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林又嘆了口氣。

「那個渾小子！不過我看他也說得沒錯。你老了，喬貞，我倆都老了，」埃林說。「記得我倆曾經為了追逐某個巨魔，一口氣爬了丹莫羅的兩座雪山么？現在肯定是做不到了。老頭子該做的事情就是享受生活。」

「別說你想插手。這事兒還不一定歸軍情七處管，更不用說馬迪亞斯現在對你的態度了。」

看著治安隊的馬車消失在舊城區的方向，喬貞才想起來，今天該到埃林·提亞斯的乳酪店裡去取自己老早就訂購了的乳酪。

埃林把喬貞送到了店鋪門口。夕陽的餘暉像淡和-圖-書淡的金色海潮，覆在暴風城民居的頂頭上。

當喬貞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埃林手忙腳亂地把什麼東西包裹起來，回頭說了一聲「啊，你來了」，然後馬上把包裹遞給了喬貞，「這些就是你的份兒，拿著。」

「類似的案子今天又發生了。」

「今早上他很明白地跟我說了，感謝我一直以來的貢獻什麼的。」

拿到了乳酪，但喬貞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進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你還記得兩個星期以前發生在矮人區的那起案子嗎？」

「運河裡發現一件屍體，m.hetuｂｏok.ｃom•ｃom背上被刻了『V3』兩個大字，字跡就和奧利弗屍體旁邊發現的一模一樣。」

「喬貞，你是很敬業，很努力。但是你卻把為軍情七處賣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你對自己身邊的人太刻薄了。看看你！五十歲了，沒有妻子，沒有孩子。這不是你應得的生活。」

「什麼案子？怎麼個類似法？」

「背，背，」埃林用左手繞到自己背後，皺著眉頭想像那兒被刻上字是什麼樣子，「噢，那一定很痛。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你懷疑我沒給足量？難道多年的偵探生m•hｅtubooｋ.ｃｏｍ•cｏｍ活讓你學會把老朋友也當成嫌疑犯了？你太讓我失望了，喬貞……」

「哦。」同事的這位漂亮女兒一向不大愛打理喬貞，他也只好乾巴巴地點了點頭，便來到店裡的二樓。

「你終於打算告訴我了？」

「從伊萊恩小時候開始，你身上的血腥氣就讓她感到不安。」埃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倆都是做臟活的人。但是在工作完成後，我必須讓自己變回一個普通人，不然女兒不會擁抱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貞掂了掂包裹。

「算啦，」喬貞起身了。「我覺得伊萊恩今天對我和圖書特別沒好感。」

然後，他就離開了，隨著隱去的陽光一同走進暴風城的小道。

「喬貞，知道伊萊恩為什麼不喜歡你嗎？」埃林說。

「我知道，我知道。」

「埃林，或許你不是第一個向我說這些話的人。」喬貞的手指搓著乳酪包裹的邊緣。

「關於這件謀殺案，作為老朋友，我想勸你，放棄吧，過正常一些的日子。」

「哪？」埃林一手指抹上了自己下巴上的乳酪渣，連忙在褲腿上擦了擦，「噢，謝謝。」

「爸爸在二樓，你自己上去找他吧。」埃林的女兒伊萊恩在櫃檯前不抬頭地說。

「當然記得。建築師奧和*圖*書利弗被人抹了脖子，犯人用他的血在牆上塗寫了兩個字——是什麼字來著？」

「這兒有5磅？」

「沒這意思。你這兒有點東西，埃林。」喬貞指了指埃林的左邊下巴。

埃林小喬貞四歲，但是卻已退休了。幾十年來，兩人一直搭檔幹活。

埃林吸了吸鼻子。「恩，我女兒的羊肉湯快煲好了。留下來吃晚飯怎麼樣？」

「我想我能夠明白。」

「這肯定不是獨立的案子。恰好，我認識第二個受害者，他名叫萊頓·方達羅恩，是在人口審計處工作的……」

「謝謝你的意見，」喬貞點了點頭，「還有謝謝你的乳酪。」

埃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