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五十章 禮儀之邦

巴赫爾王則自稱是全迦毒沙阿沙、全迦毒的拉傑,並不比東方的大皇帝差多少。
讓沛人西行吧,也讓章白羽也知道一下,他的母國發生了什麼事情。
蘭國明確地表示土地已經足夠龐大,他們希望能互通貿易,對土地沒有索求。
「等使者來跟你們說吧,我也只收到了他的簡信,他今晚抵達。」
只不過,蘭國之前發生了一次國內動蕩,對諸國的號令已經不如以前得力。
據說當時巴赫爾的老國王接見了一位自稱「涅瓦爾塔」總督的使者。
沛使以為這些人是隨口胡謅,便諷刺說唐早就完了。
列加斯說的話很有道理:「離開了迦毒,誰也不可能派兵去進攻巴赫爾。誰都和他們沒仇,也不能從他們那裡得利。如果你來談談未來的貿易,我屬下的市長們倒是願意和你談談。求援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當巴赫爾人奴隸掌握了軍權后,就毫不意外地殺了安息人的總督,轉而以巴赫爾人的保護者出現。
都護府長久的盤踞在布爾薩,遲早會與安息反目成仇,列加斯不希望出現這種結果。
當初巴赫爾派出的六十多艘戰船前往東方懲罰沛國,最後返航者只有十幾艘,他們推脫說是遇到了風暴,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被諸侯聯合水師打敗的。當時沛國人欺騙了諸侯國,說巴赫爾要前去消滅諸侯們。
禮貌地接待了使者的蘭國,就是這些震旦小國之中最強大的一個。
在迦毒南方,有一個大國名為巴赫爾。
一個月後,巴赫爾對蘭卡國宣戰。
巴赫爾人只要發動戰爭,在未來的幾年時間里,貿易下游的城邦就會陸陸續續地陷入蕭條之中。最後招致像烏蘇拉和萊赫這樣的國家大打出手。
巴赫爾國王聽那個總督使者說:「喇蠻」國的皇帝陛下正在進攻安息人,安息人短時間內根本沒有精力南顧。據說開戰原因,是喇蠻國在安息國內的一些寺廟被封禁了,於是喇蠻國便發動了戰爭。
巴赫爾國王返回王國之後,立刻抓了那個「喇蠻」國的十字僧,將他丟給了獅子。這個十字僧曾經吹噓,他同信仰的人被丟進獅子的斗獸場,也會心情愉悅地唱著歌等待主召。
列加斯很聰明,他從沛人的口中挖出了許多有用的信息:比如春申地區的唐國,明顯就不是中土唐國的正統,此外,春申唐國的國君自稱唐王,而非皇帝。列加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春申地區的唐國法統,似乎並不是那麼堅實的。
章白羽在聽聞唐徹底覆滅后,有多大的可能離開布爾薩,北上稱王呢?
許多年前,一群自稱沛人的傢伙,煽動蘭卡島上的貴族叛亂。
名為蘭卡的獅子國,就是那時被巴赫爾王國納入統治的。
他希望再次對沛人開戰。
在中部,巴赫爾人取得了勝利,安息人的附庸小邦紛紛投降。
沛人的國王在巴赫爾人看來毫無君王的操守,他不重視血脈,反而通過一種叫做「國舉」的制度,從平民子弟裏面選擇官員。
各國使者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討論這次沛人又捅了什麼簍子,想要拉諸國下水。
