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國慶去司機家裡看看,幫著找個公益律師。
周六一一點也不客氣:
但是現在,女醫生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和周六一抱歉道:
「啥案子?」
而貨車上,司機和副駕的人下來,兩個人腿都是軟的,洪翔過去把人給扶了一把,貨車司機,五十多歲的人了,抱著洪翔的肩膀,哇哇的大哭起來。
「你能這麼想,我挺支持的,不過咱們這種單位,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這樣吧,你先等半個月,我和縣裡說一聲,讓他們再派個人過來。」
周六一笑道:
「周六一以前干過社區民警,社區民警的要求就是,轄區內所有的街道和路口,必須完全了如指掌,轄區有多大,心就得有多大。
「那你們現在手機搜,父母直系親屬搶劫,孩子還能當兵嗎?」
一直躺在床上的盛長風,看起來反而是消瘦了很多,沒有加班熬夜辦案子那會兒胖了。
「這十里八鄉的,人那麼多,咱們怎麼發的完?所里也不能沒人呀。」
洪翔都看懵了:
霍亞楠道:
再也不可能了。
「現在開始,聽我指揮,做完了,就喊一聲到,前面兩公里的地方,有一段上坡,右側是黃土,我能幫你停下來。」
周六一直接找拼車群,找了個車,直奔三江市過去,他在路邊見到了皮三金。
他還問周六一:
「鬆開油門踏板。」
「這小子和你比較契合,你把他調過來,最合適。」
周六一隻要了一杯白水,就這麼坐著,看著皮三金吃。
「沒關係。」
老太還有理了:
「拉手剎時,按住解剎按鈕,連續一下一下拉手剎,不能拉死。」
霍亞楠打電話聯繫了交警,還有林業局,讓他們明天安排人,過來交接一下。
這時候,才有人反應過來:
就算是電視劇和電影,都不敢這麼拍吧?
「我工資不高,上個月到手,才四千五。」
謝敏建議梁培禾:
「啥,不就幾根蔥,還不能考公務員了?」
「有個外地人,承包了一片地,有個二十來畝,一眼望去,全是大蔥,現在被人給偷了。」
「不過她又借調了幾個大神,破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
周六一反覆打聽梁培禾他們,但是祝佳音雙手一攤,表示不知道,梁培禾直接帶著小組,集體出差了。
周六一拿起來掛在椅背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去結賬:
「到!」
「我是溪山派出所的民警,現在你們聽我指揮,準備剎車停車。」
周六一點了點頭:
「在哪裡,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種!」
遠處一個急的快要哭了的大男人,是這片蔥的主人,吳洋,看到周六一,立刻跑過去:
梁培禾翻查著手上的這些人的執法記錄儀的辦案的片段,其中一份叫做:
洪翔道:
周六一去了趟反詐中心,也沒有見到梁培禾,只有祝佳音接待了他,在食堂吃了飯。
周六一。
周六一靜靜的坐了一下午。
但是拌著湯汁兒,他吃了三四碗。
洪翔來的時候,周六一正在被兩個大娘纏著問工作情況,家裡幾口人,工資多少。
向准、秦力、袁宏偉……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將,也全都出馬好幾次了,但是卻完全沒有音信。
看到了洪翔,周六一趕忙找了個借口溜了,他急切的想知道,那兩個採伐樹木的人怎麼樣了。
洪翔被說的無地自容:
你以為他前幾天騎著我的摩托車,是出來玩兒呢?他是在出來記路呢,不然幹嘛要費那麼多的油,油現在那麼貴,我們辦案子,花的錢,還不都是老百姓的嗎?」
「你看過電影,秋名山車神嗎?就算是破車,只要技術好,就能開得好。」
「這兒是農村,誰沒有吃別人地里點瓜菜的,我從小吃到大。」
籠子里的兩個穿山甲,還在舔手手,吃螞蟻。
