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柳毅傳·七子之歌
第九十四章

隨著文本能量檢測儀顯示屏上的曲線攀到最高點,那一群正在尖叫、轉悠、呼喊、本來一臉茫然恐懼的韓國平民,漸漸站住腳,面部表情逐漸發生變化。
「軍方發現這批超凡道具后,立刻在全韓搜查,動用了當地的我軍最大力量,將能首批找到的超凡攝像機全部運回了馬里蘭州的超凡實驗室。」
「我明白了。」科迪被他興奮的口水噴了一臉,才似乎終於回過了神:「這倒確實不錯……」
嚇得作為普通凡人的研究員們趕緊按了清除鍵。
「博士,雞怪的試驗品成本比較高,能不能一次性少放幾個?我們要省著一點用。」研究員們有點肉疼。
這段錄音一放出來,便溫柔而聖潔地繞場播放,聖光自音樂而生,天空飄下天使羽毛,很快就自動「凈化」了場內滿地噴洒的血糊糊——連帶著那些異變為五穀雜糧的平民也消失不見了。
這些由平民異變后誕生的怪物具備了一些超凡能力,它們似乎具有本能的攻擊性、傳染性,開始呢喃:【我們成熟了,我們成熟了……吃我們呀……吃我們呀……】它們開始滿場打轉,一邊似乎在尋找什麼,一邊抖落著身上的稻穀、麥穗——實則是不斷噴射著他們的內臟和血肉。
蛆蟲則比較特殊,本身等級低微,但是它們上面,似乎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超高等級怪物,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那種超高等級怪物的蹤跡。」
研究員們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擦了擦冷汗,議論紛紛:「連安琪拉大人灌輸的能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這些雞怪確實厲害。」
「之前在韓國調查的時候,我們發現,韓國民間有一批超凡攝像機在民間流轉。這一批超凡攝像機,我們暫時稱之為『母體』。『母體』超凡攝像機,具有攝錄怪物真面目、以拒絕的方式抵禦怪物的功能,並且『母體』還有一個最可怕的能力——它們可以同化製造大量子體。
「閣下……」秘書連忙道:「這些攝像機並不是只能攝錄怪物的真面目……」
「一般來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異變為這種怪物的,都是普通平民——各行各業的社會中下層。唔,根據行業性質,比如是服務業還是製造業還是稍微高級點的,它們異變的具體『糧食』品種還會有一點區別——因為鬣犬、雞怪等高級怪物喜食的糧食口味也不同。」
馬里蘭州。
地牢里關押著一批批萎靡不振的實驗品。
秘書一邊心裏嘆偌大美利堅,首腦卻一個不如一個,一邊不得不提醒:「閣下,軍方來人了。」
布偶、木偶則是更下一級,一般聽命于白手套。
以霍爾特博士的肉眼看去,片刻后,這些平民依舊站在原地,外貌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臉上的茫然恐懼徹底消失了,雙目空洞,神態麻木。
清理了這一批之後,霍爾特博士興趣更高了,馬不停蹄地叫控制室放出在韓國發現的目前等級最高的怪物——雞怪。
超凡攝像機的母體有拒絕的能力,而子體沒有。
但更讓總統不開心的是,軍部那又長又臭的報告底下卻列了幾個乾淨利落的數字——那是要白宮配合他們去向國會伸手的軍費。
科迪道:「是。後面幾批還在路上。這一批應該足夠您前期的實驗消耗了。」
「進度怎麼樣?」霍爾特博士問。
華盛頓。白宮。總統辦公室。
霍爾特博士以為他沒看明白,連忙解釋:「其實這些怪物本身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些攝像機!」
一看就是中產以上的韓國精英。
鬣犬與蛛女大多是那些服務於韓國上層社會的職業經理人、財閥白手套等。
「有一批超凡道具、異變者從韓國運到了馬里蘭州,軍方給白宮送了實驗報告。」
「是。閣下。」秘書道:「韓國出現了隱蔽的超凡異變,大量韓國人變異為怪物,卻還披著人類的身份在行走。與此同時,我們駐韓的軍隊,在首爾發現了一批攝像機。這些攝像機夜出現了超凡異變,可以無視怪物的幻術,直接攝錄各種怪物的真實面目。」
「好!好和_圖_書!好!」總統說:「這份單子我批了。還可以多加一點錢。給我安排行程,立刻飛去馬里蘭州。」
「馬里蘭州那邊正在進一步驗證,但根據駐韓美軍的彙報,確實如此。」
「上尉,這就是軍方送過來的第一批嗎?」霍爾特博士露出昂然興趣,不住地打量著這些外形型號各不相同的攝像機。
這一次的異變與第一批不同。品種比第一次豐富多了。
霍爾特點了點頭:「那這一批就少用幾個吧,很快我們的經費就能批下來了,到時候再申請多抓幾個就是。」
最後一處地牢被放到試驗場里的,是幾個大腹便便,珠光寶氣的人物,他們一出來就在嚎:「我們從沒對不起美利堅啊!」、「我為美利堅賣過國啊!我要見總統!我要見總統!」
霍爾特博士說到這裏,聲音逐漸扭曲而興奮:
除了母體持有者可以利用「拒絕」倖免異變外,超凡攝像機所攝錄的凡人,大部分都異變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處寬闊的場地。
但連接著控制室大屏幕的「真相」鏡頭裡卻赫然顯示:這些平民卻早已異變為了怪物!