一旦陷入苦戰,沛人的使者又會厚著臉皮到各國和圖書宮廷之中求援,最後總能九艘、十艘船這樣地討來救兵。
另一系震旦小國,則以芳國為首。這些國家比較麻煩。最初抵達海上時,他們得到的土地大多是山脈崎嶇、土地貧瘠、土人剽悍的地方,一旦立國,這些國家就立刻希望獲得新土地。
他說巴赫爾國舉全國之力也打不贏上萬奴軍,可見並不強,沛人能打敗他們一次,就能打敗第二次。
巴赫爾人最初是一群沿海的漁民,安息人入侵時,巴赫爾人只要誰給錢,就給誰當傭兵。
「陛下準備如何應對呢?」
那之後,東方的番國再沒有音訊抵達。
沛人甚至還鼓吹一種叫做「中土昭烈」的思想,說只要中土源流的居民,就是血脈同胞,一方有難,各方支援——也就是沛國惹禍,別國來擦屁股。
要把章白羽隔絕在安息南部之外,就要把他攆去布爾薩;要把章白羽隔絕在布爾薩,就要把他攆去尼塔;要讓章白羽不會成為隱患,就應該盡一切可能,讓章白羽返回春申。
當巴赫爾人處於和平,源源不斷地朝著安息運送香料、絲綢、布匹、象牙、金沙時,所有人都會心滿意足,不會輕易斥諸于戰爭。
在巴赫爾東方,這一百多年的歷史肯定是驚心動魄的:海面上,無數來自北方的大船南下,佔據了一個又一個大島。好像是唐地的一朵蒲公英,被風吹散后,散落在海洋的各個角落,上百年的時間,就開出了一片花海。
不久之後,沛人就煽動了兩個小邦的反叛,不過巴赫爾人的大軍來的很迅速,這兩個小邦很快就投降了。
巴赫爾在安息以西無人知曉,但它卻對兩側的世界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蘭國同盟內的一眾小國,也追隨著蘭國的政策。
那些中土之民渾渾噩噩,有些震驚地喃喃自語「唐沒了?」然後便都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沛人經營了許多年,還是能夠聯絡上巴赫爾人的敵人的。
這些小邦非常狡猾,沒有一個國家講真話,各個吹噓自家兵士數十萬,艦隊成群。
沛使也分不清楚,這些人是哭那極西之地的唐國還是中土的唐庭。
最初是一些的安息人的總督奉命南下,這之後,則是一些奴兒軍的首領們,他們只要攢足一筆錢、招攬一支大軍,就會從西北的山脈源源不斷地湧入迦毒。
那些國家各自稱呼不同,但卻有一個模糊的統一身份,那就是唐人,似乎是震旦前一個王朝的國號。
現在,蘭卡島變得像是沛人海外的一「州」,州是沛人的行政地區。
巴赫爾國王很快就派出了訪問的艦隊,前往東方通使,順便打探虛實。沿途遇到了許多偽裝成海盜的沛國水師的襲擊。不過巴赫爾艦隊還是成功地抵達了一個東方港口。那港口的人和沛人長得一樣,但自稱是蘭國人。蘭國人了解到了沛人在迦毒的故事後,便派艦隊護送巴赫爾艦隊,完成了對一部分諸侯國的遊覽。
沛國本來只是芳國的一個小屬國,就是靠著連續不斷地作戰,竟然越戰越強,最後佔據了巴赫爾王國的蘭卡島。
商船偶爾返航,也只是說老是在打仗,也弄不清楚是誰在打誰。
沛人則hetubook.com.com反覆地回答:「唐朝不可,取了也沒人認。唐國倒無所謂。」
隨著對東方了解的越多,迦毒人卻沒有開心起來,因為除了沛人之外,迦毒人還發現,東方還有更多像是沛國的海上小邦。
這個消息可比西部人的教義要容易懂。
讓使者沒有料到的是,在安息難民之中,他們竟然看見了中土人!
