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覺得現在對社會主義陣營的破壞性威脅不是來自捷克斯洛伐克，而是來自中國。」蘇斯洛夫皺眉頭。
「那您要是不要這一百塊錢的利息，那更好……」
「書記，我們修紅旗渠修了6年，說句老實話，把水渠修完，我們做土木比種地還在行了，怎麼開山，怎麼打眼怎麼放炮怎麼運土石，全鄉少說有三五百號人對這些全都門兒清，有這些手藝，不出去做工程可惜了。」
張平：「我知道了，是香港那個聯盟里的商家……幾家聯合起來或許能行，不過還是需要一個理由，畢竟都是香港本土企業，理論上也有可能引起懷疑。」
……
負責人：「這可不是小事。」
「啪」，王書記把手裡的茶碗重重地頓在桌上，「你們問公社要三千塊本錢，說每年給公社打回一百塊錢的利息，這就是好算賬啊？敢情公社成了資本家了，收你們的租子了？」
「那你怎麼不用Myidea？」「或者Midea也行。」
「可有時候沒酒喝就無法做事。」
負責人：……
這可不是5人一下的微小私營企業了，雖然在名字上刻意區分成了「私營企業」和「民營企業」，但是後者的規模沒有上限。
唐華：「……」
唐華：「那用和華潤完全無關的公司對派拉蒙進行收購呢？」
經理人：「不就是從香港來的資金嘛，背後是中國，僅此而已。」
「書記，這樣能讓公社和工程隊之間的賬目……好算清楚一點。而且你也知道的，前兩年我們也做過短期工，如果是社辦企業，遇上農忙你們總是叫我們回去幫農活。都回家割麥子了，說不定就耽誤城裡的事情了，不回家幫忙，公社裡又說我們的閑話。」
紅旗渠工程中的四大「青年突擊隊」隊長之一任陽成對王書記說。
說話的是榮益仁，雖然民營企業基本法在醞釀時就是財經委討論的次數最多，但估計是開會時多數服從少數吧。
薛木橋：「但利息終歸是固定的，所以這種『債務股票』的波動是有限度的，應該可以控制住，防止某https://m.hetubook.com.com些違規運作的手段。」
莫斯科。
唐華：「那就先拿著現有的股份，以待後續變化吧。我們以披頭士的名義成立了蘋果核公司，這個公司經營好了以後會很有前途，也很有錢途。」
如果一個人想創辦民營企業，他還會盡其所能擴大民營企業的規模，這樣才對他最為有利。
不過除了華潤，唐華和周璇在香港還註冊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公司，在香港回港歸前，這些香港的公司也沒啥要求國有化的政策。
安德羅波夫：……
「社會主義民營企業的股份，必須100%為企業的勞動者持有，不參与企業的體力或腦力勞動者不享有股份。」
「我們23個人，要辦個民營工廠，沒人肯借我們錢，所以我們只能自己湊了。我把我和我老婆兩家的存款全拿出來，一共550元，大家也都報一下數字，看看能湊出來多少錢。」
安德羅波夫：「提前了一天，可總書記同志那天喝醉了。」
「至少中國同志又進一步地恢復了斯大林同志應有的名譽，這對我們的工作是個好消息，尤其是我們系統內的中年同志，這等於是部分恢復了他們心中的信念，是這樣的。」
柯西金：「唐華強調載人登月計劃對蘇聯和中國很重要，言外之意應該是如果蘇聯啟動改革，那麼最好不要為了節省開支而削減載人登月項目的經費。」
唐華：「是華潤的收購意圖被發現而且讓美國人警惕了？」
唐華：「而且，民營企業也未必就做不大，說不定會有人把企業做到上千人、上萬人甚至幾萬人呢。」
榮益仁：「不是越來越難，而是達到了某一個人數，就變得根本不可能。我看這一版的民營企業制度下，誕生的主要是人數最多十幾個人的小型企業；人數達到幾十個人，內部爭吵就很厲害了；人數要是上百，那可能大半時間都要被內鬥消耗掉了。……我想明白了！這是為電子類的高科技民營企業量身定製的，只有高學歷的理工科背景的人和-圖-書，聚在一起辦公司才能比較容易在股份方面達成協議，傳統工商業避免不了內耗。」
