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價多少。」
貓先生不客氣地打斷了它，讓它直接開門見山少說廢話。
「不是男也不是女。」小真點頭，「所以浴室才會自動將他們分走。」
「事實就是如此。」
「你的說法很有趣。」小真說，「的確也有學者這麼推測過。一直以來格努斯人的生命起源就是眾說紛紜的謎。也曾有人懷疑格努斯人很可能是源自某個更古老文明為了某個目的的生命基因工程。」他用手指彈起一個水泡，「無論如何，格努斯人的起源比蘿拉智人更久遠，他們的歷史傳承遠超你想象。這種推測可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會觸怒到他們。」
「啊。」劉星泉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老臣高呼出一句經典台詞，廢長立幼，這是要動搖國本啊。
劉星泉點頭，依然是一臉不可思議。
任安之奇道：「雞為什麼能游泳！！」
「我也不能接受！！他們明明是三個猛|男啊！」
線人扭扭捏捏地按下身前的數據板，一個立體影像跳現在眾人的眼前。
「什麼！！」任安之喊道，「關羽是有鬍子的！」
它的外表讓人想起地球上的爬行昆蟲，它的甲殼擦得很亮，眼睛為綠色，兩隻前肢交叉在前，這是它表示禮貌恭順的姿態。
「等一下，那劉關張三兄弟是怎麼來的？」
「啊，這裏也有什麼派系之爭嗎！！」
「……」任安之和劉星泉閉上了嘴。
「知道了，也就是別摻和王太女奪嫡之戰hetubook.com.com。放心，我們會安靜地當路人。」小真一個猛扎又扎進了水泡里。
與那位情報線人的會面約在一個當地花園酒店的幽靜包廂內。
「劉關張三兄弟怎麼可以不是男的！」
「記住，我們到這裏只為了搜集賞金獵人的情報。少和當地人接觸。」
啪！
貓先生的貓爪啪了一下桌子。室內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小真明明只是坐在旁邊圍觀，卻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它注視著眼前的線人，用輕柔而平靜的語氣說道：「說吧，它想要什麼？」
「想要多少錢？」貓先生乾脆地問道。
一個巨大溫暖的水泡從天而降，在觸碰到蛛網的那刻彈起炸開成無數小水泡，小水泡跳躍旋轉，摩擦著這幾位浴客們的身體。在不間斷的驚呼和笑聲中，大大小小的水泡們匯聚成了水池。現在這個浴室終於有些接近地球的泡浴了。
任安之望著小真，他突然問道：「小真，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沒有生殖結構？」劉星泉問道，「那也不是女人了？」
「嗯？怎麼了？」
小真瞧著他們笑道：「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啊，憋住氣。」
「有一位大人知道那位賞金獵人的去向，但是那位大人曾經欠過他一個人情。」線人扭動了起來，「你看，這就不太好辦了。」
猝不及防的任安之嗆了口水，他從水泡中探出頭。這時斑船長也浮到了和*圖*書水面上。貓貓蟲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副墨鏡架在了小貓頭上，以一副享受的神態躺在斑船長的脊背羽毛上。
「和當地人接觸之前必須要洗清身上的氣味。」貓先生說，「當地人是利用氣味信息素來交流的。我們自身的氣味會幹擾溝通甚至可能會惹來麻煩。這裏的澡堂比較特殊，能洗去你身上的大部分氣味。」
「誰規定非男性就不能長鬍子了。母山羊也有鬍子啊。」
「你們外星人是怎麼回事！！」任安之大喊道。
「你也一樣濕好嗎！」小真把貓先生按進一個水泡，「說起來，為什麼要帶我們來洗澡？船上明明有浴室。」
待他們心滿意足地泡完澡后，每個人的臉都蒸得通紅，身體也倍感輕盈。白袍僕從為他們送來了幾盒油膏。打開盒蓋，內里是潔白無味半凝固的啫喱狀物質。在貓先生的指點下，他們將身體吹乾，把油膏抹在身上，這樣就能隱去身體原本的氣味，避免和當地人溝通不暢。
線人繼續解說道：「此物乃是銀河最近最受收藏家追捧的神秘飲料，是傳說中那位茶柯多臨死前唯一渴望品嘗的珍品。也有人說，偉大高貴的曼斯菲爾德大人最愛的飲品也是它。」
「此物乃是那位大人想要之物。」
