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圍著案子轉。
施雯雯正在發愁下一步的選題,愁的頭都快要禿了。
「找律師,準備起訴吧!」
「施大記者,你有沒有空?」
「人家兩口子不過是因為小孩兒的作業談不攏,你就要攛掇人家離婚?你是豬腦子嗎?布置給你的任務,你就做,不要討價還價。要是你覺得這份工作埋沒了你,你可以辭職走人。」
啥?
王才智把周六一和張思睿叫過來:
「秘密。」
「我是個學計算機的,我不懂法,你能把那些法條給講明白了。」
施雯雯相當滿意:
新娘本來還想和新郎吵,但是周六一過去勸了一句:
「我說媽,你能不能要點臉,就算是你不要臉,我也要臉!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讓我在公司還怎麼混?別人怎麼看我?你去垃圾箱里撿礦泉水瓶子,也比來這兒要飯強吧?我是沒給你菜錢嗎?」
這條路,行不通。」
王才智看向周六一:
張思睿一想到自己無數次受到的教育,量力而行、循規蹈矩、與法律嚴絲合縫、如果相關部門已經回絕就不要再費心……
到了地方,周六一拿出紙筆,給張思睿和馬黛玉兩個人畫了房子的平面結構圖,然後逐條分析道:
李華朝他招手:
「六一,這邊!」
張思睿萬萬沒想到,所長給他指派的師父,居然是個行動派,就算是把天捅下來一個大窟窿,也完全不怕。
「你再給我逼逼一句試試!弔喪飯,我先去你家吃弔喪飯!老不死的生下一窩崽子,全是討吃鬼!你的兒孫,有一個算一個,不是乞丐就是要飯的!」
大媽肯定是有兒有女的,聽到這話還得了了?把垃圾桶一扔,口水唾沫橫飛:
張思睿的性格很好,一點不覺得給他起外號是羞辱人:
然後,周六一直接就把張思睿給抓壯丁抓走了,張思睿弱弱道:
周六一拉著施雯雯談了大半天,還給了施雯雯去報警的業主的聯繫方式,張思睿看過的案例實在是太豐富了,妙語連珠,講了許多。
「為什麼不行?」
「直擊痛點,非常勁爆,我都想好題目了,房事走向,持續堅挺,還是暗中疲軟?」
「如果我們想要順利完成任務,就不能出現老人撒潑耍賴,拿孩子當擋箭牌,另外兩個遠房親戚牽著狗冒著坐牢拘留的風險和我們打起來。」
接下來,其他人的兒女,也很快來了。
李華提議:
「用不用請示所長?請示教導員?還有分局?」
「這世界上哪有一直穩賺不賠的生意,銀行一手貸款給開發商修房子,一手貸款給業主買房子,兩頭吃利息,以前法制不完善,其實更應該讓銀行去審查開發商有沒有完整的資質,而不是把風險全部轉嫁到業主身上。
作為一個政法大學的高校畢業生,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不知五斗米貴的富二代,不差錢,理解不到基層的工作難度。
王才智已經趕緊去了解情況了,酒店的大堂經理現在也是火燒眉毛的:
說著,直接掃了禮賓桌子上的二維碼,轉了一萬塊錢:
張思睿立刻端著餐盤過來了,他剛放下盤子,就用手粘了塊炸雞扔到了嘴裏,然後小跑著去端另一份飯。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胡亮已經去協助禁毒大隊的案子了,王才智和彭志遠處警了,姜漢山在樓上辦公室,負責來所里報案的人……
周六一提議:
張思睿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張思睿面露難色:
「師父,咱們應該怎麼做?」
「基層警務工作太難做了,到處都是阻礙,而且很難落實到文件上……」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王才智問他們兩個人:
這時候,張桂蘭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張思睿沉思片刻,眼神凝重,聚焦到了遠處,腦子裡像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在調取資料,周六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想快點把進度條調一下。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應該和業主吃飯!我先聯繫這個老奶奶,她太慘了,我定個餐廳位置就給她打電話……」
周六一和社區聯繫了一下,社區聽到是龍華街派出所的事兒,相當的配合,把情況都說明了。
出來以後,張思睿覺得嘆為觀止:
馬黛玉苦著一張臉:
然而,施雯雯的目光還是落在周六一身上,她很想要和周六一吃個飯。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浪費,我們吃點兒怎麼了?」
周六一笑道:
顯然,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國家不是一直在倡導光碟行動嗎?」
現場,還在吵架,為首的燙捲髮的大媽手裡拎著塑料打包袋不撒手:
等到這些大媽都走了以後,新郎和新娘過來和警察道謝,新娘看了一下微信餘額,臉上又哭又笑的:
賠些錢,道個歉,新人受到的損失得到彌補,我們不做出處罰,這些大媽的兒女們也滿意。」
李華也端著餐盤擠了過來,笑嘻嘻的坐在了黃青梅的對面,黃青梅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
「想吃啥菜可以給我報備。」
很快,第一位大媽的兒子到了。
新娘還在一邊生氣,新郎趕忙問新娘:
所長掛了電話,張思睿臉上訕訕的。
就在幾個年輕人聊天的時候,有人報案了,王才智急匆匆的來找他們:
因為人數眾多,王才智帶著幾個人直奔酒店而去。
「浪費怎麼啦?那也是我們出過錢的!」
「先聯繫年輕人,他們更懂社會規則,操作起來簡便一些,讓年輕人聯繫老年人,他們大部分退休了,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和有關部門死磕,再聯繫中年人,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壓力最大,媒體方面,可以聯繫官媒裏面的新媒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他們對新聞內容負責,而不是對領導……」
這?
