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舊山河
第二十章 私生子

春申公爵妝點了許多年的寬容政策,如今也不得不露出了獠牙:為了招攬更多的戰士,春申公爵終於對士兵領袖們低頭了,他拿出了最後的財富——土地——去籠絡新來的武士首領們。對於無法支付的酬金,春申公爵只能對士兵們的劫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閣下,戰爭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氣。」一個年輕的騎士自以為非常得體地批評者曼森:「您有智慧,我們有勇氣。您就在這裏好好地分析唐人奴隸的貨物,我們去為您奪取土地和勝利。等到戰爭結束,您拿走您的榮譽,我們拿走我們的賞賜。」
曼森也察覺到了科爾卡山脈的問題。
烏蘇拉信使的手中,有一枚小小的捲軸。
他們或許傲慢,但卻未必都是蠢貨。他們有統治經驗,能夠從很細微的地方看出來一個地方繁榮與否,也能判斷敵人是否強大,還會在盟友接連的失敗之後逐漸冷靜下來,並且考慮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那位奴隸首領去世的時候,只有他的屬下為他哀悼,他統治的地區,諾曼平民對他只有恐懼和憤恨。
加上追隨曼森南下的封臣中,就有許多老年的騎士,所以當曼森靠近科爾卡山脈的時候,行動更加保守。
「小心總沒錯的。」
這些貨物,不光是傭兵們看不上,就連春申來的平民士兵也看不上。
即便是安息沙阿沙拚命想要養活這支奴隸大軍,他有這個能力么?
安息人可能會支持一兩支奴隸大軍管理邊疆封地,再和平地吞併附庸國的土地。可是安息人控制的傭兵,竟然可以拿安息人的財富去賄賂山民,以便穩固自己的統治么?除非安息沙阿沙是個傻子或者聖徒。
許多糧食都在腐爛,這真是讓人奇怪,在這麼冷的天氣裏面,許多士兵竟然能在麵粉桶裏面發現蟲卵和死蛆。有些人說這些蟲子可以在一年四季活著,另外一些士兵猜測,烏蘇拉人送來的糧食本來就是陳年糧食。
「別了!我肯定聞到某個烏蘇拉男人的味道。」傭兵首領繼續抬杠。
捲軸的中央,用紅色的燙漆粘合了紙張的邊緣。
騎士們總在四處走動,鼓勵著士兵們的士氣。
一個胖墩墩的春申商人也說:「各位,烏蘇拉人能將軍隊送來,也能將糧食送來。如今我們的補給全部仰仗烏蘇拉艦隊。設想一下,如果只有我們的軍隊在這裏,烏蘇拉人未必會用心補給;但若是我們身邊有了烏蘇拉軍隊,那烏蘇拉艦隊一定會盡心負責我們的食物和武器。」
這個年輕人沒有繼承他妹妹的外貌,但卻繼承了某位皇室成員的長下巴。春申公爵不止一次地想到,當初姐姐也是狠心,可以將幾歲大的兒子交給他帶走,並且之後的歲月里都不管不顧。
伯爵揮了揮手,說今晚不需要她暖床,也叫她不要跟別人睡覺。
這些傢伙不會說唐話,但他們都吹噓自己是唐土的英雄。
眾人逐漸陷入了沉默,都看著曼森伯爵拆開捲軸的雙手。
「烏蘇拉人打不下去了,早作打算。」
曼森卻看著使者的表情,暗自嘆息,看來烏蘇拉在尼塔輸得很慘啊和圖書
他的士兵,絕大多數都在這些軍人的掌握之中,一旦他們意欲作戰,曼森最多為他們選擇作戰的地方。
交際花哧哧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烏蘇拉人只讓我打聽你有什麼愛好,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遮掩的?」
曼森的身邊,老年騎士們則用手按住佩劍,目光冰冷地盯著這些冒犯領主傢伙們。
捲軸清脆舒展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屏住了呼吸。
「牛肉,洋蔥,雞蛋,」信使打了一個響指:「交際花!」
每一天,諾曼士兵都在盤算是不是能等到烏蘇拉人的圓底商船。
信使被凍得臉色發青,笨拙地行了禮,遠遠地對曼森伯爵遞上了捲軸。
他們每個人,都殺死過許多唐人農夫,並且引以為傲。
他們被火和酒染紅的面龐,現在更加光彩照人。
周圍的騎士們都開始笑了起來,就連曼森也嘴角微動了一下。
曼森說完后,屋內的騎士和傭兵首領們咯咯地笑了起來。
「『推測』、『猜想』、『估計』,」一位傭兵首領揶揄道:「您一定是從大學裏面來的,就是烏蘇拉和萊赫那樣的大學。您肯定看過了許多戰史。一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老頭信筆胡謅。戰爭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在變個不停,那些學者卻總能在事後總結出來幾條真理。好像參照了這些條條框框,就能取勝一樣。我來告訴您,現在天寒地凍,您有些志氣消弭,這很正常。等到春天來了,我們進入科爾卡山脈,您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若是讓這些士兵們成為了春申諾曼貴族的中堅,那麼春申地區的情況恐怕會更加複雜。
「你帶來了什麼?」曼森伯爵詢問信使。
曼森能怎麼辦呢?
