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齊天大聖之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內外訣,罡煞兩神通

菩提祖師用拂塵掃了孫悟空的頭一下,笑道:「你這猢猻倒學會了倚情賣乖了。也罷,我這有兩種神通,有一般天罡數,該三十六般變化,有一般地煞數,該七十二般變化。你想法那種?」
方悟心說道:「那是自然。」
不一會兒,菩提祖師睡不多時覺醒來,舒開兩隻腳,口中自吟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莫將造化作天寬。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孫悟空頓時心頭瞭然。說道:「師父是說長生只是壽元久長。如果沒有通天的本事,也會因為各種天災劫數而丟掉性命么?」
孫悟空不解道:「這有什麼區別么?長生不是就是大道么?」
菩提祖師說道:「此訣包羅萬象,含蘊千機,其中造化無窮,你能悟得幾分,全憑你的資質了。且去吧。」
孫悟空道:「這個天罡三十六變厲害么?那地煞的又是多少變?」
方悟心見孫悟空忽然無精打采,如何還猜不到孫悟空的心思,便道:「你多想了。這百十年來,只有你跟我授了這份口訣。其他人是沒有的。」
菩提祖師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然後問道:「那篇內訣。你這幾年可有所得?」
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
菩提祖師垂眉說道:「你所學的乃是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央請成之後,鬼神難容。雖然駐顏長壽,但是過五百年之後,便會有雷劫降至。九霄之上,會降下天雷打你,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和圖書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又會有火劫臨至。天降真火來燒你。這火不是一般天火,更不是人間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第三重天劫也會降至,稱為風劫。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過。」
不過孫悟空雖然有此懷疑,但仍然沒有動彈,還是端正在跪著。
孫悟空洗耳用心,認真地聽著。
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孫悟空福至心靈,知道自己得了大好處,便對菩提祖師深深拜謝,然後走出門去。
菩提祖師打了孫悟空三下,然後背手離開,其實就是給孫悟空的一道啞謎。若是猜得透,說明機緣已至,若是猜不透,那說明時機不到。一切都要看孫悟空的悟性。
方悟心說道:「這長生妙道訣只不過是內訣罷了,還不算神通。這隻是用來給你築實仙基的。真要學會通天徹地的神通,還有一篇相應的外訣。」
孫悟空的心情立即從高峰跌到谷底,還以為菩提祖師是對自己另眼相看這才傳授口訣,想不到竟然是人人有份。
孫悟空聽了這道訣不由得喜中狂喜,祖師果然沒有騙俺,不由得開口道:「師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時了。」
孫悟空打蛇隨棍上,說道:「師父要是不答應傳俺大道,俺就長跪不起。」
和圖書果不其然。三年之後,菩提祖師又給了孫悟空一道啞謎。孫悟空很快就解開了,就按著謎底,來到了洞府前的那池清水處。菩提祖師早就坐在那裡等他了。
孫悟空問道:「那師兄你學的外訣是什麼?」
過了許久,孫悟空腳都跪麻了,可是菩提祖師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孫悟空不禁心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祖師的盤中之謎?
孫悟空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才起身走進了房間里。
孫悟空心中一涼,什麼意思,自己真的猜錯了不成?
