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亮忽然在他們身後問：「你們是我的族人嗎？」
「為什麼呀？」這次是雷婷婷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個叫張舒信的人留下的地址很詳細，在哪個路口朝哪拐，有什麼標誌性建築可以作參考都寫得很明白，字裡行間透露出理工男對於地理位置的精確，應該是個文化程度很高且細心的人。
方曉亮堅定道：「成為戰士是每個強人族無上的光榮。」
方曉亮道：「他對我真的很好。」
張念祖尷尬道：「我們就是來看看曉亮，那什麼……」他正想告辭，方曉亮忽道：「爸，我能跟他們出去玩一天嗎？」
方曉亮道：「這個月傷心的人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他傷心了，而且現在我叫張曉亮。」
「說了。」方曉亮道，「他說我們以前花的錢都是祖爺給的，後來祖爺失蹤了，但是我不能抱怨，因為那本來就是不勞而獲的錢，給了是人情，不給是本分，還有，他讓我保護好你。」
張念祖道：「看來你現在這個爸對你不錯啊。」要不是了解情況，誰看都會以為張舒信才是方曉亮的親爸，就沖他那個事無巨ｈｅｔｕbｏoｋ•ｃom•ｃｏm細的樣子親爸都未必做得到。
張念祖感慨著對雷婷婷小聲說：「你能相信么，這兩天我聽到的所有成熟的話都是從一個10歲孩子嘴裏說出來的。」
李阿三道：「這是我們祖爺。」
張念祖苦笑道：「你爸跟你說錢的事了嗎？」
「你們找誰？」開門的小男孩眼睛很亮，嘴唇薄而好看，應該是那種沉默寡言的孩子。
張念祖沉默著，忽然道：「方曉亮，你要不還是跟我生活吧。」
張念祖道：「孩子，你是怎麼想的？」
不料方曉亮斷然道：「不行。」
李阿三吃驚道：「你連姓都改啦？」
「啊？」張舒信沒聽明白。
「上車再說。」方曉亮已經看見福特車了。
張念祖站在草坪上，猶豫道：「我們……還要進去嗎？」他們並不是方平真正的朋友，突然來訪屬實冒昧。他覺得方曉亮生活沒了後顧之憂，便也沒了敲門的勇氣。
方曉亮點頭道：「他是對我很好。」
門裡有個溫和的男人聲音道：「曉亮，你去看看是誰。」
張念祖嘆氣道：「你要真hｔｔｐs://ｍ•ｈetubook•ｃｏｍ•cｏｍ是戰士，我實在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說聲抱歉了。」
張舒通道：「你和曉亮的父親是什麼關係？」
方曉亮瞪著他道：「你是祖爺，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雷婷婷忽道：「讓他去徐大夫那裡驗個血不就清楚了？只要他的血液里有戰士病毒那他就一定是戰士。」
方曉亮一絲不苟地回禮道：「祝你百戰百勝。」
「嘿——」張念祖被他小大人的樣子逗笑了，「你想弄明白什麼？」
李阿三撓頭道：「這個我就說不好了，戰士一般都是從小就能看出來，有個別例外的特徵會出現得晚一些，像阿四就是七八歲上才有了戰士的模樣，不過十歲還這麼普通……那我就不知道了。」
張念祖一時百感交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他對雷婷婷和李阿三道：「咱們走吧。」方曉亮似乎過得真的不錯，他也就放心了，再多說小孩未必了解，何況會勾起他的傷心事。
收養方曉亮的人家條件應該很好，從門前那塊名貴草坪就能看出來，只是草坪似乎挺久無人打理，顯得主人和-圖-書最近無暇他顧的樣子。
「哦。」張舒信又聊了幾句覺得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了這才對方曉亮說，「你玩得開心一點。」說完給了他二百塊錢，目送著眾人走遠然後回了屋。
張念祖他們進了小區，他們要找的房子就在左首最後一排上，這裏綠化很好，環境優美，面積最小的別墅也是200平起，住在這裏的人不見得大富大貴，但肯定都是妥妥的中產階級。
雷婷婷道：「孩子，收養你的人對你好嗎？」
張念祖和雷婷婷交換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眼神，這孩子，簡直是酷炫酷炫的。
方曉亮躬身道：「祖爺！」
「呃，好。」張念祖和張舒信互相撥電話，加微信。
李阿三道：「你是戰士嗎？」
三個人一起轉身走上了草坪。
張念祖只有苦笑。
李阿三驚奇道：「哇，這地方不錯呀。」
張舒信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猶豫了下道：「好吧，正好爸爸今天也顧不上你，吃晚飯前回來就行。」他掏出手機對張念祖道，「咱們留個電話吧。」
李阿三手撫胸口垂首道：「祝你百戰百勝。」
張曉亮道：「姓什麼無所謂，只和-圖-書
要骨子裡的血是真的就行了！」
張念祖道：「你跟我們出來是為什麼？」
李阿三指著張念祖道：「這是咱們的祖爺。」
從方平家到紙條上的地方正好是從城東到城西，張念祖開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了一個新小區門口，裏面都是連排小別墅。
這一聲居然讓張念祖紅了眼，他愕然回頭道：「你都知道了？」
張念祖一時無語，片刻后才說：「你是方曉亮嗎？」
不大會工夫門開了，可以看到客廳里有幾個男人正在談事情，但是不知道哪一個是張舒信。
方曉亮步入正題道：「第一，我也想知道阿三哥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我到底是不是戰士？」
雷婷婷看出他在想什麼，咬了咬嘴唇道：「我覺得有些蹊蹺，條件這麼好的人家為什麼要收養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而且……有錢也未必就幸福。」
這句話終於讓張念祖下定決心，他上前敲了敲門。
方曉亮道：「好，我去！」
上了車，張念祖先給方曉亮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人。
方曉亮道：「該說的都說了。」
方曉亮道：「我爸說我會是戰士，但是我長這麼大hetubook.com.com完全沒有體現出戰士的特性，我的力氣、靈敏都只比同齡人稍強，受傷以後也不能快速恢復。」
李阿三道：「不用怕，他要是對你不好我現在就進去搞定他！」
方曉亮不假思索道：「他們是我爸生前的朋友。」
這時門一開走出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他身上帶著股濃濃的書卷氣，給人感覺很謙遜，見方曉亮在和三個陌生人說話，他不禁疑惑道：「曉亮，這三位是……」
方曉亮也很快就明白了，問道：「你是第八十八代祖爺？」
方曉亮道：「有些事情我要弄明白。」
張念祖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道：「小子，你受苦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幫你做的嗎？」
方曉亮使勁盯著張念祖道：「我爸臨走的時候說祖爺有可能來找我，我沒想到這麼快，可是你這些年去哪了？」
「哦，節哀啊。」張舒信開始和三個人輪流握手。
張念祖道：「你爸都跟你說什麼了？」
方曉亮道：「很好。」
方曉亮走出來關上門道：「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李阿三道：「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嗎？」
張念祖忙道：「我們屬於遠親，我輩分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