「我說說個人意見。現在這個版本的民營企業基本法，明面上是鼓勵民營企業的創辦者奮進擴張，實際上是給他們設下了擴張的絆馬索，現在這個制度下的民營企業根本大不起來，所以間接地達到了『民營企業無法撼動國營企業主導地位』的目的。」
廣東順德，北滘鎮。
《民營企業基本法頒布自5月1日起，開放民營企業註冊》
蘇斯洛夫：「現在列寧格勒幫受到中國的鼓舞，遊說第聶伯幫，說應該推行幾項經濟改革，這些改革在赫魯曉夫時提出過，可沒能真正實施。你看，事情本來是圍繞捷克的改革展開辯論，最後的結局是我們被動地捲入了事件之中，這簡直太糟糕了。」
「中國的李副總理，陳副總理，還有唐華，哦他也是副總理，他們對捷克的改革措施以及他們自己的改革措施的態度都是一致支持，所以這應該是中國高層的一致意見了。」
榮益仁：「但是每個員工都有股份，企業的管理層不是以股份的絕對優勢來確立自己的管理權，而是由企業的持股者也就是全體員工自己選舉出管理者以及技術負責人，再賦予這些管理者和技術負責人兩倍三倍四倍的股份，那就是誰都不服誰。」
「如果你們在資金的調用方面更加野蠻一些，或許能夠有更大的勝算。」在紐約雇傭的經理人對機構負責人說。
……
「民營企業中的勞動者所持有的股份，應視生產分工的不同、生產技藝的不同和勞動貢獻度的不同而有所差別，但也必須依民營企業的規模大小設定單個勞動者所持有股份的最大差距。」
柯西金：「唐華是最後一個回國的，在他回去之間我和他進行了一次談話，對我的暗示並沒有表現出明確的態度。不過似乎他並不反對。」
安德羅波夫：「我覺得這才是關鍵，大家怕辛苦所以拒絕改革，無論這改革是不是有必要都在第一時間拒絕。現在中國同志用這種方式m.hetubook.com.com讓蘇聯動了起來，或許以後的情況就能改善了。」
蘇斯洛夫：「安德羅波夫同志，中國發布的斯大林錄音，是提前告知了勃列日涅夫總書記嗎？」
唐華：「人數越多的民營企業，統一內部思想就越難。」
「唉，你們做工程就做，公社組織一個工程隊嘛，為什麼要出去單幹呢？」
「其實你們可以不用太掩飾你們的背景，只需要編出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比如在非正式渠道悄悄宣揚說中國的某個人十分傾慕奧黛麗·赫本。」
1956年公私合營的時候，唐華就把自己華潤那50%的股份交出去了，此後華潤在中央這邊的直接負責人是總會計師，唐華有時候會過問，但不是時時刻刻都管。
榮益仁：「還有這樣的神人！？要是有這樣的人，把一個工團企業做到幾萬人，那沒什麼話說，我佩服，他比我厲害多了。不過，按照基本法，人數超過10萬人的民營企業，股份最高的那個人也就是500倍而已。」
5月1日，《民營企業基本法》頒布。當蘇聯還為中國開放了僱工5人以下的微小私營企業而辯論時，中央把討論了很多年最後確定下來的民營企業的法規條文拿了出來。
「資產份額與股份分離，其實最後可能會形成『一個企業，兩種股票』，因為提供資金的一方想抽出資金不是那麼容易抽的，工廠的固定資產總不能賣掉一部分拿來還錢吧，借錢的人急用錢，他就會想辦法轉讓這個債權。企業運營得好，這個債權就會比較值錢，反之這個債權就不值錢——雖然利息是固定的，可好的企業破產的幾率小啊。」
「我兩百。」「我三百二。」「我一百五。」「我二百五。」……
「阿健，說領利息的事之前，先說說你這個廠準備搞什麼？先得知道你能不能賺到錢，我們才好下決心。」
「國家規定的啊，」何亨健說，「本錢是本錢，股份是股份。股份呢，就是在工廠做工的人才有股份，有工資，不做工沒有。大家還都出了本錢，但帳還是要明算的。工廠成立之htｔps://ｍ•hｅｔubｏｏk.coｍ•coｍ後，就以工廠的名義給你們欠條，廠子開起來后，按照借了多少錢每年領一份利息。」