「我猜想,」一位傭兵學著曼森伯爵的語氣說:「烏蘇拉人肯定是在埃辛城吃了苦頭,打不出去,被圍困在城內了。所以么,你們現在跑來和我們搶地盤了。」
雙方吵吵嚷嚷了半天。
「很好。」曼森撓了撓頭皮:「我不管你為什麼會來,也不管誰給了你多少錢,你現在要為我做事:你要告訴我烏蘇拉人的消息;如果烏蘇拉人詢問我的消息,你先來找我,我告訴你怎麼回答。」
這些更加熟悉唐土的諾曼士兵,對於唐人更加危險。
曼森是一位伯爵,即便他的封地已經被唐人異教徒佔據,可是曼森的身份,卻不是這些傭兵和年輕騎士可以嘲弄的。
今天的海風格外猛烈,將幾頂帳篷連根拔起,吹到了遠方。
閑話說到這裏就完事了。
為了讓這個許諾不至於落空,舅舅只能踮起腳,走入一場又一場錯誤的戰爭,參与一場又一場賭博。
諾曼公爵最初只能維持一支兩百人的常備部隊。這些部隊未必精銳,但卻都是從唐土諾曼人之中招募的,忠誠可靠。等到各地諾曼人來投后,春申公爵的常備衛隊擴大到了五百人。即便比起傭兵們來說,這支常備部隊的人數少得可憐,但春申公爵卻對他們給予了厚望。
曼森甚至擔心,這支奴隸大軍恐怕是實際上的領主了。可能比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領主還要恐怖,他們中間應該誕生了卓越的首領。而卓越的軍人領袖再進一步,便是優秀的君主。
「我沒有扮演聖徒,你也不要扮演交際花了。」伯爵抬頭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你是羅斯女人,還是納斯爾女人?」
他不得不任用那些勇猛、善戰的傭兵首領們。他們的戰力越強悍,便愈加要求獲得利益。
如果有船隻靠岸,士兵們就能吃到的用洋蔥、胡椒烤制的大塊牛肉。如果沒有烏蘇拉船靠岸,那麼伙食就只有麵粉湯、腌蘿蔔還有一些填著碎木屑的香腸。
如今,唐人奴隸佔據的土地也是這個樣子嗎?
