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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楊鴻英他們來了之後,卻依然沒有開庭,而是把張可單獨叫到旁邊的一個房間里,不知道說了什麼,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也非常差。
一些人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我抗議!」陶永波馬上說道。「如果證據不能公諸于眾,那就不能認定它的真實和有效性!」
假的?
畢竟沒有人知道取證要多長時間,有些沒有耐心的人便先走了,但還是有不少人在旁邊等著,看到他們從學校那邊過來,他們忍不住輕輕叫了起來:「來了!來了!」
下一步要多關注他。
「原告方委託辯護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楊鴻英問道。
有人甚至痛罵了起來。
旁邊的人們笑了起來。
但陶永波顯然心已經完全亂了,根本無心做陳詞,只是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句和案情幾乎沒什麼關係的撐場面的話。
「可以!但你不能開口問話!」楊鴻英說道。「孩子的證詞由裁決庭來判斷是否真實有效,不允許你使用話術引導或者進行誤導。」
畢竟,如果杜志強真的存在虐待自己的老婆兒子的事情,那他的兒子應該不會感到很糾結,他也許會感到難過,但應該會很快就說出真相證實自己母親的話。畢竟,作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樣的受害者,他應該會自然地偏向母親,也不應該對作為加害者的父親有多少偏向。
他對自己說道。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楊鴻英說道。「案件還沒有開審,你也還沒有定罪,我們還要收集更多的證據,不要這麼急著宣判自己有罪。」
但他同樣沒有資格入場,只能在外面等,按照那個孩子的要求,他的父母都沒有到場,唯一屬於大裁決庭和法官、律師之外的,只有鼓勵他站出來的嚴淇,他堅持希望嚴淇能夠在他旁邊支持他把真相說完。
「這是陷害!這是對民主自由的迫害!這是對法律精神的殘害!」陶永波一直在說著。「你們不可能一手遮天!總有一天我會沉冤得雪的!」
「我問的是現在這個案子,不是之後你自己的案子。」楊鴻英說道。
這個可笑的裁決庭將會被他徹底摧垮,而他將站在裁決庭的廢墟上,成為民眾眼中的英雄。
廣場那邊,人已經散去了不少。
楊鴻英點點頭,但也沒說什麼,十五名裁決庭的成員陸續走了出來,而陶永波卻明顯有些失魂落魄。
兩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說謊,如果是杜志強,那他和-圖-書就犯了虐待婦女兒童和謀殺兩重罪,而說謊的如果是張可,那她也犯了作偽證的罪,不管結果如何,這個孩子的未來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高輝有些疑惑,這時候,薛蕊終於把手從他的爪子里抽了出去,快步走進了房間。
「也許吧?」張曉舟搖了搖頭。
大約半小時之後,房門打開,楊鴻英首先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是怎麼做到的?」高輝疑惑地對薛蕊問道。
究竟怎麼了?
張曉舟在對楊鴻英說著什麼,他一直在點頭。
臨時充當法警的民兵們早已經接到了指示,向張可和陶永波走去。
「張可,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楊鴻英問道。
人們只能看著新的大裁決庭和楊鴻英、陶永波向學校的方向走去,因為要保證法律的公正,張曉舟等人也沒有資格去參与取證,唯一有資格參与的只是身為學園長的高輝。
但楊鴻英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所有人說道:「取證結束后,裁決庭將根據情況決定是否將證詞公諸大眾,請大家放心,我們考慮的只會是保護孩子和無關第三方的隱私,只要不涉及這兩個方面,我們一定不會有任何隱瞞。」
其實之前杜志強替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辯護的時候也提出過這個問題,但卻被陶永波用熟練的技術把話題引開,並且成功地激怒了他,讓他忘記了這個話題。
更加不合理的是,張可作為受害人不敢說,但作為情夫的普雲翔難道也不敢?如果杜志強真的存在長期虐待妻子和兒子的行為,那為了從杜志強手中把這個女人奪回來,他肯定早就去揭發杜志強的罪行了!
旁觀的人們紛紛議論起來,陶永波微微有些氣餒,但他馬上轉移話題道:「我要求旁觀!」
薛蕊一臉的不安,在這個男孩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她很希望他能夠從這樣的陰霾中走出來,高輝在旁邊看著她的側臉,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她微微地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沒有繼續掙紮下去。
「楊叔?」高輝急忙拉著薛蕊迎了上去。
段利國等人臉色陰沉,看著陶永波被帶走。
但他偏偏沒有,這就很不合情理了。
這讓陶永波稍稍皺起了眉頭。
人們再一次嘩然起來。
「怎麼回事?」李雨歡在台下對張曉舟說道。「一切都是謊言?並沒有虐待的事情發生?」
「這是污衊!真是太可笑了!」陶永波臉色難看地說道。「這是赤|裸裸的
hetubook.com.com污衊!」
另一方面,任何人都不可能長時間地掩藏自己的暴行,張可說的那些話當然很讓人同情,但真正冷靜下來想一想,真的會有人在這麼長的時間里被人虐待,卻除了情夫外什麼人都沒有說嗎?尤其是在聯盟明顯善待婦女的風氣下,她怎麼可能因為杜志強的威脅就真的死死地守著這個秘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我抗議!」陶永波馬上說道。
究竟發生什麼了?
休庭時間馬上就要結束,陶永波整了整衣服,準備到台上去,給出最後一擊,也是致命一擊。
「你還有人性嗎!」楊鴻英憤怒地又敲了一下法槌。「你要讓一個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指證自己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說謊?說得出這種話,你還算是人嗎?」
陶永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現在沒有,不代表未來也不會有。對於婦女和兒童的保護,應該要藉著這個案子儘快確立起來。
李思南匆匆忙忙地從學校那邊跑來,對著張曉舟等人說了幾句話,他們突然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楊鴻英也沒有管他,在與十五人大裁決庭離席討論之後,重新回到法庭,做出了終審判決。
發生了什麼事?
楊鴻英走到主席台上,用力敲了一下法槌:「現在案情hetubook.com.com有新的進展,出現了關鍵證據。但因為涉及未成年人,為了對他進行保護,決定不公開對他進行質詢,而是由裁決庭的成員單獨聽他作證。」
「我……」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錯了,我對不起……」
「本庭將會在三天後開庭審理張可偽證案。」楊鴻英說道。「請法警把兩名犯罪嫌疑人暫時收押。」
「不知道他的父母會怎麼想?」高輝嘆了一口氣說道。
維持原判,但支持原告方的民事訴訟要求,在杜志強服刑期間,其名下的土地交給普雲翔的父母耕種,該土地上的所有收益由他們獲取並承擔相應的稅賦。也可由聯盟按照過去兩次收穫期的平均收穫水平提前將十二年的收益扣除稅賦后預支給他們,這塊土地由聯盟收回處置。
人們嘩然了起來,尤其是那些特意放下手裡的事情趕來支持她的女人們,她們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顯然,這是考慮到普雲翔父母的年齡,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又面臨喪子之痛,未必能夠活到十二年之後了。
薛蕊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她只是被關在門外,然後聽裏面有人大聲地說話,有人哭泣,等到門終於打開的時候,那個男孩便開口告訴她,自己願意在特定的條件下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