唐華：「沒錯，這樣的人我也佩服。」
唐華：「企業規模和股份的限制，在理論上也是自洽的，比如一個經驗豐富的企業管理者，他管理一個千人企業的時候，為整個企業的生產流程和運轉做的工作，好的時候能頂20個普通工人的效用，但如果是在一個10人的企業，他再大的本事，給整個企業團隊帶來的增益也是極其有限的。」
26歲的何享健先報了一個數，然後屋子裡的其他同鄉紛紛開始報數：
「民營企業的資產份額與股份分離。企業的固定資產、流動資金由銀行或社會借貸所提供，銀行及社會借貸者收取以基準利率為基礎的相對固定的貸款利息收入。民營企業運營所獲得的凈利由股份持有者即勞動者分享。」
「阿健，你做廠子就做，註冊的……商標，對，商標，那是個什麼玩意，我們中國人還用一堆洋文|做商標？」
安德羅波夫：「蘇斯洛夫同志，其實，我覺得，或許蘇聯正是需要一些改革呢？」
……
薛木橋：「幾十個人、十幾個人的企業，已經能組織起一些比較複雜的生產了，不像現在的私營企業，一多半是開的飯館。至於將來怎麼樣，要是覺得這一版阻礙了生產的發展，我們就繼續修改。」
蘇斯洛夫：「這我可不了解，也不知道改革是不是正確的，但這會讓整個蘇聯高層都很辛苦，情報和政治系統當然也會辛苦起來。」
「民營企業有義務遵守國家法律、法規和政策，必須按照工商行政管理機關核准的經營範圍，從事生產經營活動，不得擾亂國家正常的經濟秩序和社會秩序，不能通過損害國家、集體或他人的合法權益非法牟取利益……」
「你是說這個『Mydea』？呵呵，隨便起的，辦工廠是我想出的主意，就是My idea嘛。」
「這是當然的，我們剛剛獲得領先，絕對不可能放棄。我們本來的打算就是您和米高揚的主席、副主席位置互換，米高揚主席仍和_圖_書然是主管航天和高科技的副主席。」
蘇斯洛夫：「我們拒絕改革，中國同志連勸帶逼讓我們改革，原來，社會主義陣營的破壞者竟然是我們自己？」
河南，林縣。
沃羅諾夫：「哦？具體的表現呢？」
沃羅諾夫匯總了最近中國幾個訪問莫斯科的代表團的態度。
從莫斯科飛回北京，唐華上班接到外貿部張平的電話，說的可不是好消息。
張平：「是我們注意到了這次收購的敏感性，為了盡量不引起注意，沒有用華潤以及和華潤關聯的產業出面收購，每次使用的資金額度不大，另一方面，派拉蒙的大小股東對公司未來前景都很有信心，不願意輕易放棄手頭的股份。這幾個月到手了一點點股份，離控股還很遠。」
《我國將建立國有企業為產業骨幹核心，集體企業、小微私營企業與民營企業為有益補充的社會主義工業經濟制度》
「收購派拉蒙影業出了點小狀況，就目前的形勢，我們可能無法達到控股的目的。」
「我們的來歷您是有過了解的，這其實不好辦。」
在紐約，華潤的馬甲公司的分支機構與派拉蒙的股東們經過好幾輪談判，最終華潤沒能完全如願，此事只能暫且暫停。
何亨健：「各位大哥、各位兄弟，你們是了解我的，17歲去華為廣州的廠子做了三年，又去電氣專科學校讀了3年書，畢業出來抽空結婚生了個娃……啊不，我是說，工廠我做過，工廠怎麼運行的我看過，技術，我手裡也有，這五千塊的本錢，我打算用來買機器，給大廠供應塑料件，咱們鎮離順德不遠，離廣州也不遠，公路修通了，做塑料件生意肯定沒問題。」
「休想！公社要一百二十塊的利息！」
「持股者人數5～10人的民營企業，持有股份最高者，股份不大於最低持股者的兩倍。持股者人數11～50人的民營企業，持有股份最高者股份不大於最低持股者的四倍。持股者人數51～100人的民營企業，持有股份最高者股份不大於最低持股者的五倍……」
……
謝列平：「喝酒真是個容易誤事的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