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到桂林先去視察的桂林電子工業學院，到灕江電子工業園區時，晶元生產線旁的小食堂已是狗肉飄香，是個人聞了都垂涎欲滴。
梁林路：「那慶祝儀式就老規矩，吃一隻狗。」
唐華：「不止。這樣，讓店家包四份，總理、陳副總理、李副總理各三大棵，然後再給北京計算機所的食堂送四棵。」
這是在4月中旬，駐米納斯吉拉斯州的部分軍隊、駐聖保羅州、伯南布哥州的兩個軍，突然進入首都，進攻忠於總統古拉特的部隊。
「雖然南方大部分地區還是人多地少，大部分情況下耕作用畜力就可以完成，但手扶拖拉機在農村還是很受歡迎。它能用於在鄉鎮和縣城之間跑運輸，滿滿一拖拉機的蔬菜瓜果，運到縣城，賣掉，公社大隊就等於增收了幾十上百塊錢。」
上次帶團前來的是副總統若昂·古拉特，回國之後就成了總統。
為了這個事，巴西軍政府必須派團來中國一趟。
梁林路走過晶元生產線中的光刻機。第一代光刻機在工作時有音量不大但音頻很高的雜訊，初進車間時感覺沒事，聽久了讓人煩躁，所以生產線的工作人員一般都帶耳塞。
廣西師範大學，桂林的老牌高校。
「今天還算順利，第一批下線的矽片符合預期，桂林晶元線就算正式落成了！慶祝慶祝。」
這不是CPU，而是CD唱片機的解碼晶元。——大概算是特殊種類的DSP。
巴西軍政府可以不管蘇聯，但是不能不管中國。中國和巴西有貿易聯繫——去年完工的鐵礦擴產工程。
馮一書：「是該慶祝慶祝。」
桂林-柳州-南寧，沿著湘桂線分佈的廣西工業軸心，三個城市看來都是可以搞出點名堂的，把廣西近三千萬人和雲貴的幾千萬人一起帶飛。
馮一書：「靈川狗肉最後收湯要用荔浦芋頭片吸油，能吃得慣嗎？」
……
唐華：hetubook.com.com「嗯……」
這就是傳說中的酸筍？而且是60年代原生態的？
指導組和156廠技術組，兩撥人一共七八個，從光刻機走到生產線最末，看著工人把第一批完成的單晶硅圓片掏出來打包，光刻生產線就到此為止了。再之後的切割、封裝，在工業園區另外的車間進行。
唐華從柳州北返，在灕江電子工業園區見到李強時，工業園區已經完成了第一批晶元的封裝和測試。
李強：「這歷史可就早了，是1954年，十年前。也就是我們第一條晶元生產線在長春光電所試運行的時候。」
丁蜀說的情況不是他們最近才發現的規律，應該是早就發現了。面前這台豐收37型拖拉機就為此做了針對性的改進。
除了加強的拉貨車斗，拖拉機的駕駛員位置還加上了一個雨蓬，或者說簡易駕駛室，像模像樣的，玻璃車窗，左右各有一個門。畢竟買這種南方型拖拉機的地區，下雨的時間比較多。
但是兩天之後，軍政府又把這7個人完好無損地還回了中國駐巴西的大使館。並且，軍政府派了一名中將前往大使館，和中國駐巴西大使進行了半天的會談。
唐華湊近再聞聞，被這股味道深深地震驚了。
走到路邊的菜攤，唐華看到了味道的來源，兩個木桶里浸泡著的竹筍。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竹子，竹筍非常粗非常短，顏色在奶白色到灰白色之間。
柳州靠著柳江，珠江水系的一條支流，可以通航。
桂林。
李強：「沒多大關係的，你看看這，桂林這個地方不錯。把城市基礎設施弄好一點，外地人是願意來桂林工作的。」
也因為柳江水運航線的存在，柳州重工業的綜合運輸成本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
唐華在廣西，酸筍在路上，在這個時候，巴西的貿易代表團也在路上。