梁培禾閉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不管什麼職業,女性的失蹤,往往都意味著非人的折磨:
謝敏掃了一眼:
周六一扶額:
梁培禾在謝敏出去以後,忍不住給周六一打電話,周六一正騎著摩托車,在果園附近巡邏,這邊的杏園,年年也被偷盜,損失慘重。
梁培m.hetubook•com.com禾道:
伍國慶和霍亞楠,他們現在都在往山下跑,洪翔也趕緊跟上。
「六一,怎麼樣了。」
一個女醫生過來,看到了周六一,就和他聊了兩句。
一個大娘拉著他:
洪翔道:
周六一把一盒薄荷糖放在了他床前的床頭柜上。
「所長,讓我去吧。」
「你一直吃我的,我也吃你一頓。」
幾天以後,梁培禾親自帶著省里的調令來了,當他驅車前往山裡的時候,周六一正在查販售野生動物的案子。
「伍所長,我哪知道這麼多,我又不是警校畢業的……」
「行,哥們兒上個月工資發下來了,讓你造。」
周六一拿著手機,跑遠一點:
上面的司機撕心裂肺地吼道:
霍亞楠去了縣城,為了那個貨車司機的案子奔走,那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兩個都在讀書,他其實年紀還不到四十,是貨車這行熬人,顯得年紀大,家裡還有一個癱瘓的九十歲的祖父。
「做普法工作呢,咋了?」
晚上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是另一個號碼,發簡訊的人是皮三金:
「快,現在有案子了!」
就算是藉助了上坡的力道,大貨車衝擊的力度,還是把那輛警車給掀翻了,整個掛在了路邊。
「我沒事。」
梁培禾道:
「你真的沒事嗎?」
周六一沒說話。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而是更尷尬了。
「給你個任務,回來這邊,再幫我辦個案子。」
「誰是天生的,周六一這小子是計算機專業畢業的,腦子活絡一點,多學習學習。」
周六一端起來這杯白水,敬了皮三金一下:
但是她也有很多世俗的無奈,比如自己年紀大了,馬上三十二,比如家裡催婚很嚴重,作為獨生子女,必須要給父母祖母輩一個交代。
「到!」
「沒事。」
「你這孩子,你這蔥長那麼好,我吃一把怎麼啦?」
「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在床上昏睡了兩三天,這才醒過來。
打開旁邊的文字資料,赫然三個字,尤為醒目:
深山公路,警車逼退卡車,兩司機安然無恙!
這下,協助辦案的護林員臉都綠了。
「雷明失蹤了。」
周六一看了看手機,笑道:
周六一看著有人過來偷菜,就把提前錄好的音放大喇叭:
逐漸減速,逼停這輛大貨車,而且還要讓它在嚴重超載的情況下不能側翻。
「那我換一種說法,人家報警了,我們處警了,人家不接受調解,我們就只能把你們帶走。
「你這年紀,警齡二十五年,年齡五十,能退休了吧?我才不去呢。」
就算能醒過來,盛長風的這一生,也錯過了太多。
而且接下來的問診,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有事兒沒事就往盛長風的病房跑。
皮三金咂摸了一下:
落座以後,皮三金拿著菜單,直接對服務員道:
「得,兩個變成了五個,刑期五年要變十年了。」
「會不會司機在耍我們?」
「四千五,在實習生裏面,算高的了。」
「沒有,你是忙著看書,所以對這些都不太在意。」
周六一過去拉住一個人問:
周六一早有預感:
「我知道了。」
……
「就我那點兒工資,你饒了我吧。」
要是出了國,就算是跑路成功,不會負責任了。
周六一拿出喇叭,朝著他們喊話:
「想好了,我總不能一輩子一直混吃等死,一直埋怨環境的問題,趁著年輕,我想拼一點。」
梁培禾出差了,帶著不少人,肯定不是啥簡單的案子。
代價是,驚心動魄。
那輛貨車,跑起來像脫肛的野馬,怎麼都停不下來。
