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霍亞楠和洪翔,看著周六一,哈哈大笑,周六一後來才知道,八個人,就是伍國慶,再加上霍亞楠和洪翔。
三江市小吃街夜市這些都沒有。
但是施雯雯一邊吃一邊說:
施雯雯聽著覺得壓力大:
「你可別小看警犬,關鍵時候,他能頂個人用。」
他甚至能一邊做報表,一邊嗑瓜子。
看門的任務居然就直接推給了周六一和唯一的輔警。
山裡的晚上,是真的冷,白天中午還有二十五度,晚上只有不到十度,所以施雯雯下車以後,一直在打哆嗦。
「丫頭,這新聞稿可不能這麼寫,我穿的是警服,我愛人穿的是軍服,國家也為我們支付了平均工資以上的薪酬,我們恪盡職守,努力工作,是應盡職責,不能拿來喧嘩取寵。
霍亞楠點了點頭:
霍亞楠和伍國慶兩個人卻是憂心忡忡的,他們在水上划著,花了四個多小時,把整個水庫都給巡查了一圈,而且還往裡面丟了些肉,作為誘餌,但是卻一無所獲。
「霍所長,您咋三句話不離脫貧致富呢?」
進了所里,就是一個五間平房兩層樓的大院,樓下辦公,拐角上樓,就是廚房和宿舍,這裏不再是龍華街派出所那種六人間,真正實現了一人一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梁培禾只有一句話,刑警出任務是正常的,十天半個月沒有消息,只和組織聯繫,也是正常的。
「你知道我?」
「你們都有共同的理想,又各自打拚事業,我要好好的寫一個版面的內容。」
周六一問伍國慶:「伍所長,這狗叫啥名?」
洪翔樂呵呵的和周六一招手,跑下來搬行李,他正在考編,專門找了這麼個山清水秀遠離城市的地方,天天都在鉚足了勁兒看書。
「我還想採訪一下女警察呢,有本事,長得漂亮,又辦過很多案子的女警察可不多,但是我去了好幾次刑警大隊,都沒有見到雷警官,學長,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周六一挑眉:
「咱們所不是有八個人嗎?」
三個人聊著天,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另一個鎮上,因為這裏更靠近高速公路,算得上是三省交界,能得到更多的訊息。
周六一無奈道:
不過,伍國慶精神狀態很好,目光炯炯有神,頭髮根根分明,又黑又亮,完全沒有梁培禾那種憂國憂民的氣質。
「我知道,年輕人都想要去刑事偵查部門,能破大案,以後還可能被寫進教科書里,來咱們這兒,有點兒浪費人才了。」
周六一是個動手能力很強的人,得知施雯雯沒有吃晚飯,就去用電磁爐給她下方便麵。
施雯雯難以理解:
「我已經通知下游,這幾天下雨也不要開閘放水,不能把這條惡魚給放下去。」
「咱們這地方,還有案子用得上配槍?」
「我打電話給分局了,要求支援。」
周六一偷偷洗,泥沙把洗衣機的下水道給堵了,摸黑掏了一晚上。
出來以後,周六一和洪翔兩個人,已經釣了好幾條魚,在水庫邊搞起了小燒烤。
「來接我的伍叔說,別看兔子野雞獾還有野豬那麼肥,不能抓了吃,這些玩意兒都算是野生保護動物,吃了要判刑的。」
「維護綠水青山,本就需要付出很多。」
事實上,坐了一天,一個人都沒有,他都覺的這份工資領的不踏實。
周六一以為自己沒有表述清楚,就看著伍國慶,伍國慶笑道:
「這麼一條魚,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不過那會兒,這種好東西,都是出口換外匯的,咱們那點兒工資,哪能吃得起。
「那你可以好好宣傳一下我們溪山這裏,風景什麼的都不錯,村子還算有特色,到了冬季,有松子,春天有蘑菇,春夏時候,水庫里也有大魚。
你要是能拉到投資,可以放心來考察,村長和支書肯定親自到村口迎接,給你殺家裡養的雞。
周六一道:
《生物安全法》第60條規定,任何單位和個人未經批准,不得擅自引進、釋放或者丟棄外來物種。
這麼厲害?
