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一個食貨郎悄悄給典客郎說了什麼。
萊赫人許諾，當擊敗烏蘇拉之後，新的東方貿易不會再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繁榮的貿易同盟。
作為回應，女執政官第一次要求議會通過的，就是廢止《榮譽法令》。
富饒如同烏蘇拉，尚且要用這種辦法，唐地一年一賣的做法，實在叫人懷疑唐人吹牛：要麼就是唐人擁有一支龐大的艦隊，可以穩定地從東方運來布料，要麼就是唐人有無數作坊，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徵收布料，要多少有多少。
瑞德城守在迎接萊赫人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許多問題已經超過他的權職範圍了：抵達瑞德港的不光有萊赫人，還有三個城市共和國的使者、一個埃蘭自由市的市長本人、一個托萊自治領地的外交官。
如今，萊赫人派來了第二批戰艦。
萊赫城內的老年教士們嚇得半死，彼此碰頭的時候唉聲嘆氣：「糟了！那個女魔鬼成了執政官！」「可恨！當年她主持我們的養老事務時，我就忍耐了，現在，她竟然成了我的封君！」「怎麼辦，她會怎麼報復我們？」
就連費倫茨這種剛剛獲得港口的共和國，也踮起腳跟，派來了一艘小型補給船，幫助其他的槳帆戰艦提供糧食和清水。
「你想去了解唐人的知識，直接說就好了。不必這麼解釋一番。」
只是費倫茨人似乎不知道，他的一番話非但沒有招致唐人的嘲笑，反而得到了兩個唐人的稱讚：費倫茨人的這種雖然弱小卻驕傲的秉性，都護府的唐人太過理解了。
「你們下一批前往臨湖城的使者小隊什麼時候出發？」
萊赫城。
典客郎給城守彙報的時候，城守詢問了一個問題：「怎麼有這麼多國家？是不是萊赫人隨便編造國名，跑到都護府來求封求賞的。」
「我的船有四個貨倉，每個貨倉有十七尺長、八尺寬、六尺高。」
這一次費倫茨共和國的外交官來到唐地，便極為重視自家尊嚴。
當初烏蘇拉人和唐人親近的時候，可沒少幫唐人的忙，可惜說翻臉就翻臉了。
列奧納多猶豫了一會：「不瞞您說，我也很希望去東方。不過，並不光是為了解剖屍體。」
「您稍事休息一下，我們去準備馬隊。」
萊赫人擁有在城內自由行走的權利，費倫茨也謄抄了一份萊赫人《瑞德規範》，一本正經地要求都護府同為照辦；
他站起來，很恭敬地對典客郎致敬：「感謝您，先生。我的國家還年輕，總有一天，我們會來參加東方貨物的拍賣的！我們會來買走許多份貨物！」
「你可以去東方。」女執政說：「你會在那裡得到許多具屍體。」
船料倉庫已經空虛，新的槳帆船依舊在下水；
萊赫市民在周圍笑個不停，大聲地對教士們呼喊：「你們終於被弄疼了一次！」「滋味如何？」「主所意欲！」
女執政官的身邊，一個費倫茨來的學者陪伴著她在花園慢步。
萊赫城m•ｈetubｏoｋ•com.ｃｏｍ對參軍的外鄉人，已經可以直接授予市民資格了。
所有的肉桶上都血跡斑斑，周圍蒼蠅飛舞。
「哦，我並不意外。」列奧納多說：「在您之前，許多執政官和領主都拒絕過我。我在自己的家鄉都被驅逐了。」
萊赫人四處看了看。
女執政赫爾加·索倫依舊穿著一襲緊身的黑袍。
熱鬧歸熱鬧，戰爭歸戰爭。
整個共和國終於醒悟過來：他們迎來的不是一個軟弱的女性，而是一個做足了戰鬥準備的新執政。