霍亞楠帶路,他們直接穿過了林子,往下面的路上飛奔而去。
「都給我停下,你們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什麼?主人如果今天不在這裏,你們這叫做盜竊!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
回到所里以後,周六一把飲料放下,就去網上查刑法,那種很薄,但是大致籠統比較全面,一本兒花不了一塊錢的,然後又找案例,因為父母和-圖-書案件累累,所以影響了子女的前途。
「這很簡單,咱們這邊,快要過端午了嘛,咱們這邊,端午的時候,會給發粽葉江米這些福利,把宣傳冊子和單子一塊兒發下去就行了,就是買這些東西花點錢,這也是我們宣傳經費的一部分。」
「走。」
周六一不喜歡吃醫院的飯菜,嫌太淡,沒啥味兒。
你穿著警服,這可就是你的工作了,就你這年紀,抓了我,你也升不上去呀。
謝敏和梁培禾,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但是不約而同,把這個驚險刺|激的畫面,反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謝敏有些無語:
「太乖的,你嫌人家沒有主見,太刺兒頭的,你覺得是脫韁的野馬不好管理,真不知道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
「將檔位掛到手動模式,從高位擋一次手動降到低擋位。」
周六一點頭道:
皮三金搓了搓手,就朝著附近的海鮮樓努了努嘴:
「周警官,這事兒我會上報的,謝謝啦,沒你我們還真抓不到這個大耗子。」
皮三金嘿嘿一笑:
其實這段時間,洪翔一直對自己的選擇有懷疑,找這麼一個錢不多,但是事兒特別少的地方,就能專心考公了嗎?
這些大爺大媽,都想要給周六一介紹相親對象。
謝敏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對梁培禾嫌棄的不得了:
掛了電話之後,周六一又看著和雷明的對話框,臉色沉重。
這貨的笑容,還挺憨厚的。
警車和貨車,都只能先放著,拉起了隔離帶,又放置了幾個交通錐,都是反光的,用來提醒過往的行人。
所以,現在有了案子,就是周六一和洪翔過去。
看著這綠水青山,梁培禾發現自己也很久沒有這種鬆快勁兒了,等到周六一忙完了,他才去問周六一,有沒有興趣回去反詐中心繼續辦案子。
伍國慶道:
「他咋那麼熟悉咱們這兒的環境?」
司機聲音快要破音了:
銀銬子落在他的手腕上,皮三金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回到所里,已經到了後半夜,霍亞楠去找人借了車,把周六一先送到縣醫院去看看,不管他怎麼拒絕,這個都不能省了。
這個小老闆也算是比較會做生意的,還說了幾句場面話:
警車,就那種破捷達,還能逼停了貨車?
「不是這樣的,咱們這邊,大家的法治意識淡薄,需要引導一下,宣傳法治建設,也是咱們派出所的工作。」
而在外面的洪翔,看到這樣的景象,趕忙掏出來手機拍了下來短視頻。
其實,作為一個老司機,這幾個步驟,差不多都能做到,周六一說一遍,更多的是要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和這位司機達成默契,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因為穿山甲這種動物,生子情況不是很好,一般一胎一個,兩胎的很少,這一下子抓了兩個,居然都是母的。
這貨吃的汁水飛濺,一盤一盤的空了,但是桌上還有很多沒有動過,他就拍著肚皮,說他飽了。
周六一現在聽到案子,就沒有之前那麼興奮了,從床上爬起來:
周六一道:
周六一道:
主人真是不堪其擾,去了派出所喊幾次,都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
