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世界
第一章 暴雨(一)

但各種各樣的問題還是很多。
「這鬼天氣,要麼連續三四個月不下雨,一下就像漏了一樣,真它瑪的見鬼了!」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才過了沒幾天安生日子,暴雨和洪水就來了。
王永軍狠狠地收拾了幾派的領頭者,當眾鞭笞,餓飯然後關禁閉,然後把他們打散了編在一起,但效果卻並不顯著。
鹽礦這邊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聯盟的流放地,隨著一批批沐東村的村民和與他們關係密切的打手被定罪送往這裏,之前那些志願者們便漸漸撤離鹽礦回到他們原本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百多名守衛和少數負責指揮熬鹽、伐木和燒炭的技工。
「他們中很多人都該殺!」嚴燁這樣說道。「張曉舟他們簡直是婦人之仁!」
王哲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看著山谷的上游。
而更讓他們頭疼的是,隨著沐東村這一萬多人的加入,遠山對於食鹽的需求量驟然上漲,但在這樣的暴雨天氣下,伐木變得危險而又困難,滷水也被雨水沖淡,hetubook.com.com鹵泉那個地方甚至有被洪水沖毀淹沒的危險。木頭都變得濕漉漉的,燒炭的難度加大,而熬鹽也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耗費更多的人力。
王永軍和嚴燁帶著鹽礦的守衛和一部分囚犯冒著大雨把擋住水流的那些東西好不容易清理開,這才沒有釀成更嚴重的後果,但整個隊伍現在有七八個人感冒,在現在這個世界,這樣的病很有可能轉為更嚴重的肺炎之類的病,奪取人們的生命。
但沒有用混凝土,這種用木樁、石頭、沙子壘起來然後在後面填土和小石頭築起的堤壩穩定性也實在是令人堪憂,昨天晚上上游衝下來的一些樹枝和枯葉擋住了后牆那兒的孔洞,讓洪水漫過堤壩淹沒了他們正在新建的那個營地,把剛剛挖好的地基全部泡了,那些從山上伐木營地送下來的木材也被水沖得漂到了下游,甚至差一點把一段河道也阻塞起來。
他和王哲被其中一些人認了出來,於是很快hetubook.com.com就有人開始暗地裡接觸他們,試圖攀關係搞好處,嚴燁和王永軍商量了一下,扶持了其中幾個比較願意聽命令而又有一定威信的犯人,讓他們狐假虎威地去管理和恐嚇其他人,終於讓鹽礦的秩序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
每天都有新的囚犯被送過來,但這時候送過來的這些卻都是罪名相對來說比較輕,罪行比較少,也比較容易判別的那些人,他們的刑期多半都在十年以下。而如何春城等各家家主和他們的心腹,罪行累累,而且異常複雜,現在還拘押在新洲酒店,等待繼續收集證據,形成最終的審判。
鹽礦的辦公室里,王永軍看著外面像盆潑一樣的暴雨,沒好氣地對王哲說道。
「只能加強巡視。」王永軍皺著眉頭說道。他在之前那天的冒雨工作中淋了一天的雨,有點感冒。「下午我派人回去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看聯盟那邊能不能給我們想想辦法。最起碼,不能再弄人過來了。」
為了躲避洪水,他們應和-圖-書該盡量遠離河道,但為了躲避泥石流,他們又必須盡量遠離陡峭的山坡,這簡直兩難。
即便是這樣,整個鹽礦算上伐木營地的囚犯,人員已經達到了將近六百人,未來這個人數肯定會達到八百甚至是一千以上,以一百多名守衛的人數要在防備恐龍偷襲的同時管好這些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水位已經比前一個禮拜上升了將近兩米,如果不是因為囚犯人數的增多后無事可做,嚴燁提議讓他們在河谷中用木頭打樁,然後在其中填充石料,再填入沙子和小石頭,最後用土填平,在河谷兩側各築了一個簡單的堤壩,變相地疏浚了一下河道,現在洪水或許已經淹沒了整個河谷。
「我擔心洪水會越來越大。」王哲對王永軍說道。「還有兩邊的這些山……之前被我們砍了那麼多樹,乾旱這麼長時間,全都變得光禿禿的,會不會有泥石流?」
好在他們理論上並不需要擔心囚犯們逃跑的事情,這樣的世界,離開了群體,少數幾個甚和_圖_書至是幾十人完全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現在整個遠山都已經成為聯盟的領地,逃回去也很難隱藏自己的行蹤不被發現。另外一個方面,他們這些人在這裏服刑,其實也是變相地讓他們遠離了那些仇恨著他們的人,保障了他們的生命安全。只要他們不是得了失心瘋,應該不會選擇逃亡。
本來寫了一堆戰後的事情,但想想全都刪了,這一卷會盡量減少內部鬥爭的東西,儘可能一筆帶過,集中精力去和這個世界本身進行抗爭了。
鹽礦的地盤就這麼大一點,要管的人卻這麼多,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管得過來,也沒有辦法管得那麼細。
「難。」王永軍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讓嚴燁去試試吧。」
給囚犯們建築居住點的構想在這樣的暴雨下完全沒有辦法實施,這樣的暴雨下,他們之前給囚犯們居住的簡易帳篷也沒有辦法再住人,他們只能把囚犯分成兩批,一部分安置在鹽礦下面,而另外一部分則轉移到伐木營地那邊去,由嚴燁負責看管和hetubook.com.com指揮。
他們來到這裏之後很快開始拉幫結夥,悄悄地分成幾個派系,彼此之間為了更好的鋪位、干多少活、吃什麼東西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矛盾,暗地裡打架鬧事,甚至試圖收買和拉攏守衛,給自己謀取一些便利。
「還要弄點雨具,最好是能弄點塑料布過來。」王哲看著正在漏雨的屋頂說道。「要是能弄點感冒藥抗生素什麼的那就更好了。」
這個過程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完成,但相對於他們的刑期來說,這幾個月的時間幾乎微不足道,為了能夠最大限度地伸張正義,人們有足夠的耐心來做這個事情。
王哲覺得這樣的做法不太符合張曉舟的要求,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在這件事情上選擇了沉默。
一方面是來自於這些人在這一年來養成的秉性,他們的身體因為一直養尊處優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都算是不錯的,但和之前聯盟的那些囚犯完全不同,漫長的刑期和生活方式的驟然變化讓他們既沒有工作的動力,也不太願意服從命令,完全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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