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
菩提祖師面露古怪之色,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既然是孫悟空自己選的,他便也沒有出言反對,說道:「既如此,上前來,我將外訣傳給你。」
方悟心想了想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按我想來,應該是和資質有關。」
菩提祖師聽到孫悟空的聲音,立即披衣起身,盤坐說道:「你這猢猻,白日不認真聽我道言。晚上卻又來我這胡鬧作甚?」
師兄們俱都還在熟睡之中,孫悟空心中喜悅過盛無法發泄,只得挨房去搖師兄們的床榻,叫道:「天光了,天光了,起床啦,快起床。」
孫悟空聽得毛骨悚然,駭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化凡成仙竟然還有如此大的風險。孫悟空忙叩頭拜道:「求師父傳下躲避三災之法,弟子永世不忘師恩。」
方悟心見孫悟空怔愣,便道:「你還是先將這內訣學好,不出兩三年,師尊就傳你外訣了。」
孫悟空立即跪下叩頭道:「弟子願和-圖-書學。」
菩提祖師笑了起來,這猢猻果然不愧是天生地養之物,於是說道:「不錯。你可想學縱天橫地,不受仙神拘束的大神通?」
方悟心也被孫悟空的話給逗樂了,這猴子還真是不謙虛,笑道:「莫高興太早,你若是不努力,沒有達到師父的要求,就算你背熟了這法訣也沒有用。」
「三災利害?」孫悟空撓了撓頭,這說法他從來沒聽說過,就連大師兄方悟心也沒跟他提起來。
孫悟空道:「師父總有辦法的。」
接下來的日子,方悟心陪著孫悟空一起研討這篇內訣。孫悟空但有不懂之處。就向方悟心討教,方悟心也不藏私。將他這百年來的心得一一講解出來。
孫悟空眼睛一瞪,說道:「師兄也得了那份長生妙道訣?」
孫悟空點了點頭。
孫悟空走到菩提祖師近前跪下,說道:「弟子見過師父。」
此時天色微明,朝霞已經鋪陳了過來。孫悟空踏著一縷七彩,活蹦亂跳地回了廂房。
菩提祖師笑道:「仙基已穩?那我問你,你且有辦法防著那三災利害?」
孫悟空早上得了大師兄方悟心的提醒,才將菩提祖師的言行顛來倒去的細細思量了一天,最後終於想明白了,於是便趁著夜色,偷開前門,躲離大眾,獨自踏月沐風來到了菩提祖師的門外。
菩提祖師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是只求長生,為師這裡有幾顆金丹。你吃下去,自然有長生壽命。只是保不得日後的天災與雷劫。」
孫悟空一愣,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悟心面和-圖-書露猶疑之色,不過隨即釋然道:「告訴你也無妨。所謂的外訣分兩種,即是天罡訣和地煞訣,合稱又叫罡煞神通。我學的是六六玄功,即是天罡三十六變。」
孫悟空答道:「弟子近來法性頗通,根源亦漸漸堅固。想來仙基已穩了。」
菩提祖師道:「你即來了,便算有緣。雖說此間並無六耳,但是道法精妙。不好開言。你且近前來。」
孫悟空道:「大師兄如何知道我得了好處?」
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
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
孫悟空認真地說道:「師父昨日壇前當眾相允,讓弟子三更時分來後門傳俺大道。所以俺才敢徑上師父房門跪候。」
孫悟空不敢真坐,只是跽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
孫悟空只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得道升仙之後,就會與天同壽,百害不侵么?怎麼又有個三災利害?」
孫悟空心想,這天罡變以方悟心師兄的資質學了一百多年都沒學成,實在是太難了。而那地煞七十二變學成之後竟然能打遍天宮無敵手,實在是令人眼熱。略一思忖。孫悟空便在心中選中了地煞七十二變了。
菩提祖師問道:「你是要長生,還是要道法?」
「也罷。今日我若不教你些東西,你怕是要跪上一天了。」菩提祖師淡淡一笑說道。
菩提祖師抬手讓孫悟空起身,然後說道:「你且仔細聽好。我先傳你長生妙道之訣。」
菩提祖師道:「這倒也不難,你和別人不同,雖有一分天地生成的靈和*圖*書根,但錯成了猢猻之類,所以有些道法於你無效用。」
房門並沒有閉緊,微微開著。孫悟空瞧見菩提祖師寢在床榻主,朝里睡著,呼吸輕緩綿長。
口訣並不長,但卻晦澀難懂。孫悟空在心中默念了數十遍才只是記牢在心中,並沒有半點體會。
菩提祖師無奈一笑,說道:「想不到我這無意之舉竟然被你屈解出這些個意思。」
方悟心翻身就踹了孫悟空一腳,罵道:「剛得了好處,就來我處賣乖,討打。」
孫悟空道:「這麼說來這靈台方寸山也就你和俺兩人是天縱之資了,哈哈哈哈~」
此時月朗風清,山林皆寂。偶有飛螢散影,從孫悟空的眼前飛過。孫悟空罕見的定下了心性,跪在菩提祖師門外,靜靜地等祖師喚他進去。
方悟心不屑道:「百年前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孫悟空想也不想,說道:「弟子願學多的,就這地煞數變化好了。」
菩提祖師見孫悟空來了,淡淡地說道:「來了便好。坐下吧。」
孫悟空復又喜色滿臉,問道:「這是為何?」
方悟心答道:「我苦習這天罡三十六變已有一百年了,可惜仍無寸進,不然早出師了,怎麼會還留在山門。而那地煞卻是有七十二變之多。似乎昔年喧弄天宮的楊二郎就是學的這八九玄功。」
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里種金蓮。
孫悟空走上前,附耳聽著菩提祖師的低言,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妙法,孫悟空驀然間眼睛大亮,一臉喜色。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生命無他說。
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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