傭兵首領和年輕的騎士們明顯不屑一顧,老年的騎士和春申來的隨軍商人則憂心忡忡。
「我們面對的不是奴隸大軍。」
「他們搶了便宜去進攻尼塔!現在,還要和我們爭奪布爾薩?」
曼森可不信。
不過,春申公爵沒有足夠多的時間等待這些「知唐派」年輕人長大了。
這支部隊的首領,公爵的妹妹安妮的兒子——名叫曼森。
曼森不能不嘆息,自己沒有英雄的能力,也沒有英雄的本錢。
另外一位傭兵也附和:「這幾年的時間,我們都在春申河谷幫助您的舅舅打唐人。那些唐人可不是奴隸,他們都是很精明的領主,種地、收稅、募兵的本事一流,裝備比努力好得多。可是他們遇到咱們,就好像是綿羊遇到了狼。我曾經用一百名士兵,擊潰了四百多唐人的軍隊。我唯一一次失敗,就是遇到了一個唐人的將軍。可惜,那個將軍被唐人自己幹掉了,據說是在那個婊子女王的床上,被人用蛇咬死了。」
曼森逐一地打量這些人。
說完,這個騎士將捲軸遞給了下一個人。
「媽的,他們吃什麼!」
若是眼前的人都是舅舅的封臣,那麼曼森可以通過命令使得他們服從,什麼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
舅舅沒有能力去支付他們報酬,便只能支付給他們的一個美好的許諾:未來的布爾薩半島,將會成為十多年前的春申河谷,會成為勇士們的樂園。不論是誰帶著一小撮士兵,就能建功立業,成為一方諸侯。
「別他媽又是農家女假扮的!」一個傭兵首領陰沉沉地說:「上次我花了交際花的錢,結果那個女人用羅斯話叫|床!媽的!」
「很快,會有一支部隊前來與我們會和。」曼森努力壓制住了自己的喜悅:「一位烏蘇拉將軍,將會率領三千名左右的士兵前來。」
「納斯爾。」
上一次送來捲軸和烏蘇拉,還是在春申城的時候。那個交際花當真美貌,可惜不久后就感染了怪病,從大腿到腹部一路爛開。埋葬她的時候,裹了兩層棉絮都無法掩蓋她的臭氣。春申城的騎士和傭兵都難以相信,那般貌美的人死後的味道如此惡劣。
「你聽得懂,你的烏蘇拉口音有問題。」曼森伯爵將一封寫好的信件燙上漆:「真正的交際花,也不會到這裏來。告訴我你從哪裡來。」
前者覺得這個年輕人被嚇到了,後者則認同了這位將領的判斷。
m.hetubook.com.com哈哈,」交際花笑了起來:「伯爵大人真是奇怪,您讓我到這裏來,是要扮演一位聖徒么。」
烏蘇拉人從羅斯和春申運來的補給已經越來越少了,烏蘇拉船隻就連定期靠岸都做不到。
科爾卡山脈已經如此了,科爾卡山脈以南,真的如同的烏蘇拉人所說的那樣,是一群叛亂奴隸佔據的野蠻之地?
在唐人因為內亂退回北方后,這些人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收復了許多土地,他們覺得戰爭就是這個樣子的。
曼森伯爵感到有些不快。
不一會,一位帶著羅斯皮帽的烏蘇拉人推開的木屋,揚起了雙手。
諾曼士兵們更加喜歡那些四五十歲的老年騎士。這些騎士當初是因為帝國的命令還有榮譽,才前來的唐土傳播主道的。他們對士兵比較謙和,對唐地的情況更加熟悉,能夠巧妙地化解矛盾的時候,這些騎士不會命令士兵魯莽地進攻。
布爾薩半島上,從來就有誕生英雄的土壤。
「不要貿然進攻科爾卡山脈,」曼森說:「最近烏蘇拉人態度變得有些古怪了。半年之前,他們自信滿滿,說我們只要擊潰一群山民土匪,就能進入布爾薩行省。他們說,在布爾薩地區會有一支強大的安息傭兵等著我們。到時候只要我們轉向西面進攻,就能和烏蘇拉的軍人在托利亞山脈會盟。東西夾攻,便能徹底瓦解這支奴隸大軍。」
這沙阿沙受到的掣肘比起諾曼皇帝也少不了多少,他還有精力去供給奴隸大軍?不怕宮廷政變么?
木屋裡面的騎士都吹起了口哨。
使者終於卸下了使命,立刻靠向了火焰,生出了雙手去烤火:「放心吧!從烏蘇拉來的本城姑娘!你去聞聞她胯|下,准能聞到一股烏蘇拉的味道!」
一位騎士拍打了這個烏蘇拉人的腰間、大腿、後背,回頭對曼森伯爵示意這個人無害。
等到夜幕降臨,烏蘇拉交際花前來詢問曼森:是否要沐浴后等他,或者,曼森伯爵喜歡渾身汗味的姑娘?