許多驚慌失措的市民紛紛逃出城鎮，跑到了北部郊區。城內的市民也人心惶惶，等待著新的消息。
整整半年多的時間裏面，萊赫城停止了一切與戰爭無關的事情。
赫爾加夫人當選后，一改過去先拜訪教士、后拜訪修女的傳統，她帶著飲料和食物先拜訪了修女，隨後帶著修女們直闖修士們的教堂。
「東方的那位大公，曾有幾位畫師給我送來他的繪畫。」女執政官皺著眉頭：「但是每一副都畫得不一樣，讓我覺得莫名其妙。你去繪製一副他的油畫，我會給你定金的，保證你去東方的時候，房產不會被人拍賣。」
這個法令規定萊赫市民不得議論執政官，見到貴人和官員時，要稱呼「大人」或者具體的官名。
女執政要求廢止它，雖然有些出乎議員們的意料之外，但他們這些年來，早就熟悉了「赫爾加女王」的做派，最後沒有太多人反對就通過了。
畢竟，烏蘇拉人提前買拍未來的布料、香料等貨物，實際上是將風險和買貨人共同承擔。
女執政唯一讓人感到溫情脈脈的，就是她廢除了一道《榮譽法令》。
大戰在即，臨陣換將尚且危險重重，萊赫人竟然臨陣換王。
費倫茨外交官說：「我國有六艘圓底商船，全部從萊赫和烏蘇拉購入。其中四條正在萊赫修繕，明年就能恢復航運。這次我前來，帶著一艘船，還有一艘停靠在共和國的港口。」
典客郎十指交叉，若有所思。
萊赫人感覺唐地的官員更加規範了。至少不會遇到任何問題，都讓他去見城守，如果決定不了，他還需要跑到臨湖城去找唐人的首領。
執政官當政之後，還有一個禮節性的儀式，那就是去拜訪城內的老年教士，去問候他們的生活。
只不過萊赫城內，沒有多少人敢於向她示好，赫爾加夫人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狂熱求戰的議員們則高聲歡呼「赫爾加女士！」「赫爾加女士！」
這個法令表面上只是一個禮節性的要求，但每當共和國內出現兩派爭鬥的時候，《榮譽法令》總會被人拿來當成武器，弄得城內烏煙瘴氣。
「很重要的事情。」萊赫人微微一笑：「既然到了唐地，我帶來的消息已經可以公開了：前執政官已經到了任職年限，他無意連任，我國議會通過了他的推薦，選出了新的執政官。」
典客郎聽到一條，就記錄一條
hｅtｕｂoｏk.com•ｃoｍ，準備發回臨湖城，讓長史府議定。
萊赫附庸的幾個城鎮送來了大量的活豬、活羊，屠宰場內血流成河。男人們將成片的豬羊宰殺割肉，一條條的肉被放在大桶中，女人們一手按住肉條，另一隻手抓取粗鹽將肉塗抹均勻，隨後就把肉丟入腌桶里。
「你的船有多大？」
共和國的欠款不斷，卻依然在不斷擴軍；
「都護府每年拍賣的布匹，」典客郎說道：「你的船，連其中一份也裝不下的。」
「我沒錢，在家鄉被人四處追債，債主不允許我離開太久，否則就會拍賣我家的房產。」列奧納多說：「這次前來獻給您圖冊，也是希望得到您的資助。」
巡城的祝福遊行中，修女院的女院長與修道院的教士長並肩前進。
在槳帆船抵達之前，整個瑞德城一直處於戒備狀態之中。
瑞德城守最初將這些外交官安排在了萊赫人的商館之中，結果這些外交官紛紛抗議，說他們是受到邀請來的，並不是萊赫人的下屬。
為了保護港內停泊的船隻，唐人還在海外修築了一道防禦波浪的石堤。
「列奧納多先生，」女執政說：「你獻給我的圖譜，我已經看過了。只不過，你申請解剖屍體的事情，我不能答應您。」
女修士們使用玫瑰裝點了修女院的大門，在女執政官當選的那天徹夜敲鐘，號召前來禱告的女信徒們為執政官祈禱。
