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有些不耐煩，說道：「我什麼都不想要，你留在北嶺，安靜修行就是最好的禮物。」
所有人都很擔心妲己，所以才安排她回家表演。
「大王，又是人山人海！」
白衣尊者看向混沌，兩位天帝的大戰在那裡持續，橫跨無窮星河，無數佛子被牽連，化成光雨墜落。
白衣尊者看著這些菩薩。
這不是她第一次取消表演。
喜媚回答。
狐妖們頓時不說話了。
她走過去：「你在做什麼？」
「什麼不好？」
妲己彎下身子，詢問小媚狐。
「你不用多想。」
妲己摸了摸喜媚的腦袋，說道：「天帝……你家大王的大王，從來都沒有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
花果山，高山峻極，大勢崢嶸。
隨便失去一個菩薩，都是他巨大的損失。
忽然之間，她心底的茫然彷彿雲消霧散，露出了皎潔的月光。
那些笑聲說道：「堯帝可勝不了那孫悟空。」
他記得這些光芒。
孫悟空拍了拍她的腦袋：「若是正常，我就該在山上摘桃子了。」
混沌轟鳴，天空顫抖，兩種大道交鋒，呈現如畫卷一般的火海。
「大王。」
她鼓起勇氣，問道：「大王，別的妖怪都覺得我不正常，我正常嗎？」
敖鸞是她少數打從心底佩服的人。
這些人是他最強的倚仗，也是天庭最強的戰力。
「你只管做自己就好。」
每天就是被人看、被人追捧，這樣的日子……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為何不讓我們過去？」
「也許吧。」
孫悟空的表情沉了下去。
她看見喜媚的長發掉了下來，變成了短髮。
喜媚垂著腦袋，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這些血光不是他的法術，而是他的世界破滅后，億萬子民留下的印記，在時光的潮水中，他早已忘記了它的存在。
但白衣尊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一定是知道內情，才說出這些話。
菩薩們說道：「讓我們過去吧。」
妲己使勁追了上去，然而無論怎麼追，都追不上。
深夜，妲己在這裏找到了孫悟空。
「他在升華。」
其他狐妖嚇了一跳，他們都聽說過妲己名字的由來，對喜媚這個名字也有印象。
妲己搖頭：「只是有些無聊而已。」
「我之所以是我，只是為了私心而已。」
「她剛化形，應該先學規矩。」
她追求的從來不是什麼表演，不是什麼別人的認可。
那一夜，孫悟空的話，消除了她的疑問。
一聲鸞雀和鳴，天上落下兩位金身羅漢，躬身道：「天外的戰鬥太激烈了，佛子們都沒有辦法接近。」
一直以來，孫悟空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小狐妖回答：「她說天帝其實沒有阻止大王去做想做的事。」
港口，擁擠的人群吶喊口號，等待妲己的到來。
「大王、大王！」
「我偷看的。」
「把她抓回來。」
「不行！」
女孩眨著眼睛，縮了縮身體：「我是大王的妹妹嗎？」
妲己離開浮空船，回到洞府，閉上門，整天都沒有出來。
堯帝心裏一悸，連忙架起天劍。
她坐在一棵松樹下，有隻小猴子坐在前面，給她講著故事。
妲己一陣焦急，到了晚上，才感知到她的氣息。
喜媚輕聲回答。
下一秒，妲己愣住了。
白衣尊者仰望混沌中的戰鬥，目光如火，不知www.hetubook.com.com
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一隻小媚狐——就跟她一樣。
「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
那一幕，忽然之間，妲己想了起來。
「天後說，我按她說的做，大王就會開心了。」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尊者，那些不死之民對孫悟空……」
他揮出一棒，仙光浩蕩，金色火焰鋪天蓋地，沖向遠方阻攔那些佛子。
一些花果山外的人都聞風而來，每天都會因為她而引發事端。
「姐妹？」
每一次取消表演，有多少人會失望？有多少人會傷心？
妲己感到煩躁。
