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前塵盡銷之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塔底河,縛妖談碧波

黑魚怪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塔底原本是一處老井,是我們碧波潭一處靈源。後來那祭賽國王聽信了一個行游僧人的話,才在這井上蓋了一處鎮井塔。」
孫猴子金箍棒都懶得用了。左腿一閃,便將那黑魚怪定死在牆壁上,然後再看那鯰魚精,卻發那鯰魚精早摔進塔底處的一個水池裡,消失不見了。
孫猴子一聽這怎麼和那些和尚的說法不一樣。看著那兩隻妖怪也是狐疑不已。
鯰魚精本來還以為是他們的行徑被法師高僧什麼的給發現了,但是一看孫悟空,卻也只是一隻長得較為矮小的妖精,便冷聲說道:「你這小妖口氣怎麼如此託大。要知道這祭賽國周圍五百里範圍內都歸我家主人統轄。我看你面生,是新晉成妖的吧?」
孫猴子道:「不愧是師父,歪理張嘴就來。」
兩隻妖怪像是看白痴一樣地看著孫猴子,然後說道:「這祭賽國數百里範圍只有一處水源,那就是碧波潭。我們正是碧波潭中萬聖老龍王手底下的水兵。」
唐三藏笑了笑,對那黑魚怪說道:「我只問你們公主,你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孫猴子滿頭黑線,說道:「你不是應該考慮戒律么?」
豬八戒聽著唐三藏講明了事情經過,便看著那黑魚怪流著口水,說道:「既然如此,這魚沒什麼用了吧。不如做些鮮湯補補給小沙和-圖-書彌身子吧。」
唐三藏道:「把你家公主的情況說來聽聽。」
那黑魚怪跪在地上,沖唐三藏磕頭求饒道:「饒命饒命。不干我的事啊,這都是我家駙馬做下的事。」
孫猴子罵道:「簡直是放屁。人間土地自有帝王管著,供奉自有主神轄著,你們主人算個什麼東西。」
孫猴子覺得有些好笑,便問道:「你家主人難不成是此地主神?」
孫猴子笑了笑,這也好,能看看那碧波潭裡有什麼能人。回過身來,掐著那黑魚怪就下樓了。
孫猴子道:「這頂樓有兩條魚精在喝酒,我抓了一隻,另一隻跑了。」
孫猴子說道:「不吃了它么,難得有這麼肥的魚。」
兩隻妖精勃然大怒,鯰魚精抄起擱置在桌側的金瓜錘就朝小和尚的頭砸去。小和尚不閃不避正被那錘砸中。
孫猴子不屑地看著那兩隻妖精,說道:「切,我道是誰在這裏耍弄,原來不過是兩隻小妖,真是無趣。」
唐三藏看了那黑魚怪一眼,說道:「太黑,吃它有點心理障礙。這魚哪來的,頂數還有水池么?」
唐三藏忽然淡淡地說道:「猴子,教訓下他。」
孫猴子將黑魚怪摔在了地上,對唐三藏說道:「師父,吃魚不?」
塔下的聲響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見兩個燈籠上了十層,接著便是一個碩大的豬頭出現在燈影里。
https://m.hetubook•com.com隻妖怪實在是受不了孫猴子這種輕蔑的口氣。於是交換了一個眼色。驀然間發動左中一齊合攻孫猴子。
唐三藏道:「美人魚還是鮫人?」
妖精覺得小和尚有古怪,小和尚開口只說了一句話:「早吃完早點死。」
那黑魚怪聽了,嚇得瑟瑟發抖,連忙求饒不已。
那黑魚怪搖頭道:「這裏就我和奔波兒灞,再無他怪。」
鯰魚精搖頭說道:「我家主人雖然此地主神,但卻是此地實際的主人。」
黑魚怪只覺得冤枉不已,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難侍候的人,不是怕挨打才多說一些信息么。
一個小和尚持著笤帚從塔頂一路掃到了塔頂,然後看到了兩隻正在喝酒的妖精。
唐三藏道:「這魚確實難看了點。」
那黑魚怪弄不清唐三藏的意思,只得仰頭看著孫猴子。孫猴子抬腿踢了他一腳,罵道:「讓你說就說,看什麼看。」
那黑魚怪嚇了一跳,這特么的太丑了,碧波潭裡絕對沒有這麼丑的妖怪。
孫猴子將金箍棒一橫。說道:「廢話少說了,這塔中的寶貝是不是你們偷的?」
唐三藏等在第十層塔中,早聽到了塔頂的聲響,正想著要不要上去看看時,就見孫猴子拎著一條大魚走了下來。
黑魚怪見孫猴子出語污罵他們的主人,使拿起一桿魚叉,說道:「你這猴精找死m.hetubook•com.com。」
唐三藏笑罵道:「你這豬頭胡說八道,這是悟空剛拿住的妖精。這塔里的寶貝就是被他們偷走的。」
唐三藏道:「你家公主長得怎麼樣?」
