦石。小化肥廠不要鐵礦石,需要煤和10千瓦左右的電力供應。
但實際上可能還要2~3年的過渡期。首先就是煉油能力滯后了,正在瘋狂補上。其次是國內現在石油使用量也在飛速上升,氣包公交車做夢都在想著換回油箱呢。
……
「去年一到六月的工業產值是320億元,今年上半年的統計資料前陣子也出來了,390.4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22%。從去年起,蘇聯專家一直在說太快了太快了,要稍微穩一點,我們去年下半年也努力壓穩,但最後也只是稍作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調。今年上半年也還是這個增長率,我看是壓不下去了。」
唐華學了5分鐘就學會了怎麼操縱這個傢伙,在海邊的沙地里來回跑了兩趟。
「張蓋和東營兩個油區,面積和儲量基本都搞清楚了,」李四光說,「張蓋村的那個區現在發現的可開採儲量是1.71億噸,東營村1.9億噸。東營村的油區還有一些局部沒有全部搞清楚,正在詳細調查。第三個油區的詳細勘測上個月也動工了。」
「我想談的還是財政收支平衡問題。」
工業方面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的調整。碳銨小化肥廠的事兒,主席一眼就看出來了,唐華是提前做了規劃。
李復春:「下半年的工作重點在維持工業結構的平衡,重工業和機械工業的產能相互匹配,能源方面煤炭產能與電力發展匹配。還有石油方面,新油田初步開發出來了,9月份第一個石化企業開動,是個年40萬噸的煉油廠,這……」
一台小型手扶拖拉機。
藤代遠:「這不怕用不掉。去年鐵道部就定下來引進內燃機車,先購買一批現成車頭,再在鄭州建內燃機車廠。反正對柴油的需求量是會上升很多的。」
唐華:「上半年是這樣,鞍鋼2月份完成了二期擴建工程,年產量從150萬噸擴到了250萬噸。去年規劃的小型鋼鐵廠陸續投產,從2月到6月,一共有11個廠出鋼了。加上其他鋼鐵企業的擴建和改造,就破200萬噸了。」
「一個是國家財政的收支平衡,一個是貨幣發行和貨幣回籠的平衡,現在社會購買力一直在快速增加,工廠變多了,國家發出去的工資總量每年增長也超過15%,所以社會商品的供應就越來越要命。」
唐華:「我知道。所以長沙拖拉機廠的生產計劃都已經定下來了。」
可算www.hetubook.com.com是把農業的事說完,然後是工業方面。
「湖南……郴縣附近吧。」
計委、農業部和機工部為小型農機的事兒又開了個小會,確定了幾個事情:
「老劉,你們第四機械工業局最牛的產品是什麼?不是坦克,也不是大卡車,而是它!」
「陳副總理雖然遇事都先長嘆一口氣,但他知道這東西很重要,肯定會努力解決,最後財政補貼肯定是能拿到的。」鄧子飛說。
幾十米外,李四光穿著大褲衩,戴個蛤蟆鏡,在遮陽傘下半躺著吹海風。
和去年一樣,總會計師blablabla,還是說了十幾分鐘財經方面現在維持平衡有多難。
……
唐華手裡拿著兩袋半斤裝的碳銨,一袋是今年7月生產的,一袋是去年7月生產的,去年那袋只有今年的三分之二左右。
就農業和合作社的問題,主席說得也不少。
「工業產品的產量,去年上半年鋼鐵產量是127萬噸,今年上半年是201萬噸,增長率58.3%,重工業部是不是有點……太嚇人了。」
……
唐華看了看附近,指著沙灘那邊:「老劉,發現大油田的李部長在那呢。」
唐華:「陳副總理,您的感覺真靈。如果要推廣這種小農機,最好是給一定的財政補貼,至少是要能補貼柴油錢。種莊稼的人,對往外掏票子的事都特別在意。」
總會計師長嘆一口氣,踢著拖鞋走開了。
所以小化肥廠得建在離小城市市區10公里以內的地方,接電線就方便一些,另外在城市附近,運煤和外運化肥的交通也比較好解決。
……
優先實現耕田機械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耕牛生長期長、易病易死,尤其是在合作化之後管理欠佳的公社。
小化肥廠生產的是碳銨,因此設備便宜。核心就是一套國產的小型合成氨設備,這需要供應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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