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如果這是異變子嗣的觸角，在成年獲得超凡心智之前，它都很有用，可以展現許多心靈領域的異能，也是一對接收器和發送器，能收到來自深海神經網路的信息。」蘇曉說著，又捏了捏小巧的觸角。

江舟立刻拍了一下樹榦。

「這個推測符合我們看到的事實，秘境里也有人類居住，可他們居住的房屋，無一例外透露出一種破敗，殘破，如同墳墓的氣息……」

不過，如果江舟是還能保持理智的修行者，那蘇曉絕對不虧，一張清心咒道符換一個超凡者隊友，有多少蘇曉換多少。

「下面是重點的考點，記下來，期末要考的。邪物和人類，和其他動物，最本質，最核心的區別，不是看邪物長什麼模樣，不是看邪物丑不醜，美不美，甚至不是看邪物的存在是否會損傷理智，而是看……」

「邪物也是如此，當文明微弱時，只有眷族級邪物可以活動，妖鬼級邪物都很少，而隨著文明越發昌盛，妖鬼級邪物逐漸增多，王侯級邪物也慢慢復甦。」

蘇曉收斂思緒和_圖_書。

「用手觸碰一下樹。」蘇曉指著一棵樹說道。

「有點癢。」江舟問：「你能用災厄黑刃把它們去掉嗎？」

「樹榦正常，沒有發生『異變』……這也很正常，異變子嗣的『異變觸摸』要成年後才會進化出來。」蘇曉觀察著，又問：「在秘境的雨中，你有感到什麼不適嗎？」

「而隨著氧氣的逐漸增多，像恐龍，像人類，這種大型的生物才有出現的先決條件。」

「有些難受，大腦有種昏沉的感覺，略微感到窒息。」江舟說。

「我先做一些初步檢查，可以嗎？」蘇曉提議道：「我懂一些鑒別邪物是否偽裝成人類的辦法，也許對你有用，先把清心咒道符給我。」

「也許，地球上過去也有燦爛輝煌的文明，但它們被邪物毀滅了，由於邪物對文明的渴求，他們連廢墟都沒留下，只有很少很少的殘存遺迹……這種說法，也有不少考古學證據證實。」

蘇曉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觸角。

秘境里的文明……早就被無數邪物反覆吞吸，「文明和*圖*書氣息」含量大幅減少，邪物會選擇暫時「冬眠」，以沉睡來緩解內心蔓延的瘋狂與混亂。

手感還挺好的，有點像比較硬的橡膠糖。

「邪物也不會使用我們的現代武器，那怕它們繳獲了槍支，它們也很少使用，為什麼？按照這種猜測。這是因為人類的精密武器，都存在一定的『保質期』，而邪物拿到手后，這種『保質期』會快速縮短，很快無法使用，因為那些武器也屬於人造物，屬於文明的一部分。」

「邪物以文明為食，文明對於邪物來說，就像氧氣對於人類，當氧氣缺少的時候，只有微型的厭氧生物能夠存活，在地球早期，沒有遊離氧氣的時候，只有古細菌能夠存活。」

這種看法在邪物學研究里是被認可的主流，主要是它能解釋很多現象，比如，為何秘境入口打開，會有大量無意識的邪物自然而然匯聚，蜂擁進地球，這是因為地球里玄之又玄的「文明氣息」，「文明力量」滲透進了秘境，像落到海里的血，引來了鯊魚。

「怎麼了？」江舟m.ｈeｔubooｋ.coｍ.ｃoｍ問。

他想起以前在課堂上，負責教授《邪物學》的于教授對他的教導。

「注意，說文明對邪物如同氧氣，這是一個很貼切的事實，不完全是純粹的比喻。」

其他替代文明氣息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它是否以文明為食。」

「目睹邪物的存在，對理智會形成衝擊，但這不是絕對的，某些邪物可以偽裝成人類，像變形怪那樣偽裝成你身邊的人，這樣你看到邪物時，不會有理智受到衝擊的感受。但有一個東西，是邪物無論如何都無法繞過，無論如何都無法偽裝的……」

她的頭上，兩個白色珊瑚狀的觸角冒出頭髮。

「哦。」江舟走了過來，她和蘇曉差不多多高，於是彎著腰：「這觸角……我控制不了，沒法收起來。」

「每天早上，你們出門時，在你們額頭上測的探知槍，也用了這個原理，探知槍的槍芯十分敏感脆弱，有邪物吞吸文明氣息時，它能立刻感知到，併發出警報，所以，只要民眾堅持出入小區時做測試，邪物很難隱藏在人群中…和*圖*書…」

江舟看到蘇曉拿起道符殘餘，認真說：「我回去後會補償你。」

「身體？」

「你頭頂的觸角。」蘇曉說。

「我們曾在『寒冬秘境』深處建設過一座城市，之後戰局緊迫，我們被迫放棄了那座城市。」

主流學派認為，這能解釋邪物的許多活動規律，為何文明昌盛，邪物出現，因為文明是邪物生存的必要條件，是邪物的「氧氣」。

江舟沒問為什麼，輕易地跟了上來。

「回去再說。」蘇曉拿著剩餘的道符走到了江舟身邊，觀察燃燒速度。

蘇曉接過燒的差不多的清心咒道符，有一點心疼，這張清心咒道符正常用能用一個月的！

「當我們奪回那座城市后，我們發現城市的風化，破敗程度超出想象，像過去了幾十上百年，在那座破敗的廢墟里，大量邪物遊盪徘徊著……好像它們呼吸的不是空氣，而是屬於那座城市的『文明』。」

蘇曉往山崖下跳躍，落地前用三尺神明緩衝。

此外，邪物能從人類這種有感知能力的生物身上緩解瘋狂，具體的做法是，殺戮，折磨，和_圖_書使人類心智崩潰……這些行為能讓邪物感到愉悅。

「沒事，如果你的心靈狀態出現問題，立刻告訴我。」蘇曉利用三尺神明控制自己，露出完美的笑容：「我再檢查下你的身體。」

蘇曉的內心微沉。

現在研究邪物的主流學派認為，邪物能夠生育子嗣，讓血脈相連的孩子透過神秘學意義上的連接，分擔內心的瘋狂，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絕大多數王侯級邪物都會孕育孩子，培養眷族。

「清心咒道符燃燒速度正常，你沒對我造成理智影響和精神污染。」蘇曉說。

……

「它有什麼用嗎？」江舟問道。

「感到癢，證明上面有感知神經，或者和你的感知神經緊密相連，都說十指連心，這觸角也相當於你的手指了，真的要去掉嗎？」蘇曉問。

江舟輕輕點頭，將手裡的道符和指南匕首還給了蘇曉。

「有感覺嗎？」蘇曉捏了捏，問。

「跟我出來一下。」

這種觀點，往悲觀的方向細想，就是「文明不過是邪物培養的食物，最強大的邪物們都在沉睡，等文明完全壯大，再一次性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