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海聯金失敗,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這次,兄弟計劃多帶一些人,要用水師的戰船,精通契丹語的平海軍呼延慶也隨行。」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和這個可怕的年輕人打交道,
責官青州的大半年裡,其人靜下心來,
「兄長今日來小弟這裏,定是有要事吧?」
馬政被徐澤這個回答噎著了,除了徐澤手下這幫人,大宋哪來的雄兵?
其人現在的「武義大夫」,是這幾年的才改的職稱,正七品,
徐澤這話確實有幾分真情在裏面,馬政一直盯著徐澤的臉在看,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卻只能對回以苦笑。
馬政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如實相告。
其人總覺得此行很不對勁,似有一層看不|穿的陰霾。
馬政猶豫片刻,艱難地喊道:「及世——」
徐澤話說到這份上,馬政也不能再客套了。
徐澤道:「女直人信奉實力,兄長背後是人口過億,『雄兵』百萬的大宋,能有什麼事?倒是朝廷與虎謀皮,禍患就在眼前!」
之罘灣,登州第二將官衙門前。
馬政盯著徐澤滿是驚www•hetubook.com.com訝的臉,想找尋一些蛛絲馬跡,可惜什麼都沒發現。
馬政大驚,急問:「為何?」
這次回到登州,更是有種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覺,一切都變無比陌生。
「如此,小弟就預祝兄長馬到功成了!」
「兄長儘管吩咐!」
絕對超越自己想象的極限——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徐澤究竟要做什麼,馬政真的想不到,
徐澤沒有接話,馬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頗有些失落,卻聽對方補充道:
但在馬政看來,真要是與金人結成了同盟,
馬政點頭,再度拱手,道:「兄弟離開登州大半載,很多情況已經不熟,不得不來請教及世。」
馬政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登州頭面人物,差不多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徐澤手指北面,問:「兄長說的,莫不是?」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兄長遭難,小弟袖手的,此事休要再提!」
徐澤坐下,問道:「那好,兄長可還要通曉契丹語的通譯?」
「莫說澤與兄長多年的交情,就是子充(馬擴表字子和圖書充)也與我一見如故。
還是徐澤主動出面,遷其妻及子馬擴至之罘灣寓居。
將登州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認真梳理了一遍,
「我知兄弟心意,可朝廷重任在肩,不得不行啊。」
「兄長,恕小弟言直,朝廷是在玩火,你既已離開登州,真不該再趟這渾水!」
而是趁機除去尾大不掉的徐澤!
其人剛進入登州境內,徐澤就得到了消息——同行的還有遼國亡人高藥師。
不敢欺瞞及世,朝廷這次責兄弟回登州,還是為了上次之事。」
隨即,馬政又鬼使神差地問:「及世可知,兄弟此行,有無危險?」
「既然話已說開,兄弟索性跟及世借一個人?」
「下官馬政,見過徐將——」
「哎!是兄弟矯情了!及世公務繁忙,兄弟我長話短說。
與徐澤這種天子都不敢輕易處置的土皇帝完全沒法比。
年初,馬政接到朝廷的秘密任務,走得非常急,
徐澤在前帶路,被其扯著的馬政卻一陣恍惚。
讓馬政產生了一個極其荒誕的猜測——莫非徐澤和對面的金人(遼人)有聯絡?
徐澤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留人接待,親自給馬政倒上了茶水。
「其實,兄長要是真想穩妥,就讓小弟出動手下水師,直接送你到對岸,金人就他娘的賤,不展露可以打趴他們的實力,別想這幫生番跟你好好說話。」
「但小弟可以保證,兄長此行有驚無險,但大宋卻危險了!」
「兄長!」
馬政道:「上次辦砸了事,教訓很多,其中一項就是沒有通譯,兄弟想請及世借一個通曉女直語言的人。」
「兄長看上了誰?」
「朝廷這次多許了一些時日容我等準備,不急這一時。」
真要放任徐澤這麼搞,就算出使成功,自己也要被處罰。
甚至於,高藥師逃亡到登州的時機也太巧了。
不僅是「與虎謀皮」之事讓他心中難安,
至於禍患不禍患,馬政卻不敢管,自己只是個跑腿的,沒了馬政,還有牛政。
徐澤滿臉不悅,語氣也非常生硬。
其人原籍熙州狄道,任官登州兵馬鈐轄后,妻、子皆隨他到任。
馬政只能打個哈哈,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徐澤當即拍胸脯,起身道:「兄長稍待片刻,小弟這就安
m.hetubook•com•com排!」
「謝及世吉言!」
進入官廳,分賓主坐下,
越想越覺得中間所有的異常,都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隱隱指向徐澤,
馬政心中感慨真是造化弄人,這個當年稱一聲表字都是抬舉對方的年輕人,已經成了自己不敢正視的存在。
可他能肯定,徐澤心中的目標,
半年未見,原本英武雄壯,氣度不凡的馬政已經頹廢了不少。
「兄弟要說的第三件事,又是私事。」
怕是朝廷這幫大人物們,首先想到的,反而不是滅掉遼國,
「犬子這段時日得及世照顧,長進不少,兄弟此去金國,前途未卜,可否請及世代為管教?」
徐澤這句非常應景的俏皮話,卻沒能讓馬政高興起來,
天子震怒,將其責官青州安置,其餘人則皆編管偏遠惡州。
只是,這遼國亡人的身份確實又做不了假,
徐澤上前,一把抓住馬政的胳膊,將其帶入廳內。
對應舊官西京作坊、東西染院、禮賓使之類的閑職,
「既然兄長如此見外,今日就當沒有見過徐澤,請回吧!」
「咳,不瞞及世,兄弟此來,的確有三件事。」www.hetubook.com.com
突遭如此巨變,馬政家小生計無著,飽嘗人情冷暖。
「自兄長走後,這登州能說上話的人都沒幾個,小弟是悶得緊……」
「好!」
實在找不了出徐澤的異常,其人決定還是不要浪費無謂的精力了。
「這個簡單。」
所以,馬政上門感謝徐澤,是有幾分真情實意的。
但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得不來,也不敢不來。
「第一件,是私事。」
「哈哈哈,兄長是把小弟當成了能掐會算的神仙了么?」
「正是出海聯絡金人之事。」
第二件事,乃是公事。
「哈哈,這才是澤的好兄長嘛!」
一行人匆匆忙忙出海,又稀里糊塗辦砸了皇帝「極為重視」的聯絡金人之事,
沒有光澤的頭髮配上猶疑的眼神,和之前的登州兵馬鈐轄簡直判若兩人。
馬政拱手道:「危難見人心患難見真情,感謝及世對兄弟家小的關照!」
馬政趕緊扯住徐澤。
皇帝還在幻想著聯絡金人滅掉遼國之事,
打死馬政也不會認為徐澤不知道朝廷在做什麼,又準備做什麼。
「哎,此言,此言,哈哈哈!」
馬政再次看了看徐澤嚴肅的臉色,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