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案迭起,警神力挽狂瀾
第19章 穿珠走線不斷聯

梁培禾道:
尤其是,要盯著錢,落袋為安。
事實的真相,真是讓人吐血,一魚兩吃,這個局,一方面是把矛吉人給套進來了,另一方面,是那個歪果仁相信了周六一和南藝在本地真的財大氣粗有權有勢,居然認識這麼多的科級處級的大幹部。
但是他們彼此之間並不認識,而且也意識不到自己是被人當成了工具人。
「我店裡現在人多,我先去忙會兒。」
「行,等過三個小時,我們再匯合。」
「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本來,看在南藝長那麼漂亮的份兒上,周六一不想罵她。
「把裏面的錢,給我弄出來。」
「土魚簍案,做的其實不怎麼樣,人太多,耗時太長,相比來說,利潤太低。
這就是個奇葩。
尤其是黃梓良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回來,之前的那些工程,因為原材料漲價,易手之後新的公司發現無利可圖,等等因素,現在變成了爛尾樓。
這個人迷信關係,篤定禮送的夠多,就肯定能把事情辦成,如果辦不成,那肯定是禮送的不夠多。
「六哥如果敢跑,就打斷他的腿,我給三十萬,如果還往樓下跑,打成植物人,我給三百萬。」
真不知道南藝是從哪兒找了這麼兩個人過來,周六一真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弄死,和講邏輯的人還有的講,明顯這倆不講邏輯,要是拿出個彈簧刀,就gameover了,周六一盤算了一下,他那點兒功績,現在還算不上烈士。
二愣子佯裝見過世面:
其實是現實的操作中,這其中的操作空間非常大。
盛長風又給周六一拆了一個漢堡。
其中兩個,是他完全指揮的,就是雇了個民工,去鄉下包了片地種樹,就在觀音廟旁邊,挖出了玉佛。
那可是八年前!
新開的公司,都需要招幾個人,跑業務。
這種舊倉庫,想跑確實是沒門,周六一急於知道現在警方的動作到了哪一步,但是看著倉庫四方光禿禿的牆壁,他實在是沒辦法。
「你這當兄弟的,太小氣了。」
此時此刻的南藝,還不知道,真正的孫明,已經在三番五次的公安打擊跑分車隊的行動中落網了。
就在雷明覺得從劉曉傑這裏得不到更多信息的時候,他還交代了幾個鄉下土魚簍的騙局。
「他們把我裝到了存放紅酒的箱子里,抬出來,放進倉庫了。」
皮三金撓頭:
「咱們這個職業,穿上警服,執法如山,脫下警服,隨時待命,我入行第一天,就有這個覺悟了。」
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人。
這傻缺,拿著手機想要約附近的女人,結果一晚上紅包都發出去四五百了,別說摸一下女人的手,直接被拉黑了。
二愣子像是一個饅頭堵在了喉嚨口:
梁培禾倒是不著急,給這些年輕的警察們加油打氣: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有利可圖的事情,這個過程不需要再有人用金錢推動了。
「這人太壞了,一直偷我的錢,但是姐,咱們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不能變成個亡命之徒吧?」
「就你那胎教的學歷,哪看得懂這個,我可是在公安的反詐新聞上見過了,這玩意兒叫什麼語言識別軟體,專門用來騙那些子女不在身邊的老人的,那些老人只要接起來電話,聽到對方說,媽,打錢,就會屁顛兒屁顛兒的打款。」
這案子,真是觸目驚心。
雷明和盛長風沒有走。
然後,還有一大串數字,意思是咱們這些人裏面,有內奸,一定要趕緊把人給剔出來。
「那個老六,他要不就成為我們的人,要不就扔江里餵魚。」
他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是被人騙過以後,才沾上了賭博的惡習。
「這世界上,有的人貪財,有的人好色,忙忙碌碌一生,總要有點兒追求吧?和老農種菜一樣,天天在土裡刨,就等著掐下青菜的那一刻。」
梁培禾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雷明心裏吐血,看來這個劉曉傑,還是在外圍,他了解的內幕信息,也不是很多。
