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邪異的光彩慢慢黯淡，回歸了初次見面時清澈的眼瞳。
但好像因為剛喝過「聖音水」，很多人大起了膽子，爭相向講台，那裡插著一把祭祀用的修長匕首。
他的手臂突然動了。
趙詩華恐懼的閉上了眼睛。
身體僵直著，大腦卻格外活躍，走馬觀花似的的回憶起了一些記憶。
趙詩華聽到他回答范方俊：
「大致能這麼說。」男生說道：「任何孤立而有限的系統經過非常漫長的時間后，能無限次的回歸到一個任意接近初始狀態的狀態。這個時間的長度遠遠超出人類的想象，但它一定會實現。」
對，他說這句話時，也是這個眼神！
「這就是輪迴。」他說。
轟！
但男生認真而專註的面龐吸引了趙詩文的注意，讓她內心砰砰跳動。
黑袍人倒在了地上，這人還不忘踩上一腳，踩在了它的背部。
「我是特別救援隊隊長蘇曉，直屬緊急事態部，邪物已除，所有人抱頭蹲下，攻擊我則視為邪物同黨，等會兒我會出示證件。」
和*圖*書
一件黑金色的動力甲出現在昏暗的教堂中，左胸前是鮮艷的紅色國旗，右邊有虛空俱樂部的圖案。
旁邊的范方俊，眼瞳中猶豫掙扎的神色消失，再次顯現了那妖異的神色，輕輕讓開位置，讓黑袍人來處理趙詩華。
後來，趙詩文跟他聊多了，才知道他是靈能理論專業的學生，喜歡研究物理學，宗教學方面的內容，談戀愛后，也把她邀請到了鄉下，參加某次教會佈道。
趙詩文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男生認真對視的眼睛，下意識別過頭，隨便問：「這意味著什麼呢？」
趙詩華被恐懼壓倒，完全無法動彈。
趙詩華的血液凝固了。
接著，她的脖子被巨大的力量提了起來。
范方俊身體猛然後退，靠在椅子背上說：「這是不是很浪漫的事？」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范方俊震驚的聲音，以及一道重物倒地的聲音：
「還神神秘秘的，搭訕也不過大腦，說些女孩不懂的話……大概平時是個很孤僻的人？」
他撇了撇嘴，說：「這意ｈetｕｂoｏk•coｍ•coｍ味著，如果一個人被殺死了，在漫長的時間后，他會重新組合重歸，就像死亡只是一場漫長的長眠，無夢的長眠過後，就是蘇醒。」
趙詩文完全聽不懂，她瞥了眼男生在看的書：《濕件計算機，骰子堆與自由意志》——也是莫名其妙看不懂的書名——默默合上了她剛在看的《數學三歷年真題》，心想他不會看到自己在刷高數題，就以為她是理科生吧。
「等一下。」黑袍人說。
「這意味著，如果一個人被殺死了，在漫長的時間后，他會重新組合重歸，就像死亡只是一場漫長的長眠，無夢的長眠過後，就是蘇醒。」
「不，不，我沒有……」那人驚慌失措，本來想要辯解，發出著無比驚恐的聲音。
趙詩文嚇了一跳，身體緊緊貼在椅子背上。
「他大概是有感而發吧。」趙詩文當時想：「看起來，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恐懼像寒氣一樣滲透進了她的骨髓，這下她連一點思維都動不了了，周圍的邪教徒們默默盯著她和圖書，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剝開，吞噬掉。
「什麼人？」
……這裏的聚會被舉報了，中夏的修行者馬上就到，他們這麼多人根本無法都撤走，必須趕快自殺，將自己獻祭給偉大的神。
「兩方面結合來說，無限次的骰出一個面數有限的骰子，總有一次，朝上的那面會是和第一次一模一樣的。」
這時，黑袍人開口了：
范方俊自顧自說：「我們這有限的宇宙中，物質，能量，信息的組合都也是有限的。如果M理論為真，虛無中可以自發的湧現整個宇宙，這個現象就能出現無限次。」
這些冰冷的，甚至帶有恐懼，仇恨的眼神，像一隻只毒蛇的凝視，趙詩文突然很慶幸范方俊搞錯人了，沒有這樣折磨她。
中午，在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坐她對面的清秀男生推著眼鏡問她。
那是趙詩華的手機。
她接下來像個破抱枕那樣，被丟到了另一邊幾位邪教徒身上，不怎麼疼，但內心的絕望蔓延到了全身。
趙詩文突然感覺很尷尬，有點想偷偷跑走，但她看了看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ｕboｏk.com.cｏm男生認真而俊秀的臉龐，看了看周圍人數很少的圖書館，耐住了性子，問：「然後呢？」
「你知道龐加萊回歸嗎？」
趙詩文感到大腦一陣轟鳴，整個身體一下子僵住，巨大無比的恐懼壓倒了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無法做出任何行動。
趙詩華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裏。
它的主人有張帥氣而眼熟的臉，手中握著一把彷彿純粹的黑暗構成的刀刃，穿刺進了黑袍人背後。
那是她初次在圖書館里，見到男朋友范方俊的場景。
現在想來，范方俊說這句話時，一點浪漫的色彩都沒有，完全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神情顯得格外詭異。
還開著機，屏幕上有救援大隊緊急求救的按鈕。
可趙詩文沒想到，佈道的人竟然是他。
趙詩華雙手抓向范方俊的右手，卻怎麼也握不動，只能任由窒息一點點奪走她的生命。
范方俊的腳步聲讓趙詩文回過神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嗯……？」趙詩文突然被搭訕，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他。」
「沒時間和*圖*書了。」黑袍人說：「你們該證明對主的虔誠。」
而周圍的教眾們默默轉頭，都盯著那男人在看，眼眸里沒有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情緒。
她從未聽過，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發出那種恐怖的哀嚎。
它抬起袖子，一截滑膩的，彷彿黑影構成的黑色觸手露了出來，指向地上某件物品。
大腦缺氧逼迫趙詩華本能的掙扎著，她看著男生的眼神，那淡漠冷酷的眼神和圖書館那次遇見時一模一樣：
趙詩華睜開眼眸。
「是他旁邊的女人。」
「尊敬的『學者』。」范方俊微微鞠躬，對黑袍人說：「請容許給我一點時間，我要懲處這位淺信徒。」
這句話讓這些狂熱的邪教徒都有些動搖。
踏踏。
卻發現范方俊沒有攻擊她，而是一手掐著她身旁一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去抓他的眼睛。
趙詩文不敢去看發生了什麼，她只聽到那人的聲音從驚慌恐懼變成大聲的慘叫，好像見到了最為害怕的事物，遭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黑袍人走向無法動彈的趙詩華，那觸手隔著很遠都能感到滑膩和恐怖。