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殺氣騰騰的話讓所有人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大半,尤其是何春潮等板橋這邊的負責人更是如此,明明是來處理傳染病的事情,怎麼突然就喊打喊殺了?
「過來。」何春華對著他招了招手。
幾個人都拿眼睛看何春潮,但他也是一肚子的困惑,卻不敢追問。
「記住今天!」他大聲地說道。「永遠也不要忘記!是我把你們從沐東村那個地方帶出來!是我給了你們活下去的機會!是我讓你們吃飽,讓你們有機會搞女人!我也會讓你們擁有更多的東西!但背叛我,違逆我,背著我搞小動作?那就是這個下場!」
楊勇胡思亂想地陪著何春華喝酒。他完全搞不清楚何春華在想什麼,但何春華卻興緻很高,後來甚至讓一個小弟弄來幾個下酒菜,把何春潮等人全都叫來,一起大吃大喝了起來。
「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何春潮再也顧不得面子了,一下子跪了下去,連滾帶爬地抱住何春華的腳。「看在我爸的份上,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把他們帶下來。」何春華說道。
楊勇等應了一聲出去傳達命令,何春華冷笑著站在樓上看他們的行動,護村隊的營房很快就亂了起來,但他們畢竟是在瓦庄村接受了將近一個月訓練的人,大概半小時之後,所有人都點燃火把按照編製走了出來。
「這就是徇私舞弊的下場!任何人都不例外!」何春華大聲地叫道。「誰不怕死,那就來試試!」
整個勞工營鴉雀無聲,只有遠處的懸崖下面,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是什麼恐龍發出了一聲悠遠的哀鳴。
大多數人都驚恐地在房間里等待著,祈禱著護村隊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無關,少數人試圖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剛剛從房間里出來就被同樣不明究理的哨兵趕了回去。
何春華點點頭,伸手把何春潮扶起來,背著他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哥……」何春潮不敢抵賴,低著頭說道。
「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楊勇急忙答道。
何春潮終於咬著牙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跪在了他面前,但恐懼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劉順急忙叫道。「我什麼都沒幹過!冤枉!冤枉啊!」
他並不是無能的人,但卻被何春華當作是沒有價值的勞工丟到叢林里去干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這讓他極度不滿。於是他很快就開始暗中串聯其他勞工,煽動不滿,準備以此來作為籌碼,與監工們談條件,改善勞工們的待遇。
何春華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拖到了何春潮身邊。
「誰是劉順?」何春華笑眯眯地問道。但在抖動的火光下,他的臉看上去卻猙獰可怕。
「差不多了。」堪堪喝道八點多,何春華突然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啪!」
何春華咬起牙關,狠狠地一棍下去,何春潮疼得慘叫一聲,摔在地上不斷地扭著。
劉順等三個人馬上就從床上被拖了出來,一路慘叫著從樓上扯到院子里,何春華讓人在周圍點起火把,把院子里照得透亮。
「楊勇,拿根棍子過來!」何春和_圖_書華說道。
「都它瑪給老子滾一邊去!你們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何春華突然舞起手中的棍子劈頭蓋臉地向他們抽去,幾個人鬼哭狼嚎地四散逃開,把何春潮又露了出來。「你它瑪是不是老何家的男人?!給我跪好!」
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了。
他扔下棍子,大步向劉順走去。
「給我閉嘴!」何春華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向他們狂吼了起來。
這個世界已經和之前的那個世界完全不同了,他所想要做的,不過是成為勞工中的代言人,並以此獲利,甚至是以此為晉陞之階,成為統治階級的一員。
這可不是之前那幾個被查出來的小弟被他們打的時候那種演出來的痛苦,而是實實在在的疼痛。
何春華提著他幾乎已經被切斷的腦袋,任那些血流了一地。
其他小弟也一起跪下,哭著喊著求饒說情起來。
「把上衣脫了。」何春華大聲喝道。「跪下!」
在目睹了城北聯盟的裝備之後,何春華馬上就更換了自己手下護村隊的武器,現在的護村隊手裡使用的也全都是長矛,看著沒什麼氣勢,但真廝殺起來,比砍刀之類的東西兇狠多了。
「小事情,你們等著看好戲就行了。」何春華說道。「楊勇,霍斯!你們去把人都集合起來,帶上武器,五人一組進入所有勞工的宿舍!無關的人只要躺在床上不動就沒事,誰敢亂走亂動,格殺勿論!」
「是,秘書長。」楊勇只能小跑著過去把平時何春潮等人鞭笞勞工的木棍拿了過來。
「看到了嗎?」何春華大聲地對著周圍叫道,那些士兵們站在不同的和-圖-書房子,不同的樓層,心情複雜地看著院子里的這一幕。
「春華哥,不能再打了!」幾個小弟心裏抽了一下,這一棍可是真狠。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棍子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
惡臭從他的襠下傳出來,何春華皺了皺眉頭,從身後拔出軍刀,乾淨利落地割斷了他的喉嚨。
「行動吧!」何春華大聲地說道。
「那幾個人在什麼地方?」何春華問道。
「楊勇!」
暴力反抗?