「怎麼辦?」
說著,張思睿話鋒一轉:
「六一,你說。」
然後,施雯雯讓周六一和張思睿兩個人自己走,都不願意開車送一下了。
張思睿吃飯的速度更快了。
這和搶劫,也沒什麼區別了。
「婚宴不就是讓人吃的嗎?連口飯都捨不得讓人吃,真是下作,噁心,我詛咒你們下一頓飯就是吃弔喪飯!」
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
聞言,新來的馬黛玉和張思睿,立刻放下了筷子,而周六一和李華,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盤子一口吞了。
「本身我們就花了很多錢,還借了不少錢來辦婚禮,要是再鬧得不開心,這日子往後還怎麼過。」
這位成功人士,直接把他媽給拉走了:
周六一卻是已經在盤算:
「我告訴你,以後少和這些不正經的人來往,丟人死了!」
「我怕狗!」
然而,王才智已經放心的直接交給了周六一去辦。
王才智笑道:
這是一個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新郎也道:
「那就人臉識別吧,我國對搶劫罪和拒不配合的刑罰,還是比較重的……」
這位成功人士,徑直走到了新郎面前:
「那也行吧,反正大學這四年,我就沒見過誰比我的法條背的好。」
「這個婚宴,是兩千九百八一桌的,一共擺了十二桌,你們算算這是多少錢?桌子上的海參、大蝦、肘子,我們這些正經的親朋,都沒有吃一口!」
這話,可說到點子上了。
西裝革履,風度翩翩,戴著金絲邊眼鏡,開著一輛不錯的寶馬,很有范兒的一落地就把鑰匙扔給了保安,去給他把車停好。
「我看王警官手頭有幾個需要調解的案子,我們去跟那個好不好?我之前在律所實習的時候,跟過家事律師和民事律師,我能分得清清楚楚的。」
剛上班的馬黛玉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爛尾https://m.hetubook.com.com樓,不只是一個爛尾的樓盤,這裏面連帶著許多人的利益,鋼筋水泥都在漲價,開工開發商就認為自己在賠錢。
「你看這樣好的選題,多少媒體虎視眈眈,你是不是需要快點跟進?」
王才智又看向了周六一:
「這個方案不行。」
黃青梅佔了窗邊的位置喊周六一:
張思睿是律師家庭出來的孩子,對於案件看的可不少,周六一就和他詢問這個爛尾樓的案子。
她們自己的生活都已經無聊到了出來蹭吃蹭喝,兒女肯定都是事業有成,又很忙的人。
黃青梅看李華,這咋連外號都叫上了。
張思睿深以為然:
這比釘子戶還可怕!