右邊被驅趕出來的則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有些穿著醫生的制服,有些是律師的打扮,有些是時髦藝術家打扮……
總統慢吞吞拿起老花眼鏡,看了幾眼報告,就打了個呵欠:「太長了,看了頭疼。你解釋給我聽就行。」
他俯下身子,在總統耳邊說了幾句話。
「但是我們發現,根本不是超凡攝像機在攝錄怪物真面目,而是超凡攝像機在製造怪物!」
試驗場內的牆壁忽然開始循環播放一段聲調空靈的聖經音樂——那是他們請安琪拉灌輸了能力的錄音。
他按下了一個按鈕。
科迪叫了一批士兵小心地抬進一箱箱的攝像機:「動作輕點。」
解說這一批的研究員帶著做實驗的醺醺然快樂:「博士,怪物品種太豐富了,光是我們目前發現的,就已經有幾十種了,我們判斷,這些怪物的能力、外觀應該與它們異變前在韓國社會裡所處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綜合社會關係、財富地位有關。」
研究員們依舊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打開真相攝像機的按鈕。
「凡人只要被這些超凡攝像機拍入鏡頭,就會逐漸異變成怪物!」
「異變成的怪物種類,則與其在活人時期的社會身份、關係、地位等相關。我們還在研究具體的怪物種類與其社會關係的總和之聯繫,如您所見,依舊有了眉目。」
這是美國實驗室在得到其中一台母體攝像機后,經過多次實驗發現的。
這些在韓國社會裡也算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就在鏡頭中背生羽毛,利喙增長,變成了一隻只極為兇殘的雞怪。
地下有一座廣場。
只見得雞怪們振翅而飛,綠豆眼裡閃著兇殘的光,尖喙如鐵,飛撲向上方的總控室!
大洞內自動推出了一架文本能量檢測儀,能量檢測儀上則綁著一台真相攝像機,鏡頭正對準了在試驗場上一臉茫然恐懼的韓國平民。
總統聽完一個激靈,身上的瞌睡蟲都飛了,皺巴巴的臉上閃出個狂熱而怪異的笑容:「當真?」
當攝像機的鏡頭照出這些平民的面目時,文本能量檢測儀的顯示屏上悄然劃出一道曲線。
廣場四面都是地牢鐵門。
平地上方高懸一座巨型控制室,控制室里擺放著無數閃爍的精妙儀器,各種天線將它們與整個地下實驗室整合在一起。
科迪道:「但我會帶一批善於戰鬥的超能戰士過來以防萬一——只要您的發現是真的,美利堅的超能資源不會吝嗇。」
一位研究員興奮道:「博士,跟之前的猜想一樣!您看!」
「據說這些雞怪上面還有更厲害的怪物,真無法想象那會是怎麼樣的。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桌子后坐著打瞌睡的白頭總統,他年邁昏昏,老人斑爬滿臉,涎水流到了脖子上。
這一次,空靈的聖經吟唱聲足足環繞了試驗場三遍,才凈化掉了這些兇猛的雞怪。
嘴上說著不錯,科迪的神情卻有些猶豫:「只是,我有一個問題。」
試驗場復又乾乾淨淨。
「這些怪物和圖書有等級之分,比如鬣犬與蛛女同級,比雞怪第一個檔次。
霍爾特博士滔滔不絕,唾沫橫飛:「但!這是我們研究超凡武器的一個重大方向!超凡攝像機本身就可以用作超越生物戰的、更隱蔽、更具傳染力的超凡武器!」
控制室內,研究員們興奮地秉住了呼吸。
秘書叫了好幾聲,他才慢悠悠地蘇醒過來,渾濁的眼木木地盯著桌子,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與此同時,『母體』的所有者不約而同地在製造子體,他們似乎是以為這是在幫助凡人發現『世界真相』。比如韓國的有個明星崔智賢,就製造了一起大量子體的事件。」
