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月12日下午，經過了五個小時的鋼鐵斯殺以後，東方誌願軍的總司令凱塞林將軍也親自趕到了戰場前線，這場戰役實在太過重要，柏林已經把速戰速決解決東線危機的全部希望寄託於此，所以絕對不容有失。

尋淮州有他的主張：「達瓦里希，聽我說，以德軍的守衛力量來看，在白天採取強攻必然會付出高昂的代價。而在夜色的掩護下發起一場突然襲擊，可能會更容易些。」

凱塞林在德軍第501重裝甲營的營部觀戰，他透過一具戰壕鏡，俯瞰著這片布滿了悶燒著的車輛殘骸的戰場：

凱塞林旋即做出指示：「讓烏克蘭第一師、烏克蘭第四師和波蘭第二師去進攻列沃庫姆斯基吧，好歹也能補充一下戰線間的缺口。」

韓永正將一輛繳獲來的四號坦克安排在隊伍最前方，迷惑敵人，同時在隊伍的側翼，他把紅軍的突擊炮塗上了德軍的鐵十字圖案來偽裝成三號突擊炮，夜色中本就看不清楚細節，韓永正相信只要稍作掩飾，他們就有可能騙過敵人。

「剩下的重裝甲營要等到最後時刻才能使用。」凱塞林將軍說道，「總部兵力也很有限！」

要是真讓東共聯www.hetubook.com.com紅軍跨過半個地球打到東牆面前，那也就意味著德國已經徹底輸掉了東線的戰場，即便二十年代修建的東牆能勉強阻擋一下紅軍前進的步伐，恐怕作用也不會太大，頂多是把德國霸權滅亡的時間延長一年半載罷了。

尋淮州挑選了一批作戰經驗特別豐富的裝甲指揮官負責夜襲，白天死裡逃生的韓永正便在此列，他的坦克營得到了一批公牛坦克的加強，實力大增，但在夜幕降臨以後，戰鬥結果往往不靠坦克本身的性能決定，而是由坦克兵們的冷靜和果敢來決定。

紅軍坦克數量比德國人要少一些，可是中國人的突擊炮性能要比德軍那些臨時改裝貨出彩許多，紅軍的一個突擊炮營成功突破了東方誌願軍第二裝甲師的主防主線，不過很快又被德軍投入的重裝甲營所擊退。

「中國人對我軍側翼的攻擊，牽制了我們的半數力量，這讓我們對列沃庫姆斯基的進攻兵力不足了。」豪塞爾將軍憤憤道。

德國在一戰結束不久以後，就花費了很大功夫來修建「東方牆」防線。但東牆最初只是用來防備白俄的崛起，防線設在波羅的海和*圖*書聯合公國、芬蘭、白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共和國之間，德國並沒有想到此後白俄會在東共聯的威脅下加入帝約組織，所以現在看來，這條東牆就顯得很沒用處了。

坦克營全部保持無線電靜默，不許開火，不許說話，但韓永正允許官兵吸煙。他還專門安排了一批相貌上和德國人比較相似的蘇軍士兵，讓他們跨坐在坦克頂上，吸著煙擺出輕鬆自在的樣子——雖然由於缺乏德軍軍裝，這些蘇俄官兵就是直接穿著蘇軍自己的軍服，韓永正還是相信，黑夜裡德國人是沒辦法辨認清楚衣服細節的。

四號坦克停了下來，而且它還停在了道路中心，把整條路都給堵住，也把後面另外一些調動中的德軍坦克給堵住了。

豪塞爾面露難色：「東牆部隊在野戰中表現太差了，總司令，他們起不到什麼作用，只有重裝甲營能夠打開局面。」

這一天下來，其實列沃庫姆斯基上空的戰鬥要遠比地面上的戰鬥更為激烈和焦灼，紅空軍和德航都不再留手，所有飛機悉數出擊，空戰激烈到了一個小時間就有上百架飛機墜毀的激烈地步。

朱可夫也表示贊同：「德國人一定也會發起夜襲，他們有這和圖書種膽量，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最糟糕的是，帝約中各東歐衛星國的軍隊，從早年建軍之初，就是完全按照依託「東方牆」防線進行固守，等待德軍機動兵團來援的目標組建的。