「我這輩子,沒啥文化,也很笨,我怎麼都想不通,像南姐、宋叔,他們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要弄那麼多的錢,還為了錢殺人,他們只需要稍微動動手指頭,手上的錢,就夠吃一輩子的山珍海味了,而且還是撐死都吃不完的那種。」
周六一拿過來,幫助他們搜索,搜索完了,好多人手裡拿著的大蔥,像是拿著毒藥一樣,趕忙就放下了,嘴上還念叨著:
「算了吧,我想讓他實習期滿,就調回到他們街道派出所,一家有一個烈士就夠了,沒必要滿門忠烈吧?現在是和平年代,又不是天天要扛著槍上戰場。」
「不是吧,就咱們所的那輛破車,還能開出這賽車的效果?」
周六一鑽進車裡,一腳油門,車在盤山公路上,像是飛了起來,車的引擎像是在嘶吼,朝著前面的貨車,咬著追了上去。
「《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搶劫公私財物的,處三www•hetubook•com•com
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洪翔道:
那個司機,是一家人的頂樑柱,他要是進去了,整個家庭就分崩離析了。
女醫生個子高挑,看起來文靜,又白皙,本地人,大家都認為,女醫生可能和盛長風會有一段故事,只要他醒來,可能就會有一段佳話了。
「哥們兒,我自首了,向你自首了。你說你,穿警服幹嘛,你要是沒這身警服,就是向公安提供重大線索,我在網吧看過我的通緝令了,挺值錢的,有一百來萬呢。
「你從小吃到大?你還叫人組團來吃?」
然後幾個內推的人,他審查了一下,都不太合適。
這下子,洪翔徹底對周六一刮目相看了:
然後,周六一換了車道,直接擋在了那輛大車前面,他的速度比那輛大車稍微慢一點,所以就在被頂著前進,車輪胎在粗糲的山路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轟鳴聲。
……
周六一從後視鏡上,看到了那輛大貨車,藉助著上坡的力量,在逐漸的速度慢下來。
「我喜歡我這身衣服。」
幾個警察趕緊衝過去,周六一從變形的車門裡爬了出來,對著大家招了招手:
「難得見一面,談什麼工作呀,我給你弄點葡萄酒喝,是我們這兒的老鄉自己家裡釀的,全是葡萄和白砂糖,一點狠活兒和黑科技都沒有。」
一無所獲。
「偷菜不要臉,子女孫子孫女不能考公務員,影響三代,你就是罪人!」
馬上就要上坡了,周六一調擋,這時候,對講機里,傳來了霍亞楠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約我晚上吃飯。」
三代以內,不能考公務員了!不能當兵了!」
「以後有事兒,還能找我們。」
「讓他去吧,他是王師傅的徒弟。」
但是旁邊一個老太,和吳洋激|情對罵:
洪翔思來想去,去找霍亞楠提出了辭職,霍亞楠把辭職信壓在了杯底:
伍國慶對於這個在這裏一年多了,但是只會混吃等死的年輕人,還是很寬容的:
梁培禾還愣了一下:
「你管這,叫安全的工作?」
周六一倒一杯,梁培禾喝一杯,他倒一杯,梁培禾喝一杯。
但是這個事情,嚇壞了霍亞楠,她趕忙給周六一檢查了一下全身,反覆確認:
吳洋無語了:
「已經報上去了,三年肯定是跑不了了。」
是金子,不管去哪兒都會發光的。
皮三金又問:
「現在的這些零零后,幹活不積極,倒是自媒體的標題黨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動不動就是震驚體。」
梁培禾道:
這個點兒,都吃過飯了,食堂的大米又冷又硬,而且因為三江氣候比較暖,周六一嘗著這大米,還有點搜了。
用了不到三四天,他就和一個樓層的老大爺混熟了,天天在醫院樓下的綠化帶下象棋,可以說是下遍天下無敵手。
周六一嘴上像是放鞭炮一樣,把案件情況嘩啦啦全都說出來,偷穿山甲的,是倆法盲。
