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在道路乾燥之前,敵人無法逃走;而道路乾燥之後,敵人又無法逃脫您的騎兵,所以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在這兩天解決您的騎兵!」
「您的意思是?」阿迪萊有點迷惑的問道。
派出了追兵,森可成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對於未來的戰局他還是頗有信心的,在他看來不管敵方將領的武略多麼出色,也無法解決缺糧的問題,而自己只要不犯大的錯誤,隨著時間的流逝,敵方的軍糧就會慢慢耗盡,自然勝利的果實就會落入自己口中。
「辦法只有兩條,打,還有走。只要能把賊人擊敗,所有的麻煩自然不攻自破;再就是離開這裏,退到徽州也行!可問題是賊人現在估計不會和我軍野戰,走沒有輜重,也走不遠!所以只有用計了!」
「南塘,有什麼辦法嗎?」王本固趕忙問道。
想到這裏,森可成已經是渾身冷汗,和-圖-書饒是他身經百戰,一顆心早已磨礪的如鋼鐵一般,此時也已經破膽。
森可成在帳篷里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要讓那些馬穆魯克出面,這一仗打完后便敬而遠之,不露痕迹的與阿迪萊撇清關係就是。想到這裏,他才鬆了口氣。
「是,殿下!」高平太恭謹的低下了頭。
森可成向阿迪萊躬身行禮,告辭離去。看著日本武士離去的背影,阿迪萊低聲道:「阿格多巴,你覺得這個人會對我有用嗎?」
「雨前天就已經停了,再過兩天土地就會幹燥到足以讓戰馬馳騁了!」森可成站在帳篷口,指著遠處的田野:「所以勝負的關鍵就在這兩天時間里!」
聽完了翻譯的話,阿迪萊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一旁的阿格多巴,阿格多巴微微的點了點頭,阿迪萊轉過臉來:「我會注和-圖-書意的!」
「嗯!」黑人太監點了點頭:「在向別人提出要求之前,我們更應該先想想自己能為別人做些什麼,不是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在牧草里下毒!」森可成笑道。
「王大人,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戚繼光卻要冷靜的多:「我們已經掉入賊人的圈套,必須找出出路來!」
「錯了?」阿迪萊皺起了形狀優美的眉毛。
華麗的帳篷高踞于小丘的頂部,其視野足以俯瞰整個軍營和遠處的田野,民夫和士兵們正揮舞著鐵鍬和羊角鋤挖掘壕溝,在他們的身後,幾頭大象正在象奴的驅策下將大炮拖上炮台。
「解決我的騎兵?」阿迪萊笑了起來:「外面土地沒幹之前馬穆魯克只會呆在營地里,敵人怎麼解決?」
「一定要和阿迪萊夫人撇清關係!」森可成站起身來,旋即又搖了搖頭和圖書:「不,不能做的太明顯,否則若是她懷恨在心,一旦得到了大殿的寵愛,那我也會遭到滅頂之災,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可怕!」
「很好!」森可成笑道:「這次能夠擊敗逆賊,公主殿下您的部下居功至偉,凱旋之後在下一定會向大都督稟告您麾下的武功的!」
「用計?」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森可成嘆了口氣,陷入了回憶之中:算起來我為大殿效力已經有十余年了,那時候毛利元就和尼子經久都在爭奪西國而龍爭虎鬥,西國、四國、九州也還都沒有降服,大殿在日本也只有堺、淡路、和泉、攝津這麼一點領地,而現在尼子經久和毛利元就他們早已化為一堆枯骨,大殿所下轄的領地之廣袤更是遠遠超出常人的想象,對待屬下更是寬厚慷慨。昔日我覺得若是能成為一城一國之主,那便遂了平生所願,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玩笑罷了和_圖_書。與其去某個蠻荒之地當國王,不如跟隨在大殿身邊,順著權力的階梯一級一級往上爬。
正當阿迪萊思考黑人太監的回答時,森可成得到了探子帶來的情報——一支大約五百人的隊伍從分水縣城西門出了城,沿著官道一路往西而去。這個情報立刻引起了森可成的注意,這是敵軍將領拋棄軍隊獨自逃走還是一個誘餌?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先隨機應變。
「沒錯,佯裝求戰,然後連夜離開分水!」戚繼光低聲道:「而且要快,在分水每多待一天,賊人的援兵就越多,城裡的存糧就越少!」
「不過大殿還真是心硬呀,竟然能把阿迪萊夫人這樣的國色不放在身邊!不過若沒有這樣的氣魄,也無法創立這樣的基業吧!」森可成笑著搖了搖頭,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大殿對阿迪萊夫人有戒備之心?不,應該說是對阿迪萊夫人和*圖*書背後的勢力有戒心,對,一定是這樣!」森可成越想越是覺得有理,越是覺得惶恐不安,自己若是與阿迪萊夫人走的太近,會不會引來由衣和莫娜二位夫人的憎惡?這兩位夫人不但深得大殿的喜愛,而且都為大殿生下了後代,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還不錯。如果這兩人聯手起來,無論阿迪萊夫人多麼美麗,她背後的勢力多麼強大,也只有死路一條吧!那自己如果被視為一路人,下場一定也會極為悲慘的!
「高平太!」森可成叫過來一名部下:「你帶領兩個聯隊,去追擊那支逃跑的敵人,記住了,這有可能是一個圈套,一定要小心,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撤兵!」
「那就多謝您了!」阿迪萊笑了笑,眼前這個指揮官很聰明,看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不過這也是好事,與聰明人打交道大家都省心。
城外軍營。
「阿迪萊,您的問題提錯了!」黑人太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