以至於打到下午傍晚時分的時候，不管是紅空軍還是德航，都已經開始出現了飛機嚴重不夠用的問題。凱塞林注意到對面的紅空軍也開始大量減少戰機的出動頻次以後，這才同意了空軍指揮官們的請求，也讓德軍飛機停止出擊稍作休整。

豪塞爾指揮的德軍三個裝甲師中已有兩個裝甲師被迫轉入防禦，他們損失很大，列沃庫姆斯基的幾條土路上遍布德軍坦克燒著殷紅色火焰的殘骸，可是他們也算是成功守住了自己的陣地，遏制住了中國人的攻勢。

等到入夜以後，雙方空戰全部偃旗息鼓，可是地面上的相互夜襲則愈演愈烈。本來布瓊尼是建議夜間紅軍坦克部隊先稍作休整，等到明天日出以後重炮群實施大規模炮擊以後，坦克部隊再繼續作戰。

夜襲行動的順利令人意外，德國人「嚴謹性格」並不像他們宣傳的民族神話那樣完美無缺，直到那輛四號坦克發動機出了故障暫停下來的時候，韓永正才開始hetubook.com.com提心弔膽的擔心起來。

車隊在夜色里朝德軍縱深開去，韓永正的指揮車身先士卒，緊隨其後的是一隊坦克和幾輛搭載著戰鬥工兵的裝甲運兵車，眾人沉默不語，小心翼翼都不說話，一路上只有隆隆的引擎聲和履帶的叮噹聲，當車隊從一支德軍坦克部隊旁邊開過的時候，隊伍最前方那輛繳獲四號坦克的外觀輪廓騙過了德國人。

烏克蘭軍隊、波蘭軍隊……都嚴重缺之獨立野戰的能力，很多時候他們的表現甚至還沒有白俄的那一大堆「勞工營」、「懲戒營」強，難怪豪塞爾特別嫌棄拿這些雜牌軍給他做預備隊。

韓永正還親自看到一名德軍的坦克兵軍官，可能是某一輛戰車的車長，他從車頂的艙蓋露出半個身體，然後還摘下了軍帽，朝著從他們身邊開過的紅軍車隊揮了揮帽子。

不過尋淮州認為德軍的炮火威力比中蘇聯軍更強，如果要等待炮擊，那就只會有利於德國人。

兩人談話之間，德航的作戰處方面也打來了緊急的報告電話，空軍們紛紛向凱塞林叫苦不迭：「總司令，我們的航空軍連續作戰，戰機損失極為嚴重，再這樣打下去，空軍很快就沒辦法繼續給予地面部隊保護了。」

儘www.hetubook.com.com管重裝甲營的美洲豹發揮了巨大作用，可是德國人也注意到他們面前的對手士氣極為高漲，經常出現一些蘇軍坦克兵駕駛著早已過時的舊型號坦克撞向美洲豹。

德軍的幾個重裝甲營都是剛剛組建，數量著實有限，柏林能夠允許東線優先於西線使用重裝甲營，已經是十分優待，不可能再給更多支持了。

豪塞爾所說的「東牆部隊」就是專指東方誌願軍里的那些衛星國雜牌軍，按照帝國公約組織在開戰前的設想，德國在東歐的這些衛星國，包括波蘭、波羅的海聯合公國、白俄羅斯、烏克蘭和芬蘭，主要是負責守衛在東方一條連綿不絕的堡壘線上，依託碉堡工事進行防禦就可以了。

東方誌願軍第一裝甲師的側翼，激戰仍然在繼續著。東共聯紅軍的一個坦克旅反覆向第一裝甲師的主防線發動突擊，豪塞爾將軍下達了三次反擊命令，可是德軍坦克每次的反擊又都被紅軍部署在後方的坦克殲擊車營打得粉碎。

好幾名德軍坦克兵還爬出車艙，跑過來圍觀是怎麼回事，韓永正則默不作聲，他做著手勢，命令坐在坦克頂上的蘇軍步兵下車，把那輛出故障的四號坦克推到土路旁邊的溝渠里，好讓身後其他紅軍坦克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