但是這時候,穿山甲動了動,開始生產了,周六一都看懵了,不一會兒,從它們身上,掉下來好幾個穿山甲,一個下了一個崽子,一個下了兩個崽子。
「各位爺爺奶奶,我頭一次來溪山種蔥,希望大家照顧照顧我。」
「你幹嘛呢?」
那些老頭兒老太太,還停下來了,周六一就繼續解釋道:
「我喝的是酸梅湯。」
「這是人家地里的,你不能拿!」
周六一隻覺得,心裏遺憾滿滿。
霍亞楠和伍國慶,立刻去開警車,準備把那輛車攔下來,但是周六一先過去了,一把拿過了霍亞楠手裡的喇叭:
「這害人的東西,我不要了。」
完事兒以後,他從自家的小冰櫃里,拿出來兩瓶飲料,給了周六一和洪翔,擦了擦臉上的汗:
洪翔看著周六一下了那麼多單,不由抱怨道:
回到溪山派出所以後,周六一反而是重感冒了一場,每天的鼻涕紙,能塞滿一個垃圾箱。
但是,這段視頻打開,她就不說話了。
顯然,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不是家裡急著用錢,也和圖書不用大半夜鋌而走險,來這邊的山裡偷盜樹木。
然後,他就象徵性的收了一點點錢。
「你真的是條子?」
梁培禾就在一邊看,看的一張緊繃的臉充滿了笑意,這小子,不論去哪兒辦案子,辦什麼案子,都會讓人覺得趣味橫生。
周六一道:
周六一道:
「六哥,能不能給我吃頓飯?」
而那輛大貨車,最終還是穩穩的停住了。
這些老人,手機用起來並不大順溜,不少人的手機很卡,用的還是子女退下來的。
周六一笑著掛斷了他的電話:
……
因為這段標題,不是在誇張,而是寫實,畫面上,這個警察,藉助著上坡的坡度,警車的推力,再加上山坡一側能托住一車的木頭,硬生生的把這輛貨車給軟著陸了。
周六一給兩方協商,蔥還能要,就是按照市場價,出點錢,並且口頭保證一下,下一次絕對不再過來偷。
說完,皮三金就被帶走了,帶他走的警察,周六一不認識,但是給周六一發了根煙:
女醫生的目光,望向盛長風,滿滿的都是溫柔。
洪翔興奮的叫他:
「我給你介紹我孫女兒,事業編,雖然掙得少,但是我和她爺爺的退休金高,我們加起來兩個人一個月有一萬三呢!」
女醫生又解釋:
霍亞楠不放心,但是伍國慶道:
梁培禾顴骨高聳,顯然是嘔心瀝血的不行了,他看著雷明最後消失的地點,一宿一宿的和不了眼。
這種虎虎生風的人,就算是扔到了養老院,也是最會整花兒活的人。
「別管我們了,警察同志,你讓開。」
周六一,明明可以待在舒適區,舒舒服服的,但是他自己衝到了前面。
「咱們這案子,不是就已經算完了嗎?調節的挺好的呀。」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的規定,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或者多次盜竊、入戶盜竊、攜帶兇器盜竊、扒竊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軍醫大學那邊,和國外也有一些聯繫,近期一些專家交流回來了,很快就會來會診,對他的傷情很有幫助,調整一下治療方法,如果運氣好的話,再過兩個月,就能醒過來了。」
伍國慶來了一句:
洪翔看了一眼遠處的熱鬧閑適,喉頭滾動:
伍國慶拍了拍周六一的肩膀,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搶劫,再小也是重罪,我們需要立案,然後你們被判了,會影響你們孩子,孫子的工作。
雷明失聯了,更可怕。
周六一看著那烏泱泱的人群,直接對著人吼道:
周六一又去醫院看了看盛長風。
但是沒有跑路成功,就成了老賴。
結果是,安然無恙。
這司機,還算是有點良心,那周六一就更不能看著他翻下山溝了,他拿著喇叭,厲聲道:
這是驚心動魄的一幕,不遠處的警察看著,都倒吸一口冷氣。
周六一卻是熱情似火:
周六一現在已經在老頭兒老太太中間了:
哈哈哈哈,真是白騙了你一頓海鮮。」
「綿北,一個多月前。」
逼停貨車?