但第二代光m.hetubook.com.com刻機的噪音就小了很多，據說是散熱系統的震動也會影響到光刻機的工作，因此換用了低震馬達。
梁林路：「沒問題，能吃！」
唐華：「研發中心需要很多高技術人才，是不是要等電子工業學院從專科升本科。」
最初是李強挑的桂林，在這裏生產小型的導航雷達，同時為其他複雜雷達生產零件設備。
桂林電子工業學院。
除了內河貨輪，柳江里還有更簡單粗暴的水運方式，上游的伐木場將竹子和木材隨便一捆，做成筏子讓它漂往下游，再在柳州撈起來，晾乾脫水，進木材/竹材加工廠。僅這種木材流放運輸方式，每年在柳江里運輸的竹木就有8到10萬立方米。
電子信息工業156廠（灕江電子工業園區）。
馮一書：「廚子不太會做手撕，干鍋行不行？」
陸軍總參謀長卡斯特洛·布蘭科經此次政變上台，就任臨時總統，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在全國抓捕左派和共產黨。抓捕的上千人裏面，我國在巴西派駐的幾名記者也一起被了。
梁林路：「第一代光刻機，5或者6微米工藝，現在不算高技術了，整個流程都非常成熟。但是技術成熟不意味著你們使用的時候要求就低，比如剛才說的良品率，如果比正常值低5個百分點，而且找不到任何解釋，工業督查組就該找上門來了。」
丁蜀：「1噸半可能不夠耶，這個豐收37，我們是拿1噸貨斗改的，但如果是在平路，拉兩噸半的菜都能跑得動。」
從長春派來的專家指導組組長梁林路全身工作服一塵不染，頭戴小白帽，口罩把嘴巴和鼻子遮得嚴嚴實實，在車間里盯著生產線上的矽片走過每一道工序。
梁林路：「只要色香味俱佳，可以不拘泥於形式。」
「晶元生產線全部都是高度無塵的環境，工作人員的出入程序一點都馬虎不得，」梁ｗww•ｈetubooｋ.com•ｃom林路說，「操作技術手冊里的每一條，都是將近10年以來，電子信息工業局逐條驗證和推敲過的，忽略任何一條，都會造成嚴重後果。」
照這個底子，桂林是有希望搞成一個小而強的電子產業和精密儀器製造工業基地，以及醫藥業。
「行！」馮一書伸出手掌和梁林路拍了一下，「那我叫食堂去準備了！」
今天這晚飯可不止一隻狗，長春的專家指導組有5人，當地電子工業園區的晶元工程工藝組有7人，而且園區還知道李強局長要來，所以一共弄了3隻狗。
一年半的廠區建設，一年多的設備安裝和調試，156廠的晶元生產線今天終於落成。
唐代甚至在柳江和桂江之間修過桂柳運河，大幅度縮短桂林和柳州之間的水運航線距離。清朝雍正年間，清政府還重修過。
除此之外，建國後到現在，桂林還建起了桂林機械工業學校、桂林醫科學校、桂林步兵學校。
「第一條晶元生產線還是唐部長和王大衍委員親自參与研製和組裝的，第一批晶元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時候，王委員提議吃頓狗肉慶祝，你們不知道吧，王委員可愛吃狗肉了。然後唐部長也愛吃。這下就一拍即合。」
馮一書：「要放點干辣椒，能吃辣否？」
圍繞著快速發展的柳鋼，柳州現在有點廣西的區域重工業中心的趨勢。除了普通的鋼鐵機械工業外，就是複製長沙農機廠而來的柳州拖拉機廠。
「北京之後是上海，上海當時的廠長是江蘇沛縣人，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吃狗。第四個有晶元廠的城市是蘇州，也在江蘇嘛，吃狗。」
馮一書：「我在蘇州實習進修過兩年，這些是知道的。」
梁林路也一拍桌子站起來：
啪！馮一書把剛拿起的公文包摜在桌上，站起來直視梁林路：
……
柳拖的廠長丁蜀介紹柳拖現在的生產和銷售情況，唐華則在仔細