下一秒,塔中驀然間乍起金光,一隻猴子從金光中現身,拎著一根丈許長的鐵棒,冷冷地看著這兩隻妖精。
孫猴子道:「那塔底的井還在?」
忽然間塔底傳來一陣聲響,唐三藏眉頭一皺,看著那黑魚怪,說道:「你還有同夥?」
唐三藏說道:「黑魚味甘,性平,無毒。魚湯給有風氣、腳氣的患者食用,效果極佳。可惜為師的腳氣早好了。」
夜深之時,封鎖了數年的百丈高塔之頂,忽然亮著燈火,時不時響起吆喝之聲。
唐三藏道:「那難道是你逃走的同夥叫來的救兵?」
兩隻妖怪嚇了一跳,連忙退身逃跑。孫猴子冷笑道:「逃得了么?」
鯰魚精也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立即點了點頭,然後驀然間就塔頂的窗口跳了出去。孫猴子走上前去,那黑魚怪立即貼上來阻止孫猴子。
那黑魚怪心裏也奇怪,於是一人一猴一魚都拿眼看著階梯處。
「哈哈,笑死俺老孫了。從前有個井龍王。這會又出來一個潭龍王。這水族越來越不成器了。」孫猴子笑了一陣子,忽然想起來這碧波潭怎麼那麼耳熟啊。
黑魚怪說道:「胡說八道。這塔底本是一處水和_圖_書井,直通我們龍宮,只是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和尚向祭賽國國王建議,修了這麼一座塔,將我龍宮的出處給堵了。還用法術鎮住了我龍宮的水脈,我們在此處就是防著那和尚再來。」
黑魚怪見孫猴子十分厲害,便對鯰魚怪說道:「這廝太厲害了,我們擋不住。我且先拖住他。你速回龍宮報與駙馬知道。」
唐三藏淡淡一笑,說道:「好主意。」
「不自量力。」孫猴子冷哼一聲,手中鐵棒只轉了一個半圈,便將那兩保妖怪的兵器給砸成了渣滓。
唐三藏故作高深道:「修行到了為師這個境界,戒律神馬的都是浮雲了。屠刀滿血,放下即佛。何況吃點魚呢。」
只是接下來並沒有發生腦瓜崩裂、血漿四溢的場面,那個小和尚詭異一笑,然後身化毫毛,飄落在地上。
那豬頭見了黑魚怪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嘴不齊的獠牙,說道:「好傢夥,我說動靜怎麼這麼大。原來師父和猴哥躲在這裏吃魚。」
那黑魚怪不知道唐三藏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只得答道:「我家公主當然是十河八江聞名的美人。」
孫猴子道:「這塔從前發散發華,定是有寶貝才會如此。三年前一場血雨過後,才讓他暗淡無光。不是你們作祟?」
孫猴子又問道:「我記得碧波潭是暗河,應該沒有明流通達國內,你們是如何往來的?」
鯰魚精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和圖書說道:「這塔里有個屁的寶貝。」
黑魚怪嚇了一跳,喝道:「你是哪來的妖怪,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么。」
黑魚怪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佔了這塔之後,又重新挖好了,還在塔外建了一個池子,以便我們通往塔底之河。」
孫猴子聞言呵呵閵,抬腿就給了那黑魚怪幾腳,說道:「我想起來了,碧波潭可不就是前些日子牛魔王去赴會的地方。」
那黑魚怪有些生氣道:「我家公主乃是龍族,豈能與那等下賤的水族相比。」
唐三藏想了想,說道:「碧波潭的事情先放一放。悟空,你拿著這條魚精,明天我們上殿倒換觀文的時候,再說。」
「你方才說了龍宮?哪處龍宮,西海還是北海?」孫猴子問道。
那黑魚怪只得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我與那鯰魚精兩個是亂石山碧波潭萬聖龍王差來巡塔的。逃走的那隻鯰魚精叫奔波兒灞,我叫灞波兒奔。我們萬聖龍王就一個女兒,叫做萬聖公主。公主長得花容月貌,幾年前招了一個駙馬叫九頭蟲。駙馬神通廣大,只花了兩三年時間就收伏了祭賽國周圍所有的妖魔仙神。三年前駙馬來這塔上顯大法力,下了一場血雨,奪走了塔頂鎮著的舍利子。公主又上大羅天靈霄殿中盜了王母娘娘的九中靈芝草,養在潭底。近日駙馬又令我等注意一夥取經人,說是到時,立即派人通知他,他好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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