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來殺他。」蘇曉說。
這就是文明。
幽都歷史上的攔江大壩……最早不是現在這種混凝土重力壩，而是普通的泥土壩，是最容易衝垮的那種。
那時，中夏沒多少修行者，科技也不先進，一位位普通人戰士，手拉著手，穿著單薄的救生衣，架著抗洪鋼筋籠，徹夜守在暴雨淋漓的大壩上。
瞬移到另一邊的異變子嗣舉起相機，定身了一位覺照境修行者，隨即，眼中電芒轟向了他的大腦。
真的雙拳難敵四手，會被人類那些詭異無窮的異能連到死的。
那位外國記者在照片下面還寫著一段話。
這是無數次緊急事態時，中夏指揮官們的傳統：
蘇曉……
他並不是對抗邪物的專家，出身軍隊的他，自認自己的靈能理論知識比不上靈能理論6級的蘇曉。
異變子嗣繼續轉移位置，避免被眾多覺照圍住。
當時，幽都的民眾，冒著被感染的風險，戴著口罩冒雨為戰士們架起雨棚，送來食物，有人開車走了幾十公里hetubook.com.com泥濘的道路，送來一些解暑的涼茶。
「等它開啟秘境入口，再開炮。」
極化認知效果結束。
這麼一個貧困的小地方，有五所中學，有兩個圖書館，一個歷史博物館，還有一個海神廟，一處道觀。
要排除它沒有去過的地方……
這讓異變子嗣造成的殺傷數量，急劇下降！
那位覺照境修行者以慢動作緩緩倒地。
無數碎片般的場景在蘇曉眼睛里浮現。
蘇曉恍惚間，看到了過去的攔江大壩。
再加上無孔不入的攝像頭，它的行蹤一直被蘇曉等人掌控著。
什麼是文明？
「我不敢相信，有男人放心自己的女兒，與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待在一起，這在我們國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無數知識碎片在他腦海里浮現。
它只有眼白的雙瞳眼神沉重。
那是……攔江大壩。
「好，我相信你。」幽都指揮官堅定開口。
「蘇曉，我到位了。」切雲說。
幽都指hetubook.com.com揮官不知道是否應該信任蘇曉的話。
他們的身體素質完全比不上異變子嗣，按理說，機動性完全比不過，但藉助外動力骨骼，各種科技裝備，他們的機動性能接近它。
蘇曉說完話，再次躍出高樓，背後靈能光翼伸展滑翔，腰腹處壓縮空氣連續噴射。
「邪物所謂的靈脈，本質上是文明的脈絡，邪物以文明為食……文明……它之前去過的地點里，那裡蘊含最多的文明痕迹？」
尊重專家，尊重科學。
最後，只有一個大塊碎片清晰呈現。
他選擇相信蘇曉的判斷。
「它一定會回攔河大壩，我們就在那裡給它致命一擊，切雲，你再換個位置！」
「攔江大壩是重力壩，炮彈打在上面，最多濺起一些水泥石塊。」蘇曉說：
「我準備好了。」庄天宇說。
蘇曉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曾經偶然看過一個報道，來自一位外國記者，他拍下了一組照片。
「它一定會去那裡……」
「都再拉開一點距離，不要ｈtｔｐs://wｗw•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om靠太近。」蘇曉說。
好不容易殺到一個人，也是靠它突然反向飛行，利用瞬移趕路，抓到了一個破綻。
那怕他是上級妖鬼，也不想嘗試被幾十個覺照境高手加上蘇曉圍毆的滋味。
「它垮不了。」
風母事件時，中夏面臨前所未有的大洪災，大量的雨水從上游降下，像奔涌的黃龍，要衝垮攔江大壩。
「它一定不會跑，讓炮兵部隊忍耐！」
「蘇曉，它突破第二道防線了，回到第一道防線了，它肯定想回到嘉江，沿著嘉江逃跑！」幽都指揮官說：「我已經調度炮兵部隊，準備攔截它的前路了。」
蘇曉按著額頭，激發了極化認知。
「再拉開一點距離……」蘇曉看到那位陌生的修行者戰死，內心像絞痛一樣。
可……人類太煩了。
「再拉開距離，我們的攻擊很難傷到他了。」有修行者說。
「確定。」蘇曉說。
「再等等……」蘇曉說。
「不，相信我！」落在一棟樓房屋頂的蘇曉喘了口氣。
「它一開始ｈｔｔp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感受到我出現時，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往攔江大壩方向行動……」
蘇曉落在街道上，動力甲的懸浮功能讓他像溜冰一樣，在地面上快速滑行，腦海里快速思考著。
可蘇曉做出的判斷，基本都是對的。
蘇曉的戰術，和之前幽都指揮官的戰術完全不同。
……
稍一不注意，天空中還會轟下導彈，炮火，地面上還會有火箭彈，子彈攻擊它。
「指揮官，請讓炮兵鎖定幽都的攔江大壩！」蘇曉還對幽都指揮官交流。
「庄天宇，你讓直升機下落，位置是……」
蘇曉仰起頭，望著刺目的陽光。
異變子嗣的眼蠕蟲一道雷電，擊落一把朝他刺來的飛劍，遠處某間民居卧室里，盤坐在上面的宗派修行者嘔出一口黑色鮮血。
「這……你確定異變子嗣要去那裡？」
咔嚓。
「我的推理沒有錯，它在勘探靈脈，但沒有勘探到滿意的位置……」
蘇曉下達一個又一個指令，同時，他自己也在趕往攔江大壩。
就是在那種惡劣環境下，這些戰士奇迹般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守住了攔江大壩，為下游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照片中，幽都居民未成年的女兒和一群休息著的年輕戰士坐在一起，女孩為他們唱著歌，為他們加油鼓氣。
「換句話說，它下意識前往的方向，一定是之前勘探出的所有位置里，最好的一個……」
「炮擊會不會毀掉攔江大壩？」幽都指揮官問。
甚至比它還好！
當時狀況緊急，一旦幽都的攔江大壩潰堤，下游的龍城，將有不知多少搖搖欲墜的堤壩會連鎖潰壩，多少居民將流離失所。
他太油滑了，除非他自己也在場，能對異變子嗣造成致命威脅，否則，那一個個覺照境修行者，幾乎都不出來和它正面交手。
靈脈是文明的脈絡……
學校，圖書館，博物館，海神廟，道觀……小小的幽都里，代表文明的事物並不少。
人類修行者的天羅地網，正在收緊。
那就信任專家。
風母降下的暴雨附帶病毒細菌，這些戰士不得不整天整夜戴著防水口罩，那種口罩戴起來極為不舒服，普通人戴著坐半個小時，都會覺得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