不過,大家都默認,在沒有確切線索之前,不要回復。
周六一笑道:
皮三金問:
劉曉傑還對自己的供述,頗有些自得:
南藝疲憊的靠在椅子上:
「我坐牢出去以後,就會變成一個窮光蛋?」
按照周六一打聽到的情況,南藝其實是一個被人刻意培養的人,應該是一些偏遠山村的小孩,被選拔|出|來的,因為漂亮又聰明,才得到了重點關注,用來搞定一些不容易被搞的人。
意思是,這個人是策劃做局的人。
「謝啦!」
這片刻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都有點像是偷來的。
「我的領導呀,你是在辦公室里呆久了,已經不知道人間疾苦了,我這個道具,用完了就被人扔角落裡了,一天只有一個泡麵吃,四五天了,我長這麼大,雖然家境一般,但是從來都沒有挨過餓。」
周六一咽下去,一口氣吸了大半瓶的可樂:
這種案子,看的觸目驚心,這已經不止是詐騙了,還有黑惡勢力的影子。
「我沒事兒,就是太餓了,路上遇到全家桶,包子鋪什麼的,多買幾個。」
青皮說:「說得好像你被騙過一樣,你爸媽是不是被騙過?哈哈哈哈,怪不得你不聰明,原來是你爸媽就不聰明。」
劉曉傑擦了擦臉上的汗,冷笑一聲:
南藝在視頻網和圖書站,看到了劉曉傑在彈幕里發的數字了,666,在一大堆666裏面,毫不起眼,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話,應該是發888的。
「咱們回去把案子再分析一下。」
……
盛長風頗有些無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已經把做局詐騙,做成了一個流水線生產,我們抓到的,只是流水線上的人,而不是頭領。
周六一站在原地,雷明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還在,眼裡一亮,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劃過他的臉頰,然後飛速走了。
他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女人的照片,居然就是直接百度來的,然後就開始罵,惋惜自己那發出去的紅包。
南藝給了周六一一個手機,從裏面找出來賬號,賬號不少:
這就是威脅。
但是盛長風道:
周六一給皮三金的電話打通了,皮三金正在麻將桌上,周六一和他說的是:
梁培禾在中間那個問號那裡,寫了兩個字:
畢竟是抓到了一個稍顯重量級的人物,盛長風心情還是不錯的,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苦大仇深的人,還挺八卦的,立刻屁顛兒屁顛兒開車,和雷明去看看怎麼接近周六一。
周六一已經過了變聲期的抑揚頓挫的男人的聲音,居然可以調試成女聲,倆人聽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對呀,穿上這身衣服,就相當於把自己上交給國家了。」
他們提前打聽過老闆黃梓良的喜好,做足了功課。
南藝吹了吹指甲:
周六一檢查了一下手機,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格外值得注意的地方。
南藝揮了揮手,讓把她爹放卧室裏面去,還雇了個男護工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幹練女保姆,讓給她爹洗涮乾淨。
「謝玉田呢?」
周六一又夾起來的排骨,落在了盤子里,他放下了筷子:
劉曉傑出事了。
「我當然不會聽這些傻叉的,是讓我殺人滅口,然後給他們爭取時間跑。」
「萬一警察順著網線過來抓我們怎麼辦?」
盛長風道:
雷明轉過頭來:
中式裝修的會所四樓。
他就自稱是某領導的兒子的朋友,再加上那麼大的養豬場,銀行肯定會鬆口的,地方上的小銀行,需要很多大主顧。
其實在單位里混了那麼多年了,退休的時候,就會有一定的升遷。
「你把雷隊送回去。」
這話,說的沒毛病,但是太空了,一群警察們抬起黑眼圈的眼睛,看了一眼梁培禾,又低下了頭。
但是犯罪分子,他們有什麼信仰?