軍營之中,許多士兵在睡夢中被凍傷乃至凍死。
如果曼森的判斷是對的,那麼他能做的,實際上是為這支軍隊選擇埋葬的地方。
他們知道,一旦要用這種捲軸送信,還捎帶來了禮物,那就說明烏蘇拉人有大動作了。
一旦戰爭被好戰的傭兵把持,所有理性的決策和審慎,都會被當成懦弱。
那裡有封寫給春申公爵的信件,裏面是曼森對戰局的判斷。
古代的騎士王約翰,帶著數百名冒險者、騎士、小商販抵達布爾薩的時候,所有人都嘲笑他是乞丐王:沒有任何土地,沒有任何封臣,也雇不起傭兵。
與共和國那種嚴明的軍制不同,諾曼人的將領很多都是領主。
為什麼當一個唐人出現在那裡的時候,人們還是會因為傲慢而說他們是奴隸頭子?
這些貨物也不可能是科爾卡山區自行生產的,只能是從外界運輸而來。
木屋之內,諾曼人的遠征軍首領們對烏蘇拉的部署或者贊同、或者反對,大家都在考慮烏蘇拉人抵達了之後,對未來的戰局會產生什麼影響。
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科爾卡山脈,金銀已經有了它們的價值。山民不再只拿它們當成裝飾品,而是可以用它們很輕易地就購買到需要的貨物。
這些普通的貨物並不是什麼奢侈品,而是一些販賣無利的東西。如果不是一位君主不計代價地供應,這些東西根本不會有任何商人幫助運輸。
那些混賬傭兵嗜好古怪,烏蘇拉交際花經紀人又極為善解人意。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謠言,說春申地區的貴族都喜歡跟一身臭汗的女人上床,完全叫人解釋不清。
這是不可能的。
年輕一些的騎士,則在春申的諾曼兵口中評價頗差。這些年輕人多半都是家族破落之後,才想來唐地出人頭地的。他們對唐地的情況一無所知,滿嘴的「異教徒」:「提劍傳道」,一有機會,就會帶著士兵們四處劫掠。
營地之中,傳來的馬匹嘶鳴的聲音。
科爾卡地區窮得出奇,恐怕比林中郡還要破敗。
他們總是覺得,率領士兵劫掠一個村莊,將村民殺死在家中是一件偉大的功績。
「現在,他們卻只是催促我們和古河人會盟,想辦法動蕩科爾卡行省和布爾薩行省。我猜測,烏蘇拉人應該是遭遇了失敗。」
曼森看了看捲軸,將它塞進了一隻皮革筒里。
曼森不願意相信有些傭兵首領的鬼話。那些傭兵首領們認為,這些貨物是安息人運送過來的,唐人的奴隸軍團不可能生產貨物,他們其實是沙阿沙的奴隸,所有的一切,都是仰仗安息人的供給。
這支唐人的奴隸大軍一定是被嚴重低估了。
托馬斯當初願意派出軍團來協助作戰,恐怕也有將私生子遠遠地甩出都城的考慮:「給你一片土地,把麻煩給我帶走」。
這些山民首領現在更加在乎金、銀錢幣。
春申公爵也只能派出這支最忠於他的部隊了。
曼森給了交際花一小袋錢,讓她收起來,打發她走了。
士兵們並非不願意劫掠,他們只是覺得在春申附近劫掠不划算。
從林中郡沿岸南下的時候,募兵官只要穿過了林中郡前往草原邊境,總能從各地的部族、草原聚落招攬來大批的雇傭兵。
為了支撐這支海軍,幾代沙阿沙耗盡了國庫,最後讓財政陷於崩潰、邊疆的封臣們趁機壯大、大穆護也巧妙地攫取了權力。
他們的手中依然握著利劍,與此同時,他們卻更加了解唐人,並且懂得施捨、寬容的好處。
一位侍從從使者手裡取走了捲軸,將他遞給了曼森伯爵。
這些傭兵首領和年輕騎士不願意烏蘇拉人前來協同作戰。
「你們笑什麼呢?」曼森溫和地詢問舅舅派來的傭兵們。
眼前這些肆意嘲弄的人,真的知道他們在嘲弄誰么?
