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衣領強迫他重新站起來。

啪啪啪

還沒等車爾格把刺刀拔|出|來，一個槍托帶著凌厲的風聲朝他的腦袋呼嘯而來，車爾格心中警鈴大作，放棄步槍猛地後退，同時順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飛斧順手甩了出去。

俄軍拚死阻擊，雙方都是一步不退，刺刀斷了就用槍托砸，槍托碎了就用拳頭，用牙齒，用一切能給敵人帶來傷害的東西搏鬥。

片刻后，馬克沁對著洶湧而來的哥薩克騎兵發出致命的怒吼！

剛剛又救了車爾格一命的蘇沃在他耳邊大聲喊著：

蘇沃左右開弓對著車爾格來回扇了五六個大嘴巴，這才讓後者從仇恨中略微清醒了一點：

幾個疲憊的華軍士兵跌跌撞撞，七手八腳的抬起那挺屬於俄軍的馬克沁，一起用力把它重新架起，槍口朝向這挺機槍曾經的主人們。

黑龍江幾乎都被塞住了，車爾格舉著自己的孩子，讓她儘可能露出水面，然後憑藉求生的本能向南岸游過去和_圖_書……呃，也許不是游過去，他是踩著江水裡一層層的屍體走過去的？

1904年1月6日，北約聯軍第一集團軍群（兩個軍及配屬部隊合計11萬人）從布拉戈維申斯克（海蘭泡）；第二集團軍群（10.5萬人）從哈巴羅夫斯克（伯力）；第三集團軍群（陸軍一個軍，陸戰隊一個軍又朝鮮一個軍，合計27萬人）從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同時突破俄羅斯阿穆爾河（黑龍江）防線。

斧子旋轉著砸在那人橫擋在身前的步槍上，當即把步槍砍成兩段，那壯漢把步槍隨手一扔，如同狗熊一樣直直撞過來，把車爾格撞翻在地。

激烈的白刃戰中來不及彎腰撿拾步槍，車爾格又抽出一柄飛斧充當武器，這一次他沒有扔出去，而是把它當做主武器，揉身撲在一個正刺殺華軍士兵的俄軍身邊，一斧子劈在對方後腦勺上。

反正，只有車爾格一個人活下來了，雖然他也把魂魄一併丟在江水裡，但www.hetubook.com.com至少他的身體是真的活下來了。

在這種近距離作戰中，車爾格那令人驚艷的射術也沒多大用處了，他趁著俄軍湧出塹壕的短短時間把槍膛里最後兩發子彈打空，然後紅著眼睛跟周圍戰友們一起沖向俄軍。

連長蘇沃少尉親自操作機槍，上士劉老六給他當副射手。

當時滾滾江水裡的人真多啊，幾百人？不，至少幾千人，也許幾萬人也能有。

蘇沃在車爾格耳邊怒吼：

他面前第一個對手是個瘦小毛子兵（毛子徵兵幾乎不挑食，有些壯的跟熊一樣，但也有些瘦的比猴子強不到哪去），那傢伙挺著上了軍刺的伯丹步槍怪叫著刺向車爾格的左肋，車爾格用99步槍大力一撇，那傢伙幾乎原地轉了個圈！

毛子兵仗著身高臂長，騎在車爾格身上，長毛的雙手狠狠掐住車爾格的脖子，把他掐的直翻白眼。

……

『我完了……』

……

連續四個機槍手被擊斃，再也沒有俄軍去操作m•ｈｅtuｂｏok.cｏｍ.cｏｍ那挺機槍了，趁著這個核心火力啞火的短暫時間，華軍士兵越過最後一段短短的距離，逼近到俄軍塹壕邊上。

數百名穿著灰白軍裝的俄軍士兵挺著刺刀湧出塹壕，向華軍發動反擊。

「老子讓你沖你才能沖！否則老子先斃了你！」

強壯的老獵人上前一步，一腳把那瘦猴踹了滾地葫蘆，然後用劍型刺刀深深扎入他的胸膛。

又一個俄軍士兵向車爾格撲過來，這傢伙體壯如牛，個子幾乎比車爾格高了兩個頭，而且手中的步槍加刺刀攻擊距離比車爾格長的多，後者不敢大意，甩手把飛斧扔了出去。

然而俄軍的步騎配合有些脫節，哥薩克抵達前線的時候，明軍已經基本控制了江北塹壕——這成了致命失誤。

飛斧深深嵌在第二個俄軍士兵的腦袋上，那人一聲不吭的倒下了。

「排槍！射擊！」

那些野獸就在車爾格面前侮辱了他的婆娘，然後像牽野狗一樣拽著車爾格的辮子，把他們一家人全都扔進當和*圖*書時還未結冰的黑龍江。

聲音很虛弱，但車爾格還是憑藉強壯的體魄重新站了起來：

當時車爾格雖然反應機敏，但兩條腿終歸逃不過四條腿，他抱著孩子，帶著婆娘，剛剛離開村子沒多久，就被哥薩克追上了。

掐著他脖子的雙手鬆開了，那個壯的跟熊一樣的毛子兵無力的歪倒在車爾格身邊，後者大口喘息著，車爾格第一次覺得活著居然如此美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然後車爾格隱隱聽到幾聲清脆的槍響：

「俺還能打！」

白刃戰開始以後，雙方重火力都無法發揮，更多的華軍士兵趁此機會越過冰封的黑龍江投入到那地獄般的戰場。

隨即就聽到一陣狂野的呼喊：「烏拉！」

作為新投軍的志願兵，車爾格這樣江北來的韃子通常會在制式武器之外攜帶一些自己用順手的東西，據說還有背著弓箭來參戰的，而車爾格的腰帶上除了子彈盒，還掛著一排小巧的飛斧，這個習慣救了他一命。

然後就被蘇沃一個掃堂腿重新踢回和圖書塹壕里。

「勇氣也要用對地方！否則那就是蠢！現在去幫忙把那挺機槍抬過來！動作要快！」

實際上，三個月前襲擊他村子的，就是一隊哥薩克騎兵——在兇殘的俄軍中，這些人也是最兇殘的一部分。

隨即，俄軍投入最後的預備隊——哥薩克騎兵！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車爾格拿著一支從俄軍屍體旁撿來的伯丹步槍，站在塹壕上，舉槍瞄準……

雙方指揮官同時下令開火，步兵互射最後一輪子彈，雙方各自稀里嘩啦倒下一排人，然後像是兩股洶湧的大潮猛地撞在一起。

「你這狗韃子想違抗軍令是怎麼的？」

「你這狗韃子沒事吧？不行就滾到那邊彈坑裡休息一會！」

「俺沒事～～～」

看到氣勢洶洶的哥薩克騎兵，車爾格雙眼冒火，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吃他們的肉。

殘酷的白刃戰打了一個多小時，佔據絕對兵力優勢的華軍漸漸壓倒了俄軍，11時左右，明軍突入江北第一線塹壕。

並且這一生都無法忘記對哥薩克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