「他們從一開始,就都在騙我?」
劉曉傑瘋狂的暗示,那一千四百五十萬,全部都是作為詐騙的經費,送給了各路人馬。
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劉曉傑總算是交代了一個大家都急切關心的線索。
「我有點印象,我跟著黃梓良的時候,和丁建設吃過一頓飯,這貨就是個傻叉,人家服務員不願意,他就把錢往人家的內衣裏面塞,服務員跑出去就報了警,我們都覺得,以後不能和這個人玩兒,會惹貨上身。」
但是這個人的嘴,就像是被拉鎖給鎖上了一樣,一個字都不說,預審隊的人都已經進場了,還是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現實世界里,讓周六一頂著這個人的身份出現。
雷明都覺的買這麼多,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周六一隔著門,讓他們在手機上操作,登錄皮三金的賬戶,然後還指揮他們下載了個軟體,軟體是變聲軟體,裏面有南藝的聲音,然後給皮三金打電話要驗證碼。
周六一隔著門,和這兩個人套近乎:
梁培禾臉色有點難看:
「領導,您先說。」
擊破心理防線,快速從現場找到線索,本就是他們的專長,只是因為這個案子有點太大,他們太過於重視,反而投鼠忌器。
局長。
雷明沒走,是因為她只要回家,被她媽抓住,就會讓她去各種相親,比上班還累。
「不要回復。」
「人才怎麼就那麼緊俏?我看新聞上,被騙去北面的人不是很多嗎?」
南藝抽了一支煙,光影在她的臉上交錯,看起來有些猙獰。
「大兄弟,你快點開車吧!」
盛長風沒有回去,梁培禾覺得有點心酸。
晉西省本來就是文物大省,地上的文物最遠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挖出來個唐朝的佛頭,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兒吧?
他把雷明和盛長風叫過來,他其實是很樂觀的,已經打開局面了,而且這一次是走到了犯罪分子的前面,就比以前都要靠譜得多。
盛長風頗有些八卦的問雷明:
「具體一點。」
現代互聯網的管理思路,大家都在遠程辦公,但是使用的還是古老的做局方式,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真是高明。」
梁培禾問周六一,怎麼處理,周六一的態度也是:
盛長風開車很穩當,幽幽道:
因為這事兒當時很轟動,就連當地縣級電視台都連續去了好幾次。
「這,能行嗎?」
想要在網路上不留下痕迹,才最重要。」
梁培禾突然想起來,周六一回來之前,被兩個人在巷子里追,立刻警惕起來:
「那這一千四百五十萬,哪兒去了?」
南藝對於周六一的看管,是非常嚴格的,她安排了兩個人守著門。
雷明道:
說明,這件事情在當年,這些經手的人,都沒有從中牟利,全部被詐騙團伙給拿走了。」
m•hetubook.com.com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是多久不上網了?打開看片兒的網站,多少性感荷官在線發牌呢?我們那點兒錢,毛毛雨而已,再說了,不是說咱們中間出了內奸嗎?我倒要看看,這個內奸能有多大的本事。
「我的糖沒了,我去買一盒,然後我就下班了,這車和我不順路。」
「那貨怎麼還不來。」
梁培禾讓他先接電話,周六一那就不客氣了,接起來就罵:
梁培禾這番話,雷明立刻跑去差不多原話轉述給了劉曉傑,劉曉傑面如土色,撕心裂肺:
雷明道:
她其實很欣賞周六一。
「以後莫挨老子!跟上你個孫子,飯都吃不上。」
下一個路口,周六一上了盛長風的車,他扒開全家桶就開始狂啃,手指頭差點被咬掉了,盛長風趕緊給他把可樂插上,怕他噎死了。
周六一道:「一天天的胡亂花錢,也不知道老了怎麼辦,我給你買個養老保險,你老家那邊兒現在有政策,現在交六萬塊,到了五十五歲,一個月就能一個月領一千二了。」
