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造黨事業
第六十三章 民國無雙

「書記長,你……!」
「暴徒要置我于死地,車廂也不安全!王處長,保護弗林女士和北先生、武藤小姐離開車站!」
王亞樵陰森森地盯住現場被生擒的剩下幾名殺手,要讓這些流氓暴徒招供,對王亞樵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趕在暗殺失敗的消息傳出去以前,問出主使者的身份,王亞樵也有把握今天之內,就抓住幕後黑手。
林淮唐向王亞樵下達了死命令:
「哈?!他媽的,當我們是假的啊!」
王亞樵被林淮唐呵斥了一句,也很感羞愧,政治保衛局明明已經加強了對林淮唐的安保,但今天林淮唐輕車簡從要迅速乘火車離開上海兩天,確實導致了保衛局的安保措施力度不到位。
「今天之內就要抓住幕後黑手,我們控制不了上海交通太長時間,今天之內,必須控制住兇手!」
林淮唐摘下大檐帽,微笑道:「我們需要的不是物質上的援助,我們需要專家,各種各樣的專家,工程師、農學家——像這樣的專家,越多越好,每多一個來幫助我們的工農業專家,中國革命的高潮就會更快一步來到,世界革命的風暴,也會更早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天掀起大的波瀾。」
刺林案的幕後黑手應該想不到這次暗殺會這麼快失敗,此時必然是他們防備最鬆懈的時候,也是政治保衛局展開反擊的最佳時間窗口。
武藤純子瞪大了那一雙明媚的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以革命家聞名的林淮唐,還有這樣令人驚奇的身手!
「你們被我包圍了,全部放下武器,老實交代,還有一條活路!」
「王處長,通知第一艦隊,立刻阻斷上海的對外航道,今天內不許任何船隻開走,其餘交通方式也是如此,各農會行動起來,不許任何人今天離開上海!」
暴徒們受到林淮唐的挑釁,立刻產生一股強烈的屈辱感,這是哪門子被暗殺的人呀?但不等他們再舉起槍圍攻林淮唐,林淮唐就先一步開火,子彈也是彈無虛發,每一顆都能正好打斷敵人的手指。
天下人都知道林淮唐號稱「革命黨頭號猛將」,可也沒人告訴他們,這個猛將不是指組織上的猛將,也不是指紙筆上的猛將,甚至也不是戰場上帶兵打仗的那個猛將,而是一對一單挑的猛將啊!
上海暗和圖書流涌動,林淮唐決定先乘坐滬寧鐵路到南京幾天看看情況,是否這些叵測的行動都是國民黨的安排?
林淮唐冷笑道:「外國船隻、車輛也是一樣,今天以內都不許離開上海,這一條不要用政府的行政力量,還是由工聯出面吧,組織群眾來封鎖租界對外交通道路。」
車廂里會更安全嗎?
那些殺手們,很快就面臨到了世界觀的猛烈衝擊,十多個殺手,長槍短槍都有,居然還真讓林淮唐一個人給反殺了!