白衣尊者說道：「他能逼孫悟空到極限，說不定不用你們出手。」
「去光門。」
狐妖問道，這兩年妲己修為止步不前，狀態不好，已經很久沒有露出笑容了。
妲己說道：「大王不會再表演了。」
但他不能接受堯帝保護那些佛子——堯帝明知道佛子們離開，會給另一座星宮帶去戰爭。
這天，妲己正在水簾洞和敖鸞說事，狐妖們找到了她：「喜媚又跑出去惹事了！」
「沒有。」
妲己心裏一顫，彷彿被擊中了什麼。
菩薩們驚愕，孫悟空和藥鋪早有接觸，為何白衣尊者還這麼說。
狐妖們驚愣的面面相覷，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麼。
孫悟空忍不住發笑。
她追求的，只是自己的道路而已。
菩薩們再想說，卻被白衣尊者打斷了。
狐妖化形，幾乎都是美人，但這個女孩身上，卻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息。
「有古怪！」
這對三界，也許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喜媚被罵了一頓，縮著耳朵，尾巴也垂了下去：「姐姐，我沒有故意添亂。」
但他立刻就安心下來。
「你和其他狐妖不同，答應姐姐，以後不要再離開北嶺了。」
「吃我一棒！」
妲己說道：「那是姐妹的名字。」
妲己皺起眉頭，面色不悅：「化形就化形，有什麼大驚小怪。」
浮空船上，一名狐妖高興的對妲己說道：「這次的表演一定會很成功。」
妲己有些茫然，心裏受不了。
她沒有添亂，只是無論做什麼事情，周圍的妖怪都會反應過度。
他已經一無所有，唯有這柄劍。
她摸了摸女孩的頭：「恩……你以後就叫喜媚好了。」
「轟轟轟」
妲己說著，心裏不知道為何，忽然有些高興。
但為人王者，必須獨自背負孤獨和恐懼，堅定道路，大家才會相信她，才會跟著她走。
這場戰鬥，是一場明局，堂堂正正，避無可避，接連施展，最後才能讓孫悟空願賭服輸，臣服在他腳下。
「還是讓我們去幫堯帝吧！」
但她接過了孫悟空的工作，美麗而穩重，從不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永遠站在人群的前方，帶著三界往前奔跑。
老狐妖忍不住說道：「那喜媚不是九頭雉雞精嗎？我狐族怎麼能起這個名字！」
敖鸞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妲己一臉疑惑，搖了搖頭。
敖鸞說道。
「大王要繼續往前尋找。」
她本來就煩躁，久而久之，耐心耗光，叫來喜媚，說了她一頓。
妲己看了他們一眼：「我的名字吉利嗎？」
妲己心裏非常清楚，敖鸞是非常脆弱的，孫悟空走了之後，她連撒嬌的對象都沒有了。
老狐妖躬身，小心翼翼地說道：和-圖-書「大王你還是去看一看吧。」
這一擊，震古爍今，讓白衣尊者都為之震驚。
她詢問喜媚。
「這個小傢伙和一般族人不同。」
而為了讓她開心，花果山的妖怪們也準備了好幾個月，給她準備了一個巨大的舞台。
妲己露出了笑容。
孫悟空的離開，沒有人會比敖鸞受到的創傷更大。
「你和我是不同的。」
一陣浩瀚而恐怖的戰意壓蓋過來，讓他渾身寒毛直立，天劍發出轟鳴聲，劇烈搖動，好像在悲鳴、要破碎一般。
但妲己心裏清楚，她的歌，早就沒有了靈魂。
妲己轉身跳下浮空船，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狐妖們的視線當中。
「可是大王……」
「我如果和你一樣強大，修為就不會止步不前了。」
白衣尊者不為所動：「堯帝避讓你們，只是怕把你們斬殺。」
妲己反應過來，不知不覺，淚水縈繞了眼睛。
人，總要成長才行。
妲己看到喜媚的表情，心裏一軟，說道：「以前，大王也給我禁足，我後來才明白，他是在保護我的安全。」
「天庭附近有一些散仙在窺探，不用擔心。」
她有多久沒有夢到孫悟空了呢？
喜媚背對她坐著，手臂上纏滿了白布。
「大王，難得回家，你怎麼還不開心？」
妲己回答：「就像你一樣，不給別人添麻煩。」
「他難道還記著過去的仇恨？」