他搖了搖頭:
「師父,你看!」
李大媽隨口道:
王才智道:
張思睿還在自己的手機里找了半天:
周六一和張思睿馬黛玉三個人跑了好幾趟,才把油漆、粉刷、紅底布的標語搬到了車上,張思睿氣喘吁吁的坐在副駕駛上,安全帶摳了半天才勉強扣上。
「希望您和新娘子,一輩子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這些人,就白拿了人家一頓餐。」
周六一去櫃檯要了三瓶礦泉水,張思睿一口喝下去半瓶冰水,眼巴巴的看著廚房出餐,而王才智卻是要了碗熱麵湯:
剛才還罵伴娘的大媽,現在縮著頭,像是一個被訓斥的小學生,一句話也不敢開口。
不過又明白了。
然而,周六一卻是笑道:
「現在的女孩子,沒那麼多戀愛腦,如果升職有望,她們會毫不猶豫拋棄狗男人,搞男人哪有搞錢來得爽?」
王才智看向張思睿,張思睿胖胖的腦袋一個勁兒的點著,像個上下起伏的大包子。
這裏,可是距離夢想最近的地方。
「謝謝!」
我們小老百姓,大部分都是打工人,一輩子辛辛苦苦只有那麼一點錢,有的連機關單位在哪兒都不知道。
……
張思睿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業主會不會為自己搏一把?」
兒媳憤怒道:
「那麼肥膩,怎麼吃呢?」
她們把菜捲走了以後,直接離場,現在的人都要面子,只會在背後笑話新郎新娘怎麼會有這麼沒素質的親戚。
「還要嗎?」
「都是大幾百萬的房子,每個月大幾千的房貸還著,要是壓我身上,我早就痛死了。只要我們規劃好,肯定能有辦法。就算是拿不回來首付,最起碼,可以讓他們不要再還房貸吧?
「我不想去。」
張思睿搖頭嘆息:
馬黛玉搖頭:
「沒!」
而且,他還是有方法,有步驟的,一步一步的去捅這個窟窿。
王才智忍著肉痛,又叫了幾個:
這紅袍女戰士都快要頂不住了,直接哭了:
「什麼?就打包了點剩菜剩飯,就讓我們掏錢?門兒都沒有!」
王才智帶著兩小隻去吃飯,要了三碗面,再加兩個冷盤。
張思睿咋舌,周六一這就開始了?
房子快十年了不到手,一直在白白交錢,這不公平。」
大媽誠實的搖頭:
「別吃了,有人報案!」
這說完,那些大媽們戰鬥力更猛了,似乎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繼續斥責新娘。
張思睿撓頭,想不出來,這案子怎麼能快速辦了。
張思睿卻是搖頭:
並不是立案越多越好,而是接到報案后,我們能解決了這個事情最好。」
所以,我們應該直接跳過教育她們,找他們的兒女,效果更好。
周六一堅定地搖了搖頭:
張思睿目瞪口呆。
「張三,這兒!」
「你是還給誰帶飯?」
「那麼一點點,連開胃菜都不夠。」
張思睿有些傲嬌道:
張思睿疑惑道:
周六一看了一圈:
新郎新娘又叫就點開了一桌,執意讓幾個警察留下來吃點飯,但是王才智卻是做完了記錄就要走:
另一個伴郎脾氣也很不好:
在嚴肅警察面前,這些大媽,終於收斂了一些,不情不願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子女的聯繫方式。
這其中,有多少人的蛋糕。
那家電詐分子,是雇了保鏢的,雙方都已經衝突好幾次了,哪能把民工直接給扔出來放前面?
「要不是因為家裡過得不好,我們可能來這兒打包剩菜嗎?」
「首先,這家父母詐騙人在外地,現在常住人口一共有六口人,龍鳳胎的孩子在上小學,爺爺奶奶老兩口在家裡照顧孫子孫女,從鄉下來的兩個遠房親戚說是借住,實際上是沒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在變相的保護這家人,還有一條一人高的大狗。」
「青梅,咱們都是同事嘛。」
「業主們自發的為自己討回公道,這屬於民事糾紛和經濟糾紛,我們只是建議他們去打官司,和我們的領導部門,有關係嗎?」
「你們兩個人怎麼看?」
「報警的是一對新人,現在正在海龍大酒店,舉行典禮,不知道哪兒竄出來一幫大媽,把婚宴全部都給打包走了,現在保安和雙方的親戚把人給堵酒店了,報了警。」
周六一把保溫蓋的蓋子揭了,回想著老王教他的開車的重點,踩著油門就走了,水杯里的水還在晃動,他控制著方向盤,極有耐心。
這句話,馬黛玉和張思睿都聽的一頭霧水,齊聲問周六一:
張思睿端著餐盤,李大媽看了看他,很利落的把所有飯都翻倍,但是張思睿還是端著餐盤沒走,小聲地問:
「你覺得這個選題怎麼樣?」
那個最兇狠的大媽,來的居然是她的兒媳,兒媳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了:
張思睿也搖頭:
作為一個同樣深諳社會陰暗面的人,對於未來的考量,和周六一不一樣,他很不樂觀。
他們要是受了傷,他們的老婆孩子也是會心疼的。
「我看網上有個節目,讓胖子和瘦子互換食物,要不你們兩個也試試!」
周六一拿過來翻,眼睛亮起來:
雖然不知道所長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但是一個屢建奇功的所長拍著胸脯的保證,還是很靠譜的。