霍爾特博士這才得意地對科迪道:「上尉,您都看到了吧?這就是『真相』的威力?」
「至於為什麼有些人異變的快,有些人異變的慢,還有些人根本不異變。母體的『拒絕』功能又如何操作,這個倒是還在研究當中……」
它們張開翅膀,一隻體型就有四米!還帶著對凡人的威壓震懾。
「運回這樣一批攝像機幹嘛?」總統看見這些數字就煩心,很不高興:「是韓國出現了怪物,這些攝像機只能照照韓國的怪物,就該留在韓國。動用這麼多資源只為了搜運回一批稍微特殊點的照相機?」
在「真相」攝像機的鏡頭裡,他們同樣逐漸地變化了。
鏡頭中,站在原地的已經是一叢叢人等高、隨風搖擺的稻穀、小麥,一張虛幻的人面在其中掙扎哭號。
「哦,是什麼消息啊。」
「供給實驗室進行人體實驗的試驗品也已經運輸到了,全都打了麻醉針,關在地牢了。」
霍爾特博士道:「有按我的要求來嗎?」
雞怪的試驗品在本國社會地位不低,他們抓起來的成本比較大。
全封閉的試驗場牆壁上一個大洞旋轉出現。
「是。」控制室內,研究員發出指令:「清理。」
霍爾特博士忙表示理解:「現在國內騷動暴亂頻繁,安琪拉大人當然以美國的偉大為第一要務。」
而地牢中間,則圍出了一大片空曠平地。
某全美最大的生物實驗地下,同樣有和_圖_書一個全球最大的超凡實驗室。
霍爾特博士興緻勃勃地說:「清掃場地,放下一批。」
「是。已按您的要求確認,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的比例均等。」科迪停頓了一下,才道:「只是安琪拉大人一時半會沒空前來。」
喙砰地在大型炸彈都打不|穿的特種玻璃上狠狠鑿出了一道白邊。
它們有的變成了身著西裝的鬣犬;有的變成了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的蛛女;有的變成了身上提線蔓延向虛空的人形木偶;還有的變成了在地上蠕動、白生生的巨大蛆蟲。
下方試驗場的左側地牢開啟,裏面被關著的韓國平民被解除麻醉推了出來。
「又是韓國。」總統嘀咕一聲:「從盧武開始就不安分。」
一位研究員道:「這是異變后最普通的一種怪物。它們具有被食、傳染的本能,普通人沾染它們的血肉,會被它們傳染。這種怪物具有強烈的自毀傾向,會主動尋求被其他幾種怪物食用——比如會主動尋找狗頭人、雞怪等食用自己。即使沒有被食用,它們在徹底成熟到麥穗或者稻穀金黃后,就會主動向外噴洒『穀粒』,直到最後耗竭血肉而死。」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筆要報銷的在韓展開行動的費用。
「我似乎在某個文本里,見過其中的某幾種怪物。」
控制室里一大群白衣的研究員、科學家正在操作著各色機器,見到兩人紛紛問好。
實驗室負責人從報告中抬起頭,露出臉——這是個文質彬彬的白人中老年男子,叫做馬文·霍爾特。
科迪雙眉緊皺,眼神略微仲怔,似乎在出神。
還是活人的時候,他們只知道下跪嚎啕、肉身虛弱。但變成怪物后,卻意外地戰鬥力很強,最為兇猛。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搭乘電梯,前往更深層的地下實驗室。
他們的表現比最初的韓國平民還不如,大吼大叫地有,就地癱倒,屁滾尿流的也有。
霍爾特博士帶著科迪坐電梯下到了控制室。
霍爾特博士明面上是全球特安領域的知名專家,實則是全球最大的超凡實驗室負責人。
「開啟右邊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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