「防患於未然,你看這綠水青www.hetubook.com.com
山,我們這兒案件少,主要職責,就是這片土地的守衛者。」
所長哭笑不得,施雯雯其實比周六一大好幾歲,但是思維方式,卻不如周六一成熟,或者說是不如周六一圓滑有度:
「這個合併單元格,點這裏,改大小寫,點這裏。」
「驅趕野豬,防著他們來偷農民的玉米,驅趕野兔,防著他們來偷豆子,晚上有人偷樹,也得管一下,這山上還有穿山甲,也有人偷……」
但是人太少,距離大城市太遠了,慢慢又來的人少了。
大家確定了一下分工,霍亞楠帶著周六一,去查到底誰把這個魚帶過來的。
霍亞楠道:
洪翔看著周六一一會兒就把一個月的報表整理完了,羡慕的不行:
霍亞楠是個很好脾氣的領導,對於工作中的任何事情,都很有熱情:
小派出所,霍亞楠提前把規矩講清楚,需要遵守的部分確實是不多。
一般的化妝偵查人員歸隊以後,都會安排心理輔導,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法,會暴露一個人的脆弱。
他看到了周六一這個年輕新警察,高興地像是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
因為太過於突然,周六一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
我們在大壩上幹了兩天兩夜,才終於保住了蝦塘。
這兒還真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伍國慶帶著所長和洪翔兩個人,還在派出所後面的菜地上種了點大蔥菠菜什麼的,現在就能吃了。
手撐著頭,聽著隔壁洪翔鼾聲如雷,他只覺得,人生寂寞如雪崩。
我們在警服和軍服之下,也是普通的個體,如果我們的行為不符合大眾對我們這個職業的想象,引起軒然大|波,就不好了。
「我啥時候能和你一樣呀!」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霍亞楠抓過邊境的偷渡客,端過一整個的窩點,開著武裝直升機巡山,抓到過不少盜獵者……
周六一敲所長的門,所長讓他進來,她正在準備無人機調試設備,看到周六一,就問他:
平時還有一項活動,就是在村裡給老頭兒老太太的手機裝反詐APP,他們的手機,大部分都是外面務工子女淘汰下來的,特別卡,但是他們也不太用的上。
伍國慶把周六一和行李都塞到了車裡:
「我像你這麼大那會兒,在一個事業單位工作,事業單位和海邊的村莊聯合起來做了一個大冷庫,開著堂子養對蝦,就是超市裡那種一百塊錢十來條那種。
……
「哇塞,那所長你是為了維護人民的利益,決定奉獻一生了嗎?」
作為鄉村派出所的所長,一年到頭沒啥案件,身上就多了扶貧任務。
晚上,周六一一直在聯繫高中時候的生物學方向的同學,詢問是不是必須要抽水,才能把鱷雀鱔給抓出來。
周六一躺在床上,腦子裡飛速運轉,在想辦法。
披上了大衣,喝上了山裡的茶,施雯雯才有了暖意,又開始嘰嘰喳喳的:
施雯雯道:
周六一聽著真是無奈,但是更深露重,他給施雯雯把隔壁的房間收拾了一下,讓她先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走。
武警官兵,大部分都是精壯大小夥子,十幾年前,您可是年輕呢,我就想試探一下,沒想到是真的。」
拐賣婦女兒童,聚眾打架這些事情,我知道的在近五年裡,沒有出過一起。
霍亞楠點頭:
施雯雯又發表意見:
霍亞楠哭笑不得,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辦過不少搶眼案子的警王,骨子裡,還是個少年人。
就這麼三四個人,一個月一個人出個三百來塊錢,買點油鹽副食,這一天下來的伙食居然還不錯。
