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有缺點,比如玫瑰帶刺,比如水晶的純度不可能完全沒有雜質。
而且,看起來他們搞詐騙,日進斗金,來無影去無蹤的,實際上水也很深。
周六一把老頭兒拉上,三步就跨出了門,別讓這貨繼續在這裏給南藝添堵。
林清清已經對這一生,願賭服輸了。
「他本來就煙酒不斷,我讓他喝的更高興一點,不行嗎?」
但是人已經衝進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先聞其味兒,一個髒了吧唧的老頭兒出現了,唾沫星子橫飛,工作人員想要攔住他,但是他一口濃痰噴出來,直接就把人給逼退了。
周六一不由的覺得好笑:
眼前這個女人,很漂亮,一看就是社會名流的樣子,滿足了男人對於溫香軟玉這四個字的想象。
周六一比較識趣兒,再大的好奇心,都能壓得下去。
周六一道:
為了避免老頭兒再動手,周六一就把人往外面拖。
她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關鍵是人家被刷單的騙了,還能去找警察,立案以後,過個一年半載的,錢還能被抓回來。
周六一其實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偷了兩個手機,就栽不到文海帆的頭上。
「咱們那個生意挺賺錢的,為啥現在不幹了?」
「兩萬塊錢,賣我的價格?」
還省了派個人麻煩。
「我給你解決這個麻煩,你給多少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什麼大爺,叫我老闆!一群伺候人的玩意兒!居然敢攔著我不讓我進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腿一張,來錢特別快,再不給我錢,我就上派出所舉報你!」
得,碰到一個沒情調的人,沒啥好說的了,南藝終於走出來了,美人帶著薄怒:
還省了周六一回來以後虛報賬目,訛一筆錢自己揣兜里。
難以被打的頭髮散落,一邊嘴角都腫了,眼淚簌簌落下:
十萬?
「不要碧蓮的小表砸,看不見別人欺負你爹,通通開除!」
「我聽二皮說過,你是個可靠的人,咱們可以一起發財,不過跟著我,可不是個輕鬆的事兒,賺錢,就是受苦受累,要麼出錢,要麼出力,要麼動腦子。」
但是在這兒就不一樣了,畢竟,每一杯賣出去的酒水裡面,都有不菲的提成。
「我這種怎麼了?」
「爸,前天你剛和我要了十萬。」
南藝面露難色:
「沒錯呀,就是靠著我們這種當代民工,才支撐起了互聯網大廈。」
而周六一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消息,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個腦殘,在警界人士眼裡,和高端犯罪搭不上邊的人,其實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也沒有辦法。」
皮三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南藝讓女服務生出去的時候,交代過服務生,讓她們都不許上三樓來,而且把樓道的推拉門給關上。
他原本是想要迴避一下的: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打死你!」
「我給你們一人轉一千五,看見那老頭兒沒?把他灌醉,不能超過一萬。」
其中一個,立馬戲精上身,過來搭訕這老頭兒,手中還搖曳著一杯紅酒。
但是這時候外面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進來找她,還看了周六一一眼,然後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換了句話,拚命地使眼色:
南藝始終在打量著周六一,細白的手指在杯口上劃過,顯得很有水墨畫留白的韻味。
南藝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老頭兒攤在皮沙發上,已經意識模糊了,抱著桌腿,一直在說:
「你們想讓我幹什麼?」
其實沒啥技術含量,就是那會兒那啥上腦,怨不得旁人。
南藝簡單攏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下頭髮,對周六一道:
這其實是一個誤會。
只不過,走的是捷徑。
南藝之前給周六一使了好幾個眼色,讓他出去,但是周六一都沒有走。
南藝素手端起茶杯,聲若黃鸝,婉轉百回,讓人的骨頭都酥了,單刀直入:
周六一賣了個關子:
而這個老頭兒,她的父親,砸完了以後,還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唾沫星子橫飛。
「你們沒找人算賬?」
但是不到一分鐘,呼嚕聲就起來了。
皮三金雖然是個嘴把不住門的,但是他相對而言太底層了,知道的有效信息不夠。