這時候,兩個保安扛進來老頭兒,髒兮兮的,南藝看到父親嘴角的污漬,就想要擦一下,但是老頭子壞得很,看到她過來,吐了她一身。
他這個人,最早就是靠著開麵包車和村裡人拉板材,又借貸買車拉料發家的,手底下的農民工,都是一個村裡的人。
「信仰?」
雷明和盛長風兩個人進行集中審問,但是劉曉傑供述出來的人名什麼的,還是不夠全面,輸入以後,查無此人的狀態。
盛長風和雷明兩個人,早就把那些吃飯的人都給調查了一遍,那些上了年紀的本地老頭兒,一頭霧水,他們都說自己是單位新來的小同事叫吃飯,想要在本地混得開一點。
其他人休息時候,還會回家,但是盛長風卻很少回去。他是烈士子女,他的父親,還是梁培禾付勝他們的師兄。
盛長風看雷明的眼神,有點怪異:
南藝一邊調香,一邊催促皮三金,給周六一打電話,她氣的瑟瑟發抖,劉曉傑被抓了,就意味著一大筆錢沒了著落,和剜心剃肉一樣的疼:
但是他們之前也做過騙歪果仁的局,就是在互聯網騰飛的那幾年,國外的資本瘋狂的入股國內的公司。
梁培禾和謝敏,通宵達旦,把當年的案子的人全部都匯總了一遍,梁培禾的目光敏銳老辣,給他們開分析會:
「你是說金瘸子?他在本地人脈比較廣,經常幫我們找點臨時工,你還別說,他這方面是真的有本事,拆二代,這種人比我們活的容易,畢竟家裡有錢。」
「我給你辦手續,需要個驗證碼,你發過來一下。」
「不要轉移話題,那一千四百五十萬,去了哪兒?如實交代!」
這?
周六一道:
皮三金也肉疼的不行:
這條線索,非常有價值。
劉曉傑撂了。
盛長風從上初中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在上學生活,他那套房子,空置了大半年,沒有鑰匙,都對他的生活沒有影響。
「丁建設呢?」
周六一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辦公室獃著,配合看案卷,他問周六一:
他給了個辦法:
「這麼嚴厲?」
周六一還囑咐他:
但是,繼續往前的線索,梁培禾用詞謹慎:
「串珠子,總是要用線,線往往不起眼,但是不能斷了吧?」
看周六一還不大開心,盛長風給了他一片薄荷糖:
「你老實點兒!」
「我沒參与太多,我就是負責找幾個妞,陪著那幾個有錢的大哥玩兒牌,那會兒我也很看不起我自己,都快變成個拉皮條的了,真丟先人的臉。」
孫明是洗錢的技術工具人,韓楚是在國外洗錢的白手套,文海帆是擺弄手機的工具人,皮三金南藝他們,就像是魚鳧一樣,是看警方有沒有潛在水下。
皮三金已經把驗證碼發了過來:
他直接開車回了反詐中心。
「知足吧,在警校,是不允許穿著警服拉手的,要寫檢查。」
雨夜,皮三金來了,急的手足無措:
而且,新單位的小同事,會辦事兒,給他們兩千的紅包。
「你倆覺得那娘兒們,捨得給那麼多的錢嗎?」
「這說明我們的工作,已經快要摸到核心位置了。他們有精神意志,我們更有精神意志,他們不過只是死扛著不說,但是我們的隊伍的精神意志,是經過爬雪山過草地的考驗的。」
雷明把當時的新聞找到了,劉曉傑戴著眼鏡摘下來,對著媒體聲淚俱下的稱述自己被騙了,其實他就是騙子之一。
盛長風照做了,買的快餐多到了店員以為他在進貨。
盛長風和雷明聽著,都覺的不寒而慄。
反詐中心的人都顧不上吃飯,也要盯著劉曉傑錄筆錄。
劉曉傑搖頭:
「南姐,我是真的不想再和那個貨打交道了,每次都挨打,還偷我的錢,我本來就沒幾個錢,養著這貨,比養個老婆還費錢。」
那個歪果仁,到底會怎麼被騙,劉曉傑不清楚。
差不多所有的警務單位,都會掛起標語,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盛長風道:
皮三金,就是本地的一個混子,吃了上頓沒下頓,被高利貸追著砍,要不是臉皮厚,溜得快,早就被人給砍死了。
他們倆出門,其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都持懷疑態度,覺得周六一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吃喝玩樂,哪還懂得辦案子。