「你們年輕人,以後需要勇氣的地方還有很多。」
「雖然經常在新聞上,還能看到一些農村的極端案件,但是在距離城市不算特別遠,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的村子里,案子是真的比較少,一年到頭也不到十來件。
「咱們這片只有這一個水庫,我們還能釣得上魚,而且一直有人來水裡游泳,說明這個鱷雀鱔,不是存在了一段時間,應該是剛被https://m•hetubook•com.com放生不久,現在要趕緊查什麼人把鱷雀鱔投進去了。」
這地方,沒有大案子,有的也是一些雞毛蒜皮,所長開著自己的私家車去城裡開會了,走之前,反覆的和周六一交代大事兒:
霍亞楠道:
這新鮮,周六一忙問道:
主要是這邊的村子的窮,是因為沒有像樣的企業,留不住年輕人,大部分人,還是讀過書的,早些年,這裏還是紅色文化的體驗地。
霍亞楠把無人機裝箱:
霍亞楠讚許的看了周六一一眼:
周六一往外看了一眼,瞬間覺得頭疼,洪翔推了推眼鏡:
「只有把水抽干,才是釜底抽薪的辦法,否則我們不能確定到底是幾條,藏在什麼地方,長此以往,本地的水族生態鏈,就會被完全蠶食殆盡。」
「你呀,這個性格,說的好聽了,叫做目標明確,說的不好聽了,叫做心浮氣躁,你們所長,你跟著她好好學學。」
周六一心裏直犯嘀咕,到底是什麼樣的案子,居然可以讓雷明從開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現在周六一再轉過頭來看警犬,突然覺得這條皮光水滑的警犬,眉清目秀起來。
所長是個女人,個子不高,但是特別彪悍,不讓他們用洗衣機洗衣服,必須得在盆里洗。
周六一問怎麼抓,霍亞楠已經用對講機聯繫了其他的兩個人,一塊兒去水庫邊看看。
霍亞楠笑容更多了,看向了周六一。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
周六一問:
「這就是咱們所里的人臉識別系統,比電子設備的好用,電子的斷了電就不好使了。」
「一開始,我沒往那方面想,咱們中國人也沒有戴婚戒的習慣,但是那麼苦的日子,讓您說的像花兒一樣,明顯是帶了濾鏡的。
然而,這麼兩個月過去了,周六一一直發出去的消息,一點回應也沒有。
這種地方,很少有大案子。
「我不會是看花眼了吧,大晚上的居然有這麼活潑漂亮的女孩兒來咱們這兒?」
第二天一大早,霍亞楠開車,帶著周六一進村裡走訪。
周六一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
他像個吃苦耐勞的老大哥。
如果是在反詐中心,移交的案件多如牛毛,大部分警察,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這個鱷雀鱔,就是目前溪山派出所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副所長騎著摩托巡邏去了,戴上頭盔安全帽,笑呵呵的:
「我們查過資料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能通過把整個水庫的水抽干,把鱷雀鱔給抓出來。」
一般的人家,家裡使用頻率最高的帶晶元的電子設備,就是電動的麻將桌。
周六一就先給雷明拍了好多照片,青山如黛,野兔野雞遍地走。
梁培禾打斷了周六一:
周六一還得經常去這樣的人家,因為這種人家裡才能聚得起人氣,人比較多,一下午能給二三十個人都把反詐APP下載好。
那位生物學方向的高材生的回答非常肯定:
周六一掛了電話,就拿著警務通在溪山派出所的警務資料裏面搜索霍亞楠的資料。
這個業績,實在是戰績彪炳。
周六一一笑,這不是挺簡單的嗎?不過他拿起來滑鼠,教洪翔做:
啊?