只見畫面中旋轉著一瓶眼熟的瓶裝飲料，上書一行大字：「果真不凡，真選特飲！」
當走出澡堂時，菲女士和劉關張三兄弟已經在門口等他們和-圖-書了。
這位線人是一位本地人，它的前肢上戴著一個手錶般的設備，這能將它散發的氣味翻譯成小真一行人聽得懂的語言。
「快說。」
「啊？」
「不是。」
貓先生轉頭對小真說：「劉關張三兄弟不在這裏給了他們非常大的精神打擊。」
劉星泉說：「真的太怪了，完全不符合進化論。簡直像是遊戲工廠的造人工程。」
「這裏的局勢不穩。」
「格努斯人母星的森林中有一種生物泥沼。」小真說，「這種生物泥沼在格努斯語義中被稱為神聖母親。他們來自這種泥沼。」
劉星泉問道：「巴扎錄？」
「這款飲料出自不知名的工匠之手，當時市面上總共也只有幾百瓶流通，有收藏家為這一批真選特飲做了標記以防假冒。現在這瓶是目前唯一在市場露面的真品，即將在拍賣會上公開拍賣。」線人抖動了一下口器，用一種凝重的態度宣佈道，「它的起拍價是300萬信用幣。」
「巴扎錄代表著宮閣，是有尊貴地位的女王交合對象擁有的房間。你可以把這個稱呼理解為親王。現在兩位公主的父親分別是代表不同派系的雄蟲親王。而女王嘛，自然是喜歡比較新的那個，也就是小公主的父親。她偏向把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公主立為未來繼承人。」
這位線人卻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了起來，「這個消息對諸位貴賓來說可能一個羞辱。」
小真面不改色，他抱住一旁正m.hetubook.com.com在舔毛的貓，「這都是貓先生告訴我的。」
「是什麼？」
「銀河中有不少物種與蘿拉的智人種相似，是雙親有性繁殖，也就是說雙親為兩個不同的性別交合繁衍後代，除此之外還有三親甚至更多親系繁殖。格努斯人與這些情況都不同。」
「……」劉星泉眨了眨眼睛，他快速地檢索著自己的常識，「有絲分裂？」
斑船長冷笑道：「呵呵，刻板的蘿拉智人認知。就和劉關張三兄弟是不是男人一樣，你們應該跳出固有的思維模式。」
小真瞪著眼前的全息影像，他不由得出聲道：「怎麼會是這個！！」
「你太濕了！」貓先生嫌棄道。
線人的前肢扭得更加緊了，「明日終有落下的時刻，日光也終會黯淡。實際上，有一樣東西可以替代這個恩情。」
「啥？」任安之驚道：「你是說他們是從泥沼里長出來的？」
任安之喃喃道：「這聽起來太不科學了。」
「我們西宜奇人認為恩情勝過一切金錢。」線人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的當空曜日，「您看，恩情就像是這日光一般，如此的明亮燦爛。嗯，這是那位大人的原話。」
貓先生冷淡地說：「說重點。」
「啊啊，能與監督之眼的大人們碰面，鄙人真是不勝榮幸……」經過翻譯的聲響帶著「斯呼可可斯呼可可」的噪音，但也能勉強聽得明白。
「這是什麼意思？那他們怎麼繁育後代呢？」
「說到這裏你們也應該都明白和_圖_書了。」
「哦。」
「基本能想象這裡是什麼局勢。」劉星泉的腦中閃過了多個國產劇的內容概要。
「您看這日光……」
「派系鬥爭是銀河永恆的存在。」貓先生說，「你們來之前也聽到了，這裏的女王剛剛分娩了一個小公主。」
「你看，你也說三兄弟吧。兄弟這個語意指的是男性。」任安之艱難地說，「他們是男性，對吧。」
「泥沼會在某種條件下不斷生成格努斯新個體。他們從泥沼走出后萌生意識聚集成群，組成村落建立城市。這些個體本身沒有生殖力。但從外觀來看，以智人口吻稱呼他們為猛|男也沒什麼問題。」
貓先生跳出水泡，無聲地躍到了澡堂旁的平台上。它抖了抖毛，轉身說道：「還有一點，除了我們的線人外，你們所有人最好少和當地人接觸。」
「女王有不止一個公主。在這個小公主上面還有公主。大公主的父親是另外一位巴扎錄。」
「這樣啊。」
任安之再度閉上嘴。
「我不能接受！！」劉星泉用力說，「這好怪！」
小真說：「不是。」
「我虧大了！！」小真悲憤地喊道。
「是這樣的，劉備關羽張飛他們是格努斯人。」小真也從水泡中露出腦袋，他的烏黑頭髮濕漉漉的，臉也被熱氣熏得通紅。「作為個體的格努斯人沒有生殖結構。所以也不是地球意義上的男人。」
「是的。」
從白蒙蒙的霧氣中探出頭，小真問道：「你們怎麼一下突然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