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世界革命
第六十章 越南光復會

熊雄在巴黎淪陷前幫了法國社會黨很大的忙,他不僅幫助法國國內的社會黨人同海外的法國社會黨人聯繫,而且也把中國調查和掌握到的很大一部分情報交給了布雷斯特的抵抗政府,此外,在和中央協商以後,熊雄還將中國目前暫留在法國國內的一批商船船隻和原本運到法國進行易貨交易的糧食,也都轉交給了布雷斯特抵抗政府。
「君漢以為越南的情況會怎麼發展?」
「這要看歐戰怎麼收場。」林淮唐說道,「若英國和俄國還要繼續打下去,甚至美國也參戰,那麼協約國就還有和德國繼續較量的實力。如果兩大陣營現在就要進行有條件的和談,那麼英國、美國都有可能取代法國來控制越南。」
蔡綺洪頷首道:「無論戰和,在法國殖民當局失去本土支援的時候,法屬印支殖民地一定出現勢力真空,我們大可以幫助越南社會黨立足和中國毗鄰的北越地區。」
謝葆璋挺直腰桿向林淮唐敬了一個軍禮,施佩伯爵見到后也跟著行禮,林淮唐見狀微微一笑:「鏡如兄,你繼續在這裏陪同m•hetubook•com•com伯爵閣下,我們幾個人到樓上開個小會去……還有,讓徽因不要鬧,叫她和婉瑩多好好學一學,要安下心來讀書。」
林淮唐沉吟道:「法國若戰敗,德國可能會要求割據法國在非洲的殖民地,特別是和德國東非、西非殖民地接壤的地方,德國人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索取的。但亞洲的情況可能又不然,德國將他們那支東亞海軍艦隊移交給中國以後,德國人在東方就沒有可以發揮力量的據點,非洲和東南亞中間又被英國殖民勢力分割,德國即便在歐洲戰勝,也還是很難插手亞洲局勢。」
越南光復會的聲勢雖然不及朝鮮勞動黨和朝鮮紅軍陣仗那麼大,但由於法國的殖民帝國遠較日本龐大,殖民當局難以周全顧及到方方面面,因此法國殖民當局對越南殖民地的統治力度也不及日本帝國主義嚴密,所以越南光復會的組織程度和活動力量雖然均不比朝鮮,但發展出來的規模卻也不比朝鮮勞動黨差多少了。
林時爽則說:「法國戰敗以後,法國在中南半www•hetubook.com.com島的殖民地會受什麼影響?潘佩珠先生已從廣州到了北京,他從前年開始著手研究社會主義的思想,經我們的勸說已準備把越南光復會改組為越南社會黨了。」
說到革命這點,劉師復也有些興奮了起來:「俄國革命正有著從資產階級性質革命朝無產階級革命演變的趨勢,在法國也可能重現這種情況。戰敗以後,由資產階級把持的法國當局必定會被人民拋棄,到時候饒勒斯先生等法國社會黨人組織的第二政府就很有可能奪取法國的中央政權。」
馮施佩伯爵在青島戰爭結束以後,在協約國的強烈要求下被轉入戰俘營,但實際上則是擔任著紅海軍高級顧問的要職。現在德國在歐陸戰場的優勢日漸擴大,看來施佩伯爵回家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這裏面包括了大名鼎鼎的圓明園青銅十二生肖獸首,明朝永樂時期的鎏金佛像,遼代的羅漢像和壁畫,南北朝的大量石窟佛頭,大量唐宋字畫……
中國文物雖然也有少數被損毀,但絕大部分中國文物在熊雄的努力下,現在都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登上了返回中國本土的貨船。
潘佩珠是梁啟超和孫中山的老友,也是越南獨立運動的領袖之一。辛亥革命以前,越南獨立運動的倡導者們和梁啟超比較親近,都持君主立憲的維新思想,在辛亥革命以後,君主論的風潮逐漸喪失人們的支持者,潘佩珠也在1911年趕到廣州參与了中國的共和革命,他對林淮唐極為佩服,創建越南光復會時就參考了彼時同盟會和先鋒隊的組織框架。
這為饒勒斯迅速控製法國西北部地區的政治局勢,起到了很大的幫助,投桃報李,蓋得、加香等法國社會黨人也在巴黎淪陷以前,將過去法國資產階級政府對外侵略時期掠奪的大批中國文物,諸如被保存在楓丹白露宮、盧浮宮、巴黎市立博物館和吉美博物館的三萬多件陶瓷器、書畫、雕塑、壁畫、青銅器和古籍善本,都被交給熊雄一起緊急搶救運輸到了布雷斯特。
這幾年來,隨著中國革命以後國勢復振,越來越多的越南革命者也紛紛雲集廣州,他們以抗法名將劉永福家為據點展開了頻繁的活https://m•hetubook.com•com動,並在中國革命政府的支援下開始採取武裝暴動的手段反抗法國殖民當局。
林時爽又說道:「越南光復會的政綱是『驅逐法賊,恢復越南,建立越南共和國』,這個政綱主要還是一個民族民主革命的綱領,但尚不及同盟會徹底,連平均地權的口號都未曾提出過。這次潘佩珠先生到北京來,我跟他見過幾次面,我感覺他這兩年思想上已經有了比較大的進步,我們談話時他也幾次提到土地革命的問題,改組越南社會黨一事當不成問題。」
說完以後,社會黨中執委的這幾位書記們就跟著林淮唐一起上樓,林時爽眼睛的餘光瞥到馮施佩伯爵的德式軍裝,還感嘆了一句:「德國看來真要打贏歐戰了。」
「巴黎淪陷了嗎?俄國也正在醞釀一場規模比二月革命更大的新革命啊,按唐紹儀的說法,英國和美國是已經在原則上同意日本派兵進駐海參崴了。」
這樣一大批歷史級文物可以躲過歐戰的破壞回國,也讓林淮唐在近來種種錯愕消息的衝擊下頗感欣慰。
「若法國和俄國都能經由國內革命,一邊為社會主hetubook.com•com義國家,那在大戰以後很可能出現一種嶄新的對峙格局。」林淮唐說道,「不是再以西方和東方分庭抗禮,而是一邊為社會主義國家、一邊為資本主義國家,現有的國際秩序極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劇變。」
林淮唐和書記局的林時爽、林述慶、蔡綺洪還有劉師復幾人回到寓所,他的養女林徽因正和紅海軍第一艦隊司令員謝葆璋的女兒謝婉瑩在一起看書,謝老總則穿著一身筆挺潔白的海軍將官制服站在一旁同暫時流亡中國的馮施佩伯爵閑聊。
蔡綺洪也遺憾道:「法國戰敗幾成定局,但據熊雄回電,咱們黨的老朋友饒勒斯先生已經在法國靠近英國的一處港口建立了新政府,這會不會成為法國革命的一顆種子?如果法國革命,對我們國家的外交局面是會有很大改善的。」
相比較之下,雖然抵抗政府在巴黎淪陷以前也緊急組織了對法國本土文物的營救行動,但還是有數萬件非常珍貴的歷史文物由於把運力拿來搶救中國文物,所以最後未能及時撤出巴黎,其中三分之一都在巴黎淪陷的戰鬥中受到損毀,餘下的三分之二也都被德國軍隊所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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