等他聽說費倫茨也要求『優先拍賣權』后，便放下了筆，好奇地詢問費倫茨：「莫非費倫茨和萊赫一樣，是了不起的海上大國？萊赫人買下的布匹運到港口，半個月之內就能全部運走，費倫茨有多少條船？」
「我一定會給東方的大公繪製一副畫像的，必定栩栩如生，讓您滿意。就算是他正在哭泣，我也會畫出他會心一笑的模樣。」列奧納多拍著胸脯保證道：「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大公的微笑》！」
費倫茨人抿著嘴，走出了典客司。
萊赫商人去臨湖城參加布匹拍賣的時候，繳納的保證金只需要烏蘇拉商人的三分之一，費倫茨也要求獲得這種資格。
萊赫共和國的執政官下令讓城鎮進入備戰狀態。
瑞德城的碼頭使用石頭重鋪了地面。
看著年輕人走後，萊赫人也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很快，萊赫派來的外交官走進了典客司。
「我不會資助你，萊赫城沒有一枚金幣是多餘的。」女執政官板著臉說。
隨後，越來越多的市民開始湧向瑞德港，去一看究竟。
不久后，唐軍騎兵開始在城鎮之中歡快地宣布了一個消息。
沒想到今天來了一個費倫茨人，卻是個愣頭青。
「我希望您不會透露我今天說話的內容。」列奧納多思索了一下：「我認為，不論是異教徒還是異端，他們都存在著理性。我們以教會和聖潔經文親近上帝，別的人呢？他們也有各自的方法親近崇高。人的手掌有五根指頭，指頭裡面的血管最終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延綿到心臟，那麼，上帝也會允許他的造物以不同的途徑親近他。」
列奧納多很欣喜：「謝謝您！那我的債務——」
費倫茨共和國的外交官非常謹慎。
瑞德城內的居民自發地從城守府取來簡易的擔架，或者乾脆從自己家中拆下門板，把那些遠道而來的貴客帶走。
女執政雷厲風行地鞭打著共和國議會，讓它為戰爭奉獻全力。
西部來了盟友，這讓普通居民感覺非常新鮮。
瑞德城的居民歡呼起來，這種熱情讓萊赫人也頗為感動。
執政官的身後，兩個侍從穿著絲綢長衣，緩緩地跟隨著。
除開餅乾和腌肉，萊赫城還熏制了大量豬肉，以備長久作戰。為了製作熏肉，萊赫城內的肉商被全部調集起來，讓他們各自帶著學徒幫助軍隊提供肉食。
食貨郎和一些熟悉西部情況的歸義人詢問后，告知城守，這些小共和國的確是真正的國家。
因為執行了備戰令，所有的物價都被萊赫共和國定死，作為回報，萊赫共和國給所有的供貨商都獎勵了一份「提貨單」：未來，他們可以從東方貿易之中享受到一份利潤。
一年多前出發的萊赫艦隊，多半是萊赫本城的公民兵，這一次，則有不少士兵來自萊赫下屬的貿易城邦。
每逢遇到聖事，大量的信徒就會湧入萊赫城參加活動。
上千名水手、士兵、甲板工、工匠正在忙忙碌碌地登上港口。
抵達瑞德城的萊赫水軍多半是市民軍，紀律比雇傭兵要好得多。當軍官吹響號角之後，士兵們便在各自的戰旗下列隊，準備跟從唐人盟友前往駐地。
市民們被招募進入兵工廠，生產標槍、鎧甲、鐵錨、撞角、弩箭；
城外駐紮的六隊郡兵被調入了城內，引導萊赫盟友前往郊區駐紮。
麵包爐膛終日不熄滅，只不過烤制出來的不是鬆軟好吃的白麵包了，而是烤過兩次的餅乾。這種餅乾極耐腐壞，即便干硬成石頭，也不會長蟲。