林淮唐想起皇姑屯事件,沒有聽從王亞樵的建議,車站中的巡警還在慌亂之中,很快不知道哪裡又有一連串子彈掃射過來,幾名維持秩序的巡警或被打傷,或被當場射死。
這當然是一條極好的消息,林淮唐本來有些凝重的臉上,也改換上了少許的笑容,看得北一輝身旁的女記者武藤純子又一次漲紅了臉。
林淮唐沒打算殺掉這些人,留下可以指證幕後黑手的人證,可比大秀無雙有用得多。
王亞樵猛地甩掉外衣,飛快擋在林淮唐面前:「書記長,快上車!車廂里更安全!」
伊麗莎白·弗林和北一輝等採訪記者,都驚愕不已,砰砰和圖書又是兩聲槍聲,只是這回子彈已經落到了林淮唐的近處。
林淮唐聽到北一輝的名字,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而第二國際派來的那位女士,剪著這時代北美女性很少見的短髮,伊麗莎白·弗林先向林淮唐問好,接著便通知了他第二國際願意接納中國社會黨的好消息。
林淮唐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襯衣,一條過緊的腰帶系得高高的,幾乎超過腹部,雙手各持一支毛瑟駁殼槍,在槍林彈雨中有條不紊地避開了暴徒的全部攻擊,手中的兩把手槍則不斷傾瀉出反擊的火力。
王亞樵大驚:「租界呢?西洋船隻呢?」
砰、砰、砰——
林淮唐跳上車廂,俯瞰所有暴徒,展開雙槍,一字一句道:
「袁世凱或國民黨,要真搞政治權謀,我還不一定能贏你們……但是要搞暗殺——這就是白給!把槍給我!」
此時一群暴徒包圍過來,保護在林淮唐身邊的衛士竟然只有區區數人。
林淮唐把兩支駁殼槍還給了警衛,又向記者們致歉。他驚人的行動,已給伊麗莎白·弗林留下了難以置信的深刻印象,武藤純子的眼裡更是直冒星星,嘴裏不時吐出什麼「宮本和-圖-書武藏」、「佐佐木小次郎」之類的名字。
他換好衣服,安排好後續的其餘工作以後,第二天中午便到滬寧鐵路車站準備登車。本來安排在今天對林淮唐做採訪的第二國際新聞代表伊麗莎白·弗林和朝日新聞代表北一輝、武藤純子,也都等候在上海火車站的檢票處門口。
伊麗莎白·弗林眼中一亮:「尊敬的林書記,您對世界革命有什麼看法嗎?歐洲和美洲的社會黨革命同志,都對您的觀點很感興趣!」
十多名持槍暴徒迅速沖了過來,場面一時無法控制,但林淮唐並不懼怕,相反,他表現得比平時更為鎮定冷靜和從容。
王亞樵低語道:「保衛局偵察到這幾天青幫應夔丞的活動很頻繁,可能真會有些事情……」
「王處長,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林淮唐把大檐帽夾在肋下,正想回答的時候,旁邊穿著黑衣的王亞樵催促道:「先生上車再和記者們聊這些吧……」
只要此人還在上海,就絕對跑不掉。
「國際將盡我們的所能,在物質和輿論上都為中國社會黨提供足夠幫助……」
武藤純子也豎起了耳朵,她雖然不太明白革命的道理,但也想加和_圖_書深自己對林淮唐的了解。
林淮唐一槍一個,射殺六七名暴徒以後,剩下的殺手很快就喪失了和他拼搶對抗的勇氣,隨即便被趕過來的衛士們繳械。
「書記長,先上車去吧!」
林淮唐正要點頭,車站上空突然發出一聲槍鳴,月台前的火車嗚嗚亂叫,蒸汽厭惡繚繞瀰漫,豁拉一聲,又有槍聲響起,站中行客秩序頓時大亂。
林淮唐堅定地搖頭,他看伊麗莎白·弗林等記者還在一片茫然中,就先讓警衛們保護她們離開火車站。
月台的另一面,隔著一道鐵軌和一節車廂,十多名手持長短槍的亡命徒翻越車軌,同時朝著林淮唐沖了過來。
林淮唐從衛士手裡接過兩支駁殼槍,他命令王亞樵率領剩下幾名警衛保護好記者們,自己則低伏下身體,朝著暴徒們翻越的那條鐵軌沖了過去。
不等王亞樵再說什麼,林淮唐原定要登上的那節車廂,就發出一聲轟響,霎時間火光衝天,煙霧瀰漫,車站內的秩序更加混亂到了極點。
一連串槍聲響徹上海火車站裡,伊麗莎白·弗林雙手捂嘴,正要為被十多名亡命徒圍攻的林書記發出悲鳴時,卻看到了一幕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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