幾個月後，喜媚忽然失蹤，狐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孫悟空用火眼金睛看去，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喜媚點頭，然後躬身退去了。
金箍棒過後，在扭曲的混沌中，一尊身影顯現，那是一身完好的堯帝，像是浴血的戰神，血紅的光芒令人心悸。
「這是什麼招數？」
「有什麼不吉利的。」
孫悟空冷聲問道。
「尊者。」
「我到底怎麼了？」
然而妲己對於這所有的一切，心裏都沒有一點感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
「恩。」
頓悟，只要一瞬間。
一瞬間，無數光雨從天墜落。
喜媚睜大眼睛，驚訝的說道。
「這裡是大王看海的地方。」
下一刻，孫悟空揮動金箍棒，豎著斬了過來。
一陣強烈的既視感浮現在妲己的腦中，好像想起了什麼。
「這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
花果山表面一片祥和，但無論是妖怪、人類，都不乏要把喜媚佔據為己的心思，圍繞她的事端數不勝數。
這一棒，長達萬里，重若泰山，看似與往常一樣，但它落下之時，堯帝就發現不對勁了。
她向孫悟空詢問。
「我得幫她一把。」
妲己落在山巔，她當然來過這裏，而且不是一次。
「對，妲己和喜媚。」
妲己一看，這是一個剛化形的狐妖，她有一雙毛茸茸的黃耳朵，狐耳下面，是一個粉妝玉砌的面容。
孫悟空問道。
他詢問身邊的敖鸞：「這樣好嗎？」
「正常，什麼是正常？」
一名老狐妖報告。
妲己抓住孫悟空的手，向他訴說自己的茫然。
番外：妲己的道（下）
通臂猿猴又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她到處表演是為了什麼呢？
他胸口立即傳出一陣笑聲。
「你做什麼都能做好。」
妲己叫人抓回喜媚，向小狐狸問道：「你出去做什麼？」
山巔面對大海，周www.hetubook.com.com圍雲海翻滾，似乎進入了仙境。
但現在，妲己迷失了她自己的路。
「我給你起個名字。」
那個時候，她因為許多其言怪行，以及短髮，被很多妖怪質疑，心裏有了疑問。
而她，只是想跟上他，這是她的慾望，並非是真正的偉大。
自由自在，是每個人都應該有的權利。
「堯帝蓋世無雙、神通無敵，佛子們不能靠近，只有我們才能幫他！」
她累了，表演表演，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她的束縛。
再多的人群，再好的舞台，看得多了，也都會膩。
妲己看到她，頓時就明白老狐妖為什麼要特意報告自己了。
然而夢裡的孫悟空沒有回答，他抽出他的手，背對她，一路往前走。
佛珠們遺憾：「難怪你一直無法度化他。」
每每想到這些人，妲己內心就有些內疚。
小狐狸擺動著尾巴，耳朵擺來擺去：「大王，你的生日快到了，我出去給你買禮物了。」
妲己驚疑，跟著老狐妖走出洞府。
「可是二大王。」
妲己現在，再也不會在被任何東西束縛了。
白衣尊者搖頭：「再等等。」
他反問妲己。
「大王來了，都讓讓！」
山下，通臂猿猴看到這幕，忍不住嘆息一聲。
來來回回，最終還是自己。
他們請命道：「萬一那些個不死之民出手，幫助孫悟空，恐怕會再生波瀾。」
敖鸞微微蹙眉：「我怎麼樣了？」
菩薩們接受，退下了。
堯帝毫髮無損，白衣卻被血光縈繞，宛若一件血色的戰甲，擋住了他的一擊。
「沒有不開心。」
「我在培育我的麒麟臂。」
他的子民都已經死了。
通臂猿猴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也說不出什麼。
妲己楞了一下：「別胡鬧，快跟我回去。」
「恩。」
又有聲音響起。
不死之民是鴻蒙世界遺留的一些異人，神出鬼沒，更與梵空天庭對立，他們成立藥鋪，四處搜尋寶物，招收一些大神通者。
「大王，族裡有個小傢伙化形了。」
堯帝沒想到百萬年過去后，它還在保護他。
白衣尊者目光攝人，堯帝正把孫悟空逼到極致，升華為戰神。
他的話讓一旁的菩薩們表情微妙。
「那堯帝見到我們，唯恐避之不及。那孫悟空雖不討喜，卻有勇有謀，敢與我們對抗。」
妲己微微點頭，看著港口密集的人群，心裏有些無聊。
她拿出一根發簪，高興地說道：「這是太上老君做的。」
她記得這句話。