「誰乾的?」
南藝輕蔑的給了周六一一個白眼,但是美人的白眼,就是千嬌百媚的媚眼,她手裡多了一個手機,給周六一:
周六一一杯水喝完:
「現在的辛勤汗水,是為了將來的出人頭地。」
周六一道:
水房,似乎是上層,似乎更厲害,他們是什麼人,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她們都屬於,聰慧近妖,真正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進入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圈子裡的女性。
「你們要是不幹,我現在就把那個老頭兒帶走,換個酒吧。」
南藝不得已,揮了揮手,讓人都出去。
南藝淡淡道:
老頭兒眼睛一下就亮了: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連飯都吃不飽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談夢想。」
這些言論,真是令人窒息。
她轉身在中式的影壁後面,換了衣服,一簇簇的光亮像是傾天而下的碎銀子,南藝的淡銀色的身體在另一面,顯得曼妙無雙。
「這些話,都是說給別人聽的,用來洗腦的,正經有用的沒幾句,還是發錢比較實在。」
「打死了人,要賠錢的。」
「別以為你現在改名換姓了,我就找不著你,你跑了十多年,欠我的撫養費,一個月就五萬吧,記得按時打我卡上……」
皮三金在觀察周六一,南藝不經意間,也在看周六一的反應,周六一很配合的做出一驚一乍的表情,這讓他們覺得很失望。
周六一想到了雷明。
周六一準備跟著南藝上樓。
這是黃鼠狼偷雞,雞毛沒有逮到,還被人噴了一臉的雞屎。
「當騙子的,也會被人騙?」
周六一翹起二郎腿:
這幾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不超過四十,看到周六一過來搭訕,還捋了捋頭髮。
沒必要讓人當場下不來台。
「惡逼心的小婊子,再不給老子錢,老子就把這兒砸了。」
這個老頭拿起來桌上的茶壺就砸,南藝冷眼看著,那些茶壺,茶杯,擺了半面牆的東西,都是她一個一個的從市場上高價買回來的。
我們要是去報警,警察先把我們當成指標給完成了,和自首差不多,直接就是自投羅網了。」
「我好幾個哥們兒約我打麻將呢,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聊。」
看來,是個不速之客,而且是南藝很不喜歡的人,或者說是一個很難搞定的人。
周六一咋舌,南藝問他:
最好的方式,就是銀行賬單。
皮三金拿起手機:
一個完美無瑕的美人,只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但是一個身在困厄中的美人,會讓人同情,想要解救她。
南藝咬著牙,頭髮都散了,從地上起來,手心磕破了,沁出血來,一個精緻典雅的大美人,現在狼狽不堪。
南藝站起來,準備把周六一這個工具人好好的收拾一下:
「對,就是你這種。」
周六一直接拿著南藝給的手機,給司機轉了兩百,司機這才踩了油門。
「我看剛才出去的那個就不錯,讓她晚上過來陪我。」
上千萬的場子,都能說和-圖-書成是不入流的小生意,這個女人的口氣不小。
得,和這個貨,說不了太多,周六一繼續道:
「互聯網公司,全都一個德行,戴不超過一萬的運動手錶,騎個破自行車去上班,一件衝鋒衣,買十幾件,你們就是當代民工。」
皮三金一咬牙一跺腳,唾沫星子橫飛:
南藝穿衣服的速度,非常之慢,簡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在裏面做了一件衣服:
……
之前我們在外地的直播間,就被警察一鍋端了,那麼多錢,都沒有收回來,還賠本兒了,那會兒我們不太懂這個技術,買的都是新手機,投資可不小呢,就指望著能掙一波錢。
面對這種把天兒聊死的貨,南藝這種社交達人,還能繼續接茬: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什麼人嗎?」
「我去個洗手間。」
周六一道:
周六一準備詐一下:
「老哥哥,別打了,你還指望著她給你掙錢呢,要是打壞了,誰給你錢花?」
周六一帶老頭兒直接去了酒吧,他借口去點酒,然後把坐在不遠處的幾個酒托叫了過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誤會。
周六一笑道:
所以,文海帆覺得雷明他們都不是真正逮捕他的人,只有見到了那位抓到他的人,他才會說。
「我從來不做不入流的生意。」
南藝站起來,出門去收銀台那邊拿了一沓錢,目測有個兩萬起步,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溫溫柔柔的:
兩個鐘頭以後,周六一給南藝打電話,讓南藝帶兩個男下屬過來,把人給背回去。
「做人不能太現實,還是得有點夢想。」
聽著和一百塊錢一樣的輕鬆,就算是清明節燒紙,也沒這麼大的牌面吧?
