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幻術
第一百零八章 邪魔與蘇曉

他轉身,走下懸崖。
有一個聚落,蘇曉把他們命名為「獵犬氏」,這個小聚落馴服了獵犬,他們的孩子剛一成年,便會有一隻狼犬陪伴,和主人一起狩獵,一起戰鬥,令蘇曉印象深刻的是,當他們的獵犬死去后,他們不吃掉獵犬的肉,而是會像埋葬家人一樣埋葬獵犬。
女孩蹭了蹭蘇曉的身體,輕輕說:「如果你問我,我會不會永遠愛你,你猜我會怎麼說?」
「回來再告訴你。」羅莎莉說:「是莜莜姐的事。」
他們知道什麼植物有毒,什麼植物可以吃,什麼植物具備藥用效果,知道天氣變化的象徵,如何應對暴雨和山洪泥石流,以及熊和野豬會在那裡出沒,毒蛇又徘徊在那處灌木叢。
他們知道家附近的所有細節,記下來了每處地形,知道燧石刀的原料可以從那裡獲取,又該如何製作,知道用簡單的樹枝搭建陷阱來捕捉兔子,那陷阱連蘇曉看到了都覺得驚嘆。
「當然。」蘇曉用柔和的語氣說:「我會永遠愛你。」
但是,他們也很野蠻愚昧,有人會綁架其他聚落的女孩和-圖-書,有人會用暴力對待笑臉相迎的陌生人,有人會拋棄掉生病和蒼老的同族,讓他被禿鷲吃掉。有的聚落損失了一位強大獵人,就會殺死兩個嬰兒,以此來避免食物不足的問題。
「邪魔……早期的農業文明,該看到了吧?」蘇曉想著。
他們還需要挖掘自己身體的潛能,每個人都像修鍊六大秘術的修行者一樣,分辨著耳朵聽到的每一絲響動,挖掘觀察能力來尋找果實,他們行走起來像一位位刺客大師般悄無聲息,又像最靈活的猿猴般擅長攀爬跳躍。
她沒等蘇曉回答,語氣突然堅定起來,說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也有很多聚落,像山鳥氏那樣,出於不安向北遷移。
……
在一片楓葉林中,蘇曉見到了兩個和平相處的小聚落,楓漁氏建立漁村,捕撈魚類,喜好用貝殼做裝飾品,楓林氏捕獵動物,他們最喜歡琥珀。雖然平日不怎麼往來,但在月圓的特殊日子,兩個小聚落會聚在一起,彼此慶祝,互相贈送琥珀和m•hetubook•com.com貝殼給對方。
「如果未來的我拋棄了你,那他已經是另一個人了,不是我。」
他們帶著恐怖的面具,使用矛和弓箭,進行血腥的祭祀供奉他們的神。
羅莎莉把頭埋在蘇曉臂膀里,小聲說:「笨蛋……你哄一下我會死嗎……」
他們要生活下去,必須了解如何和「萬物的靈」溝通,也就是自然界的各種規律。
而且,他從不參与聚落之間的衝突,也不參与人與人之間的鬥爭,那怕是剛和他一起吃烤肉的夥伴,遭到了外人的襲擊,他也會袖手旁觀。
在南方資源富裕的林地,獵人們只用採集打獵一個上午,就足以養活整個聚落,他們的生活美好的像二十世紀的農村小孩,不用擔心吃不飽的那種。
「你和我相處的時光,是我最快樂,最快樂的。之前你失蹤在紅崖秘境,我特別擔心,特別心痛。」
每當秋天結束,他們就會一路向北,焚燒叢林,殺戮獵人,把人頭作為戰利品,殺掉孩子做食物……怎麼誇張怎麼來。
蘇曉也問到了某些人,他們聲稱親眼見過www.hetubook.com.com南方的邪魔。
羅莎莉聽了頗為喜悅,她問道:「那你以後會變嗎,性格改變,然後不喜歡我了,拋棄我,有沒有這種可能。」
「別立FLAG了,這種話總感覺跟『我從戰場回來就結婚一樣』,很不吉利。」蘇曉忍不住吐槽道。
但不要攻擊旅行者。
山鳥氏以南,有著各種各樣的人類聚落,有的聚落有幾十人,有的聚落上百人,他們使用著各自的語言,很少相遇。
惡劣的天氣成了他們前進的推力,而蘇曉剛剛經過的地方,那裡的人們仍然活在資源富足的美好時光里,文明卻停滯著沒有前進。
神秘,親和,友善,年輕,強大……卻冷酷。這是人們對蘇曉的評價。
他們數量眾多,勝過任何豬群和狼群,他們只用吃草就可以活,不需要打獵和捕魚,他們能馴養各種動物……
還不需要付房貸之類的,生活壓力極小,讓所有社畜聞之落淚。
她有氣無力說道:「……等你回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對應的猜測了,但我認為你有猜到,可能都猜的八m.hetubook.com.com九不離十了。」
像獵犬氏這樣馴養了狗的部落非常多,但蘇曉還沒看到那一個像他們那樣,信奉一位狗做圖騰,和狗如同家人。
羅莎莉突然有些心累。
在更南的地方,長期的乾旱天氣迫使他們出現食物緊缺,他們不得不走入農業時代。
「什麼猜測?」蘇曉奇怪的問。
他們對抗風險的能力很強,因為天氣變化,一部分食物減少,對整個聚落的生存沒太大影響,因為他們的食物來源非常廣泛,樹根,野果,動物,魚……此時人口還沒成長到土地的極限。
這是一個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壞的時代。或者這麼說,如同人類的每個時代,都是最好的時代,也都是最壞的時代。
蘇曉來到這裏時,已經經常聽聞,有更南方的部落被南方諸多邪魔毀滅,各個聚落都在騷動不安。
有人猜測,蘇曉是在尋找自己的親人,有人猜測,蘇曉一路向南,是天神派遣的使者,要狩獵南方的邪魔。
幻術世界里。
而蘇曉的名氣,也在各個聚落間慢慢流傳。
片刻后,他說:「未來有無數可能,理性的說,你提到hetubook•com.com的可能性確實存在,但至少此時此刻,我不會拋棄你。」
以「旅行者」「曉」為名的蘇曉次要心智正行走在這片處在時代變革中的大陸上。
他總是帶著微笑,擁有神奇的通靈能力,可以和各種神祗交談,什麼語言都了解,擁有將石斧變得無比鋒利的神力,而祈求他幫助的代價是,他要在聚落中生活一會兒。
當不熟的人們相遇時,他們開始邊比劃邊用不同的語言談論八卦時,總會提到一位神秘而年輕的旅行者。
蘇曉還發現,這個時代的人,其實都很聰明。
南方的邪魔,他們的名氣比蘇曉大得多。
蘇曉摸了摸她的頭,揉著頭髮,無奈笑著說:「我愛你啊。」
「這幾天,我感覺就像在夢裡,一個很美好的美夢,我很擔心你會如幻影一樣消失,也許是這樣,我才會害怕,害怕你其實不愛我……」
曾經有人襲擊了旅行者,剛舉起斧頭,還未砸下,便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像魂魄被勾走了,極其可怕。
蘇曉一怔,內心湧起一陣陣暖流,不知是感動還是什麼。
蘇曉陷入了思考。
站在山頭,蘇曉眺望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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