「才這麼點兒?但是我們要這麼多人辦好幾天,還得請專家,還得準備拉設備進來抽水。」
「想抽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還得等著上面安排,把設備都給拉過來。」
我那會兒在蝦塘值班,主要就是為了防著偷蝦的人。」
警犬,大概就是所里最有用的警用設備了,不過,周六一站在門口看了看,快到了中午,街上只有修路鑽井的工人,還有開著農用車的大爺大媽。
周六一舒展身體,靠在了副駕駛上:
所長聽著大笑:
「因為脫貧才是我們現在眼前的首要任務。」
到了水庫邊,烏泱泱的一片水,啥也看不到,無人機飛了好幾遍,啥也沒有看到。
和-圖-書周六一拒絕了這項福利,他寧可在辦公桌前加班,也不會去心理諮詢師被誘導說出內心真實想法。
事實上,是這邊也沒幾戶人家,哪家辦事兒的話,也會叫所長過去吃頓飯,男人聚在一起喝酒,喝完了耍酒瘋,有公家人在場,也能起個調解的作用。
施雯雯像個機關槍,又連續問:
施雯雯來了就不走,她覺得在辦公室里的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是要跟著周六一,才能挖掘到有意思的新的新聞。
繼續往裡面走,伍國慶還在表揚狗子:
霍亞楠沒啥脾氣,同意了她上車:
「我聽說我們所里,一共有八個人。」
「所長,我可想拍一個鄉村記錄片了!」
霍亞楠居然是個戶外運動愛好者,她從後備箱里拿出來皮筏,腳踩著打氣筒,硬生生的靠著一雙腳,踩出了一個皮筏艇。
霍亞楠沒有訓斥他們,也坐下,吃起了魚,不過三句不離鱷雀鱔:
「有大爺舉報,帶著孩子在水庫邊上玩兒,被魚給咬了一口,那魚比孩子都大。」
「不錯不錯,我聽說過你,你是付勝的徒弟,肯定是個好苗子,你能來可太好了,說明分局那些領導,沒有忘記我們溪山派出所。」
霍亞楠笑了笑:
這麼大的湖,現在到了天氣轉暖的時候,不少魚類和螃蟹蝦都在繁殖,而且這個水庫不只是蓄水,還承擔著附近的城鎮水源短缺時候的用水,已經下游的農業用水。
霍亞楠道:
周六一問道:
「所長,你年輕那會兒,主要辦的案子,就是這些?」
霍亞楠一邊開車,一邊和周六一聊天,相當隨和:
「學長,你好厲害,荷包蛋打的這麼漂亮。」
「那所長,您現在是為了事業犧牲了家庭,離了婚嗎?」
所長忙不開,就讓周六一去。
「這不就是世外桃源嗎?」
施雯雯扶額:
霍亞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施雯雯驚訝的嘴巴都閉不上了,眼睛來回在周六一和霍亞楠身上切換,完全不懂這是什麼樣的腦迴路。
周六一還發了好多文字,手快得像殘影:
伍國慶和洪翔負責和上面的人接洽,捕撈可以的話,就配合捕撈,捕撈不行的話,就準備開始抽水。
我們太平凡了,你還不如寫寫那些願意放棄了大城市的繁華,來到我們這些小地方的高材生們,他們才是真的不容易。
伍國慶拍了拍狗頭,給周六一介紹道:
偌大的山區,一跑就是二三十公里,騎著山地摩托直上直下的,一天下來,衣服脫下來,得在宿舍門口抖三抖,才能拿進去。
周六一很久沒有關注後續了,施雯雯拿出來好幾個拍下來的文件給他看:
但是,你要是出任務的時候,配槍掉了,你就把手電筒、手銬、警棍、執法記錄儀這些東西都給我還回來,人滾蛋。
當天晚上,副所長伍國慶就在村裡唯一的一家飯店請周六一搓了一頓,專門去農民家裡買了個公雞。
「我給你找的這個地方不錯吧?修身養性,每天吃的都是有機蔬菜,對你的身體回復和精神恢復有好處。」
「不,這不是活潑,這是凍得。」
周六一:
「學長,現在三江的好幾個爛尾樓,準備復工了,你有沒有看新聞?」
梁培禾道:
村長今年都快六十了,喝酒這些場面都能給免了。」
霍亞楠看著茫茫的水庫:
「《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三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定,構成擾亂公共場所秩序行為的,可處以500元以下罰款,10日以下拘留。
我本來不知道以後幹什麼,後來和武警那邊的連隊熟了,就直接考了警察。」
伍國慶吹了一聲口哨,土黃色的大狗立刻聽話的趴在了伍國慶的腳邊,一直在掃尾巴,鮮紅的舌頭吐出來,打量著周六一。
「這邊是批複了先復工寫字樓,被罵了,不過後面的小區開始復工了,等再過一年,應該差不多都能交了房子。你是沒見到,抓了好多人呢,被查封的小額貸款公司,就有好幾個……」
我覺得這邊建一個療養中心還是不錯的,就是需要一個有實和-圖-書力的老闆。
伍國慶叉著腰,站在水庫邊上:
「你哪天去的?」
「所長,人家說,窮山惡水多刁民,您當所長是不是不容易?」
我騎自行車,去了武警部隊求援,他們的領導,聽我們說完,立刻就派了兩輛卡車,拉了一百多個武警官兵,帶著各種工具,和我們去堤壩搶險。
聽明白了嗎?」
「前天。」
二十年來,周六一頭一次體會到了睡到自然醒的感覺。
周六一瞠目結舌:
周六一看著這樣的內容,覺得很沉重,那個從爛尾樓一躍而下的人,看不到這樣的結果了。
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一條狗給襲胸了。
崎嶇的山路,彎彎繞繞的,山間有大霧,雖然鋪設了柏油馬路和護欄,但是一腳踏出去,依舊是萬丈深淵。
說到這裏,霍亞楠搖了搖頭:
後來,我們走之前,村裡支書他們給我們辦了個歡送會,把蝦塘的蝦、魚、甲魚,撈出來給我們做飯。
「維護秩序,原本就比破壞秩序的成本難得多。」
周六一隻覺得好吵呀!