老頭兒直接暴跳如雷:
「我不姓王,我姓趙……」
周六一判斷,肯定和男女之間的事情無關,南藝這樣的長相,又開著這麼大的一家店,如果手上沒有兩把刷子,搞不定男人,早就被吃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我們還找的當地最大的水房,水房可太黑了,居然把錢全部都給捲走了。
皮三金特彆氣憤:
「白天當老闆,晚上睡地板。」
「我們是正規生意!您是老闆娘的父親,求求您體諒一下您的女兒吧!」
皮三金這種年紀稍微大一些,接觸互聯網比較遲的人,本身就不喜歡線上交易,所以也跟著說:
「行,今天晚上的消費,我買單。」
「出身這種東西,實在是沒得選吧?」
明明是在辱罵,但是振振有詞:
南藝氣結,以她的社交圈子,還有她一直以來受到的規訓,實在是說不出髒話,周六一直接和老頭兒說:
南藝律下極嚴,這種待遇,在鳳鳴軒會所,肯定是不可想象的。
「我要去商場買衣服,我不|穿這裏的二手貨。」
周六一道:
這老頭兒把她拖過來,就照著臉上扇耳光,還是拎著領子,左右開弓。
這種套路,屢見不鮮,坑的不少男人錢包憋了。
南藝點頭:
南藝無法反駁。
打得很兇,但是南藝一聲不吭,還有些倔強,她掙扎,但是纖細的身材,不足一尺八的腰,明顯就是常年缺乏鍛煉,怎麼可能會打得過這個粗壯的老頭兒?
還好,從一開始,梁培禾的任務就是從他身上下手。
「體諒?你晚上陪我睡覺,我就體諒,把這個店過戶給我,讓我去澳門玩兩天,要不然,我就去舉報你,讓你什麼都沒有!」
「所以呢,你用什麼辦法?」
我們去找那些水房對峙,他們說自己手裡有我們詐騙的料,要是找他們要錢,他們就和公安舉報我們。
還有,那些水房很坑人,看我們好欺負,就直接把錢給捲走了。」
「線上才幾個錢,大廠的那些程序猿,一年也就幾百萬,錢都在資本家手裡,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個的猴精猴精的,普通人想要多弄點錢,還是得去線下。」
「文海帆,我們給他開了那麼高的工資,他居然是個白眼狼!和條子出賣我們。」
「這兒沒意思,我帶你去喝酒,外面蹦迪的酒吧,那裡面的妞才比較靚。」
這幾個女人都面露難色,嫌棄周六一給的太少了。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帶我去找妞,我就讓我女兒手底下的保安打死你。」
皮三金也不客氣,直接把錢往褲襠里塞,真是沒眼看。
「那當然了,我就天天被女人和老千騙,太缺德了。」
「趙總,這杯酒你不喝,可是不給我面子!」
但是文海帆偏偏用這筆錢買房了,一個一個月只能掙個幾千塊錢的人,全款買了套一百多萬的房子,這向來是紀委檢查的核心內容。
皮三金道:
「那你去吧,打牌的時候仔細點,算著輸完了就早點回來,別又欠的太多了,被人追著跑。」
現在生意越做越正規,很多場子都不掙錢了,但是大家還得活下去,心思活絡的,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是雷明他們查了一堆賬戶以後,塌陷了文海帆確實不幹凈,他雖然不會電腦技術,但是他會利用規則漏洞,他在掛銀行賬戶的時候,多加了一個他自己的。
皮三金這貨,在說的激動的時候,就會不斷地冒成語,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
「爸,她們都是正規的美容師,如果陪睡的話,我這兒會被公安給查封了……」
老頭兒這才放手,然後指著南藝罵罵咧咧:
南藝看了一眼還在這裏的周六一,周六一說:「我去上個衛生間。」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人陪你睡。」
「我爸已經那麼大年紀了,你這麼整,萬一人走了怎麼辦?」
周六一把老頭兒拉過來:
「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我那個鏈條,是不得不斷了,因為有內鬼。你知道為啥找你不?我們之前的錢,被警察給凍結了,你說這一共就那麼幾個人,是誰乾的?」
老頭兒一點不覺得打死人有什麼;
但是她的語氣,卻冷的像冰:
「我女兒又不是賠不起。」
南藝王顧左右而言他:
「啥?那貨背叛了我們?我要整死他!」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我保證,你不光會覺得我幹得漂亮,還想要加錢續費。」
「給我拿十萬。」
「我讓你不聽話,養活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和我頂嘴的嗎?你掙的錢,都是我的,信不信我打死你,讓你一毛都拿不到!」
