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笑道,「你看,你們永久摧毀了我和其他人的人生,要是你們全部被判處死刑還則罷了,但可惜,除了候叔、鄭叔幾個主犯外,其他人所付出的代價只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而已。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也許就會這麼自我安慰著過去了,就算整日以淚洗面,萬般哀慟,也只能看著仇人逍遙法外。
少年看著萬般驚恐的老婦人,微笑說道:「唔……一開始的時候,還真挺困難的,我看了很多書,學了很多知識,在腦海里反覆演練了很多回,又是制定計劃,又是踩點觀察,還得為了掃清嫌疑,學習清理現場,並製造不在場證明。我所學到的刑偵知識越多,就越是對現如今的刑偵體系感到敬畏,命案必破的口號,對於我而言有著莫大的威懾力,但是一旦計劃暴露,就沒辦法按照順序,清除掉https://m.hetubook.com.com名單上的所有人。所以我必須謹慎行事。」
「齊蓮香是吧,你怎麼又來報警?」
我跪在地上求她們,她們也只是拿棍棒把我打出來。
少年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笑眯眯地說道:「這種類型的案件確實很難偵破,但是一旦類型多了,就容易被系統或者人所注意,最終引來調查。現代計算機體系,確實給我造成了不少麻煩和顧慮。不過隨著我的知識越來越豐富,體能越來越強,我也開始採取其他的、更加隱蔽的方式。比如,意外。」
然而由於齊蓮香並非團伙主謀,只是從犯,而且認罪態度良好,積極配合工作,主動供出她所知道的上下線,獄中也安安分分,只蹲了十年牢就被放了出來,讓她自己回家。
結果她出獄后,留在鄉下的兩和圖書個女兒不肯認她,將她掃地出門,她只好四處流浪,乞討為生,出獄的這段時間里過得凄慘無比,隱約有些精神失常,堅定認為有個連環殺手在獵殺她曾經的同夥。
但我不想這麼過去。
錄音再次結束,衛凌嵐眉頭微皺,再次按動錄音機的按鈕。
少年搖了搖頭,「你知道在刑偵體系裡,最難辦的案子是什麼嗎?不是推理小說裏面那種暴風雪山莊式的懸疑謀殺,由於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的存在,再聰明的罪犯也沒辦法保證不留下任何痕迹,在現代刑偵技術面前,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真正難破的案子,是那種線索極少,幾乎沒有調查方向的案子,比如路邊倒,水裡漂。」
老婦人面容扭曲地尖叫道。
有人在一個一個地謀殺他們,把他們的死都弄成意外或者自殺,下一個一定是我,一定是我啊!
齊蓮香https://m.hetubook.com.com曾經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因為覺得拐賣人口利潤大,半路出家,夥同團伙在各地流竄作案,光口供內容顯示,就至少拐賣了八十余名孩子,其中有六十餘人至今下落不明。
「有人,有人要殺我!」
我只能去找以前的熟人,找了之後才發現,張德瓶,童永廣,還有任發,趙海凝……
「是你,是你殺了他們!」
約束著老婦人身軀的力量瞬間消失,她嚇得魂飛魄散,根本沒去思考少年所說的內容,尖叫一聲就要轉身逃跑。
……
刺啦。
「你先冷靜一下,這裏很安全。誰死了?」
「誰要殺你?你慢點說。」
給不了的公正,我要自己找回來。」
少年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對方臉上的絕望表情,悠悠說道:「你當時錄口供的時候,因為只是下線團伙里的從犯,並不知道整個產業鏈的具體www.hetubook.com.com情況,甚至連團伙裏面其他人的具體信息也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供出的人數並不全,還有所遺漏。所以,我先找到了一個僥倖沒有被抓的團伙成員,從他那裡得到了其他人的姓名。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去抹除一個人的存在。」
你們一定要保護我,現在只有你們這裡是安全的……」
然而還沒邁出幾步,她的腳掌就莫名牢牢釘在了地上,脊椎咔嚓咔嚓作響,逼迫她慢慢轉過身來。
……
「我不知道!他們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所有人,我以前認識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有天賦,有決心,有耐性,也有足夠的,能力。
恨意難平,總得做些什麼,才能抒發心中鬱結。
單從等價交換的原則來看,這似乎並不公平,不是么?
「路邊倒是死者倒在夜晚路邊,身上被捅了一刀,錢財都被搶走。由於路段前後都無監控,沒有
和*圖*書事發景象與犯罪嫌疑人樣貌,案件類型又是無規律的搶劫謀殺,無法從死者的人際關係著手——絕大多數謀殺案件都是熟人作案,光追查人際關係就能解決掉九成的案件。再加上現場可供收集的線索極少,極難偵破,很容易成為無頭案,完全沒有調查方向。而水裡漂,是指死者沿河一路漂到下游,浮在水面,最後被人發現。由於屍體是沿河來的,不清楚具體的案發時間、地點,加上屍體被河水泡腫,傷口痕迹破壞,面容腐爛難以複原,除非屍體衣物上攜帶有能夠證明個人信息的物品,否則很難找到屍體的真實身份,從而開展調查。」
「警員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啊,我出獄后想要回家,結果我的兩個女兒嫌我拐賣過孩子,不肯要我,她們說自己在我蹲監獄的這十年裡,受盡了村裡人的白眼辱罵,現在說什麼都不肯讓我住進來。
「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