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十多年不犯錯誤的人

「嗯,來過幾次。」河野春枝簡略的答道。
「掌柜的,燉魚的時候多擱一點粉條兒,那東西滑溜!」錢小寶看了河野春枝一眼說道。
然後就聽見隔壁房間女孩子怯生生的答應聲。
而且河野春枝感覺與錢小寶在一起彷彿又回到年輕時與東北土匪相處的那段日子。
「三個月前。」中年人蹲在地上一邊收拾魚一邊答道。
河野春枝過了很久才從後面出來。錢小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錢小寶趕車拉著河野春枝向東出了老密山。
傍晚的時候錢小寶和河野春枝又回到老密山。森田對河野春枝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些意外。
「十多年從來沒有犯過錯誤,十多年從來沒有犯過錯誤……」河野春枝不停的反覆重複著一句話。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還有驢……」錢小寶答道。
「這裏就你一個人?」河野春枝問道。
「走了半天了,就在這裏吃一點東西吧。」河野春枝說道。
那個中年人m.hetubook.com.com端著裝著一條大白魚的大盆也走了過來。
看來回去要仔細調查一下這個老張了。
第十一師團正在附近修築南大營,這裏的位置越來越重要了。可是森田那個該死的三個月前才來過一次。
河野春枝點點頭。
對面屋子裡傳來森田朗的喊聲:「燕子,給我端一碗水來!」
錢小寶多次頂撞過她。奇怪的是河野春枝反而因此對錢小寶放心了很多。
錢小寶想了想答道:「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句了。我說神仙也做不到不犯錯,我這麼聰明的人隔三差五也犯錯。」
第二天河野春枝一走,錢小寶就正式的當起了夥計。他在前台給燕子打下手。老張趕著驢車負責拉貨。
「吃完飯咱們就回去吧。要找的人已經搬家走了。」河野春枝說道。
深夜,錢小寶和老張躺在炕上。
驢車從蜂蜜山前繞過向南直奔興凱湖方向。
正在熟睡的老張好像在夢和*圖*書中發出一聲嘆息。
而森田卻像是個大閑人似的東遊西逛。
像是在配合她,正在灶前忙活的掌柜的笑著說道:「這裏都是沙土地,種莊稼不容易。來這裏的人十有八九都走了。」
「范大叔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了。你的閨名叫孫玉梅,一聽就是賢良淑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的名字。可是你一個人總在外面跑什麼?」錢小寶笑著問。
「我說你發神經。」錢小寶毫不客氣的答道。
「所有的人?就是說三個人都要盯著?」錢小寶反問道。
「剛才你說什麼?」河野春枝問道。
「就我一個。當壁鎮的那個情報點有三個人。」中年人答道。
「我不認識路啊。」錢小寶說道。
「老太太,你千萬不要摳門兒!給我點一個拉饞的菜!」錢小寶急忙說道。
「店鋪里有我的股份。你回去后要暗中盯著所有的人,不要讓他們黑了我的錢!你聽明白了嗎?」河野春枝囑咐道。
「閉嘴https://m.hetubook.com•com!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河野春枝罵道。
驢車停在一個叫長林子的小村子。由於前面就是當壁鎮,與蘇聯接壤,幾十年來一直都有貿易往來所以在這裏也有一家大車店和一家飯鋪。
白泡子地處興凱湖邊上。特別是冬天的時候,對面的情報人員穿過寬闊的結冰湖面進入密山。興凱湖也幾千平方公里,這讓防守的日軍防不勝防。
「燉一條魚。」河野春枝簡單的說道。
河野春枝大怒。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但是她突然愣住了,獃獃的看著錢小寶。
聽見森田三個月前才來過一次河野春枝不由得皺起了眉。
然後她就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正低頭修剪驢蹄子的老張。
「明天我搭過路馬車回縣城見一下第十一師團情報方面的人。那個小子就留在你這裏。」河野春枝對森田朗說道。
一個三十多歲穿的油漬麻花的中年人跑出來。
然後她又轉身對錢小寶說:「你先坐在這裏等和_圖_書著,我去解個手。」說完河野春枝轉身走進飯鋪的後院像是要找茅廁的樣子。
「你這老太太神神叨叨的!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你說起來就沒有個完!你看前面的驢,它一直在搖尾巴,連它也受不了了!十多年不犯錯連神仙都做不到!」錢小寶不耐煩的說道。
「我認識路。你負責趕車就行了。」
中年人端著一條去鱗破肚收拾好的大白魚準備下鍋。
「不是!」河野春枝不耐煩的說。
「你在這裏好好的待著,過半個月後我就回來。你的招子放亮一點。」河野春枝對錢小寶囑咐道。
河野春枝用手指在桌角敲了三下喊道:「掌柜的,來客人來還不過來招呼?」
第二天一早河野春枝就讓錢小寶趕驢車送自己去白泡子走親戚。
終於放下心裏想的事情,河野春枝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
河野春枝心裏靈光乍現。就是這一句。森田朗說跟著他的老張十多年沒有犯過錯,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尋常。
和_圖_書老孫大嬸,看來這裏你來過不少次啊,要不不可能這麼熟悉。」錢小寶說道。
這一次河野春枝離開就是針對老張。她要把這個總是低頭不語的滿洲人當年是怎樣進入關東軍情報機構的和這些年的經歷統統仔細的調查一遍。
她一邊給錢小寶指引著道路一邊暗中觀察這個身上不時冒出匪氣的小子。
河野春枝坐在驢車上依舊低頭想著心事。
河野春枝心裏冒火。錢小寶剛才說的話暗指她不守婦道,不是一個正經的女人。
河野春枝的不停念叨最後讓錢小寶實在是忍不住了。
「森田最近一次到這裡是什麼時候?」河野春枝接著問。
河野春枝默默的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鎖頭走進小屋。那個中年人端著大盆也跟了進去。
河野春枝站在後院看著一間上鎖的小屋沒有動。
「不是這一句!還有什麼?」河野春枝說道。
河野春枝心裏明白,這小兔崽子是諷刺自己去茅房的時間太長了。
兩個人坐在只有三張小桌卻空蕩蕩的飯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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