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上血跡斑斑，他的腦袋上也有很多血，看上去很可怕。
「家屬按照擾亂治安在學習班待一個禮拜，打人者等常秘書長的傷情鑒定出來之後，看是不是要起訴他。」江曉華說道。「要是常秘書長有個什麼閃失，那……」
這話讓張曉舟愣了一下，他隨即搖了搖頭：「這……哎，你趕快去處理傷口吧！」
張曉舟點點頭：「你這邊走得開嗎？我們邊走邊談！」
「現在哪有時間管他們的事情！」錢偉過來找張曉舟說沐東村那邊的事情，卻被他們擋住了不讓進，差一點就打起來。「現在是死一個，要是被他們拖著不能幹正事，到時候就是死一片了！」
錢偉和江曉華都嚇了一跳。
聯盟因為生病去世的人其實陸陸續續也不少了，現在的醫療狀況大家都清楚，也沒有人會因此而怪責到聯盟或者是段宏等幾個醫生的頭上。從這一點來說，聯盟的醫患關係倒是比之前那個世界好得多。
要想讓那些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路上兩人匆匆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氣得七竅生煙，張曉舟急忙提醒他：「你是聯盟的檢察官，更加不能亂來！一切都要按規矩辦！」
「別這樣！」張曉舟急忙拉住了他。「你和圖書要是去動了手，那些人又要有機可乘了。」
「看樣子不像，像是村子里兩隊打手在火拚。」
「當然不會！」張曉舟說道。「我們去找江曉華！」
「又有人暴動？」張曉舟問道。
但陶永波的身份卻有點不一樣。
他的態度明顯是想借這個機會解決沐東村的問題，可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聯盟哪兒還有精力去做額外的事情？
張曉舟馬上丟下東西跑了下去，但還沒有走到門口，便看到老常用一塊毛巾捂著頭，一個工作人員扶著他走了進來。
「我明白！」江曉華說道。
那邊運過來的鹽和肉乾幾乎所有人都吃過，而且那邊的鹽聯盟每一個人都還要吃。如果鹽礦那邊發生能夠迅速致人死命的傳染病，那整個聯盟就都危險了！
「他們內部好像打起來了！」錢偉說道。「怎麼辦？」
「你一定要明白，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要把事情做得乾乾淨淨清清楚楚！」張曉舟不得不再一次告訴他，他終於咬著牙點了點頭。
錢偉微微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張曉舟他們幾個已經亂得頭都快要炸掉了，要讓他們再分心出來去考慮怎麼對付沐東村，甚至借這個機會把沐東村幹掉也真的是不現實。
老常教了他很多辦案和刑偵方面和_圖_書的知識，某種意義上講，說他是老常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也不為過，聽到這樣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張曉舟簡直頭疼得沒有辦法了。
江曉華不在辦公室，應該是到下面去幫忙了。
「對了，最好是讓段宏派個人過去。」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讓他們看看，會不會是什麼傳染病。」
「在新洲樓頂只能看到一群人在追砍另外一群人，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錢偉說道。「怎麼辦？要不要試探一下？」
「怎麼回事？什麼打起來了？」張曉舟於是問道。
張曉舟搖了搖頭：「如果是他們自己狗咬狗，那就別管他們。現在這個情況，別節外生枝。你可以派人去瓦庄那邊試探一下，但別擅自行動。」
張曉舟本來想要堅持，這樣的事情他覺得不應該推在老常身上，但老常的目光很堅決，於是張曉舟最終點了點頭：「他們要是覺得對陶永波的死因有懷疑，可以解剖屍體，也可以跟著江曉華去鹽礦那邊調查了解死因……不對，即使他們不要求我們也應該把這些事情做好了，免得以後說不清楚又被他們潑髒水。總之就是走正規途徑申訴，我們就配合他們把事情做好，確保途徑暢通，信息透明，並且及時公和*圖*書布出來給大眾知道。但如果他們不講道理，那該拘留就拘留，我們同樣派人去把事情調查清楚，把結果公布出來讓大眾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樣？」張曉舟急忙問道。
但最起碼，他們自己要能夠說得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要能夠讓大多數人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江曉華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證據和細節，一定讓他們那些人挑不出毛病來！」
本來因為突如其來的乾旱，事情就多得讓人發狂，結果現在又多了這麼一件事！
張曉舟才問道：「沐東村那邊怎麼了？」
「張主席？錢主任？找我有事？」他驚訝地問道。
張曉舟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沒事，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老常搖搖頭。「你放心，他們已經被抓起來了。很多人都看到我被他們打破了頭，這下肯定不會有人站在他們那邊了。」
張曉舟放下手裡的東西準備去處理這個事情，老常擋住了他：「這種事情你別再插手了，讓我來處理。」
「陶永波的屍體要儘快解剖，把死因搞清楚。」他對江曉華說道。「所有相關人員的口供，包括老常被打這件事情的人證物證都要收集好。讓王永軍配合你，等這邊該做的www.hetubook.com.com事情做完，你跟他到鹽礦那邊去，把所有人證物證調查收集清楚。如果陶永波真的是非正常死亡，那責任和來龍去脈一定要搞清楚，一項項記錄下來。有認為責任的，一定要追究清楚！這件事情現在如果不把問題調查充分了，以後肯定會有大問題！」
要真的是傳染病，那就麻煩了。
叢林開發部的事情亂作一團，他便主動請纓下去幫忙，順便看看所有聯盟公務員的工作作風問題。
「我去收拾他們！」錢偉憤怒地說道。
「人已經抓起來了，接下來你覺得該怎麼做？」張曉舟問道。
就在王永軍和幾個隊員用擔架帶著陶永波的屍體趕回來之後不久，他的家人馬上就鬧了起來，而段利國等人也馬上就替他們寫了一張訴狀，並且抄寫了好幾份，一份由陶永波的家人交到了吳建偉那裡，其他的則張貼到了各個區的宣傳欄。
老常問他們到底要怎麼樣，他們就說要賠償，要聯盟道歉給陶永波平反，要追查兇手，老常問他們兇手是誰，他們就說反正肯定是鹽礦那邊的人，肯定和王永軍他們幾個人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就是他們下的手。這時候不知道老常和陶永波的弟弟說了幾句什麼話，他的情緒便突然激動起來，指著老常說你算是個什麼東ｈetｕｂoｏk.coｍ.cｏm
西，還突然重重地推了老常一下，讓他一頭撞在了門口的柱子上。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老常點點頭出去了。
「就這麼算了？」錢偉憤憤不平地說道。
聯盟的大門再一次被堵住，也不知道他們從那裡找了白色的衣服和布帶，披麻帶孝地拖著陶永波的屍體跪在那裡，向來來往往的人哭號喊冤。
張曉舟和錢偉繞了一圈才在北木城外面的一個塔樓施工點找到了他。
就在這時，他們卻聽到下面一陣喧嘩吵鬧，錢偉跑到窗口，驚叫起來：「老常流血了！」
錢偉找到一個目擊了全程的工作人員，按照她的說法，老常一直在很耐心地做那幾個人的思想工作，但他們卻一直在吵，說陶永波是被人害死的。老常說陶永波的死因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不如做個屍體解剖搞清楚，陶永波的老婆和母親馬上撲在他的屍體身上，大聲地哭訴說不可能讓他死了還被人切成一塊一塊的。還說這些醫生和聯盟都是蛇鼠一窩，根本就不可能秉公做事，肯定什麼都查不出來。
張曉舟嘆了一口氣，自己的話顯然沒什麼作用，但他能這麼做，總比私底下亂來好。
可這樣的機會失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又有，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站了起來：「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