和圖書打量面前的這台「豐收37型」拖拉機。
唐華：「現在全國都在把公路從縣城向鄉鎮擴展，即便是山區，我看到廣西很多地方也在劈山架橋修鄉村路。如果是運輸需求比較受歡迎，那柳拖和長沙農機可以試試升級一下生產能力，生產1噸、1噸半的輕型卡車。」
梁林路：「還沒吃過，但是聽起來好像值得嘗試嘗試。」
長沙農機廠現在年產拖拉機8000多台，柳拖1963年產量剛剛上5000台。
李強進廣西就考察桂林，唐華先跳過桂林，去了柳州。
從柳江造船廠出來，看離住處不遠，唐華告訴隨行的，今天乾脆遛彎兒回去。拐過一條街，唐華聞到了一種似乎來自遠古的味道。
只花了一天，政變軍隊就控制了里約熱內盧和聖保羅，若昂·古拉特逃往新首都巴西利亞，在發現局勢完全無法挽回之後，又逃亡巴拉圭。
梁林路又夾起一塊輕油炸過的芋頭片：「不錯不錯，沒想到干鍋狗又這麼好吃……哎，要不以後我們把『生產線落成要吃一隻狗』這一條也寫進手冊里？」
「後來晶元生產線在北京落成，是唐部長全程視察指導的，北京的第一批量產晶元下線，唐部長就說，電子信息工業的規矩，今天我們要吃一隻狗。」
在柳鋼起來之後，柳州也有了一座建造現代化船舶的柳江造船廠，現在可以製造150和300噸兩種型號的淺水內河貨輪。
……
走進隔間、脫帽子托口罩換衣服，再走出隔間，梁林路擦擦頭上的汗：
唐華：「那輕型卡車也可以加強一下懸挂，1噸半讓它超載到三四噸，應該是可以的。」
拖拉機的拉貨車斗原本是個可拆卸的臨時附件，現在它仍然是可拆卸的，但是車頭更大，和拖拉機本體的連接更牢靠——當然拆起來可能費費點事。
唐華：「我剛才在想，邕-欽-防的臨海經濟區，是該盯緊點了。」和-圖-書
「CD機在廣州和桂林各有一個廠，」李強說，「但是研發中心在蘇州。我在考慮，未來桂林這裡是不是也設立一個研發中心。」
桂林的電子工業，是在1958年開始布局的，最先是桂林電子廠和桂林電子工業學校（中專）。
他的總統當了兩年，1964年4月，被右翼軍人推翻了。
……
「太好了，」唐華說，「就它了，小張，買點酸筍，然後仔細包好密封好，發包裹回北京。酸筍是腌製品，密封好就不怕壞的。」
……
小張：「懂了，是郵寄給總理嗎？」
廣西桂林。
這個貿易代表團和1962年初來北京的貿易代表團不是同一撥人。
「東北也是這樣！黑狗黃狗為上品！」
再考慮到未來含晶元的消費電子產品也會大量出口，1961年確定在這裏設立晶元生產線。
「每條晶元生產線落成，一定要吃頓狗肉，這個傳統是怎麼來的？」總工馮一書問道。
在放人之前，中國的報紙電台嚴厲譴責巴西軍政府的叛亂和抓捕行動，在放人而且詳談之後，中國的報紙和電台的基調還是譴責，只是對巴西軍政府放人這一條表示肯定。
於是，這種拖拉機拿去耕田的時候，除了要拆車斗，還要拆駕駛室。但這沒關係，按剛才丁蜀說的，現在南方買拖拉機的公社、大隊，一般都拿它當運輸工具。
國家確定由廣西帶雲、貴發展的模式后，桂林的電子工業從雷達擴展到消費電子領域。1960年，桂林的電子工業升級，電子廠成了電子工業園區，電子工業學校升級成了大專，改名電子工業學院。
「於是到現在，這已經是電子工業系統的一條傳統了。桂林是第五個建立生產線的城市，傳統當然要持續。」
「我明白，環境塵埃數量稍微上漲，晶元的良品率就會降低。」156廠總工馮一書回答。
「狗的品級，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這個排序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