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伐之歌
第一百二十章 革命黨的大聯合

在刺林案巧合的推波助瀾下,宋教仁是要承認林淮唐幾乎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也成功實現了近乎于和孫中山平等的政治地位。
宣言發布之後,孫中山下令定國號為「中華民國」,以1912年為民國元年——林淮唐是反對這點的,他以為中國經此革命以後,大可以直接採用世界通行的公曆紀年,實在更為方便一些。
畢竟宋案發生之時,孫中山已經主動退出政界,以半下野狀態研究連連看一年有餘了。他若真有政治訴求,實在有太多可以戀棧不去的辦法,何必出此匪夷所思的下策?歷史可不是漫畫,公子獻頭也不是這麼玩的。
林淮唐會成為第二個袁世凱嗎?
孫中山輕輕說:「臨時政府成立以後,我們還要努力鞏固中華民國,並在此基礎之上,繼續圖謀民生的幸福。此乃國民公意,今後專制政府完全推倒,國內再無變亂,中華民國雄立宇宙之間時,我輩自當功成身退,解除臨時大總統職務,退隱山林或經商講學,又有何不可?」
既然孫中山都這麼說了,程德全自討沒趣,也不再堅持。只是張謇暗暗搖著頭,感到立憲派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沒法插手決定,這個臨時政府參加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這種微妙的政治手腕,讓自詡中國現代政治第一人的宋教仁,都由衷地感到佩服。
外交總長,王寵惠;
他知道孫中山所說的「功成身退」,絕非一句空談,而是現在革命m.hetubook.com.com黨人中間相當普遍的一種思潮。
也是因為這一原因,林淮唐才知道所謂宋案,自然與孫中山沒有任何干係。
林淮唐扭過頭,又看了孫中山一眼。
宋教仁雖然是議會迷,但他的政治頭腦和手腕,都遠比純粹革命黨人的孫黃清醒靈活。所以後來孫黃都不足為袁世凱的敵手,只有宋教仁毀黨造黨,創造出來的國民黨,才讓袁世凱感到致命的威脅。
而且立憲派和舊官僚出身的總長們,程德全和湯壽潛原來分別是江蘇都督和浙江都督,調這兩人入閣擔任總長,也就相當於削去了他們一省都督的實權。
海軍總長,黃鐘瑛;次長,湯薌銘;
這樣,最後確定的南京臨時政府各部總次長名單就是這樣的:
陸軍總長,黃興;次長,蔣作賓;
但由於林淮唐主動表示,由於其下野許諾,將不擔任任何政府內閣重要職務,推辭了孫中山的參謀總長之任。
接著孫中山又提出出中央行政設立各部及其許可權案,經議決后隨即提出國務員九人名單請會議審查同意。
「克公言重了……」
總體來說,在林淮唐看來,這還是完全處在資產階級共和革命的範疇內。
儀式莊嚴而樸素,孫中山站到演說台上,宣讀誓詞,又提出出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任務是:「盡掃專制之流毒,確定共和,以達革命之宗旨。」規定對內的方針是:「民族和*圖*書之統一」、「領土之統一」、「軍政之統一」、「內治之統一」、「財政之統一」。對外方針是:「滿清時代辱國之舉措,與排外之心理,務一洗而去之;持平和主義,與我友邦益增睦誼,將使中國見重於國際社會,且將使世界漸趨於大同。」
最後還是按照林淮唐建議的,既然黃興已經長陸軍部,現在又是戎馬倥惚的戰爭時期,那就乾脆讓黃興連帶兼任起參謀總長的職責,使南京臨時政府的軍事全權集於黃興一身。
財政總長,陳錦濤;
林淮唐不做參謀總長,甚至連章太炎都不做教育總長,那他陶成章也不會去撿剩下的參謀總長來做。
實業總長,張謇;
宋教仁為林淮唐的發言和態度暗暗吃驚,馬日事變以後的善後問題上,先鋒隊處處追求和同盟會的等夷相對,林淮唐也處處追求著和孫中山的平等談判。
陸軍總長,黃興;
孫中山旋即也拍板決定:「用夏之時,二千年矣。軒轅之歷,五千年矣。以五千年比於二千年者,孰輕孰重?何況軒轅氏之歷,近於世界通行曆法,我支持改用陽曆。各位代表,若有不同意見,我們可以投票來決定。」
孫中山最初提議的名單是:
接著代表們就在黃興帶領下,迎接孫中山進入大總統府內,正式舉行中華民國首任臨時大總統的受任典禮。
這九個人。
教育總長,章炳麟;
孫中山的話,打斷了宋教仁的思緒。
