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扇宿舍門前，那穿空而來的花枝跌在地上，失去「無害化」的效果后，瞬間變回一柄小巧古樸的飛刀，十分尖銳，如果扎入人的喉嚨，想必見血封喉。

隨著達西臉色蒼白，額上汗涔涔，角力成功。咯吱一聲，眼看門即將重新合上……

陳曼靈的小隔間也敞開著門，裝飾流露著女孩家一貫的精緻。其中最顯目的就是一個擠佔了許多空間的大大的書櫥。

王勇應他的要求，在對話過程里始終張著無害化的領域，此時才知道達西的用意，便皺眉道：「門后是什麼東西？」

達西說：「這幢樓事實上已經成為了文本世界跟現實世界的中轉點。很多霧氣里的『存在』，都是從門後來的。每一間宿舍裏面都情況未知。我們把門都鎖了，也是因為這個。只是時不時地，還是有一些厲害的『存在』，能自行打開門跑進霧氣里，藏進我們的世界。」

「NO！」達西俊美的容顏冷了下來，厲聲呵斥，能量隨著他的聲音擠向那扇https://m.hetubook.com.com門，將「它」重新合上，把門后的視線拒絕在現實之外。

達西搖頭否認：「沒有。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書櫥就是空的。」

王勇問：「你們搜查過陳曼靈的房間了嗎？」

「她們都失蹤了？」

鎖掛在門把手上，似從未打開過。

但中國資深者心裏也是有底的。

達西摸摸喉嚨，鬢髮都被后怕的冷汗浸濕了，連忙向收回手的王勇致謝。

這是他的能力——「拒絕」。可以強行拒絕某些不友好的存在「來訪」。

在宿舍走廊涌動的霧氣，讓這些一扇扇緊鎖的門帶著奇異的虛幻縹緲感，似乎門隨時可能被從內打開。

中方的一行人其實早就得到了英國特安部遞交的資料，只是資料上沒有達西說的這麼多生動細節。

作為倫敦標誌之一的大本鍾，就在一次巨響之後，從鐘樓頂上轟然落地，砸壞了馬路，砸死了數個行人。

卻聽達西指著盡頭的房間：「到了，就是這間房，陳和圖書和她同學們失蹤的地方。」

王勇的問題還沒有問出口，達西卻早已猜到了他們的想法，他壓低聲音，指著門外的走廊上，那一扇扇緊鎖的房門：「我們猜測，在那後面。」

甚至，霧氣里經常傳出巨大的響聲，造成了數次交通事故、建築損毀、行人傷亡。

達西搖頭：「沒有針對性。其實這些霧氣里藏著的『存在』並不是針對普通人，而是似乎彼此之間在打來斗去。普通民眾遭遇的襲擊，倫敦遭遇的破壞，更像是被戰鬥的餘波掃到。只是，同樣的，『它們』也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出手毫無顧忌。」

「據我們調查所知，陳非常喜愛武俠，這個書櫥里裝的大部分，都是她從香港帶來的武俠。」達西帶著他們走進了陳曼靈的隔間。

門重新合上了。

門內一聲嘆笑。

一呼一吸間，空氣濕度極高，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把書櫥里的書全都搬走了？」王勇皺眉。

咯吱一聲，門背後似有數不清的視線透過那條縫隙和圖書投了過來，似乎有存在要順著那道縫隙竄進現實！

「我們追蹤溯源，最後發現，源頭大概跟失蹤的這些女學生有關係。」

但是門仍一張一合，似門後有存在不肯罷休，正與達西角力。

根據他們的資料，以及對香港過去繁茂的武俠文學的判斷，中國特安部早就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褚星奇摸著下巴咕噥：「聽著更像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本。」

不知何時，濃霧忽然濃郁了幾分，一扇原本鎖著的房門在霧氣里自行打開了一條縫隙！

「『它們』是刻意對普通人下手？有什麼針對性的目的么？」陳薇聞言追問。

「那幾個去調查的警察，當天夜裡也不見了。」

唯有一間宿舍的門是大開的。

「那香港女學生的宿舍在最東邊……」達西一邊領著他們往最先出事的房間走，一邊向他們介紹：「根據我們的調查，她是倫敦大學的本二學生，叫陳曼靈。原來跟幾個大陸女生一起住。」

「這些『存在』顯然數量龐大，能力各和-圖-書異，還不止一波。因為有的死者是渾身燒焦——沒有明火，卻周身燒焦。有的死者，卻是活活被凍死的，整個人都結著冰碴子——上帝，這可是倫敦的冬天！」

達西點點頭。

王勇彎腰撿起那柄小巧飛刀，包起來當作證物。

那這些書去哪了？憑空消失了？

宿舍樓內部也彌散著濃郁雲霧，地面潮濕，牆壁滲水。

最後這件事驚動了中國領事館，領事館要求嚴查，卻沒有結果。

達西的喉嚨被軟軟的花枝砸了一下。

現在正是英國的冬季。英國孤懸海外，常年濕冷。倫敦更有霧都之稱，對於英格蘭來說，霧天是再正常不過的天氣了。

「但是霧裡的東西明顯不是普通人。」達西說，「那些『存在』高來高去，似乎能隨意在我們的建築上跳躍、奔跑、騰飛。我們聽到響動就直接上激光槍和熱武器，結果反而激怒了那些『存在』，第二天，指揮行動的官員，屍體就漂在了泰晤士河上。而且外表無損，內臟全爛了。」

「那你們怎麼能ｈｅｔubｏok.cｏm•cｏm肯定，最先失蹤的是那個香港女學生陳曼靈？」

從出事之後，每一扇宿舍門都緊鎖著。

屋子裡拉著警戒線，一切的物品、傢具，都維持著她們失蹤前的原樣，甚至沒有沾上多少灰塵。

陳曼靈失蹤前所住的那一間。

「搜過了。當然搜過了。但是……」達西話音未落，瞳孔驟縮。

一開始根本沒有人在意。

達西渾身肌肉緊繃，目光不停地在那些緊閉的門上梭巡，一邊答道：「因為最開始就是那幾個大陸女學生半夜報警，說有同學失蹤了，懷疑她出事了。結果警察趕到一看，那幾個報警的大陸女學生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空屋子飄著霧，地上砸著電話筒。」

而很明顯，大本種是被人活活用手掰下來的——斷口處有指紋和掌印。

嗖——

但是，這霧氣竟然經日不散，還有越發濃郁的趨勢，以至於到了嚴重干擾市民生活的地步。

隨後，霧氣以宿舍樓為中心，迅速向倫敦擴散，向英格蘭擴散。

但書櫥里是空的，玻璃門后除了灰塵，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