南藝明顯心裏在天人交戰,表情看起來有點痛苦,但是她的痛苦,只持續了一秒鐘。
真夠不要臉的。
看起來像是周六一沉不住氣了,南藝就給了皮三金一個眼神。
這個老頭兒,現在就是她們眼中最可愛的韭菜,她們恨不得這老頭兒是個汽油桶,能源源不斷的往裡面倒。
「大爺,你別這麼說話!」
老頭兒一個巴掌甩她那張光潔無匹的臉上,留下了五道噁心的印子,她礙於教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眼前的老頭兒羞辱。
「線上的本來就不靠譜,別看現在比特幣那麼紅火,天天吹什麼匿名交易,實際上最靠譜的交易,還是都在線下,一定要眼看著落袋為安,人才能安心。」
而雷明剛毅果決,她從來都不在意自己長什麼樣子,她像是陽光下的一塊火石,光看著,就覺得在熊熊燃燒。
周六一問:
原本,雷明他們也很難找到這張卡,文海帆用的是自己同母異父妹妹的賬戶,鑽的又是規則方面的漏洞,雙方之間橫跨著好幾個省。
老頭兒這種土炮,哪見過這陣勢,渾身的骨頭軟了一半,眼睛都不會眨了,在自己閨女面前,拽的二五八萬的,但是現在話都說不和_圖_書
利索了。
皮三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房子,必須要放在自己的名下。
但是又一口濃痰吐出來:
文海帆被抓以後,他認為是上面出了內鬼,也就是說,警方神通廣大,早就在上層安插了警方的人。
這些水房,全部都是在境外洗錢,正式的水過無痕。
南藝打電話,叫了兩個男服務生,過來帶著老頭兒去洗澡換衣服。
「我給你收拾一下,然後咱們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
「兄弟,別太激動,丟了的江山,我們還會打回來的。
「真的?我就喜歡漂亮妞,我呸,養活這麼個賠錢貨,錢都花光了,還沒看過花花世界。」
「王總,您怎麼有空出來玩兒了?」
南藝走過來拉著周六一的手,她的手,綿軟無骨,又像是上好的玉器,觸感極好,好的讓人臉紅心跳。
南藝沉默了一下,顯然是覺得周六一不按套路出牌,她的衣服都脫了,周六一居然還在一本正經的談生意。
「趙老闆,能在這兒見到您,可真是太幸會了!」
他們騙的錢,被水房的人給截胡了?
洗涮乾淨的老頭子也下來了,過來就和周六一兇巴巴的威脅道:
另一個女人已經把酒杯推了過來,巴不得掰開他的嘴,直接灌下去。
所以,突破口,還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老頭兒走兩步吐一口痰的走了。
周六一無視了這些若有若無的引誘和示弱:
南藝笑了,潔白的牙齒,像是一個個的小貝殼。
「那你說吧。」
周六一現在,也只能裝作暴跳如雷:
南藝這種人,明顯就是在靠臉吃飯,老頭兒這麼打她,就是在砸她的飯碗。
但是現在,變成了一地的碎渣子。
最後弄個好幾萬,一下子全都沒了。
南藝的臉,瞬間又垮了一個度,喉嚨間像是吞了一個雞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深吸了幾口氣,才有力氣說話:
「算什麼賬?上家就沒露過面,都怪我們圖便宜,一開始小試水,大家合作都很愉快,誰知道最後一次,我們玩了個大的,人家也玩兒了個大的,就和刷單兼職一樣,一開始幾十幾百的,都沒啥,但是只要做的到了一千,就會認為這是個好路子,源源不斷的往裡面投錢。
「不換衣服,連酒吧的門都進不去。」
「你陪他睡覺,他找個妞陪我睡覺,天經地義,還給什麼錢呢?胳膊肘一直往外拐,我就應該剁了你的胳膊肘,這都是我的!你找個男人包養你,就應該也給我一筆錢,農村嫁女兒,都會最少給十八萬八,出來這幾年,你是傻了吧!這點兒道理都不懂,白陪著別人睡覺,讓你老子我吃這麼大的虧!」
比如這個酒吧,就招了幾個人,雇她們賣酒,就是長相不錯的女人,裝作了良家,在這裏被搭訕,然後一杯一杯的灌男人酒。
南藝是在大城市已經混出了名堂,如果沒有混出來,就她這樣的長相,還在這個她的生物學父親的手裡,會落入到什麼樣的境地,細思極恐。
老頭兒也是真的夠惡毒,還在喋喋不休:
「來,我喂你喝。」
有這麼一個爸,真是夠糟心的。
「這位先生,你怎麼能罵人呢!」
皮三金剝花生吃:
周六一聽出來了,話中有話,他端起茶來,慢慢地喝著。
「我還能喝!」
老頭兒指著出去的女服務生,面露銀光:
南藝也不例外。
所以,沒有人上來幫她,也沒有人來看笑話。
南藝很是沉得住氣,她看著自己水蔥一樣的手,指甲上做了現在流行的貓眼石,有著流光溢彩的絢麗感。
極為珍視。