包括m.hetubook.com.com孫中山自己,在原本的歷史中,南北和議告成以後,孫中山也確確實實自行解除了臨時大總統的職務,並旋即投入到了督造全國鐵路的連連看事業中,幾乎算是完全退出政界。
看來在林公館內同寢而眠的幾天時間,還是未能給孫中山打下更深刻一些的思想鋼印呀……
宋教仁默默點頭,黃興則和林淮唐握手說:「君漢後起之秀,這段時間實在為全國革命志士所景從仰望。今後天下事,還要你們青年人多多承擔。」
交通總長,湯壽潛;次長,于右任。
林淮唐和陶成章的表態,在政治和輿論上都是非常加分的。
海軍總長,黃鐘瑛;
內務總長,程德全;次長,居正;
財政總長,陳錦濤;次長,王鴻猷;
交通總長,湯壽潛。
但是名單提交代表會議討論以前,宋教仁便暗暗找到孫中山,提出不同意見,主要就是把內務總長從宋教仁自己,換成了立憲派的程德全,之後又按照陶成章的意見,把對擔任總長沒有興趣的章炳麟,換成了同盟會的蔡元培。
不過會上多數代表,均不贊成林淮唐的意見。畢竟這時候還有一大半人,主張採用所謂孔子紀年、黃帝紀年甚至崇禎紀年的紀年方式,相比起來,孫中山提出的民國紀年,已算進步得很啦。
除了體現出先鋒隊和光復會目前共同進退的立場以外,他們對臨時政府內閣不插手一職的做法,也算杜絕了武昌方面的說辭——https://m•hetubook.com•com畢竟由於孫中山對黎元洪的提防,黎元洪一系人物,同樣沒能在臨時政府的內閣中撈取一官半職。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林淮唐的農軍拉去槍斃呀!
除此以外,本來總長中除教育總長同盟會方面是準備讓給光復會的,然後孫中山還建議設立一個參謀總長,由陶成章或林淮唐擔任,以示革命黨的大聯合。
江蘇都督程德全看了張謇一眼后,即首先出言反對說:「孔子說,用夏之時。自漢武帝時起,中國即用夏曆到現在,已二千年,不可輕改。」
內務總長,宋教仁;
不過林淮唐最終還是堅持一點,至少要廢除陰曆,改用陽曆。
程德全好像沒料到林淮唐的舊學功底還不錯,頓時被梗住,無話可說。
一場馬日事變,的確是把林淮唐推到了幾乎能和孫中山並駕齊驅的地步啊……
司法總長(兼議和全權大使),伍廷芳;次長,呂志伊;
而更重要的,則是林淮唐在臨時政府上的退讓,換取了先鋒隊在北伐軍事上的便宜行動之權。
從臨時政府的各部總長名單看來,雖然以同盟會員為總長的只有三個部(陸軍、外交、教育),其他多為立憲派或舊官僚。但是,根據同盟會確定的「部長取名,次長取實」的原則,孫中山非常注意各部次長的人選。在孫的任命名單中,次長除湯薌銘外,都是同盟會的重要骨幹。
陶成章也隨即做出表態,要與林淮唐共進退。
林、孫、黃、宋四人,接著www.hetubook.com.com互道寒暄,只有陶成章一人頗有擠在局外之感。他從前就因為和同盟會爭奪南洋華僑捐款的事情,跟黃興、宋教仁兩人都有過非常不愉快的歷史,也實在沒興趣這時候在跟黃宋二人假惺惺地作勢攀談。
災業總長,張睿;次長,馬君武;
宋教仁在仔細回想著海珠亭事件以後的各種情況,他在仔細地回想起自己在汕頭的所見所聞,心裏不能又驚又怕:
林淮唐這句話一說,已經是隱隱然表現出了其處在宋教仁之上的政治地位。但更令宋教仁心中噔噔咚一跳的,則是大總統府前的上百人,這麼多重要的政治人物和各界代表,甚至包括剛下馬車的孫中山等人,沒有一人,對林淮唐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感到訝異。
激進社會主義革命,甚或革命的工團主義,並欲最終打開通向共產主義理想之世的道路,是無法假手於他人的。
林淮唐哼了一聲,抬起頭,用鼻孔衝著程德全反駁道:「孔子是殷的子孫,他反對周曆,當時不能主張用殷歷,所以來一個用夏之時。我們始祖軒轅氏,以甲子年、甲子月朔的一天冬至為歲首,而現在世界所用的陽曆,以冬至后第十天為一月一日,是與軒轅氏所定以冬至為歲首相近,不同夏曆正月初一日,要后冬至四十五天。」
「顛覆滿清的專制政府,還只是我們革命的第一步,君漢說得很對。」
教育總長,蔡元培;次長,景耀月;
外交總長,王寵惠;次長,魏宸組;
司法總長,伍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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