山嵐起伏,心曠神怡。
伍國慶已經在這裏幹了七八年,兩鬢斑白,他沒有能夠晉陞,和王才智的原因一樣,沒有適應現代化的辦公要求,學歷方面也沒有提升,社區工作,山區派出所工作,很難做出成績來。
如果是在龍華街派出所,恨不得長出來三頭六臂,每天來報案的人,就能把辦公室給擠塌了。
抽干一個湖的水,這也太複雜了。
「什麼魚?」
「你啥時候有空,來這裏體驗一下慢節奏的生活,農家的豬養的不錯,我親自給你做烤乳豬,那味兒,賊正宗!」
手裡的烤魚,瞬間都不香了。
周六一沒說話,他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霍亞楠就給他解釋:
「那可不,我今年三高了,你高三,去年下半年,我們的內網裡面不少資料,都是誇你呢,你能來了我們所,可真是太好了!」
……
你宣傳宣傳他們,看看能不能搞搞直播帶貨什麼的,讓我們這鄉下也能早點脫貧致富。」
伍國慶嘆了口氣,他是鐵打的副所長,在這兒幹了這麼多年,對當地有些了解:
所里的警察,要一塊兒幫著農民在網上購買聲音驅逐器,在地邊上設下圍欄,用來驅趕野豬。
施雯雯聽著,不由得心生嚮往:
「不就是一條魚嗎,哪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伍國慶:「警犬。」
洪翔恍然大悟,立刻趕緊去把柜子里的多餘的軍大衣拿出來,這是山裡派出所值夜班的寶物,要不然第二天人就會感冒發燒。
那玩意兒是真金貴,有人拿麻袋裝走賣給城裡的大飯店,出門就能在對面的金店裡換個金戒指。
周六一好奇道:
霍亞楠道:
話題,又重新回到了鱷雀鱔的身上,施雯雯看到這麼興師動眾的,就趕忙問:
周六一去了三次,就被喝趴下過三次,山裡人自己釀的酒,後勁兒大,他被人背回來,連續睡了一天,才算是活了過來。
洪翔和周六一兩個人混的比較熟,周六一直接拋竿去釣魚了,他也跟著去了。
「其實和人偷比起來,更害怕的是天氣變化,那一年,風暴潮來了,蝦塘的擋牆也沖了,我們嚇得不行,我們看著堤壩垮塌,那時候年輕吧,怕的不是自己栽進去,而是這些村裡人貸款五六十萬開搞起來的蝦塘,要是被水捲走了,可怎麼活。
伍國慶道:
「這是一個外來物種,長相兇猛,能從一兩斤長到兩百斤,身長一米五六的都不少見,關鍵在於,這玩意兒會把同一個水域裏面的其他物種都給吃干抹凈,之前就有個養蝦的養殖戶,他的塘里被人放了兩條鱷雀鱔,蝦越來越少,最後損失了上百萬。」
「沒錯,我和連隊的副連長結了婚,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梁培禾問他這段時間在幹什麼,周六一掰著手指頭:
「鱷雀鱔。」
現在剛剛進了四月份,天氣乾旱少雨,下游很多種菜的農民,都需要這些水。
周六一梗著脖子問:
「所長,你是和一位武警官兵結婚了?」
這下,霍亞楠立刻https://www.hetubook.com.com嚴肅起來:
周六一原本高速運轉的腦子,現在也逐漸的慢了下來。
「對,霍所長特別的優秀,她是八五年的,拿過省里的標兵,有非常豐富的刑事偵查經驗,尤其是基層的經驗,她會開武裝直升機,破案非常有一套,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施雯雯也急急忙忙的洗了把臉,帶著採訪用的麥和攝像頭跑下來,她知道周六一不喜歡她,就纏著所長:
派出所外面,卻來了一輛車,車燈明晃晃的照著,車上下來一個大女孩兒,一直蹦蹦跳跳的。
被扔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周六一窩了一肚子的火,但是梁培禾三兩句,就讓他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外來物種入侵,就是這樣。」