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好歹生我一場,我讓他享幾天福吧。」
周六一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在嗡嗡的震動,其實這也是這種很忙的單位的常態。
「我把你當女神,你把我當兄弟。」
而且還當著周六一的面,告訴這兩個人:
也就是說,他這麼多年,實質上是一分錢都沒有存下來。
「你怎麼這麼飢不擇食,天天錦衣玉食的,不習慣?」
這個手機,差不多被同小組的技偵,都盤了一遍,快要盤出包漿了,然後才落在了周六一的手裡。
「韓楚呢?」
「接下來,該做的,應該會抽空都做一遍。」
「你們以為,八年前,我們為什麼可能已弄到那麼多的錢?那可是一千四百五十萬,修一個希望小學,才不到一百萬,我忙活了那麼長時間,才分到了十多萬。」
兩個人立刻去換警服,然後繼續審訊。
「你幹嘛了?」
「如果有別的辦法,我肯定就用了,但是我讀書少,跟著局長的時候,培養我的都是琴棋書畫這些內容,我對互聯網一竅不通,我們如今,又能依靠誰呢?」
這倆人看周六一的目光,都像是看財神爺一樣,巴不得周六一想跑,那樣就能用他換一筆錢花了。
「我在芝麻衚衕旁邊這個倉庫,這裡有個便利店。」
「萬一你活到了五十五,沒錢打麻將了,多悲哀?」
南藝道:
而黃梓良迫切地希望吃下去的工程量太多,銀行就算是審批,也沒那麼快的速度,他自己也沒那麼多的錢。
雷明和周六一坐在後面,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勾起,側著耳朵在聽周六一說話。
然後,他們帶著黃梓良去賭博打麻將,輸掉的全都是他的資產。
互聯網團隊,是專業的,但是只有財務是他們自己的人,所以歪果仁打完了錢以後,他們直接原地消失,財務去了國外,其他的同事們都被騙了,連工資都發不下來。
「這樣的人,屬於信仰已經被磋磨過一遍的人,你們去找包袱,問一下,他現在是最接近這個核心圈層的人。」
雷明和盛長風豁然開朗。
這個團伙,向來喜歡最上面的人發號施令,下面的人負責執行,然後火中取栗。
但是下一刻,又從天堂到了地獄,盛長風在雷明旁邊:
手機是雙系統,前一個平平無奇,但是在晚上十點以後會切換到另一個系統,一直以來都放在證物室,一開始沒有人聯繫,也就沒有在意,後來才發現,每個星期日晚上,都有簡訊進來,看起來都是普通的垃圾簡訊,但是時間長了,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我們請電視台,電視台請了古文物專家,然後當地的煤老闆就有人出價了。
「那皮三金呢?」
劉曉傑每天都開著不一樣的車,陪著惠城的老闆黃梓良吃吃喝喝的,他們給黃梓良挖了個坑,讓黃梓良和他們的一個皮包公司借錢,利息高的嚇人。
「劉曉傑交代的東西,和我們要找的,對不上號,皮三金,南藝,這些人確實都出現過,但是不夠準確。」
下面的人,往往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身在局中。
「這個人我了解的不多,他是誰?」
而周六一行為上,顯得很是高冷,才會讓他們產生了非周六一不可的錯覺。
這些專業的網安們,上學的時候,都學過密碼學,甚至是參加過實戰的紅藍對抗,然後在上班以後,和貨真價實的網路黑客過過招,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手機,也會覺得束手無策。
周六一心領神會:
但是現在,周六一現在在心裏,已經把南藝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過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親人了,他也只有我一個女兒了。
「他啥也沒幹。」
劉曉傑剛到了三江市的時候,三江市的幾個樓盤,剛開始開發,劉曉傑就在惠城開發有限公司找了個工作。
「小時候,家裡太窮了,我媽長得漂亮,和人跑了,我爹好歹還給了我一口飯吃,我們那個地方,你沒去過,肯定想不到,窮成了什麼樣子。