列奧納多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費倫茨人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萊赫商人。
響聲傳開很久之後，市民們才逐一走出家門，彼此詢問著消息。
雖然不是共和國，但是唐人的官員和領主們的完全不同。
「啊？」典客司的唐人官員們都很驚訝。
他一年多前來過唐地，不過當初接待他的，是級別高得多的官員。
抵達瑞德城的不是一隻小艦隊，而是一整隻萊赫軍隊。
第一批前往東方的萊赫艦隊已經被打散了，正被烏蘇拉艦隊封鎖在各地的港口之中。
少數因為長途的航海生活而生病的水手，則被唐人的濟民院收治。
「那是為什麼？」女執政說。
整個港口已經人滿為患。
「有什麼事情嗎？」
列奧納多明白了，原來女執政官只是給他介紹了一位新僱主而已。
萊赫商人露出了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繼續對烏蘇拉作戰，派出第二批艦隊。」女執政官毫不猶豫地選擇繼續戰爭。
三個城市共和國和*圖*書分別派來了的三十五名、四十二名、九十一名船員前往東方作戰；埃蘭自由市派來了十六名劍盾步兵；托萊自治領派來了六名山區的雙手劍士。
期待和平的議員們大為懊惱：「該死的女瘋子！」「讓你的家人去打仗吧！哦對了！你沒有兒子！所以你不在乎！」。
遠隔重洋之外。
不久后，赫爾加就接到了許多舉報，說有人對她不敬。
過去的萊赫執政官侍從，全部仿照諾曼宮廷侍從的模樣，使用黃衣白褲，女執政則改令侍從採用埃蘭人的制度，穿戴藍衣藍褲。
「我不會為你還債。」女執政官說：「我只給你提供船位。去了東方之後，好好地親近一下東方大公。東方的王國即將誕生。那裡很快就會有無數的雕塑、博物館、新城鎮準備興建，許多貴人需要一副畫像。以你的才華，若是得不到雇傭，我是不相信的。此外，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萊赫議會用了很巧妙地手段，讓各個貿易城邦相信：只要幫助唐人取得勝利，他們就會取代烏蘇拉人，成為東方貿易的新主人。
「一份有多少匹布料？」
「好吧，不管是怎麼拍賣的。」費倫茨人決定一次問個清楚：「你們拍賣的貨物，是按照烏蘇拉人一樣分作一百六十份拍賣，還是按照萊赫人的，分成一百份拍賣？」
在細枝末節的地方施加政令后，女執政官終於露出了她的獠牙。
募兵官吹著號角，召喚市民們參加軍隊「我們的盟友被攻擊了！」「加入軍隊吧！東方貿易是我們的了！」「唐人是盟友！」「擊敗烏蘇拉人！」
按照費倫茨人的說話，被陸地四面環繞的共和國，還有許許多多。
許多年前，費倫茨共和國和盧卡共和國因為不熟悉外交規則，簽訂過一個的互相不平等條約，成為各國宮廷的笑柄。
埃蘭使者前來向她道賀的時候非常意外，並且很高興，覺得新任的執政官是個親近埃蘭王國的女人。
費倫茨人不太相信。
馬隊之中不光有萊赫人，還有幾個初次抵達都護府的外國使臣，他們將會對「東方的大公」送去各自封君的問候。
費倫茨外交官說：「臨湖城的布匹拍賣，請給我說說。我見過烏蘇拉城的布匹拍賣，臨湖城也是一樣處理么？」
這個時候祈禱用的殿堂就會不夠用。
費倫茨外交官的表情有些落寞。
在普通的居民心中，西部來的人，大多都是敵人。
女執政官突然笑了：「你會有一個船位去東方的，你要把你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寄回來給我。」