妲己說道。
妲己心裏一顫。
老狐妖帶著妲己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老狐妖詢問妲己要怎麼安排小媚狐。
無盡天道，曾經締造過一個世界。
「大王你怎麼哭了？」
「我說取消就取消，哪有什麼道理。」
妲己說道。
妲己收起心緒，起身開了門：「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這些年走來，她逐漸忘記了一些東西。
現在，這種厭倦感幾乎到達了頂端。
媚狐身份特別，如果安排的不妥當，極易產生紛爭。
喜媚站了起來。
她要做的是自己。
妲己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多看看周圍人的想法，還要更成熟才行。」
那些血光很奇怪，像是詛咒、又像是祝福，散發出令人戰慄的氣息，似乎比堯帝施展的任何天道都要恐怖。
正在激戰的孫悟空看到，ｈeｔｕbook•coｍ•cｏｍ金箍棒發出刺目的光華。
她記得孫悟空限制她活動，不許她出去，卻從來沒有注意過，他讓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這一次，她做了夢。
白衣尊者禁止了佛珠們的聲音。
夢散后，她睜開眼，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心裏悵然若失。
就這樣，又風平浪靜了幾個月。
妲己懇求孫悟空。
金箍棒打在堯帝身上，傳出恐怖的聲響，各種光芒都在混沌中湮滅了。
現在的三界，妖怪們很小就能化形，比她們當年可好太多了。
「我明白的，姐姐。」
妲己擦了擦眼角：「大王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
妲己迄今記得孫悟空的眼神——那是一種驚疑的眼神。
「大王，你在發光。」
妲己喃喃自語，孫悟空已經不在三界了，怎麼可能會真出現在她夢裡。
妲己忽然說道。
「大王，別的妖怪都覺得我不正常，我正常嗎？」
妲己把喜媚叫退了。
「你也會這麼想嗎？」
她的修行停滯不前，心裏失去了快樂，只覺得生活越來越無聊，似乎沒有什麼任何東西能勾起她的興趣。
菩薩們一直沒有插話，這時才說道：「尊者，天庭附近有異樣，恐怕是那不死之民在潛伏。」
喜媚慌張起來：「我做錯了嗎？」
但她一路走來，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不想要也會有人主動送來。
敖鸞看著喜媚垂頭喪氣的離開水簾洞，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許她做她想做的事呢？」
妲己點頭，露出笑容：「我找回我的道了。」
堯帝微微蹙眉，而後點頭：「這樣對你的子民也好。」
每一天，妲己接到的報告數不勝數，為小妖狐操碎了心。
這些菩薩都和堯帝一般，不是梵空天庭之人，而是來自混沌各域的大神通者。
白衣尊者轉過頭，一片蓮花在他眼前綻放，浮現一位位身穿袈裟的菩薩，或是寶相莊嚴，或是佛光滔天。
港口的人群正在吶喊她的名字，但妲己卻有種脫身事外的感覺。
他冷聲問道。
「二大王。」
「今天的表演取消。」
妲己心裏顫動起來。
「大王，你看她……」
敖鸞反問。
堯帝舉起天劍，眸子沒有光芒：「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然而堯帝的天劍擋住了一部分火焰，他忽然出現在前方，用劍劃破火海，保護一些佛子走進了虛空。
「我說起就起。」
「化形？」
「果然只是一個夢。」
而現在，它們只為劍而鳴。
「聒噪。」
「喜媚？」
番外：妲己的道（上）
狐妖們連忙提醒道：「這可不是吉利的名字。」
堯帝想要躲避，卻沒想到恐怖的戰意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場域，扭曲空間，讓他腳下好像生根了一般。
妲己說道。
「你做得很對，是我太笨了。」
堯帝看著身上的血光，心裏泛起波瀾。
「沒關係。」
火焰如汪洋橫跨混沌，滾滾飛去，浩瀚一片，沒有人躲過。
「大王，喜媚又闖禍了！」