但是他們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居然可以從外國人手裡弄到錢了,而不是從普通人那裡弄錢。
跑的時候,他還順走了一個手機,出來以後就七拐八拐的,怕後面那兩個人追上來。
盛長風笑道:
周六一畢竟資歷太淺,梁培禾直接在名單上,把周六一給劃掉了。
周六一隻淡淡說:
不是因為公安惹不起位高權重的領導,而是因為擔心中間有人會通風報信,有了漏網之魚。
這些對於警方而言,有十幾個不眠之夜。
然後,他給皮三金打電話:
互聯網欺騙外國人投資案,開始跟上時代的步伐了,但是隨著監管嚴厲,從互聯網領域撈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是雷明說:
「他是成年人,我是成年人,我們都有正當的職業,可以自力更生,有什麼問題嗎?」
「劉曉傑什麼都不肯說嗎?」
周六一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
抽出薄荷糖吃,雷明想要一片,他不給。
「你們是不是有病,連通緝犯的銀行卡裏面的錢也敢動,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他把一塊蒜香排骨塞嘴裏,默默看著兩位領導落座,之前沒www•hetubook•com.com覺得單位的飯好吃,現在覺得挺香,他又夾了一筷子。
和大家普遍意義上的認知大相徑庭,這個人沒有大吃大喝,甚至名牌都沒有幾件,也沒有用錢去資助自己的親友,包養美女。
然後,盛長風就下車了:
「那叫人才嗎?那些人能偷了你手機里的錢?那些人的可替代性太強了,無非就是一些騙子網站的構架工程師,我被培訓三個月,也能上崗。
盛長風看準周六一跑過了馬路,加速過去,剛好把兩個人給擋住了,車過去以後,兩個人氣的捶胸頓足,哪兒還有周六一的影子。
「這麼嚴重?你沒事吧?」
「那是我媽太愛我了,你倒是想讓你爸媽被騙一下,你爸媽不和你要錢就算不錯了。」
「劉曉傑進去了,錢他就花不著了,我們替他花。」
剛停好車,就看到了打車回來的盛長風,他說回家,實際上是回來繼續加班。
「他們連我都騙?」
「這個人明顯是在南派的傳銷組織裏面待過,身心被精神控制嚴重,我們撬不開他的嘴。」
周六一道:
周六一沒見過劉曉傑,只見過那個銀行的小領導,矛吉人。
梁培禾和他的手機鈴聲幾乎是同時響起,周六一對著梁培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雷明當然知道周六一幹了什麼,急忙道:
「姐,為啥要一直忍受這個傻逼?」
「金瘸子,出來挨打!」
周六一道:
周六一幾乎是沿著大馬路狂奔,大晚上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雪花在飄,他的肺都快要跑炸了。
只是安排網安和技偵,一直維持著他在互聯網上的活躍度。
周六一繼續吃碗里的飯,他吃飯快,吃的多,但是看起來卻是斯文優雅的。
皮三金默然,然後罵了一句:
等到後來朝著開發商下手,正好就是房地產騰飛的二十年,一套房子三四百萬,直接拿下開發商,隨手就是幾個億,比一個小互聯網公司的規模要大得多。」
皮三金更是急得要走,他要去打麻將:
「大家看一下,這裏面的人物之間的關係,是當地的電視台,村民,還有煤礦的老闆,當地為什麼會炒這個事情,是因為正在轉型旅游業,需要吸引人過來,煤老闆是想要再賺一票,這個電視台本來快要倒閉了,但是因為循環滾動播報了這個出土的過程,所以拉到了廣告投資。
南藝冷笑一下:
「看出來什麼沒有?」
「行,南姐,我聽你的。」
我查了一下資料,當地的官員後來陸陸續續落馬不少,但是沒有人提過這一茬子,有文旅局的主任,有主管交通的副局長,還有一個電視台的副台長。
「我曾經抓過一個制毒集團,像冰毒這個種類,理論上可行的數量極其多,立法的速度還跟不上冰毒新品種被製造出來的速度,我們用了很多極端的方式,才終於抓到了這個人。