「啪!」「啪!」
「看到了!」更多的人答道。
「哥……哥……我爸從小都最疼你,對你比對我都好!求求你,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
「是。」楊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這是要讓他徹底得罪勞工,也徹底得罪何春華身邊的人,但看著正在死人衣服上擦去刀上血跡的何春華,他不敢有任何異議。
棍子再一次狠狠地抽在他的背上,讓他悶哼了一聲,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誇張,只是把身體弓了下去,然後掙扎著又慢慢地立了起來。
何春潮知道他是鐵了心要拿自己立威,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他一眼,又跪在了他面前。
「都在他們各自的宿舍里。」楊勇答道。
楊勇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他把人帶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在路上說清楚了任務,士兵們雖然不太明白要幹什麼,但很快就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什麼,開始按照他的指揮分散到一個個的房間里。
誰敢在這時候落井下石?
「是啊華哥,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搞成這樣啊!潮哥也是一時糊塗,被那些小人給害了!你大人有大量,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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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濺得站在他對面的那個小弟滿頭滿臉,他驚叫了一聲,隨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連滾帶爬地從那個地方逃開了。
「快點!」
「是,秘書長。」
「跟我來。」何春華終於說道。經過四五十分鐘的混亂之後,整個勞工營的區域終於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楊勇和霍斯分別帶隊,把人散到勞工的營地里,那邊馬上就一片混亂。
棍子一次次地抽在他的背上,五下之後,他終於再也爬不起來,趴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後背上已經全是烏黑的傷痕,甚至已經出血了。
「拿棍子來。」何春華說道。
劉順在自己的人生當中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尿都已經被嚇出來了。他的眼睛瞪得就像是要掉出來,渾身僵硬,發冷,不停地顫抖著,拚命地搖著頭。
「春潮?」何春華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吧?」
這事情他們也有份,要是何春潮沒事,那他們說不定也能逃過一劫。
楊勇心裏暗暗叫苦,他希望看到何春潮吃癟,但絕對不是這種情況。
「春華哥,什麼差不多了?」幾個心腹的小弟不明究理,醉眼朦朧地說道。
劉順拚命地搖著頭,想要逃走,卻被楊勇用長矛從背後抽了一下,一跤摔在地上。
「老實獃著!」「好好躺著就沒事!」的叫聲此起彼伏,也有慘叫聲傳來,大概是心虛以為要進行大屠殺而試圖逃跑的人被士兵們用長矛戳倒。
雖然護村隊集合的聲音已經把大多數勞工都已經驚醒,但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們被分割在一個個房間里,在黑夜中和*圖*書也沒有什麼組織能力。
其中一個人顫抖起來,另外兩人則恐懼地看著他。
「跪好!」何春華再一次叫道。
何春華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他臉上,讓他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其他人都驚呼了起來,但卻什麼都不敢做。
「就你這樣的貨色,還有膽子策劃暴動?」何春華搖著頭說道。
「給我有點出息!」何春華一腳把他踢倒,大聲地罵道:「跪好!」
何春潮等人已經完全明白他要幹什麼,嚇得站都站不住了。
「自己人,沒必要這麼干啊春華哥!」
「饒命啊!饒命啊!」
「都看到了嗎?」何春華再一次爆喝道。
這讓楊勇越發不安起來,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像是要處罰何春潮的樣子。
「哥……」何春潮的臉都白了。他沒少用那根棍子打過人,真要是狠命打,三五下就能把一條漢子打成死狗。
「把剩下那兩個也殺掉,吊起來!」何春華說道。「這幾個傢伙,你親自動手,每人五棍!明天我親自檢查,傷要是比春潮輕,那他們該多少棍,你就挨多少棍,清楚了嗎?」
沒有人敢動,何春潮一直都是何春華最信任的人,也是除了大哥何春城之外血緣最親的人,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錯,難道何春華還會真的殺了他?
楊勇和霍斯匆匆趕了回來。
何春華重重地把手中的屍體扔在地上。
他從來都沒有那樣的念頭。
可恰恰是這樣,更讓周圍的那些士兵們知道這不是假打。
「春華哥,這打不得啊,會出人命的!」
「春華哥,這是……」何春潮有種不妙的感覺,但他沒有絲毫的勇氣反抗,腦子裡亂鬨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