「你們究竟是有多蠢!」曼森的身邊,一位白髮蒼蒼騎士怒斥周圍的人:「烏蘇拉只是派出軍隊前來協同作戰,沒有說過修改約定的事情!你們說什麼搶奪地盤,搶奪誰的地盤啊?現在地盤還在唐人手裡面呢。先把仗打完再說!」
北部唐人的騷動,對北部河谷的帝國統治是一種瓦解,但對於春申地區的諾曼人來說,卻未嘗不是一種好事情。
科爾卡山口之www•hetubook•com•com外,竟然有許多的被開墾的土地。在一些山地布爾薩人的村落里,也能發現不少的貨物——鐵農具、粗布、成套的瓦罐甚至掛毯。
曼森伯爵將捲軸在手裡面展開。
曼森並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但卻在冥冥之中繼承了生父優柔寡斷的氣質。
諾曼士兵站在科爾卡北部的海岸上。
可是眼前的人多半是一群傭兵和冒險家。
曼森看完后,就將捲軸遞給了身邊的老年騎士,他則告知眾人來信的內容。
此外,能夠輸入大量的農具、紡織品,甚至能夠讓山地人離開山區拓荒,那除了這些貨物之外,可能還有更多的財富湧向了科爾卡山脈,也需要有大量的士兵和官員在協助統治這片土地。
此次派往科爾卡山脈的軍隊,就是以這支常備衛隊為核心的軍人組成的。
這支軍隊是毫無疑問的「僑民軍」:除開諾曼人的常備衛隊之外,還有烏蘇拉僑民組成的騎兵、安息僑民弓手、羅斯長矛手大隊。
如果首領是曼森伯爵這樣的年輕人,他們還有自信去控制,如果是烏蘇拉的將軍來了——那些傢伙對傭兵是出了名的態度惡劣——恐怕傭兵就會淪為附屬。
可是曼森卻感到脊背陣陣發涼。
小屋裡面立刻炸了鍋。
那裡的布爾薩人真的如同舅舅相信得那樣,等待著諾曼軍人的拯救么?
大批的諾曼移民放棄了他們十多年前巧取豪奪的土地,帶著家屬和僕從逃回了春申。春申地區的諾曼人數量增加了。
今天,若是這個年輕人返回了諾瓦城,恐怕就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個年輕人已經越來越像是他的生父了。
在春申城內,許多新兵是諾曼移民的第二代了。他們本身就是在春申城內長大的,即便從小就被灌輸了唐地異教徒應該「被拯救」這樣的話,他們卻能憑藉不多的經驗判斷,四處濫殺唐人會招致禍端。
奴隸佔據國家,這在古代的諾曼出現過。
烏蘇拉使者挑了挑眉毛:「諸位閣下,我可還在這裏呢!」
可是到了山區,山民首領早就不是幾十年前那樣,用幾雙靴子就能滿足了。
「烏蘇拉人想來做什麼?搶奪科爾卡行省么?」
「就是你在這裏,我們才要問清楚!」一位騎士說:「約定好的布爾薩、科爾卡行省歸屬公爵!尼塔行省兩家平分!你們現在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派軍隊前來?你們在尼塔的軍隊呢?」
「伯爵大人說的話,我聽不懂。」
十年之後,這位約翰王就在遍地異教徒的布爾薩半島上修築了堅固的堡壘,並且招攬了強悍的士兵,維持了一支強大的部隊。
年紀輕輕成為一軍的首領,並沒有讓曼森感到快意非凡。
在冰冷的木屋之中,曼森告訴了周圍騎士們他的判斷。
只要許諾一些戰利品,包括鹽、銅、茶葉和布料,就能讓許多人加入。
曾有一位強大的奴隸首領在各個行省之間流竄,動蕩了各地的穩定和繁榮,讓許多古老的城鎮化為廢墟,最終,他卻被軍團擊敗。
此外,公爵的老部下們都或多或少地了解曼森的身世。
不論是帝國和烏蘇拉,都有許多旅行家和學者的手札記述安息人大營海軍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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