周六一終於打起了飽嗝兒:
「你就這麼欣賞這個人?」
「具體一點就是,他在乎什麼,就讓他失去什麼,摧毀他的認知,這一點,我覺得你們早就輕車熟路了吧?」
雷明在平板上繼續看資料:
在雷明的審訊面前,劉曉傑根本撐不住一個回合,他就全部都說了。
青皮說:
「我明白了。」
電話打通的那一刻,周六一覺得自己簡直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劉曉傑交代,有人在視頻網站的彈幕里發布任務,告訴他這個魚簍子能撈出魚來,他就去了。
你們絕對猜不到,他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用他研製的毒品,來控制人,他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了對新毒品的研發中。」
盛長風趕忙調頭: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他就算是個警察,現在也得扒了那身警服,跟著我們混。」
這倆人快要掐起來了,周六一朝著他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雷明翻他一個白眼:
劉曉傑手都在發抖:
「有本事,你們就去找應該找的人,一直審我這種小魚小蝦有什麼意思?」
面對這種一直在持續進階的敵人,才更讓人覺得頭疼。
「南姐,我現在能不能活到五十五,還是個未知數呢,別交了吧,有那錢,還不如讓我打會兒麻將,比較快樂。」
「不認識。」
劉曉傑低著頭,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要不怎麼說南藝深謀遠慮呢,一天就給一個桶裝方便麵,兩瓶水,他就算是想跑,想撬開門,也沒那麼大的勁兒。
十分鐘以後,在一個巷子的拐角處,周六一又在跑,後面兩個人正在追他。
「我們找了潘家園的老師傅,用的就是舊的玉料,然後再做舊,光做這個局,就花了七十多萬,下了血本了。
周六一真不是自己想進來的,而是被人給抓進來的,皮三金給周六一打電話,鬼哭狼嚎的:
單薄。
「可是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
「她給你們兩個人,一人一天三百,現在送外賣都不止這個價了,你們打斷我的腿,她會捨得給三十萬?怎麼可能呢?我跟你們講,只要你們放了我,我現在就給你們轉一萬!」
梁培禾抬手:
「有人遠程操控著這一切,就是提前想好要做成什麼樣的事情,就去找人,找到人以後,每個人都按照自己應該完成的任務去做事,最後大家一匯總,就成了。
其他方向的調查,在謝敏的主持下,就沒有停下來過,劉曉傑交代出來的,和查https://m•hetubook•com•com到的能夠相互佐證。
盛長風突然踩了剎車道:
很快,這對活寶收到了錢,還真是講信用,直接就把周六一給放了。
「當然,你看國內外的這麼多的家族企業,有多少都毀在了下一代掌權人不怎麼樣上,還有職業經理人把公司給掏空了,但是人家這些詐騙案做的,接近於天衣無縫。」
這兩人,一個胖一個瘦,一個還是勞改犯的頭髮,顯然出來沒多久,這是個二愣子,手裡一直拿著個鋼管,隨時打算直接打斷周六一的腿,另一個看起來二十不到,明顯就是腦子都沒有長全的青皮,手裡拿著個手機,正在研究怎麼不被女人騙。
「啥手續?」
老頭兒還在罵罵咧咧,非讓她過去照顧。
「南藝呢?」
雷明審訊很有一套:
梁培禾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這次抓到的劉曉傑,還是個工具人,根本就沒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交代出來的舊案子,有幾個還讓人覺得難堪。
雷明作為一個優秀的刑警,她把現在偵破的這個案件簡明的說了一下。
說是請,其實就是拿了一個電擊槍,周六一被電暈了,然後被拖上了車。