我們是警察,千萬不能弄得像暴力強拆一樣。」
新娘的伴娘朋友們拍案而起,氣的補充;
張思睿:
張思睿深以為然,不過,他臉上還是愁眉不展:
「起訴的話,人太多,成本高,拖得時間長,很影響人家新婚的心情,必須得快點辦。」
但是周六一卻笑道:
「警察這個職業,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在調整職能,以前,我們是抓小偷,現在不光要抓小偷,還得調解矛盾糾紛。
張思睿跟著周六一到了辦公桌前,眼睛死死的看著周六一,看周六一沒有說話的意思,他著急了:
「你們的婚禮沒受太大影響就好。」
「慣犯,新郎新娘雙方家裡親戚朋友不熟悉就會被這些人鑽空子,在舉行典禮的時候下手,桌上的大部分親朋是不好意思夾菜的,因為會被攝影師拍,而且在看新郎新娘的愛情。
「真是對不住了,我賠您錢,您今天是個結婚的好日子,別因為我媽不懂事兒就毀了,但是我媽年紀大了,老糊塗,您別和她計較成嗎?」
「行吧,我也不想以後回憶起來,就是婚禮被一群大媽給搞砸了。」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在這裏教訓我?」
說完以後,張思睿就低下了頭,李大媽啥也沒說,痛痛快快的又加了一份:
周六一道:
「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產品外包,比如說去附近的工地雇幾個民工,我家最近剛剛裝修過,雇一個小工一天兩百,大工一天五百。」
周六一直接拿出報案登記,找上了為首的大媽:
和圖書
「能再給我一份嗎?」
新娘這才臉色稍微放緩:
張思睿聽著有點懵,但是周六一已經列印出來,先去聯繫施雯雯了:
「我以前的同學們,也都是這麼叫我的。」
「那你什麼意思?臉都不要了,在這兒要飯!」
挨了頓罵,張思睿老實了,很自覺地叫周六一是師父,他明顯感覺到,這個面對什麼樣的雞毛蒜皮任務都樂呵呵的周六一,可能能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你二十多,我五十多,我還有幾年好活,你讓讓我行不行?有這麼詛咒人家家裡人的嗎?」
「好嘞!」
開發商手裡沒錢了,但是房子一直在漲價,有關部門就會和開發商一起把房子再轉賣第三方。
周六一卻是笑道:
穿著紅色旗袍敬酒服的新娘,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抓起來旁邊的垃圾桶直接扣這大媽頭上了:
周六一笑道:
「嫂子,你看這家裡還是你說了算,以後結婚過日子,都是聽你的。」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周六一沒說什麼,當做了沒看見。
不過,周六一沉得住氣,淡定的說:
三碗面很快上來了,王才智挑了挑面,又給兩個小子叫了份雞腿和滷蛋,張思睿一口一個,和吃鵪鶉蛋一樣,王才智客氣地問:
……
「下午咱們得去普華電子廠掛一下反詐橫幅,然後再去快遞點往快遞上貼反詐的宣傳標語,張警官剛才從分局領出來了,就放在辦公室,咱們去拿上就行。」
說完,施雯雯低下了頭,很是臉紅,怎麼能在周六一面前說這樣的話?
「我們把所有的業主都召集起來,做一個聯合訴訟!」
施雯雯立刻一拍桌子:
張思睿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被所長罵死,也絕對不能離開。
馬黛玉端著餐盤過來,飯菜又少又素,和張思睿的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周六一笑笑:
周六一過去,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周六一冷冷的看了一圈這些人:
周六一很謙虛道:
「師父,所長說你有絕招,能讓我體測合格,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
張思睿還在驚詫:
「思睿,你剛來,還不了解行情,以後,領導說別吃了,你就往嘴裏再塞幾口。」
兩個人在中午吃飯前回來了,張思睿氣喘吁吁,但是剛來就做了一件可能會攪動風雲詭譎的事情,他心裏興奮的不行。
「沒錯,之前的反詐大隊來貼標語,也是卡在了這裏!」
張思睿瞬間臉紅了,聲音小的像蚊子:
「然後,我們的訴求是要把油漆標語給塗上去。」
「可別訛詐我們。」
但是你們也要注意影響,他們家裡還有兩個八十歲的老人,上小學的孩子。
至於黃青梅,她是不需要出外勤的,所以夾著一根青菜慢慢吃,活脫脫一個吃瓜群眾。
周六一飯吃了一半,收到張桂蘭的消息,領了個任務:
張思睿和李華,一個是體測不過關,一個是文化課不過關,兩個人各有一肚子苦水,一見面就像失散多年的親人。