「我能否認為，你不止與我為敵。」
他說道：「那不死之民與孫悟空勢如水火，不會幫他。」
白衣尊者沒有忘記在棋盤上下新子。
堯帝不是天庭的人，就算與他為敵，孫悟空也能體諒。
她什麼都能擁有，卻反而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麼了。
妲己說道。
周https://www.hetubook.com.com圍的狐妖一愣：「大王，這都還沒開始，怎麼就取消了？」
喜媚似乎有些害怕，退了一步，但又站了回來。
妲己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她還是得約束喜媚。
隨後，孫悟空笑了起來。
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前，
混沌中轟隆隆，一片巨大的金雲飛了上去，上面旌旗招展，就要踏過虛空大門。
她想要去補救，但每次的補救過後，換來的——卻是更加的煩躁。
「這個發簪不是太上老君做的，定是有人把你騙出去，如果不是我把你抓回來，你現在還不知道被拐去哪裡了！」
妲己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喜媚很像是以前的自己，但那樣的自己是不行的。
妲己摸著女孩的腦袋：「你以後就是喜媚了。」
最初是為了得到別人的愛、別人的追捧。
「大王，我該怎麼做！」
原來很早之前，她就有了答案。
那一夜，孫悟空的回答，她早已忘記了。
她覺得她不對勁，她覺得她已經唱不出好聽的歌了。
不知不覺，她就睡了過去。
「我來當她的老師。」
敖鸞心裏有了主意。
「你怎麼知道這句話？」
「你被騙了。」
新化形的狐妖年紀很小，但一顰一笑之間，總是有媚意流出，讓無數妖怪為之著迷。
女孩連忙點頭，眼睛明凈清澈，燦若繁星，那是一雙沒有被任何東西污染的眼睛。
早在那個夢的世界，她就知道，孫悟空註定是一個反抗者，一個不停往前奔跑、燃燒自己的人。
那孫悟空還沒有到達極限，菩薩們現在過去太危險了。
妲己看著小媚狐，沉寂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波動。
他所在的地方叫梵凈山，其山如覆鍾，流動瑞霞香霧，壯闊無比，樓台迭迭，殿閣重重，滿山仙光縈繞。
妲己看了一眼發簪，不過是個尋常的發簪。
她知道這些人都在等她，為了見她一面，有人甚至跋涉萬里，從其他部洲趕來。
敖鸞搖頭，說道：「我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強大。」
「大王，告訴我，我的道現在該往何處去？」
孫悟空也早就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大王……」
妲己明白，她不是被人催促著前進，她是自己選擇了前進。
「大王，萬萬不可！」
「你願意跟我一起學道嗎？」
「為什麼要保護他們？」
妲己苦思，感到痛苦。
「她在花果山。」
妲己抱起喜媚，笑道：「我要找到天帝，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但這又如何呢？
妲己連忙順著氣息飛了過去，發現喜媚獨自坐在一處山巔上。
她一個人趴在床上，想起港口的人群。
「再讓堯帝拖延一下。」
心裏沒有了追求，又怎麼能唱出好的歌呢？
她終於想起來了，以前自己每次茫然的時候，孫悟空都會告訴她答案。
「就像妹妹一樣。」
狐妖的領地里，有個女孩被人圍在了湖邊。
「你……」
一陣驚世的戰意從他身上升起，神威浩蕩，一個又一個『聖』字仙符顯化在金箍棒上，轉眼就蔓延到了整個棒身。
也許在別人看來，她的歌依然是動聽的。
這是孫悟空早就教給她的東西。
「大王，又有人來搶喜媚了！」
白衣尊者回答：「讓他們先退下。」
妲己瞪大眼睛。
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上妲己的心頭，從幾年前開始，她開始對自己的生活感到厭倦，對一切都不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