雷明和他說,他的那幾張卡,早就在他被抓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掏空了。
周六一原本是想要帶著雷明兜風的,夜色下的三江,好幾座大橋都流光溢彩,尤其是夜市小吃街,特別熱鬧。
「姐,咱們可不能犯傻。」
「閉嘴吧。」
「真不知道你怎麼下得去手。」
南藝看了看表:
「六哥,你能不能別一直從我的銀行卡里弄錢,我就是個羊,現在也被你把拔光毛了。」
青皮看的神乎其技:
自從師兄過世以後,盛長風其實就沒有家了,他的母親很快改嫁,又有了兩個子女,沒時間精力管他。祖父母是農村人,年紀大了,不願意到城市生活,而且師兄的兄弟姐妹眾多,孫輩有十幾個人,能給的照拂也很少。
「你不是在富春江別墅嗎?」
皮三金喉頭滾動了好幾下,想要但是又不太敢:
二愣子拿著鋼管敲門:
他們提前安排了一個程序員,入職了一個很有前途的互聯網公司,然後打聽到了要來考察項目的歪果仁的情況,直接就在機場,把人給接走了。
周六一現在最想要見到的人,就是警方,周六一打電話根本就不用記下來電話號碼,直接撥了出去,雷明有一個私人的專屬電話,單獨和他聯繫。
雷明手底下的名字:南藝,是被加粗加深的。
梁培禾瞠目結舌,周六一揚了揚手裡的手機:
「沒事,不多,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盛長風拍拍他的肩膀:
南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二愣子和青皮本來是不太願意的,還說什麼皮哥給找這個工作不容易,但是想了半天,讓周六一再加兩千。
梁培禾打算等案子結束以後,託人給盛長風找個對象,成個家,就能有些煙火氣了。
我們當時賣了一千四百五十萬。」
這麼一個人,哪像個拆二代?流浪狗還差不多。
「她是海歸女碩士,父親是三桶油的領導,母親是銀行的高管,你知道吧,就是那種省里的銀行。她根本不屑於和我們玩兒,人家有自己的事業,也看不上我們這些。」
周六一反問:
梁培禾還是照例放個假,讓大家去休息一會兒,然後過來繼續上班。
本來皮三金是打算把周六一塞到蛇皮袋裡,再扔麵包車上扛回來,但是南藝派了一輛加長版的酒店用車把他給請到了會所。
周六一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梁培禾和雷明走了過來,年輕人不喜歡和領導一塊兒吃飯,一個比一個社恐,周六一往兩邊看了一下,尚天鯤和毛尖兩個人,端著盤子就走。
至於門,就更別想了,這兒從前是個冷庫,門厚的嚇人,需要按下開關,用機械臂開門。
皮三金哈哈大笑:
「他們犯罪的目的,在於金錢,現場繳獲了大量的鑽石和銀行卡,而且那些銀行卡在被繳獲以後,裏面出現不少大額轉賬,流到了境外,那就可以從這裏作為一個防線去突破。」
但是這個老六不一樣,他是從一開始,就在幫局長洗錢的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跑路過,一直待在三江市。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周六一的這個手機,裏面裝的另一張卡,其實還有一個別的用處,那就是這個手機是孫明的。
南藝道:
梁培禾把這些案子,一件一件的在復盤,時間,人名,具體的犯案步驟,全都在面板上羅列開。
「不搭呀!」
這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周六一道:
這牽扯的範圍,可就大了,之前辦的拐賣婦女案,就是擔心和當地的司法口等單位有關聯,所以當地的領導才會臨時調了張開元這個外地的校領導,再找了梁培禾等人過去。
所有人聽著,都覺的倒吸了一口氣,這個案子,只是其中之一,等到房地產騰飛以後,他們干過的最厲害的一件事兒,就是設局詐開發商。
南藝去洗了澡,換衣服出來,這場面,皮三金都看不慣了:
雷明靠著椅背,頗有些慵懶: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