說完,到了一家麵店門口,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大部分飯店都關了門,廚子都下班了。
後面的一群大媽,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了:
「我還以為這要打起來呢,鬧不好就是個刑事案件,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個小時,就解決了,他們的親人教訓起他們來,可比咱們警察狠多了!」
李華賤兮兮的說:
周六一扶額,所長可真敢吹,比那些地皮都沒有拍下來就敢賣房的開發商膽子還大,周六一完全不知道怎麼能讓這個像吹了氣的皮球一樣的肥仔快速的瘦下來,他又沒有胖過。
張思睿不客氣道:
這樣的情況下,憑什麼讓我們的老百姓去審查開發商,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這些人來了之後,先去罵一頓自己和*圖*書
老媽,然後去新郎新娘那兒賠不是,然後掃碼看心意轉個賬,再把自己媽給帶走。
「那些大媽看起來都很蠻橫,但是她們身上的衣服都很不錯,鞋子也都是新的,很乾凈,普通話說的也好,說明她們應該是本地人,而且還是過得不錯的本地人。
「你什麼意思?」
「身份證,聯繫方式,配偶聯繫方式,子女聯繫方式……」
他手裡沒案子,得去處理雜事,王才智把警車留下了。
在這裏沒有人笑話他。
拿人家的喜宴,主要是為了佔便宜,而不是為了行兇。
但是周六一似乎不會想那麼多,他在電腦上已經在敲方案了:
「我少給你錢花了嗎?」
不料,張思睿更相信他了:
從小到大,他嘗試了無數次,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成功,只有減肥成功,才可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
「居然真的有法院判爛尾樓開發商還給銀行錢,業主不用再承擔高額的房貸,甚至還可以起訴開發商違約,拿回首付錢?」
張思睿釋然。
「不是給誰帶飯,是我自己吃。」
周六一其實是建議,把眼前的事情先解決了,但是張思睿不顧周六一的反對,已經給所長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立刻就是破鑼嗓子在咆哮:
「這些大媽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新郎和新娘舉行典禮的時候,他們就進來開始打包了。我們的服務員以為她們可能是新郎新娘的長輩,就沒有敢說什麼。」
「那可怎麼辦?要求把標語刷在牆上三米高的位置,隔著一條馬路都能看見,萬一他們家不讓咱們刷,或者是搞破壞,那也太危險了。」
但是周六一心裏,還惦記著那個柳老太太的案子,一家裡兩個爛尾樓,一爛就是十來年,誰能受得了?
「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讓這家人全都不在家就行了!」
這位成功人士,進來就對著他媽口吐芬芳:
保證在一年之內,讓他能減肥最少六十斤!
張思睿道:
「我們打包,是看到浪費糧食,痛心疾首!」
他當然不能走,雖然那麼多的隊伍都伸出了橄欖枝,但是他卻知道,他唯一的路只能在龍華街派出所。
「六一,你看呢?」
「誰讓你們不快點動筷子,你們這些年輕人,吃東西就是吃個熱鬧,剩下大半盤子,不是浪費嗎?」
張思睿拿紙巾一直在擦臉上的汗,腦子確實比較活絡:
這樣貿貿然的入場,會不會太危險了?」
「我看過所里的爛尾樓的案卷資料,不少業主已經快要被逼死了,爛尾樓房產證沒有下來,不能拍賣,銀行居然主張要賣掉業主僅有的另外一套住房,一家人被拉徵信,趕出家門。
「這太難了吧?師父,這需要聯繫很多人,找業主,找城建部門,找律師……」
「很簡單,因為現在民工的年紀都超過五十了,都是有家有口的才出來打工,絕對不會為咱們冒險。
這哪像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周六一瞬間覺得,這個雜事的難度翻倍了。
「啊?」
「不行。」
「師父,我能不能在所里不出去?」
「你看人家也道歉了,也賠錢了,行嗎?」
「還得三四個吧……」
「六一,我和你說一下,要去刷標語的那家,家裡有電詐外逃人員,反詐中心已經去塗了幾次標語了,都把人給趕出來了,他們家有養的狗,還有兩個借住的身強力壯的親戚,你們去的時候小心點!
「總算是沒有賠本。」
「還真是,我就沒發現這事兒還能這麼解決。」
因為所長給了他一個承諾:
王才智開始調解,但是這些大媽們,明顯一個比一個潑辣:
張思睿面露難色:
黃青梅看的目瞪口呆,那塊炸雞,差不多就是她一頓飯的量了。
這些刁蠻的哄搶人家喜宴的大媽,肯定是不配合的,但是周六一直接掏出手機要拍照:
周六一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