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一邊用自我催眠壓制淺層思維，不讓內心想法出現，一邊搖頭說道：
「是可以彌補一部分。」蘇曉承認：「有人專精一方面，讓專精幾個方面的不同人才組成團隊，來對抗更強大的邪物，這是中夏一貫的戰鬥思路。」
楚雪嵐沉默了，獃獃地看著蘇曉。
「比方說，兩國交戰，其中一方依靠先進的預警機和電子對抗機壓制戰場，獲得電子戰的優勢，那麼電子戰的優勢很快會輻射成空戰的優勢，空戰的優勢加上原本電子戰的優勢，又會很快會變成地面與海洋上的碾壓優勢，另一方即使還有數百萬訓練有素的陸軍，也難以挽回戰敗的命運。」
「兩支部落間的戰鬥，是野蠻人打架的升級版，但僅僅只是人數的增加，戰鬥的維度便開始增加了，雙方的酋長必須額外考慮個人武勇，戰鬥指揮，武器搭配……一系列因素。」
楚雪嵐終於忍不住，插話道：「到了聖賢境，不會有這麼明顯的弱點，很多聖賢那怕手段單一，也會有各種靈器輔助戰鬥和-圖-書。」
「蘇先生，我洗耳恭聽。」楚雪嵐說。
蘇曉微笑道：「楚小姐，我沒有這麼大面子吧。」
「若要殺上級王侯邪物，必須得有他人協助配合才行……所以我說，它不夠強。」
楚雪嵐的笑容已經快綳不住了。
楚雪嵐搖了搖頭：「一位一品本命咒的巫覡境修行者，當然有這樣大的面子。」
楚雪嵐聽到這話，眼神變換，微微有異色露出。
你還不願意拿它做本命咒？
正常人覺醒了一品咒星異能，最差也得欣喜若狂。
蘇曉笑道：「您也知道，一品咒星異能……也有高低之分，災厄黑刃勉強算入一品，可如果我拿它做本命咒，修行到聖賢境，也就勉強能斬殺下級王侯邪物。」
「到了近代戰爭時期乃至現代，總體戰，情報戰，間諜戰，輿論戰，空戰，電子戰，貿易戰……隨著戰鬥力的上升，戰爭已經改變了模樣，是全面的，整體的，系統的，戰爭的思維也在不停改變，變得面目全非。」
一個準修行者，ｍ•hｅｔubook.ｃoｍ.com去研究聖賢的戰鬥，能得到什麼結論？
不，那怕是上三品，都足夠讓人選為本命咒！
「如果光靠靈器就能讓自己沒有破綻的全面，那『屠龍者』前輩也不會總和至少一位其他聖賢一起行動。」
蘇曉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內心卻微微一嘆。
楚雪嵐艱難說道：「蘇先生，您可真是壯志凌雲。」
「但如果你能拿到更全面，更強大的本命咒，又為什麼要去選擇單一，弱小的本命咒，然後去想著依靠團隊呢？」
蘇曉侃侃而談：「如果我以災厄黑刃成為聖賢境，遇到了解我能力的王侯級邪物，祂根本不和我硬碰硬，比如躲在我難以發現的靈界深處，遙遙攻擊我，再比如，偽裝成其他人類乃至花草，樹木，在心靈領域影響我，我是沒法發現和反抗的。」
「而手段全面的聖賢，才是真正厲害，可以利用敵人不擅長的戰鬥維度，進行降維打擊，取得巨大優勢，比如掌握八九玄功，可以隨意變換成各種邪物，使用它們能力ｈtｔps://ww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om•com的孫聖前輩，他靠著幾個二品咒星異能，單人便殺了一尊王侯，重傷兩尊……」
「楚小姐，我大學是學靈能理論的。」蘇曉說道：「在我大三大四期間，我研究了所有有記載的聖賢級的戰鬥資料。」
「那團隊呢？」楚雪嵐道：「超凡者和聖賢們可以團隊作戰，依靠團隊其他人補足劣勢，不可以嗎？」
「隨著戰鬥力量的提升，戰鬥對抗的維度是在增加和變化的。」蘇曉說：「兩個石器時代的野蠻人搏殺，比的是誰投擲武器更加精準，誰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誰的長矛打磨的更好。即使考慮到，兩人可能是在叢林中進行遭遇戰，那不過多比較了地形的熟悉與利用，陷阱，潛行與偵查能力等等。」
「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我總結了很多經驗，其中有一條，我叫它『戰鬥維度』理論，您願意聽聽嗎？」
現在的問題是，得糊弄欺騙過去，必須讓眼前的楚雪嵐不起疑心，讓她認為自己隱瞞本命咒覺醒一事很是正常。
「楚小姐，準hｔtｐs://ｗwｗ•hetｕbｏoｋ.com•ｃoｍ確來說，我還不是巫覡境修行者。災厄黑刃雖然厲害，可我不打算拿它做本命咒，它雖然攻殺厲害，但太單一了。」
這個蘇曉，外表看起來謙遜，內心卻無比的驕傲啊。
當初羅莎莉覺醒雙重異像的時候可能沒懷疑，可後來再看到那個被鴻鈞記錄下來的戰鬥視頻，還指望反應不過來，不大可能。
「戰爭和戰鬥，有的時候邏輯是一樣的。我把戰鬥中需要考慮的要素，稱之為『對抗維度』，一旦在某個對抗維度形成優勢，就可以影響整體戰局，甚至直接獲勝。」
「上升到國戰，孫子兵法提出，要考察五個要素，道，天，地，將，法。涵蓋了意志統一，天時地利，指揮將領個人素養，法律和組織結構等多個因素。」
果然沒人是傻子。
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評價一品咒星異能是「單一」，「弱小」的。
「到了文藝復興時代，大炮和戰艦閃亮登場，戰場的變化越來越多，一位稍微訓練的農家子弟便能用火槍和弩射殺一位訓練有素的騎和圖書士，若放在更早的時代，這是不可想象的。軍事技術，裝備技術隨著新科技的發現，新理論的提出，變得越來越複雜，考慮的要素越來越多。」
那可是成為聖賢的光明大道！
「……聖賢境戰鬥的事，很難說清楚吧。」楚雪嵐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又比如，兩位沒有攜帶武器的巫覡境修行者交手，其中一方擁有七品咒星異能『羽翼術』，外加隨便一個遠程攻擊異能，另一位掌握著一品咒星異能『永恆身軀』，那打起來是怎麼樣的呢？肯定是弱者擊敗強者，庸才擊敗天才，就是因為前者在機動性這個維度獲得了勝利，後者沒有威脅對方的手段，只能被動挨打，看能不能消耗光對方的心力，勉強拿個平局。」
說不出話來。
一品咒星異能……太單一了？
怎麼還有人嫌棄的！
她確實被驚到了。
蘇曉搖頭：「即使有各種靈器輔佐，威力能到聖賢境的靈器……太少了。而那些不到聖賢境的靈器，最多只能把不擅長方面，原本被碾壓的劣勢，變成可以依靠其他方面彌補的小劣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