迦毒人無所謂,他們對宗教很寬容,便讓總督使者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寺廟。
「在島上立國,當然用船來說國力了。那些地方人人自稱國王,其實應該是和北方河谷的那些小王公一樣,都是自吹自擂的。」
沛人非但不是大皇帝,連國王也不太正統,他們的國王是通過「禪讓」獲得的。
「不是,」列加斯搖了搖頭:「章白羽都護派來的。我保證,你們以後會經常聽到這個名字。」
可是越過了中部高原,朝著北方進入平原的時候,安息一萬多名奴隸騎兵將巴赫爾人打得大敗,一直將他追回了南方。
沛人最終接受了列加斯的要求,改口稱呼他為南部將軍。
十多年前,巴赫爾新國王登基。
蘭卡國君哭泣著跳上了一條沛船,跑到沛庭索要救兵。
巴赫爾王跳舞流了許多汗,把眼影都汗花了。
列加斯也知道,這種期待本來就有些無謂:就好像往海里丟了一隻瓶子,指望著幾十年後自己恰好能撿到它一樣。
如今的這些國家和震旦國沒有什麼關係,還處於敵對之中。
在詢問了這個將軍的封號、職位、軍務后,沛使便按照沛人的習慣,稱呼這位將軍為「安息靖南王」,還做了一塊匾額送給他。
更有人猜測,與周朝作戰的甚至不是安息人自己,而是安息的屬國。也就是說,安息人從來沒有想過朝著東方推進,也可能是早年與中土王朝交手后,發現難以成功,之後便改換了發展方向。
在三十年前,巴赫爾人發起了一次失敗的北伐,損失了兩萬名士兵、三千匹馬、五百多條船和兩百多頭大象,最後無功而返。
這讓列加斯考慮到了一件事情:這些故事如果被章白羽知道了,他會怎麼辦?
沛人這種選擇官員的制度,對於整個迦毒來說,都是震撼無比的。
一旦發現了自己的地位,巴赫爾的國王們就不再滿足於目前的地位了,他們希望朝著北方和西部繼續進軍。
「哦?小朝廷派來的?」
沛使立刻將那幾個中土之人贖了。
對於沛人的告急,諸侯各國反應冷淡。
這使者的份量足夠么?
高貴的血脈怎麼可能通過一場儀式傳遞呢?
如今的諸侯國立國已有數代。
那個使者似乎是西部的某個祭祀,他供奉一位神。那個神使一個女人懷孕,以便生下他自己,又為他建立的世界贖罪死了一次,隨後便以一種名為靈的狀態遊走在世界上,直到世界末日的到來。對了,那神的形象是一個皮膚煞白長著鬍子的男人,反正怎麼都不像個安息人,也就是那位先知的老家。
他從一個美姬的手裡接過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妝。
除非是周朝傾巢南下,做好苦戰數十年的打算,否則諸侯們根本沒有亡國之虞——可是周朝又不蠢m.hetubook.com.com,這些年來,它選擇了海貿之利,放棄了威加四海就很說明問題。
抵達都護府後,沛使才聽說,原來在大洋以西,還有一個大國與安息針鋒相對。
沛人抵達了迦毒北部后,發現這裏湧入了許多安息難民,這才知道,安息國內發生了內戰,不由得大為失望。如果安息發生了戰亂,恐怕是不會響應沛人的邀請,南下合擊巴赫爾人的。
難怪聽說安息人在和周朝作戰的時候,總是點到為止。每當諸侯們聽說周人與安息人作戰,便紛紛互相慶賀,以為周朝要耗盡人力物力,幾十年無暇顧及海上。可是沒幾年,安息與周朝恢復和平的消息就會傳來。
從來沒有一個安息軍人抵達迦毒南方。
「我的海軍去了東方!」巴赫爾國王有著強烈的恐懼:「有兩個海上大國,國力不輸給我們,都是千船之國!其他小的,也有五六百船之國!這沛國,只不過是有三百船之國,竟然敢欺騙先王!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
沛人立刻對諸侯發出了警告,說沛國快覆滅了,諸國不救,最終殃及自家。
大家莫名其妙地跳了一場舞,連國王也跟著跳,最後才氣喘吁吁地坐下來談正事。
安息是絕不願意看見一個團結又好鬥的都護府的。
反正一算下來,大概是全世界的人口全部聚集在巴赫爾國王的軍營之中,他們在香料的熏染之中北上了。
沛人只能繼續北上,準備尋找巴赫爾人的宿敵——安息人。