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麼就是跟著巡山,經常跑一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只有新鋪了沒幾年的國道上,呼嘯而過的越野車。
周六一看了看自己的手,右手中指的指甲已經長起來了,無名指雖然光禿禿的,但是手指修長,也不是很明顯。
「咱們這邊村裡,老鄉家裡養狗的不少,農村犬只管理沒有城裡那麼嚴,你帶上警犬,方便得多。」
周六一現在工作沒那麼忙了,所見發給雷明,雷明也沒有回復。
「那也太不划算了,他們放幾條魚,我們就要費幾十萬的成本了,幾十萬可能還不夠。」
「那,打死的野豬,能吃嗎?」
「好眼力,我就是在那會兒認識了我的愛人,很快進入了公安單位,重新訓練學習了一身本事。」
村裡會做飯的巧媳婦兒都來了,那是我這個北方人,頭一次吃到這些東西。
「我就先走了。」
「這麼可怕?」
周六一興緻不高,村裡不少還是土房子,大部分都是老人,還有一些小孩子在玩泥巴。
施雯雯聽完,心生艷羡:
這超出了周六一的理解範圍:
「那放生鱷雀鱔的,是不是要判重刑?」
周六一想要試試開車,但是伍國慶婉拒,理由很充分:
周六一拉了把椅子,就在正門裡面辦公,做台賬,洪翔做的台賬實在是太亂了,他看不上。
「等到了田間的農作物長出來,你就知道了,有時候野豬會衝進村裡,咱們這邊,還是有幼兒園,養老院,鄉政府的。需要用配槍擊斃。」
周六一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開心起來,沒想到出了三江市,還有人認識他:
這種村子,大部分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偷雞摸狗的事兒,也不好意思在家門口乾,還覺得被人知道了丟人。
「手電筒要是沒了,掉了問我拿,手銬要是用沒了,也和我拿,警棍沒了,也能和我再拿。執法記錄儀有點貴,但是沒了也吭氣兒,和我拿。
施雯雯瞠目結舌:
能把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吸引回來,就更好了。」
看著山間明月,浮生偷得半日閑,周六一甚至會覺得這樣的時光,有點不大真實。
進了溪山派出所的轄區,就是副所長伍國慶接的他。
「咱們這個狗,沒有正式的警犬編製,餐補就在咱們幾個的伙食裏面,做飯時候給他也加一份就行。」
「啊?我們所長?霍亞楠?我看她每天就只會和稀泥,晚上組織人巡山,要學習什麼?」
不過,周六一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條大狗不知道從哪裡奔出來,朝著周六一狂吠不止,站起來一人多高,兩個前爪撲騰著周六一的前胸。
實際上是,山裡的野豬把農民種的玉米給拱了,省里林業局發了公告,野豬開始被踢出野生保護動物的行列了,但是市裡面縣裡面還沒有收到通知,他們也不能貿然捕殺。
周六一騎著摩托車上山,找到信號以後給梁培禾打電話。
第81條規定,未經批准,擅自釋放或者丟棄外來物種的,責令限期捕回、找回釋放或者丟棄的外來物種,處一萬元以上五萬元以下的罰款。」
啥叫做鱷雀鱔?
不立案,只調解的部分,就能讓嗓子冒煙了。
周六一連忙問:
「沒有,我愛人的部隊在這邊駐紮,我們的孩子早就上了初中,在寄宿學校,所以我就隨軍調任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