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也看明白了，所謂和萬物之靈溝通，並非真的萬物有靈，能夠溝通，而是舟把狩獵總結的經驗規律，用神，靈來解釋。
「曉，您真的是神靈嗎？」
「您長得和我們一樣，一定是願意幫助我們的神靈，可卻因為我的原因，產生了質疑，是這樣嗎？」
戰爭，還是遷移？
最後，由部落里的老人，在兩個泥坑之中走著，每一次，他各取走一枚石子，在供奉山鳥的祭壇上堆成兩個小堆。
蘇曉狠下心，搖頭道：「我只是一個旅行者。」
無論是誰，無論是男是女，是老人還是少年，每一個有行動能力的人，都能投出寶貴的一票。
「那您能幫我們嗎？」舟祈求道：「既然不是神靈，想必不用遵循神靈的規律。」
戰爭動員便完成了。
兩位獵人爭執不下，而接下來，他們採取了原始而古老的儀式，來決定部落接下來的走向。
「曉！」斧看向蘇曉：「你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她望著蘇曉，聲音里有hetubook.com.com些茫然。
舟點頭。
聽到蘇曉的話，斧沉默了。
幻術世界中，蘇曉和舟繼續尋找著獵物。
她當然也可以選擇帶支持者離開部落，可她知道，沒有足夠的人口，他們更撐不過寒冬。
片刻后，他問道：
可此時此刻的蘇曉，作為次要心智，已經被囚禁在這個幻術世界里了，在他的感知里，舟，斧，山鳥氏的部落族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以前，食物都是夠的，為何不夠，就是因為巨臂族的存在，只要消滅了巨臂族，我們的生活會回到從前的模樣。」
斧看向自己的競爭對手，沉聲開口：「打獵之前，必須知道獵物周圍的環境，確認樹，太陽和風的靈都贊同我們的狩獵。舟，偵察就交給你了。」
蘇曉心想你理解什麼了，我都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舟對於周圍的地形非常熟悉，那裡找得到果實，那裡找得到沒毒的蘑菇，那裡有小獸，她全都知道。
等蘇曉烤著hetubook.com.com兔子吃時，外面突然爆發了一陣爭吵。
當老人從舟面前的泥坑裡抓走最後一枚石頭時，斧的泥坑還剩一小堆。
斧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廣泛認同。
蘇曉在一旁看著，這些男男女女們拿著大小不一的石頭，投在兩位獵人身前的泥坑當中。
他做這件事時，臉上帶著木製的鳥啄面具，好像在模仿山鳥氏信仰的鳥兒，他的手抓起石頭時，握成了鳥嘴的形狀。
中午，獵人們回到部落，一方面是存放戰利品，一方面是做個補給。
蘇曉點頭。
他不參与，完全是《世界心》的要求，要盡量當一個見證者，不要干涉幻術世界內的發展。
老人學著啾啾的鳥鳴，之後，他大聲宣布了結果，斧的支持者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整齊劃一。
斧認為，再這樣下去，山鳥氏的食物會不夠吃，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是巨臂族搶走了原本屬於山鳥氏的獵物，包括那群野豬。
斧尊重地看向蘇曉：「偉大的旅行者和*圖*書，我能理解，山裡的狼多了，兔子會少，狼也變少，兔子少了，草又會茂盛，讓兔子變多，再讓狼變多，這神奇的一切都由諸多神靈冥冥調控，神靈追求均衡，這是自然的道理。」
少數服從多數。
「你們的命運，應有你們來決定，我只做見證。」
蘇曉也嘗試了下狩獵，靠著覺照二階的無影刺，蘇曉靠蠻力和速度也抓到了兩隻兔子，但收穫和舟完全不能比。
修鍊《世界心》更重要。
是斧和舟在爭吵。
「和巨臂族開戰，會死很多很多人，我們是山鳥的孩子，我們不怕死，死在狩獵和北風中時，鳥兒會帶走我們的靈魂，我們會從鳥蛋里重新生長出，變成快樂自由的山鳥，自由自在的翱翔天空……可巨臂族是邪魔的後人，如果被他們殺死了，靈魂會被囚禁在巨大的手臂里。」
「曉，倘若您不是那麼狹隘的神祗，那就請只懲罰我的罪過吧，放過我的族人，我願意將靈魂獻給您，作為賠罪。」
蘇曉出去聽了hｔtｐs://wwｗ.ｈeｔuｂooｋ•cｏm•cｏｍ聽。
在一片小樹林里，舟突然轉過了身，看向身後跟著的蘇曉。
蘇曉默默看著，這恐怕是最平等，最民主的決策方式。
很快，她靠著以前設置的陷阱，靈巧的步伐，精準的動作，拿到了許多食物，身上的包囊都快放不下了。
「等你學會和萬物之靈溝通，一定是最優秀的獵人。」舟安慰著蘇曉。
而舟卻說：「巨臂族強大，我們打他們，會損失慘重，不如繼續往北，雖然艱難，但還可以生存。」
面對著她的安慰，蘇曉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斧卻說：「我們得神靈眷顧，有曉在，他能對付巨臂王，我們怕什麼？」
蘇曉發現，山鳥氏儲存食物的手段非常有限，主要是把肉類掛在樹上風乾，這些獵人看著越來越少的食物，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內心一定相當焦急。
蘇曉沉默。
選擇戰爭的人，多過了遷移。
在舟離開后，蘇曉也悄然跟了上去。
「你本來可以殺死巨臂王，卻放過了他，是這個原因嗎？」
m•ｈｅｔｕｂook•cｏm.com民主投票。
舟說：「曉不願意消滅巨臂族，我們對付不了巨臂王，只能往北……」
蘇曉此時走了出來。
「我……我不是強求您，曉，您能救我一命，我已經很感謝了。」舟眼神黯淡：「是不是因為我最開始衝撞了您，將您惹怒了？」
理智告訴他，面前的舟，還有這整個世界，不過是他冥想出的幻術，都是不真實的幻象。
蘇曉說道：「我只是一個旅行者。」
「北風之靈會奪走萬物靈魂，讓身體凍結。」斧說：「我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往北也會有很多人死。」
蘇曉還算好的，好歹抓到了食物，如果他自己吃，那完全是夠吃的，而那群埋伏野豬失敗的獵人，卻像霜打了的茄子。
「以前櫟林之靈會把橡果埋在土中，賜予野豬吃，現在巨臂族得罪了櫟林，不僅野豬沒了，我們挖開落葉，橡果也沒多少了。」斧說：「一定是巨臂族，他們外形與人不同，是邪魔的產物，是他們得罪了天地神靈，只有消滅他們，我們才能回到從前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