不過,任何讓章白羽前往春申或者羅斯的事情都是好的。
至於巴赫爾,對於列加斯來說,更是無足輕重的——南部的一個大酋邦罷了。
巴赫爾老王一生也沒有從北伐失敗的挫敗之中回過神來,沿海的附庸小邦紛紛獨立。
沛人最開始吹噓他們的君主是東方的大皇帝,要求巴赫爾國王對使者行吻足禮。
有一天晚上,列加斯帶著沛人進入了一座南部城鎮。
列加斯反覆詢問著沛人,西部的唐人是否能繼承唐國的國號。
在整合了巴赫爾人後,這個奴隸王朝開始在迦毒南部四處擴張。
「今天,」列加斯對沛人說:「我給你們引薦一位貴客。」
都護府是三面環海的,都護府是安息西北傾斜的山脈的余部。
列加斯對此並不感興趣。
如果章白羽能夠離開布爾薩,那實在是安息幸事。
巴赫爾盛產象牙、香料與金沙,女人會用大毯裹住身軀,但卻有意讓衣服顯露出玲瓏的乳尖,男人則高鼻深目,皮膚黝黑。
使者發現那些中土人口音有些古怪,很像是諸侯國王室和都城流行的口音,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這些中土人身份高貴,細問之下,原來竟是極西之地的「唐人」。
若是普通人,抵達了這個前朝遺民建立的都護府,恐怕會驚喜如游夢園,可是沛使卻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緻。他在盤算,這個都護府未來究竟會如何,從目前看來,外族人還是太多了些,別的方面倒還不差。
列加斯從此之後,就把沛人留在了身邊,不讓他們西行,一直在詢問著唐人故土的消息。
與安息人之間,沛人倒是很坦誠,直接說起了沛人被巴赫爾人無端進攻,希望沙阿沙垂憐hetubook.com.com遵紀守法的沛人、同情禮儀之邦的沛國——起兵南下,懲戒巴赫爾。
他聽說安息國內又出現了動蕩,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想著北伐。
與此同時,沛人派出了幾批使者團,攜帶國書珍寶,在迦毒東北部的海灣登陸了。
巴赫爾人立刻徵發了各個附庸小邦,湊齊了一支龐大的軍隊。
「我們索回蘭卡島,震旦小國們不會在乎咯?」
迦毒從來沒有統一過,所以也沒有雄心勃勃的君王組織過龐大的艦隊去世界上看個究竟。
「一位唐人將軍。」
沛人在得利的時候,總是居間貿易,坐斷諸侯與迦毒的商道之間,攫取大量的財富。
「是誰?」
這個使者被丟到獅子身邊后沒有唱歌,他一言不發,被一言不發的獅子吃掉了。
這之後的談論,也只有少數人在仔細盤算了,大多數人都在享受美食與美酒,酒足飯飽后便擁攬美姬而去。
迦毒人對數學很有天賦,所以他們時常濫用自己的才華,他們的官員一本正經的記載:迦毒皇帝騎著一頭九個頭的大象,有十二萬五千名將軍,每一名將軍各自有十二萬五千名扈從,每一個扈從又率領著一千到三千名武士,每一位武士又帶著站滿幾十畝地的賤民仆兵。
他找來大臣,責問他們為何不早把沛人的消息告訴他,還詳細詢問沛人的情況。
此外,作為安息高原的貴族,列加斯想起迦毒的時候,總會流露出一些鄙夷的情緒來的。
沛人徵發了水師,與巴赫爾海軍開始了海戰。
就連沛國的舊主芳國,也只是寫了一封信,裏面胡言亂語了一通,大致就是說:德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誰都說它沒用,也又都說它有用,究竟有沒有用呢,我覺得,還是有。最後總結:「沛人以戰驟興,豈是長久之計哉,今遭其厄,宜也」——你們沛人平時不德,現在遭報應了吧。
不久后,他進入了一位將軍的轄區。
巴赫爾國王翻閱著兩百多年來的記錄,越看越驚訝。原來在兩百多年前,迦毒人在東方是有許多移民屬國的,許多移民都和當地的土著融合,變成了信奉迦毒教義的居民。
列加斯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再敢亂喊名號,我就把你們全部丟進蝎子窩。」
新的巴赫爾王卻不願意接受這種命運。