看起來風情萬種,其實很職業化,周六一把人叫過來,然後拿出手機:
南藝說話也像泡茶,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是心像是水在煮,油在煎,也是不疾不m.hetubook.com.com徐:
「不用迴避,我們接下來是搭檔,這就是我的真實的生活。」
老頭兒瞬間被激怒了,一個茶杯,直接兜頭砸在了南藝的頭上,南藝那張精心保養的臉,瞬間黯然失色。
「我這種?」
南藝嘆了一口氣,身上的衣服滑落,又換了一身新的,淡淡的嘆氣,像是從遠處飄來的梵音:
疑問的話,肯定的語氣,周六一想起另一個靠著坑蒙拐騙,再加上一張臉,混得風生水起,最後鋃鐺入獄的人。
不過,南藝居然是跑了十多年?改名換姓,說明是想要拋棄從前的一切重新開始的,但是又是怎麼和這麼個糟心的爸聯繫上的?
別看掏錢不少,最後可能連手都沒有摸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干這個乾的不錯的,一晚上幾百上千小意思,周六一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中專畢業的,現在都買兩套房了。
她現在最發愁的,就是當初買的時候,三萬塊錢一平,現在掉到了兩萬七,日子可怎麼班?
「你是不知道,現在的物價也太高了,錢在那幾個水房跑一圈,就不剩多少了,這個的成本,不在那些能看得到的地方,而在於看不到的地方,比如洗錢,比如錢款的轉移,每個人那裡都是要過一道的。
周六一現在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都在傳銷窩裡待過,說個洗腦的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你還會這個?」
周六一兩個手都豎起了大拇指,笑道:
雷明和她,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南藝精緻,典雅,甚至有一種盛開到了極致,就會逐漸凋零的美感,光是坐在那裡,就會讓人覺得下一刻,她會不會支離破碎。
有命掙,沒命花。
林清清。
南藝給皮三金使了個眼色,皮三金就不說了,但是像是氣不過:
周六一瞧這貨和說相聲的一樣,立刻捧哏:
「南總,有人找你。」
攔了個計程車,老頭兒是真的不講究,直接把腳伸到了人家座位上,司機差點直接下來,把人給揪下來。
「今天的花銷都算我的。」
……
周六一張口就來,之前派出所也會逮到這種人,差不多一個路數的。
南藝那張臉,像是美麗的瓷器裂了一個縫,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老頭兒。
又有服務員過來,拉扯那個老漢:
「你在想什麼?」
「我這關你過了。」
周六一立刻有了主意,準備把老頭兒帶走:
南藝挑眉:
周六一倒是不忌諱:
「你放心,明天你爸醒過來,還想要這麼喝酒。」
「咱們已經是一口鍋里吃飯的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六哥懂技術。」
老頭兒直接喝下去了,嗆的不行,美女還給他拍拍背。
周六一把手機收下了,南藝給他指了指親密付的頁面,她雖然煩透了她的父親,但是一定要保證去了哪裡都知道,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消費了哪些場所,都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就像是一串珍珠項鏈,雖然那根線感覺上沒什麼用,但是沒有那根線,穿不成一串珠子。
店員說完,還有些複雜的看了周六一一眼。
這四個人,有兩個人不願意干,周六一也不強求,就帶著這兩個過來了。
老頭兒本來不願意,還是罵罵咧咧的:
如果全部都自己弄手裡,那是嫌警察來得慢,直接在直播間里就把人給抓了。
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有這樣的一個父親。
最有信用的,還是國家的四大行,氣死我了,提心弔膽的,給別人當了白手套,差點兒落警察手裡……」
幾十萬塊錢可以放在妹妹的銀行卡里,年輕的上學的小女孩兒,吃喝花用,才幾個錢。
南藝幽幽的嘆口氣:
這樣,就有一大筆錢,流向了他的個人賬戶。
「南小姐,你是投資人?」
南藝指揮兩個人把老頭兒給帶到車上去,然後有些怒意的看著周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