一群老頭老太太,不但不覺得害怕,還嫌棄周六一啰嗦:
周六一看了看前面的山坡:
現在的農村,也很重視教育,所以這招特別好使,周六一還給菜地主人送了一沓法制科普。
周六一搖頭,看起來非常冷靜:
「我貸款十來萬,種了這麼多的蔥,就是為了能賣點錢……」
不得不說,杜明坤最終還是保護了皮三金不少,但是也坑了不少,有些真合同,放在這個二愣子的名下。
「這人和人之間,就是存在差距的。」
梁培禾著急上火嚴重,一嘴的口腔潰瘍,他開始考慮再次調兵遣將。
洪翔驚呼:
吹牛吧,多少交警追擊貨車,都被超載的貨車強大的慣性給壓翻了,尤其是零幾年那會兒,這樣的事故,甚至成了交警殉職的首要原因。
這個人本來就擅長隱藏,現和圖書在更是一直都在躲著警方,他當時跑了,沒有落網。
他嘿嘿一笑,嘴裏的大金牙沒了,頭髮蓋住了眼睛,身上臭氣熏天。
盜竊什麼罪名?」
皮三金剔牙的時候,一群警察,推門而入,照著警務通上的照片看他,皮三金還把臉上的頭髮散開,讓警察仔細看他。
周六一笑了笑:
「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剩下的全都給我來一份。」
周六一的車輪胎,一陣陣的火星子,看著驚心動魄。
當時,女醫生對盛長風特別的上心,一路上一直抱著他,血把女醫生的白色大褂染紅了。
「我都不敢再看我的手機。」
「這是任務。」
洪翔道:
「不行,就我犯得那些事兒,出來估計到了下輩子了,我可得多吃點,進去仔細的咂摸這些山珍海味的味道。」
「到!」
現在前面種的菠菜和韭菜,也有人揮舞著鐮刀過來。
「我呸,四千五,你就賣命了?你知道南姐給你開的什麼價碼?南姐給你的,可是你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不了,我現在挺喜歡這兒,你別嚇唬我,我的工資不是你發呢,你又開除不了我。」
女醫生解釋:
洪翔抿了一口飲料,冰甜爽口,但是再看看周六一,卻是覺得很不是滋味。
這次洪翔帶過來的飯,周六一怎麼都吃不下去了,洪翔還說,已經通知家屬了,司機的女兒,很感謝周六一救了她的爸爸。
周六一道:
「警察同志,謝謝啦,我今天可真是怕了,網上那麼多外鄉人,種點東西,顆粒無收的。」
「上個月剛確定關係,比較粘人。」
太嚇人了。
「沒事,就是咱們所,今年可能得換警車了。」
第三杯,梁培禾不再喝了:
「吃頓好的,很久沒吃了,不過你工資多少?」
「偷菜不要臉!子女不能考公務員!」
他的身體狀況,再也不可能在一線領導崗位了,只會賦閑,邊緣化,刑事偵查科,衝鋒在一線,五十歲以前在省廳有一席之地。
「你這個人新來的年輕人,就是會嚇唬人,盡說我們聽不懂的話。」
洪翔依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反覆在現場看了一遍又一遍,執法記錄儀上其實都拍到了,但是他還在手機上又拍了一遍:
梁培禾打過來電話,聽到的就是大喇叭裏面的:
「你知道不知道,穿山甲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要判刑的!你看你抓了兩隻,鑒於這兩隻都活著,至少要判五年。」
「亂砍亂伐林木,達到一定數量的,可能構成犯罪,會被法院判處刑罰的。盜伐森林或者其他林木,數量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量巨大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數量特別巨大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周六一在醫院又躺了一星期,每天做核磁什麼的,中間洪翔天天騎著車,來給周六一送飯。
梁培禾搖頭:
「靠,他想幹什麼,這種大貨車,根本就剎不住!上次一個開九米六的過紅綠燈,踩了剎車都沒用!」
「梁處出差了,現在主持工作的是謝主任,滅絕師太,人如其名,每天雷厲風行的,罵人一點考慮人的心情,我現在都快神經衰弱了。」
「想好了?」
「快讓我看看,這個人是誰。」
「但是,今天,蔥的主人在這裏,你們的行為叫什麼?叫搶劫!你們知道,搶劫是什麼罪嗎?」
謝敏道:
伍國慶問他:
「說實話,我也想不通。」
……
周六一一到現場,好傢夥,烏泱泱的老頭兒老太太,都撅著屁股,在那兒薅大蔥。
「不會吧,我們這麼倒霉遇上這種事兒?」
「謝謝警察,謝謝!」
周六一開著警車,接近貨車,和貨車並排而走,他看到了貨車上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在副駕上,車窗玻璃開著,山風呼嘯,兩個人都看上去中年謝頂,很顯老相,看著也是受苦受累出力的民工勞動者。
「不會,車已經歪了,因為超載,已經快要翻了,他還沒有停下來,擦著路邊走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