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更遠的地方,那是從食品批發市場轉過來的路口。
即便是高輝在一旁也沒用,這種時候,或許最能幫得上忙的是張孝泉這個修理工。
要放棄嗎?
「為什麼?」嚴燁問道。
「看到那個地方了嗎?」張曉舟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他們自己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匆匆爬進另外一輛車子,開始努力嘗試起來。
高速公路兩側,植物已經開始瘋長,但還沒有侵入道路的範圍。他回頭看了一下酒店的樓頂,白色旗幟一直在晃動,這讓他稍稍安定了一些,快速地穿過了毫無遮蔽的公路。
依然沒有反應!
只要有任何一條恐龍在這個時候到那個地方去,他死在那裡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絡腮胡他們當時做這個事情的時候真的沒有用什麼心思,隨著雨水的沖刷,裏面那些胡亂堆積起來的填充物一一露了出來,讓它看上去根本沒有辦法與另外一側的那個坡對和_圖_書比。
張曉舟努力把這些沒用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抬頭看了一下新洲酒店那邊。
已經到城北的三條暴龍當中,最開始的那一條已經瀕臨死亡,不足為慮。另外兩條中,有一條已經受傷,原因不明。
「至少有人能幫你看著周圍。」
但他現在不在旁邊。
它們都被明顯攻擊過,玻璃碎裂,座位上還有斑斑血跡。一具被啃過的屍體依然坐在駕駛座上,被安全帶綁著,看不出來當時他是因為什麼而死。張曉舟直接把它從座位上拖下來,試著發動車子。
好幾輛車子翻倒在坡腳,裝米的袋子和罐頭盒子胡亂地散落在地上,還有被啃得白森森的大腿骨丟棄在一邊。
它們還停在之前的位置,而且看上去完好無損。
還有,三輛看上去完好的車子……
黃色旗幟了!而且在向沐東村那邊揮舞,兩條暴龍中有一條過來了?
當時如果車子是因為操作不當而熄火拋錨
www.hetubook.com.com在這裏,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電瓶有可能還有電,車子里也有可能還有油,他只要能夠發動車子,就能很快完成自己的任務。
他們已經消耗了太多的時間,他把除了防刺服和防割手套之外的所有裝備都留在酒店,最後一次確認了周邊的安全,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這樣的理由終於讓高輝同意留在酒店裡,他們到處去尋找不同顏色的布塊,最後終於找到了五種顏色鮮明的布。
「不用。」張曉舟說道。
「我不要你們陪我到危險的地方去,只要你們在樓上幫我關注周邊的情況。以不同顏色的衣服或者是旗子向我示警就行。」張曉舟說道。
沒有反應。
「這種事情並不是人越多越好。」張曉舟說道。「反正都是找一輛還能用的車子把埋在那下面的車子硬頂開,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區別不是很大。」
「我需要你們幫忙。」他對其他幾m.hetubook.com.com個人說道。
之前他們搭築的那個坡因為十多天來的一直下雨已經坍塌了很多,已經沒有辦法讓車輛通過了,但人走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在土坡表面,有著兩行巨大的腳印,這讓他的行動稍稍遲緩了一下。然後他馬上就快速地行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張曉舟要怎麼去摧毀那個坡,但在他看來,高速公路的寬度有將近四十米,而它周圍又都是沒有任何遮蔽的開闊地帶,也就是說,張曉舟要去做這件事情,必須要跨越將近一百米的開闊地,然後在那個地方冒險工作,之後再逃回來。
天啊~請你……作為無神論者的張曉舟在這種時候也忍不住祈禱了起來。
高輝猶豫了一秒鐘。「你一個人不行,我陪你去!」
這種最理想狀態發生的可能性太小了。
「幫忙?」
「沒問題。」高輝點點頭說道。「真的不要我幫忙?」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輛輛嘗試著,但結果卻註定讓他失望了。
他不會
https://m.hetubook•com•com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城南的暴龍不過來,而城北的暴龍自行離開。
沒有工具,只靠自己一個人,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當天絡腮胡他們遭到襲擊的時候,有好幾輛車就這樣被堵在了那個地方動彈不得。
他們當時真的有想過,自己必須從這裏回去嗎?
最壞的結果就是保持現狀,但卻可以避免事態向著無法收拾的糟糕局面發展。
張曉舟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它們那兒,他快速地向那些四輪著地的車子跑去。
在他看來,張曉舟所要做的事情或許對於城北的人們,包括他自己來說意義非凡,但對於張曉舟自己來說,卻是只有危險沒有收益的事情。
他必須要想辦法打開引擎蓋,找出那些車輛本身沒有問題的車子和還有電的電瓶,設法把一輛車子發動起來。
張曉舟在那一瞬間做出了決定。
他馬上就看到了那個幾乎已經垮掉四分之一的坡。
「白色代表安全,黃色代表m•hetubook•com•com一公里內有危險,花布表示六百米,紅布表示三百米,黑布表示危險已經迫在眉睫,清楚了嗎?」張曉舟說道。「我要你們到樓頂去,那樣才能確保我一直能看到你們。你們的判斷都以我所在的地方為中心,什麼方向有危險就向什麼方向搖動旗子。如果幾個方向都有危險,那就畫圓。」
「總有人要做這個事情。」張曉舟說道。
五輛車子里,難道你連一輛完好的也不給我嗎?
就連百分之二十的幾率都沒有成功。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但如果當時車子是被暴龍破壞掉的,如果當時車子沒有熄火一直處於發動狀態,或者是當時車子一直開著燈沒有關,那經歷了十幾天之後,車子就很有可能發動不了了。
他回頭看了一下新洲酒店的樓頂,黃色的旗子依然在拚命地向沐東村那個方向搖動。
張曉舟搖搖頭,回頭看了一下旗子的顏色,從高速公路的路肩跳了下去。
張曉舟看了看他:「我不放心他們,你在的話,我會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