她的頭髮宛如銀絲，面容已經不年輕，但多少還能看見少女時代的風韻。
赫爾加當選執政官后，許多人過來向她祝賀，依舊稱呼她為「赫爾加夫人」或者「納斯爾夫人」。
「萊赫船！萊赫船！」騎兵高喊道：「是萊赫船。」
費倫茨共和國最為特殊，它處於教廷、埃蘭和諾曼之間，卻神奇地取得了獨立，不久之前還從教廷購買了一座港口，成為了擁有出海hetｕboｏｋ•cｏｍ.ｃom口的共和國。
法令會在明年新年正式廢除，不過從現在開始，不再會有人因為喊錯貴人的名號而受罰了。
如今那道石堤更像是烏蘇拉城外的利多沙洲，假以時日估計也會像萊赫城一樣，被修築成寬闊漂亮的海上水道，戰時是很好的防禦，平時也可供旅客遊覽。
典客郎和食貨郎見過了許多萊赫和烏蘇拉的使者，又見識過典客令韓斐來這樣的老油子，只覺得來自西部的外交官都是一樣的老練。
唐人在觀察新的客人，客人們也在觀察著唐人。
為了湊足這批戰船，萊赫人暫停了幾條貿易航線，並且在城鎮執行了戒嚴，在主港拉起了鐵鏈，防止烏蘇拉人趁虛而入進攻萊赫本城。
典客郎按照典客司的理解起身，手指大門：「請。」
「一百份。」
領主們的顧問或者隨從官一定會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耽誤精力，彷彿不知道時間的可貴一般。
剩下的修士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修女院的嬤嬤在自家地盤上，給女執政官完成了祝福。
蔬菜、水果、藥品、蜂蜜，這些東西也都在共和國的採購單上。
唐人的首領不喜歡城鎮生活，總是和他的士兵在原野上遊盪，這讓萊赫的外交官們吃盡了苦頭——他們經常要一個城鎮一個城鎮地詢問唐軍的蹤影，才能最後找到大公本人。
典客郎呼喚來了一個郎副，讓郎副幫忙接待剩下的使者。
在過去，教士們可以徵用修女院的祈禱室，修女們卻不能使用教士們的，因為「肋骨不可與人相提並論」。
萊赫人是其中一個意外，不過誰也說不好，萊赫人會不會步烏蘇拉人的後塵。
城守悻悻地將新的地理消息繪製成冊，派人送去了臨湖城。
十九艘萊赫槳帆船從霧氣蒙蒙的海面駛入了瑞德港。
教士們嚇得要死，女修士們卻志得意滿。
列奧納多哈哈大笑。
雖然女執政沒有直接為他還債，列奧納多卻也無法指責什麼了。
「多謝您！親愛的赫爾加夫人！啊，您不知道我這個時候多快樂。」
當瑞德城守和糧丞忙忙碌碌地安置龐大的「萊赫水師」的時候，一支馬隊已經出發。
比如萊赫人使用三丈高的旗杆，費倫茨也要使用三丈高的旗杆；
腌桶會放兩次污血，隨後就會裝船。
典客郎說：「和烏蘇拉不一樣。我國只拍賣今年出產的布料，不會和烏蘇拉人一樣，提前拍賣幾年後的布料。」
郊區的工匠們被徵發起來，開始將儲備的船料取出，建造出一艘艘的槳帆船；
眼看上百女人笑語盈盈地重進殿堂，當場嚇暈了一堆老修士。
這次抵達城內的西部士兵，除了萊赫人，還有一些人們沒有聽說過的地方，比如費倫茨什麼的，城內有些附庸風雅的唐人，乾脆將它翻譯為翡冷翠，這讓普通居民以為那是個遍地有翡翠的國度。
萊赫城的西南郊區是集中製作熏肉的地方，幾處臭烘烘的小作坊終日焦煙升騰。
「什麼事情呢？」
萊赫人很讚賞地看了看忙碌的唐人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