巴赫爾大臣很好奇:「咦?我讀過一些震旦國的故事。按理來說,這些震旦人應該是在雪山與草原的盡頭才對。他們一般都是用兵車來比較國力的,比如說一個國家很強大,會說這個國家是有一萬輛戰車的國家,小一些的,就說是有一千輛戰車的國家。怎麼現在,他們用船來比較了?」
一百年前,似乎還有一個東方酋邦的王子跑到迦毒,希望搬取救兵。
「他們說什麼了?」
使者等待氣息稍平,才給大家講起了東方列國的故事。
沛使真真假假地說了一些話。最後,列加斯還是了解到了唐人故國確實覆滅了,至少在東方,已經沒有一絲威嚴可言,只是在文化上成為了中土人互相認可的一個詞彙。
這些唐人讓沛使決定繼續西行。
蠅營狗苟地活動了半年後,他們終於見到了靖南王列加斯本人。
那天夜裡,和-圖-書巴赫爾的王宮中聚集了巴赫爾的貴族們。
沛使抵達都護府後,便留心地觀察起來了各處風物。
「這些人對我說,如果我們進攻沛國,芳國國君雖然會震怒,但未必會派兵援助。諸侯們也不再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了。當時震旦在開拓海疆,水師頻頻出動,諸侯們人人自危。現在震旦人態度逐漸轉為溫和,對海外諸侯多半只要求通商,不再讓他們國君上岸。諸侯們也逐漸開始離心。這一次,沛人只能單獨與我們作戰了。」
即便是諸侯國的內部,對於沛人也是相當不滿。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命數,在無限的輪迴中,人要改變自己的地位,只有兩種途徑,一種是現世受苦、來世求報,另一種則是將女兒嫁給高貴者,以便子嗣的血脈躋身貴人之流。
使者也前來了。
這種想象讓巴赫爾國王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些年的時間裏面,巴赫爾人與沛人的海軍作戰過無數次,也開始了解起了沛人。
迦毒人在平原根本無力對抗安息奴兒軍的進攻,但是進入中部以後,迦毒那些悶熱潮濕的叢林、稀奇古怪的疾病、崎嶇的高山與綿延的沼澤,就會逼迫安息人停下來。
尤其是最近六十多年來,安息人一直在對迦毒人用兵。
「不會。沛國與慶國結盟。」使者說:「這讓他們在諸侯之中的名聲很差。慶國很早就投奔了震旦國。沛國與慶國結盟,實在很狡猾:一旦諸侯威脅它,它就派使者跑到震旦去,商量要上岸,一旦震旦拉它拉得緊了,它又會搞一些什麼諸侯血盟。看起來誰也不得罪,但其實誰也不討好。有幾個芳國的屬國使者前來拜訪我,他們的國君敵視沛人,希望繞過沛人直接和我們貿易。」
若是能讓章白羽生出返回唐土的念頭,不光友誼會長存下去,就連安息與唐國的關係,也會長久地好下去。
巴赫爾的新國王從心底懼怕著安息人,同時對遠道而來的東方人非常厭惡。
沛國律法:「在外所見中土之人為奴,一應贖回,留書契,宮府當值撥付」。
後來,迦毒人就發現他們被騙了。
但從一百多年前開始,這些地區的消息逐漸中斷了。
沛王大發雷霆:芳王的來信,就好像沛國滅亡了在做蓋棺定論一般!我沛國還沒亡呢!雖然喊了十幾次,但那只是權宜之計!怎可如此羞辱我國!
至於巴赫爾國王詢問的這些小國是否有盟約的問題,使者則明確地寬慰貴族們:並沒有。
官員卻很委屈:「偉大的先王和沛國野蠻人簽署了合約,共同管理蘭卡島。沛國野蠻人分不清高貴低賤,也不懂得香料之美好,身體上發著惡臭,他們有許多問題,但是他們有一點很好,那就是他們一直在履行約定。每年蘭卡島的貢賦,都會分為兩份,一份交到巴赫爾,多半用沛貨抵充,一份交給沛人。沛人做生意時,也是按照先王劃定的城鎮,平時不會離開,在夏天靠岸,秋天之前攜帶貨物離開,非常的得體。您曾經說過,『國王只需要知道兩件事情,征服與準備征服』,和沛人做生意這種小事情,既不屬於征服,也不屬於準備征服,如果您不問起來,我怎麼敢跟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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